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铁骨铮铮,5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3-05-26 19:34:09 字数:4194
第十四章∶铁骨铮铮,5
且说大贵、世龙来到北屋果然见得热气球,被博善和侄子从胶袋里取了出来,那球囊、发动机、喷火器、滕匡、充气筒于新制的差别不大,连连赞扬博善老人遇事儿想得周到。
博善道∶“啥事儿多个心眼儿好,不说这了。两个娃儿可别花里胡哨的嘴了。若天不下,大概太阳下海了,家禽上塒了,咱们该喂脑袋了。北方人好吃面,咱这面味道不佳,我会做炒肉焖干饭的。”袁大光道∶“我帮忙烧火去。”博善道∶“木柴一架火焰熊熊,不用侄子刻意的烧火。还是给你二位长辈的捋摸捋摸皮影戏好了。不知北方是否有这皮影戏?”世龙点着头道∶“曾也见过,各地都有特色,开开眼界甚好。”博善说声“袁大光用心着事儿的好了。”说罢下厨了。
此时电灯呼啦亮了,袁大光就开始鼓捣皮影戏来了。
大贵笑道∶“举猴的皮影纯属小儿科,没有啥意思的!”
世龙暗忖这货子头脑简单的甚,里面的道道儿不明白就乱刺呱的,道∶“白脖子老鸭闭着嘴巴,隔行如隔山,不通事理的话儿不说,谁也不当哑巴卖吃了你!”大贵又结了舌头。袁大光瞧了瞧低头是笑不吭声只顾着忙。
世龙看着那繁琐的咕咕儿,真的令人眼花缭乱了。想大光以前鼓捣过,今个儿又鼓捣,简简单单的影子戏如何这样的道道儿了,问∶“大光,皮影戏在俺老家我小时候没少看过,杀戏时候乘着老师尿尿我就偷跑了一个皮影,瞧得稀松小孩子的把戏,掌脚踏坏了。人家逮着我一顿好大,问我谁家的孩子,得赔一百块大洋。屁乎的东西讹这么多的钱,杀人呀!我说我父母双亡,没有家。那人闻之似有所同情,一松手我快步如飞逃了,他还大喊着一百块大洋的。大光小皮影真的值钱吗?”
大光听了甚惊,道∶“叔叔小时候真淘,你坏人家皮影子,一百大洋没多要。看你可怜放了你,皮影的主人回家能哭几天,就不知道制作的艰难吗?”接着就把皮影子的历史和艰难制作工序述说了一遍,听得二人目惊口呆。
皮影戏又称“影子戏”或“灯影戏”,是以一种兽皮或纸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民间故事的戏剧。表演时,艺人在白色的幕后面一边操纵影人,一边用当地流行的曲调讲述故事,同时配以打击来乐器和弦乐有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其流行范围极为广泛,并因各地所演的声腔不同而形成了多种多样的皮影戏。皮影戏是中国民间古老的传统艺术,北方叫“驴皮影”。据史书记载,皮影戏始于西汉,兴于唐朝,盛于清代,元代时期传至西亚和欧洲,可谓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见百度皮影词条)”
“皮影戏的制作繁矣,(经星座网述八步骤,略改些许)一步选皮:因地异皮影选材料亦异。皮影制作者多用牛皮,厚薄适中,柔韧透明。二步制皮:制皮法多,通常两种为规,炮制有‘净皮’‘灰皮’之分。净皮者,牛皮清水浸之,数天取出,刀片刮制,每次刮制必清水浸泡一次,反复四次,皮薄泡亮佳,撑在木架阴之,晾晶亮透明即可制作皮影。“灰皮”者软刮也,浸牛皮之时,石灰、火碱、硫酸、硫酸铵诸等按着配比融于水,牛皮反复浸泡,刮制而成。此法刮制皮料似玻璃之透明,雕刻精妙。三步画稿:制作皮影尚需专门之画稿,称为‘样谱’,此图稿乃传统工艺。四步‘过稿’:完好材料分解成块,湿布搭潮方柔软,而后推板少加油料逐次推摩,平展光滑,解除皮质收缩,然后方可图样。薄而透亮的用于头、胸、腹显要之部位;稍厚色暗,用于腿部,一般道具上。继而乃描图,钢针把各轮廓案纹,拷贝描绘在皮上,是为‘过稿’了。将皮子放到枣木或梨木板上,进行刻制。五步镂刻:以熟练众多刀具之用法。刻制线状的纹样时,平刀法扎;刻制直线条用平刀去推;传统服饰袖头袄边的圆形花纹,要凿刀去凿;多变的花纹,要斜口刀刻制。