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方面军入兴国 毛泽东恢复原职

　　上一章正说到，毛泽东针对后方中央局的错误观点，给苏区中央局发了回电，等待着苏区中央局的指示。
　　四月初六，毛泽东刚刚吃了早饭放下饭碗，秘书曾碧漪送来一份电报译文。毛泽东知道是中央来指示了，接过电报译文急忙扫视一遍，立刻邹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老是在这些问题上纠缠啊。”毛泽东想。
　　毛泽东又一次把目光停留在电文的最后一句：“真正的开展两条战线上的斗争，这首先就须彻底纠正中央局过去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
　　“又是老调子！”毛泽东有点发火了，把电文摔在桌子上。
　　端午节以前，毛泽东率领东路军撤离漳州、龙岩地区。在长汀，毛泽东看到了中央局的决议，非常不满。因为，这个决议居然在他缺席的情况下作出，还含沙射影地批评毛泽东的“右倾机会主义”，并且在前面还加上“极严重的”、“一贯的”两个词。
　　东路军回到中央苏区后，红军编制作了调整，恢复红一方面军总部，仍然辖红一、红三、红五这三个军团，由朱德兼任总司令，王稼祥兼任总政治部主任，唯独没有给毛泽东恢复总政委职务。此时的毛泽东已经知道自己在红军中变得无足轻重了。
　　眨眼间又到了七月，这一天，毛泽东与与周恩来、朱德、王稼祥率领红一方面军到达兴国。毛泽东在红一方面军总部驻地杨家镇附近的杨家祠堂里住下来。吃了晚饭，毛泽东匆匆洗漱一阵，带着女秘书曾碧漪、总前委秘书长古柏、政治保卫局秘书童小鹏、警卫员吴吉清几个人从祠堂后面的小路往山上走去。由于这里毛泽东曾经到过几次了，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毛泽东知道这里有许多古代遗迹，于是利用晚饭的短暂时间来祠堂后面的山上轻松轻松。
　　毛泽东一行人来到山上的一个小坪坪里，毛泽东指着一个方向问几个年轻人：“你们知道那座布满白色怪石的石头山叫什么山吗？”
　　几个年轻人随着毛主席向前伸着的手看去，只见左侧方向一座小山虽然不太高，但是却显得很独特：整座山看不到一点绿色，全是纯白色的石头，哪些石头形状各种各样，如果要让哪些擅长写作文的学生对它进行一番描写，凭着少年独特的观察能力和天才的想象能力，一定能够把那些石头比喻成人们常见的各种动物，甚至可以描写出各种动物在各种不同情况下做出的动作。但是几个青年人却不知道那座小山的山名，于是毛主席告诉他们，这座小山叫着杨公岭。
　　一行人继续往上走，前面出现一个古建筑，几个人青年人问毛主席那是什么建筑，毛主席说，你们自己走近看看就知道了。于是几个青年人加快脚步走近那座古建筑，只见正门上方题着“杨公祠”三个笔力遒劲的新魏体大字。几个青年人都是有学问的人，对古建筑一类的东西喜欢寻根究底，女秘书曾碧漪首先提问：“毛主席，这杨公祠也有典故吗？”
　　毛主席说：“当然有啊。要知道它的典故，等会儿我带你们去看一个地方再告诉你们，现在先到祠堂里面看看，于是一行人进入祠堂。祠堂正厅摆着一个脸盆大的香炉。大家走近香炉，香炉表面有奇怪的花纹，大家仔细观看，花纹中夹杂着一些篆体文字。篆体文字不好认，曾碧漪问毛主席那是一些什么字，毛泽东本来认得，但是毛泽东知道古柏和童小鹏都认得，于是要古柏告诉曾碧漪，古柏指着香炉上面的两个字对曾碧漪说：“小曾，这种文字叫小篆，小篆是秦朝的标准文字，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还规定了统一的文字，就是这种小篆。这两个字是‘咸丰’。‘咸丰’的意思你应该知道？”
　　“是清朝的咸丰皇帝的‘咸丰’？”
　　“对了。香炉上面铸着‘咸丰’，说明这个香炉是清朝咸丰皇帝时候的产品。”
　　大家还欣赏了祠堂里的一些对联，如：
　　“长绵世泽，衣冠百世；春秋匪懈，昭假烈祖。”
　　“千枝归一本，世代源流远；礼乐家声远，典祀千年重。”
　　“万年支派水流东。孔惠孔时洁蒸尝。”
　　现在大家站在一副对联的前面注意琢磨起来：
　　“不大地方可家可国可天下；寻常人物能文能武能胜神。”
　　几位年轻人议论纷纷，都说这副对联的思想有现代气息，而且含义深远，很可能是近代的某位革命志士所题。青年人问毛主席是不是，毛主席笑着说：“倒被你们猜着了。”
　　“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题写的，但是我知道这副对联的出处。”
　　“这副对联从哪里所得？”
　　毛主席仍然还是笑，并不作声，几个年轻人着急，曾碧漪在毛主席面前撒娇惯了，说话随便，居然撒娇说：“毛主席，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就快告诉我们这副对联是从哪里得来的吧。”
