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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作品名称:暮雨潇潇      作者:巧眉      发布时间:2023-05-04 09:20:24      字数:8546

  今天周四,早晨,刘忆开车经过银行门口的时候,稍作停留,他希望能等到她出来,他凝视着银行门口出出进进的员工唯独没有她,王梅出来了两次,张冰在门口站着接送款车的到来。其他人都在门口出现了一下。他有些奇怪,平时他路过停留,总能看到她。
  昨天儿子放假了,他送到父母那里了。
  今天他从家里出来的早了一些,到了银行门口多停留了一会儿。他想多等一会儿,能等到她的出现,他始终没有等到她。他带着遗憾走了。
  回到局里,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口,他停住了步子,盯着走廊里面的一道白光,愣住了神。他一顺不顺地凝视着那道白光有几秒之后,心里嘀咕着:那个办公室应该是贺局的办公室,难道贺局这么早已经来了?在他的一番疑惑中,他决定过去看看,今天郁闷的他不想独自在他的办公室,他想找人聊聊。
  
  为了证实是不是贺局来了?刘忆经过他办公室的时候,没有停留,直接向楼道的深处走去,他经过的每个办公室,都是关的严严实实的门,贺局的办公室是在楼道最里面的那个办公室,他向那里走去。静静的楼道只有他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借着楼梯处的光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由于每个办公室的门都是锁着严严实实的,楼道难得见到一道光,长长的楼道里,他的脚步声显得异常的响亮,虽然他的步子迈的很稳健,可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很沉稳的脚步声。经过了几个办公室的门,离最里面办公室很近的时候,他不由的兴奋起来,因为每天他总是第一个到局里的人,平日他一早走进局里,整个办公楼总是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尤其到了二楼,楼道更是暗的阴沉,今天那道奇异的光,让他感到新奇。刚才郁闷的他,被这份光豁然开朗了。
  几步之后,刘忆到了开着门的办公室,贺局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亮堂堂的办公室门大敞着,难怪楼道会有那么亮的一道光,迈进贺局办公室。刘忆一眼接触到贺局那锐利而深沉的眸子,贺局身着一套深灰色西服及一件深灰色衬衣稳重而沉着的坐在那里,贺局迎视着走进来的刘忆,脸上挂着微弱的喜悦,向刘忆问候着:“早。”
  刘忆带着微笑向贺局回应着:“你来的好早呀!”说完他坐在贺局对面的椅子里。
  “哦,今天起的早,就来了。”贺局用他那浑厚的声音回应着。
  “看来你今天的精神一定好。”刘忆说。
  “哎哪跟哪呢?”贺局叹了口气说道,“一早一个电话把我吵醒了,我也睡不着了,也就只好来了。”听贺局说完,刘忆随即应道:“哦。我一进楼道就猜测是你来了,可我一想,昨天你不是说要去市局么?难道有新的变动?”说着刘忆随手拿起桌上一份报浏览着。
  
  说起今天贺局的早到,完全是因为早晨的一个电话,把他从睡梦里拉了出来。当他起来接起电话,听出是家里的一个表弟,从外地来了,让他给办点事,虽然并不是很好办,但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先答应再说,接完电话,他又躺下了,看看时间,虽然还早,但他已经没有一点儿睡意了,表弟的事让他没有心思再睡了,只好起来了,起来后,看妻子正睡的很香,他没有打扰妻子就从家里出来了。本来他打算今早去市局办事,可一想这么早去市局,市局也没有人,还不如直接到局里上班,反正那件事没那么迫切,上午抽时间去也是可以的。于是他给司机小刘去了电话,小刘接上他之后,他吩咐小刘直接来到局里。