雕刻有虚实之别。有暗线、阴线之分。虚线为即镂空形体而成,皮影多为此法。实线乃轮廓去其余部,为阳刻,多用于生旦、须丑白脸。刻人面者,先头帽而后脸,眼眉刻完之后再刻鼻尖。刻衣饰花纹——卍字四方画,四边咬茬扎。雪花先竖画,左右再打叉。六棂丢出齿,挑出雪花花。刻盔甲——黄盔甲,眼眼打,拾岔岔,人字三角扎。刻建筑装饰——空心挑儿落落梅,雪里竹梅六角龟,一满都在水字格。六步敷彩,皮影雕后是敷彩,紫铜、银珠、普兰来,精心调配出微妙,大红大绿杏黄色。然后入酒盅加明胶,下置灯火止于粥状,热敷影人,浓淡相宜,色彩绚丽。七步发汗熨平∶敷色之后尚需皮影发汗脱水此乃核心关键,敷彩经过适宜高温方渗牛皮,并使里头保留水分,得以蒸发,色泽永固,光鲜亮丽。方法很多,无须赘述。八步缀结完成∶为了皮影动作灵活,皮影从上到下,头颅、胸、腹、双腿、双臂、双肘、双手共计十一个部件,头部颜面、帽子、胡须、颈部,下部楔子演时伸入胸上的卡口内。胸上部装置的卡口,皮影人的头就插此处活灵活现了。两臂,大臂连肩,小臂连手,腹与胸连,腿与足连,骨关节的缝叫骨眼,皮影造型之优美皆因于此。表演之需,须装三根竹棍以便操纵。文戏皮影胸上装个签儿,铁丝相连,反转动作灵活自如了。武场的皮影胸部的竹签装置在胸后的上部,以便武打,能作出跑、立、坐、卧、躺、滚、爬、打斗的百般姿态。哎呀我咋泄露天机了耶?罪过罪过,祖宗非惩罚我不可。算了我说的句句真实,恁俩未必相信,不信了只当我没说吧。”
世龙大贵齐声道∶“信信信,感谢大光皮影的秘密解剖的这么入骨三分,觉得我们也快会制作了。”
大光哈哈大笑了一阵,低声道∶“别说了,我叔听见会打我。”说着扯了五尺见方的雪白的布一米多的竹竿扥个老紧,说∶“两位叔叔坐在前面观看。别到我的大后方来,以免影响精彩表演。”
话完了,只听幕后的锣鼓家私管玄笙箫一起嘹亮起来了。二人惊讶之极,实属不可思议的了,纵有神仙不过如此耳。大贵遇事儿总爱刨根究底,起身欲穷之,世龙毫不客气一下子抩他到坐上,道:“土匪怎的?不尊重大光的吩咐,恼了我敲死你!”大贵忙里求忏悔,就被宽容了。
突然吱哇吱哇的玄子伴随着锣鼓的热闹,屏幕里出现了一片莽莽树林,这树林不知大光咋整来的,还有怪石,皮影里很难做到这一点儿的。紧接着跃出一个人来,虽是皮影倒也威武。
彩色的穿透力显现出那人身体硕健,穿着一领新纳红绸袄,头戴白范阳毡笠儿,背着包裹,提着哨棒,呼着大气仿佛汹汹的酒气飘然而至。此人一定是在景阳冈喝了十八碗大酒的武二郎武松是了。那个酒店酒烈之甚,因有吊睛白额大虫伤人无数,三碗就不准过岗,十八碗就更更的不能的了。
这武松也是艺高人胆大,就乘着酒兴袒胸露膛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大山林里而去了。幕后竟然有武松的自白。
世龙喊∶“大光你咋整的?武松醉酒了岂能自白自话的,你要走起奇葩的吓人呀?”大光忍不着笑了一声就不替武松白话了。
正在大贵世龙惊诧未定之时,大光又作起妖来,霹雷也似的一声,天嘣地裂,果然一头吊睛白额大虫窜了出来,它一定被浓浓的酒气激怒了,见到一个醉汉竟敢挑战自己的威严,就在地上略按了一按钢钩前爪,闷喽一声,震的树枝乱折,碎石四射,立其斑斓的身姿,扑向武松。
武松啊的一声酒醒了,眼前的一幕才知道酒店的伙计句句属实了。可这个大虫你究竟有啥本事祸祸无数的人命,今个儿你的死期到头了,景阳岗平安的时光开始了。武松就着大虫的一窜,将身往后冲了出去。没等大虫弄清怎沫回事儿,就将身一纵稳稳跳上打虫的背上,看着畜生的招数如何了。原来所有的老虎就三招看家本事,一扑、一掀、一翦,拼命抖擞,弄得屏幕颤抖了起来。武松似和大虫的脊背长在了一体,大虫累的不能发威了,武松却威了起来,攥着钵盂般的拳头,对着大虫的脑袋,眼睛铁锤一样猛砸。霎时间,红的、白的、黑的、黄的浆糊儿飚了出来,地下染成了个地图儿。那大虫就耍起了熊不能动弹了。武松道∶“起来起来,老子还没打够你的!”世龙大贵一些子穿越道宋代,跟着武松吼鸣。
此时,袁博善饭做好了,见大家还迷着皮影戏,快步而至大声道∶“哎!别魂儿吸跑了。晚餐好了,吃饭!”