　　毛主席看到曾碧漪着急的样子，笑着说：“好吧，我就告诉你们，不过呀，小曾你也得给我帮一个忙，把我的烟点燃，我才能够说故事。不过呀，你可不要烧我的胡子啊。”毛主席把火柴盒递给曾碧漪，曾碧漪把毛主席叨在嘴上的烟点燃，毛主席深吸几口，吐出一串烟雾，说：“这副对联的出处就是我老家的毛家祠堂。”
　　“啊？这副对联是从毛主席老家的毛家祠堂里传来的？怎么这么巧啊？”
　　“不相信吗？我毛主席会蒙你们吗？告诉你们吧，这副对联就是由我毛主席亲自把这副对联传到这座‘杨公祠’的。你们也不要感到奇怪，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你们也知道，三年前，我曾经在兴国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调查工作。我在兴国县的山区到处转悠。一天，我来到了下面这个杨家村，我向杨家村的人提出要会会他们村里有名望的人，于是村人把我带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户主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者，村人称他作‘杨五十一公’。为什么叫着‘杨五十一公’呢？是因为他是唐朝杨救贫的第五十一世孙。我跟这位‘杨五十一公’见面了。‘杨五十一公’虽然有八十八岁高龄，但是身体还硬朗，腰杆还笔直，满头白发白得发亮，纯白的胡须下垂至胸前，白色眉毛下的眼睛透露精光，使人容易想起‘精神矍铄’这个词。一番客套之后，我感觉这位老者谈吐不俗，果然是民间高人。从杨公的表情我也看出，杨公对我也产生了兴趣，实际上，我们双方都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我们的交谈一发而不可收了。”毛泽东又把香烟深吸几口，吐出一串烟雾，继续说：
　　“杨公跟我说起他的杨家祖先。杨家祖先杨救贫是唐朝人，祖籍广东窦州府，自幼爱好读书，且聪明过人。十七岁登科及第，官拜金紫光禄大夫之职，掌管琼林御库。四十五岁那年，爆发了黄巢起义，于是辞官不做，带着在官廷中学习的风水学书籍回到了老家，开始了对风水学的研究与实践。由于杨救贫有在朝廷做大官的名声，杨救贫作为堪舆大师的名声很快传播开来。杨公还告诉我，杨救贫创造了七十二种阴宅墓葬法，每一种都有不同的造型，有虎形、凤形、龟形、蛇形、蛤蟆形等等。”
　　“莫非这位杨公也善于看风水？”
　　“俗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这位杨公的先祖是堪舆大师，作为堪舆大师的后人，当然要继承祖业啦。但是我心中还有重要事情要说，我想把话题转一转，于是我说起杨公门前那副对联。那副对联是“丁兰刻木思亲孝；千百年祖宗如在。”我夸奖那副对联写得好。说到对联杨公来劲了，他跟我说起一件事，村后山上的杨公祠要进行维修，准备还要增加两幅对联，杨公自己已经拟了一副，还有一副杨公还没有想好，村子里其他几个有学问的也拟出了几幅，但是都不理想。杨公提出要我给他拟一副，你们都知道，要拟出一副好对联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尤其像祠堂上这样的建筑物的对联，要求更加严格，搞得不好会招来整个宗族的非议。但是现在杨公提出了要求，你们说，我能够在杨公面前说我你不出吗？”
　　“毛主席你一定行，你就给杨公拟出了一副？”曾碧漪问。
　　“我一时间也拟不出，于是我就偷懒，把我老家毛家祠堂门口那副对联抄写出来给杨公看，我告诉他是我老家毛家祠堂门口的对联，想不到杨公居然非常满意，连连夸奖是好对联。于是我老家的毛家祠堂门口的对联就出现在这里了。”
　　“原来是这样，真的是传奇故事啊。”几个青年人一齐感叹道。
　　天快黑的时候，毛泽东回到了杨家祠堂。由于连续多天的行军，部队都很疲劳，毛泽东要部队好好休息，自己也还没有很急于要办的事情，于是也进入临时寝房，脱了外衣躺倒身体。
　　但是毛泽东无法睡着。前面一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在脑海里浮现。毛泽东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能够恢复红一军团总政委的职务，完全是由于周恩来的力争。是周恩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后方的中央局磨嘴皮，后方中央局看周恩来的面子，才勉强同意恢复自己红一军团总政委的军职。毛泽东想，周恩来是支持自己的，但是周恩来的上面还有后方中央局，还有在上海的临时中央，还有远在苏联的总书记陈绍禹，他们总是对我毛泽东横挑鼻子竖挑眼，我毛泽东这个军职能够保持多久，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不管怎样，首先把目前的仗打好，这是最重要的。毛泽东想到这里心情轻松起来，很快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