  贺局是财政局的老领导了。刘忆是贺局的搭档,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
  当贺局刚在办公室坐稳,就听到楼道的脚步声,坐在办公室里的贺局屏着气听着那越近的脚步声,推测是谁的脚步声,他首先猜到的就是刘忆,当刘忆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贺局看到精神气足的刘忆,他露出了喜悦,坐在贺局对面椅子里的刘忆看着贺局那魁梧的身材,把那张椅子占的满满的。贺局发福的体态显示了了他的年龄不再年轻,本来就沉稳的外表在刘忆看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长一些,再加上那发亮的眼神逐渐失去了亮色,刘忆不忍心面对贺局那逐渐苍老的面孔。
  贺局不时地打量着眼前的刘忆,望着刘忆健硕的体格,他想起当年的自己,曾经也是那么健硕,那么挺拔,可如今身子骨不再那么挺立了,脸上的纹路逐渐在增多。他无意识的拢了拢了头发,稀少的头发,让他感到更不是从前的他了,从前那个英俊的他逐渐离他远去了。人生,就是这样,不得不去接受,不得不去面对,最近几年,他不得不承认已经老了,不是年轻人了。
  一阵沉寂,他努力的抬起眼帘,直视着刘忆,问候着:“日子过得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还那样。岳母前几天做了手术了,我内人出力,我出钱,出钱出力的事,我们都包了。家里有事,永远指望一个人,儿子放假了,我把他送到我父母那了。”刘忆回应时抬了抬身子,接着又深坐在椅子里,扫视着这个不是很大的办公室。
  贺局身后的那个银灰色书柜让他的视线停留了一会儿,书柜里整整齐齐的摆着满满历史的书籍和党政书籍,贺局平时很爱看书,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这也是贺局内涵颇深的主要来源。环视完这十多平米的办公室,引入他眼帘的那清洁的地面,整洁的办公桌,明亮的窗户,让他感到温暖又温馨,室内被阳光射的满满的,那整扇窗户都是敞开着的,一股微风从窗外吹来,刘忆感到一丝清爽,阳光透过两扇窗,直射到那银灰色的柜子上,一屋子的阳光把整个屋子添的满满的,桌上的一摞报落上了满满的光,一侧的文件盒里面整齐的放满了文件。
  扫视完贺局的办公室,刘忆又把视线与贺局的视线接触了,贺局那道深深的眸子,里面含着太多太多的智慧,这是刘忆一直以来最敬重的一双眸子,想当初,贺局这双眸子不仅迷倒了许多异性,也引来了不少同性的赞许,在刘忆看来贺局那慈祥的神情,就是一颗智慧树,从他那智慧树里不知产生了多少奇迹。在刘忆的沉思里,贺局与他那闪亮的眸子又对应了,望着刘忆那英俊出奇的面孔,贺局不由的有了小小的自卑感,刘忆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精神那么利落,那头黑而浓密的头发,又亮又黑,那直挺的鼻梁,和那张颇男性的嘴,让众多男人颇有自卑感,让女性着迷。
  望着刘忆的洒脱,贺局不自觉的挺了挺背脊,进一步向刘忆解释道:“今天出来的早,路上车少,来的也就早了。”停顿了一下之后,贺局又问道,“你每天都这个时候来么?”
  “孩子上学,走的早,送了孩子,我直接来局里了。每天来了局里,总是局里最早的。”刘忆接口道。
  “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车呢?”刘忆接着问。
  “小刘说有点事,出去了。”贺局接口说。
  小刘是贺局的司机。说到这,刘忆大致弄清了贺局早到的原因。随后刘忆被窗台上一盆深绿色的君子兰吸引了,他直直的盯着那盆君子兰,绿绿的君子兰给他的眼前增填了一片生气,君子兰的叶子重重叠叠的生长着,那深绿的叶子旺盛的挺立着,一层一层的是那么挺拔,他在想:现在不是君子兰开花的旺季,没有花的娇艳,没有花的绽放,可那绿绿的叶子同样也能吸引人,凝视了一会儿君子兰,心情放松了许多。
  鲜艳的君子兰让他暂时忘了心里的郁闷。他又把视线移到窗外那棵满窗的柳叶下,深绿色的柳叶随着一股微风飘垂在窗前,绿色填满了那整扇窗,寂静的办公室被那满窗的绿色添满了幽静。贺局看他不语他打破了沉默说:“贺局,看上去你的气色很好啊!”
