第三章

　　王大头第一天开始上班了，负责人将王大头和李伟分配到办公区其中的一个小组里，把他们交给了一个组长之后，就去办其他事情离开了。
　　王大头和李伟走进那间大型的办公区域，被迫跟大家一起，在这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王大头拿着手里的几张资料，不知道怎么开始，组长过来挑选了几个人的资料，放在王大头的桌子上面，王大头认真地看了起来。
　　“露露：女，38岁，微信号码：*******，电话号码：********家庭住址：***********！
　　爱好：豪车，名牌，购物，美容。露露是一个刚刚离异的富婆，老公因为犯了事儿，要去坐牢！被抓之前和她办理了离婚手续，把大部分的财产转移给他老婆和儿子，露露的财产保守估计大概有10个亿。目前处于单身状况，情感低迷期很容易下手！
　　“圆媛：女，29岁，微信号码：*******，电话号码：********家庭住址：***********！
　　爱好：旅游，健身，美食，泡酒吧。圆媛是一个大龄剩女，急着嫁人，家人正在催婚，目前在各大交友婚恋平台都有活动信息。
　　“嘉嘉：女，19岁，微信号码：*******，电话号码：********家庭住址：***********！
　　爱好：动漫，游戏，音乐，追星。嘉嘉是一个在校学生，青春期的朦胧少女，情窦初开，单纯好骗，最近沉迷网络游戏，可通过网络游戏进行线上线下交流！”
　　负责人手里又拿着一张资料说：“这是你现在的身份资料，记住了，聊天的时候别说错了！”大头看完后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富二代，有车，有房，有存款，不但工作很好，阳光帅气而且还是单身！
　　在另一旁，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的李伟，他的身份却被包装成了一个军官！打开那一张张一句句的话术纸，办公室里面的几十个人和几十台电脑，还有上百部的手机荧屏中，各种各样的甜言蜜语话术，开始飘动了起来。
　　临近傍晚时分，窗户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礼花声。刚开始发出的两声响声，王大头还以为是枪声，以为是有人想逃跑，被开枪警示了！
　　随后，办公区里面有个组长，开心地站起来开始跳舞，还带动着大家一起边唱边跳！原来是一个叫仔仔的人，今天出了一个大单子。由于这个叫仔仔的员工，在这里业绩比较突出，所以仔仔在这里面的待遇很好。晚上几个组长和负责人会带着他出去玩，他们可以到外面的饭店里吃饭，去外面的各种商店购物。业绩不好的就会挨电棍教训，想逃跑还会被戴上手铐脚镣，这里面常常会传来被挨打发出的喊叫声。
　　这两天，王大头听见坐在他对面的，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整天都会打一些奇奇怪怪的电话，小伙子拨通了电话说着：“先生你好，你近期是否在网上购买了**产品？经过相关部门的检验，发现这一批产品质量有问题，所有我们打算给你退款……”
　　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小伙子继续讲着：“商品本身就是有质量问题的，所有你要留着用也可以，不用退还商品给我们。麻烦你看一下，你的账户信誉度是多少？不好意思你信誉度还不够，你需要交一部分的保证金之后，我们才可以给你退款……”
　　小伙子突然没有讲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挂了他的电话，于是他又重新拨通了一个电话。小伙子又说着：“请问你是*女士吗？我们这边是*部门的，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你的银行卡账户最近涉嫌境外洗钱。你是不是把银行卡出借给别人用了？你想想是不是身份证件被别人拿去用过……，你现在这个事情非常的严重，不能挂断电话！你现在需要把你银行卡里面的钱，转到我们的安全账户里面来，等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如果你的财产是合法的，我们会退还到你的银行账户里……”
　　又隔了一会儿时间过后，只听见那个小伙子又在大声地讲着：“大表哥，你快点过来吧，你看看我们这边的办公环境多好啊，你可以过来当个管理，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面，什么事情都不用干，每个月的工资都是过万……”