大光赶紧收了皮影,叠个板正,小心翼翼收近箱子里,一起到了厨房用餐。晚餐倒挺丰盛,烧鸡卤鹅蘑菇竹笋,蒜泥豆腐丝儿,好味道。袁博善文风劲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也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又道∶“有朋自远方来何不饮酒乎?酒至十八碗,晕晕乎乎,上山打老虎!”说得世龙大贵嘀嘀着笑。
大光拿得着瓷器,不笑道∶“慎重慎重,叔叔的话儿是谶言,别不信,你二位将来必定有大作为的。”说着去柜里掂出了粤烧。博善道∶“侄子。放下,这酒没档次。拿广州红来。45度的,是咱这地的名酒。”大光取了来各满一杯。广州红名不虚窜,至清至纯,气味瓊香,直觉实属好酒。
大光道∶“叔叔烹饪最拿手的是肉活,好吃极了,拿起箸子尝尝。”大贵、世龙没了客气,一顿好吃,饮了一杯酒。叔侄依然劲劝着喝,二人坚决拒辞怕醉酒误了大事儿。广州的大米没有北方的好吃。下了一碗干饭,就觉着肚里没了空儿。
大光和叔叔也就不吃了,拾掇已毕,到外间里生着木柴火撵着夜里的寒冷说话儿的。世龙道∶“老人家,您的皮影戏着实一绝啊,俺们北方远远不及也。”博善道∶“您绝对看不满心的,咱国的皮影名誉塞满了世界任何国家都百乐不厌。就连小日本给野兽那样子也痴迷着不过瘾。广州白天鹅娱乐馆有个名字可嘎啦了的,叫啥次央啥啥呀?”
大光道∶“叔叔恁年纪未及耋耄如何遗忘如此之大?次央白卓,上咱家好几回了,每次三根金条,要拜师学艺呢。十天半月就请咱们到白天鹅演出,还有几个日本鬼子也目不暂舍好似灵魂出窍了一般被皮影戏吸了个神魂颠倒。”大光又道∶“那货子说个话儿好似藏族人,硬搬照着日人的摸样儿打扮,活似鬼子的种子了。”
听得此言,世龙心里一亮就把当初离开元谋村到广州这段时间里所获得可喜成就详详细细捋摸了一遍,倒教叔侄听之惊讶的张大了嘴吧,半天醒过神来。博善道∶“哎呀哎呀哎呀!我的老天奶呀,你们是天兵天将下凡了,挖掉了器官移植毒窟挽救了广州青年,消灭了鬼子汉奸特务,广大人民可舒心气畅了。遇到了机会到市里冲要处大钟楼给人们演皮影戏去。”
听见去广州市里演皮影,二人方觉有计谋可图之,就将藏族姑娘桑梅的遭遇亮了个明白。大光闻之不胜喜道∶“两位叔叔这事儿别愁的,有侄子一人就搞妥了。”
高树老公鸡紧紧抓着树枝子,晃荡着身姿,挑战着风雨,见过房里的火烧着,大钟楼的钟声穿透了风雨,当当了十一响,好心的公鸡勾着脖子喔喔了一阵。博善道∶“夜深了,快快休息休息,不亦乐乎!”世龙把“天皇”轿车开到了院里,博善拿胶单要盖,大贵道∶“叔叔别盖别盖,这是鬼子的车。”世龙没说啥,担心天还会下冰雹,取了几块木板压着了车顶和挡风玻璃。各自安歇不提。欲知后来之事,且瞧下节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