  刘忆把视线从满窗的绿色中移到贺局的面容上,也许是那满屋的绿色给贺局增添了生气,贺局的脸上多了一些亮色,看上去似乎年轻了几岁,虽说贺局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了,可威严还是不减当年,只是那挺拔的身子经历了岁月的沧桑留下了一些痕迹,背微微的驼了,如今的贺局很坦然的接受着自然的生理变化,不服老是不行的。
  “出去走走,能释放压力。”刘忆说上周的出游。贺局放下手里的报纸温和的跟刘忆说:“哎,再怎么说,也是逼近老年了。”边说边拿起文件盒的一份文件,随意的浏览着上面的标题。
  “人老心不老就能活出高品质的生活么?”刘忆说着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我能心不老么?每次你们出游,我这把年纪总是不想动,上周你们出去的怎么样?”贺局说着想起了上周的出行,出行前刘忆到跟他请示了出游的事,作为领导的他对出游的事总是开着绿灯,此时看到刘忆,他想知道那天更多的情况!前几天他一直在局里开会,没机会跟贺局汇报出游的事。
  “还不错,咱们和银行两家举行了一个爬山活动,咱们局里的小伙子表现的很棒,很有冲劲,也很有团队精神。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冲到山顶了。”刘忆谈到那天,脸上露出开心的样子。白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哦,敢情咱们的小伙子还是很棒的么!值得鼓励。”贺局赞扬说。
  “平时看他们都很娇弱,我也没曾想,出去之后,才发现他们的另一面,也出乎我的预料。要说咱们这里的年轻人,多数是家里条件很优越的,又都是些文人,有几个在家里一向是很娇惯的,没有想到他们骨子里还有很强的团队意识,不可低估现在的年轻人啊。尤其是赵虎那个年轻人,有着不一般的勇猛气魄,还真让我打开眼界,对他刮目相看。”“怎么讲?”贺局纳闷的问。“你没有去,真是遗憾,我们在河边活动的时候,银行的一个小女孩把相机不小心掉水里了,当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赵虎竟然做了一个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顾一切的跳入水里,帮银行的小女孩拿起了相机,制造了惊人的一幕。”刘忆绘声绘色的谈着那天的情景,贺局越听越呆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还有这么感人的一幕,让我给错过了,真是遗憾,遗憾。”贺局不时的表露着遗憾的神色,回应,“从赵虎这小伙子一来到咱们这里,我就看他是个很稳当的小伙,一直以来工作也很不错,是个好苗苗,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是可以预见的。以后像星期六那样的活动可以多举办一些,只要能让员工们多一些集体荣誉感和集体观念的活动是很有必要的活动。要不是我这把年龄,我一定会参加的。”
  贺局听了刘忆说了那天的情况,他不由的兴奋起来,坐在椅子上的他不由的把身子起了起,又重新深坐在椅子里,他凝视着刘忆饶有兴致的谈着他也跟着兴奋起来,看贺局来了精神,刘忆劝道:“下次你也去吧!一起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是一个锻炼。”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比了。”贺局不停地摆摆手说。
  “你越说你越老了,我也不是什么年轻人了,不也跟他们在一起么?”刘忆说。
  “你年轻,比不得我,总之,我是老了。”贺局谦逊地说。
  “前几天你女儿上学的事怎么样了?”刘忆想起那几天贺局一直忙碌着他女儿的事,于是问了起来。
  “差不多了。”贺局应道。
  “听说嫂子不是太愿意让她去外面上学。”刘忆问。
  “哎”贺局叹着气说:“你嫂子死活是不让孩子出去,想让孩子守在身边,因为这事,你嫂子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孩子毕竟是孩子,没有经历过事,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可我一想,你嫂子担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女孩子,去那么远让家人也不放心,可孩子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非想出去。”贺局无奈地说。
  “那后来呢?究竟是谁妥协呢?”刘忆追问。
  “我一直是很尊重孩子的意见,我认为孩子的事还是应该看她的意见好,谁说她还没有阅历,可毕竟是她的人生呀!可你嫂子每天都在叨唠我,嫌我为孩子的事不上心,你说我能说什么好呢?最后还是孩子妥协了,看她妈妈每天为她的事伤心,她也不忍心走了,于是就选了本地的财经院校。”
  “哦,是这样。那也不错,咱们这里的财经院校名气是蛮大的,属于国内的好院校。”谈着谈着,刘忆看到楼道已经有了走动的声音,他知道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于是想到了工作的话题,说,“这个星期的拨款如果没有什么新的变动,那就让会计小李那样做吧!”