　　王大头和李伟两个人都不愿意干这样的工作，他们度日如年般地在这里混了两天，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心不在焉的工作态度，被组长看出来了。这天晚上下班过后，组长就说要带着他们两个人，去参观一下长期没有业绩，和那些想要逃跑的人，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组长先是带着他们去看了一间卧室，一间不太大的房间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坐着十几个人。见有人进来他们也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每个人都神情呆滞。这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家电家具，地板上面简单地铺着几张被褥和床单，有些人连衣服都没有穿，赤裸着的身体上面，有着明显的伤痕，有的人身上还正流淌着血迹！
　　组长对身后的王大头和李伟说：“想不想以后搬进这里面来住？”
　　组长见王大头和李伟都沉默不语，于是就说了一句：“那今后你们的工作就得多上点心！”
　　组长说完之后，又领着他们两个人下了楼，他们沿着一道道铁丝做成的高墙，来到了大楼的背后。这里有一条被铁丝网围住的臭水沟，远远看去，臭水沟里面好像漂浮着几个篮子，待他们走近一看时，才发现每一个篮子里面都有人。这种用木头棒子钉做成的箱子，被他们称为水牢，水牢里面关着的人，有的露出了上半身，有的仅仅只露出了一个头在水面上，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关进里面多久了？
　　王大头此时感觉到了一阵背心发凉，他想着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会不会死在这里，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当他还沉浸在恐怖的气氛当中，没有回过神来，这时候在臭水沟的岸边，又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声！
　　一个年轻人，正在岸边被两个人用棍子抽打着，他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地叫喊。其中一个手持棍子的人，一边抽打着还在一边对他喊着话：“你大表哥到底还来不来？你是不是被他放水了？都两个多月，你在这里白吃白住这么久了，我们也该算一笔账了！”
　　这时两个打人的停了下来，将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年轻人坐在地上，王大头猛然间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就是这几天坐在他对面不停打电话的那个人。
　　打人的两个人，开始在旁边和那个年轻人算起了账来：“因为你在这里没有业绩，没有为公司带来任何的收益，你到我们这里来，每天使用我们公司里面的电脑，还有那些软件都是很贵的。加上每天的住宿费、水电费，还有伙食费，每一笔都要仔细的算一算！每天我们公司至少都要为你这种人，垫付一千元以上的人民币，这样算好下来，你现在至少应该偿还公司10万元人民币！”
　　小伙子趴在地上哀求着说：“大哥，我没钱，我真的没有钱啊！”
　　一旁的人又说：“现在马上给你家里的人打电话，联系他们，叫他们打钱过来，替你还钱！”
　　小伙子说：“我家里的人也没有钱，我要是家里有钱的话，我又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打工挣钱呢！”
　　旁边的两个人听了之后，又开始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起来，一边打一边对着他吼道：“你打不打？你打不打？你到底打不打？”
　　小伙子急忙求饶：“我打，我打！”
　　于是两个打人的又住手了，他们拿出手机联系上了小伙子的家人，站在一旁让受伤的小伙子在视频里面向家人要钱，等小伙子在视频里面说完话后，他们又将手机收了起来，不让小伙子跟外界联系！
　　组长带着王大头和李伟参观完了水牢后，将他们领回寝室的时候，就开始跟他们算了一笔账。组长告诉他们在这里的几天里，已经欠下了公司几千人民币，这笔钱先由公司财务垫付，等一个月做完之后，要从他们赚到的钱里面扣除！如果他们赚得钱多，就会把多出的部分为他们发工资，如果赚得钱比较少，那就要准备倒给公司钱！
　　这天晚上，王大头悄悄地对李伟说：“那如果没有赚到钱呢？是不是就会死在这里！”
　　李伟说：“反正留下来也是死，我们不如赌一把！”
　　当他们看到了这里面的黑暗之后，王大头和李伟心里都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要逃走就要趁早，时间不能再这样一天天地拖下去，他们开始偷偷商量部署逃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