  “目前还没有新的文件。还照老样子做吧!”贺局说。刘忆看贺局把视线落在桌上的报上,他决定离开这里了,起身后说,“那我忙去了。”贺局回应道:“好的,有事我会叫你。”
  
  从贺局的办公室出来,刘忆看着楼道刚才还都紧闭的门都打开了,把个楼道照了个通亮,刘忆看看手里的表,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他直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经过张副局办公室,他扫了里面一眼,看到张副局正收拾桌上的文件,张副局只顾对桌上的一沓文件投入的翻看,没有发觉刘忆。刘忆默默的经过了他的办公室,没有去打扰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拿上桌上的茶杯从热水器里接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到他的办公椅子里,坐在椅子里,妻子早晨的一番话在他耳边响起,昨天妻子回来埋怨道:“这段时间我在家照顾我妈,你每次送儿子过去的时候,总是不进去,难道不能进去呆一会儿么?”妻子秀美责怪地说。
  “我局里有事。”他回应妻子。早上从家里出来,路上,刘忆边驾驶着车,眼前的不由的出现了妻子那深锁着眉的模样,他仔细琢磨着妻子埋怨他的那些话,心里涌上隐隐的歉意,妻子的埋怨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他的敷衍让妻子没有再去追问他,但从内心,对妻子是有内疚的。妻子离开家的这段日子,照顾岳父母,算算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想想这一个月,除了那天妻子回来一次,匆匆走了。直到妻子昨晚回来,他似乎才发觉,他确实有些日子没有见妻子了。岳父岳母最近身体不好,妻子为了照顾父母,这些日子一直守父母那里,前天妻子得知儿子有些感冒,赶回来看儿子,回到家,看到儿子在床上躺着,她为儿子做了一些饭,又给儿子从头到脚,按摩了一遍,在她的一番“治疗”后,儿子的精神好多了。睡了一夜,早晨起来后,儿子感觉身体好多了,她看儿子有了好转,才放心的答应刘忆送儿子去爷爷奶奶家,刘忆猜测儿子的病可能是那天出游受了凉引起的,儿子身体恢复的很快,他心里也踏实了。
  盯着桌上的一摞文件,刘忆愣了半天神,今天是周四,他想起周五的安排,虽然明天是周五,可是对于他来说,明天似乎是另一个世纪,久的不敢让他多去想。
  
  一早来了,他还没有进入工作,现在是早上九。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问道:“你好。”
  “我是孟局。”对方说。他随口问道:“孟局,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只想问候你一下。”孟局说。
  “哦,只是想问候我么?”他奇怪地说。
  “顺便说一下,我儿子在你那可以么?”孟局说出了他的用意。
  “不错,很好。”刘忆说。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孟局说。孟局很快结束了谈话。
  放下电话的刘忆,凝视着桌上的文件,顺手拿起最上面的那份文件,仔细的阅了起来。刘忆一上午的工作就是,仔细消化那些文件,落实那些文件的内容,这是他最主要的工作。没有过几分钟,电话又响起了,一上午,电话成了他一个不小的工作量,每天应酬来访的电话,是他认为最繁琐的事,他真的不愿意成了电话的“奴隶”。可是他又不能去拒绝,每一个打进这里电话的人,都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解决,他怎么能耽误他们呢?尤其是那些企业的催款,虽然他已经一再答应了他们,可他们还是不踏实,只要一时不能到账,那些企业的心总在悬着,一刻都不敢放松,因为那些款的落实就是企业的生命呀。
  刘忆刚放下一个企业的电话,正要拿起一份文件,电话又响了,他只好放下手里的文件,接来者的电话。电话是地税局的会计打来了,地税局的财务问:“刘局,我们的那一部分福利款什么时候到账?”
  “已经准备这个星期做,很快就会到的。”应酬了地税局的电话,拿起桌上的文件他开始从头开始细细琢磨起来。那些文件要求的数据,在他心里开始盘算着。上午九点,赵虎来到他的办公室,给他送来一些刚刚下发的文件,他先过目了那些新来文件的题目,浏览了一遍大概内容,新来的文件上面,谈到拨款政策,虽然拨款有了新的规定,但在他看来没有太大的变化。
  
  大约十点多,张副局来到他办公室谈了一些业务的事,跟他征求了一些新的拨款规则,谈了不到半个小时,张副局离开了。桌上的文件已经被刘忆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都过目了一遍,那些文件,每次他只是看个大概之后,就已经吃透了里面的内容。虽然有些时候他也会很细致的分析着那些文件的内容,但在他眼里,任何政策都是有关联的,常常新政策就是旧政策的补充,都不是独一无二的。他的办公桌上除了一摞文件外,还放着一些今天新到的一摞报纸,那些党政报,每天是他必须阅览的,了解实事是他一直认为最重要的工作。他拿起了一份今天的报,看到上面的大标题,说到今年的市政的道路改造工程项目,这个项目,前些日子,在他们的局里会议上,已经谈到这个项目的拨款,道路永远是经济建设的基础,也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畅通的道路,哪来经济的发展,老百姓哪一个不是盼着自己的家乡能早日富裕起来呢?这次改造道路,项目落实的很快,从上到下,都没有太大的阻挠,这也是他感到很欣慰的。
  一连看了几份报,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了,放下手里的报,喝了几口杯子的水,润润嗓子后,感觉舒缓了一些。一阵子的忙碌,那个影子已经不知去哪儿了,此时他只想静静的休息一会儿,只想闭目一会儿,他沉坐在椅子里,仰靠着椅背,一早的忙碌把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此时他只想把浑身的每一个神经都好好放松放松,不然他的脑子会乱套的。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他立即坐起身子,应道:“请进。”
  
  进来的是办公室的赵虎,他一看赵虎,就明白赵虎该去银行了,每天赵虎这个时候都要来他的办公室询问他,看他有没有需要到银行办理的事,他可以代为办理。“刘局,我要去银行了。”“去吧,我没事。”几乎每天,赵虎来问他的时候,他都说没事,但他内心确希望赵虎能给他带回来一些什么消息,例如银行的消息,只要能涉及到她业务的消息,他总会兴奋起来,而且会探究的彻底。
  赵虎合上门走了,今天赵虎离开的很匆匆,因为他今天去银行的心情不同于平时。赵虎的短暂停留,并没有引起刘忆的注意,两人内心都满满的装的一个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对方的内心。
  赵虎走后,刘忆把视线投在窗外,不知怎么搞的,今天他对她的惦念多了几分,思来思去,就是说不清为什么今天对她分外的惦念,恍惚中他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事要发生,他没有再往下想。电话响了,他接起了电话,问了对方的身份,是市局办公室小杨打来的电话,通知他立即到市局开会。说市局领导有急需传达的事情。会议是由市局领导主持,会议内容很紧急,要求尽快到场,虽然市局离这里并不远,驾车最多十分钟,但刘忆看时间很紧急,他火速的驾着车到了市局。
  到了市局会议室,他看到已经来了一半多人了,市局吴局已经等候在会议室里了,吴局是市局的二把手,几分钟后,通知的所有人已经都到了,吴局直截了当的宣布了今天的主题内容,会议只用了很快的时间就完了。
  会议一结束,刘忆迅速的离开了市局,往局里赶。今天市局的小杨,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提出要请他吃饭,他一口拒绝了。他心里很清楚,小杨请他吃饭,是为他有一天会在刘忆的手下工作而铺路。
  往局里回来的路上,路上车很多,又不凑巧,总让他赶上红灯,往往是赶上一个红灯,接下来的红灯都不能幸免。有时一个路口,一次红灯总不能通过,车排着像一条长龙,谁让他赶上高峰了,他只能耐心等候了,开始等着时候,急着他直冒汗,后来他觉得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安心的等着。
  
  坐在车里的他,只能慢慢的等着前面的车挪动后,他才能跟着走,只能耐的性子等着车前行的时候。那天离开她家的那一幕又回到他眼前,出门时他们相视的那一刻此时又再一次震动了他,他想起了那双黑黑的眸子是那么痴痴的注视着他,让他心碎,让他无助。那一刻的他几乎没有了头绪,因为这一刻来的太突然,似乎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双眸子这样的期待他,“嘀嘀嘀”一阵急迫的喇叭声把他从沉思里拉回。
  信号灯已经成了绿色,他只顾自己的沉思没有发现,刚启动了车,前面的那辆红色轿车确停住了,半天不启动,这下该他着急了,喇叭在他手里不停的按着。前面的车终于开始挪动了,他猜想前面那个车里的驾驶员一定是新手,让他跟在新手后面,只能倒霉。看着那辆车终于慢慢的加起速度,他急忙跟了上去,很快他加了油门,快速地通过了路口。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他们局里的那条路,他似乎轻松了许多,就要到局里了,他把车速加了起来。路上比刚才畅通了许多,很快他的车驶入到局里的门口,进了大院,他把车停好后,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二点过了十多分了,他猜这个时间,局里的人都到食堂了,他没有必要再到办公室了,他直接锁了车,往食堂赶去。
  
  走在食堂的路上,遇到了政府部门的张局长,张局跟他打招呼:“刘局好。”他点头回应着。
  到了食堂,他一进食堂,就碰到赵虎已经吃完了准备离开。赵虎看到他,跟他问候说:“刘局,我们先走了。”刘忆点头道,紧接着,他看到在赵虎身后是王梅,可王梅身边再没有银行的其他人。他有些不解,平时董熙与王梅总是结伴来食堂,今天为什么她们没有在一起,早上难道是她还没来,或者是什么事耽搁了?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王梅看到刘忆,忙打招呼说:“你好,刘局。”“哦,就你一个人。”刘忆顺口问道。
  王梅很快明白了刘忆的问话:“哦,我知道你问的是董姐,她今天没来,不仅她今天不能来,这个星期她都来不了了。”“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她来不了了,难道是她不在这里工作了?”刘忆纳闷地问。“不是她不在这里工作了,是她被车碰了,她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王梅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刘忆问王梅。
  “就是昨天下班,她下班的路上。”王梅解释说。
  “严重么?”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据说不是很严重,下午我们行里要准备去看她,看了我们就知道了。”王梅说。
  “我知道了。”王梅看刘忆已经不再问她。立即走出了食堂。站在食堂门口的刘忆半晌没有移动他的身子,食堂人很多,很快刘忆被吵杂的人群打破了他的呆滞。走进食堂的打饭厅,他随意的打了一些饭,然后找了一个空位置,只拨拉了几口饭,就起身要离开。从进食堂到离开,在食堂他只呆了短短的几分钟,财政局的李科长看刘忆刚来没一会儿就要走,问他道:“刘局,什么急事,吃的这么快?”
  “没什么。”他应付道。李科长看刘忆心不在焉的跟他说,他猜出刘忆一定有心事,只是不便于跟他讲。刘忆去放了盘子,很快走出了食堂。似乎食堂在他眼里,一分钟都不能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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