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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品名称:暮雨潇潇      作者:巧眉      发布时间:2023-04-24 14:25:21      字数:8812

  那是个初夏的早晨。
  曙光寂静地落在地面上,小区保洁员天不亮,已经把整个小区的楼道彻底清理完了。
  早起的主妇们把室内的客厅窗帘拉开了,那道黄黄的光投进客厅的沙发上,秀美在客厅与厨房不停地来回走动,窗外的鸟唧唧咋咋的吵闹着。
  卧室睡意朦胧的刘忆,睁开眼后,发现身边的床铺空空了,想想今天是周日,妻子是可以不用起早的;儿子休息,不用早走,可妻子习惯了她的早起规律,早起对于妻子来说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是一天最有意义的事。有时他劝她,不用那么累,可她不会听。妻子总是这样,他拿她真没办法。叹了口气后,他不再去想妻子的事,更不想为家里的琐事上心了。他头枕着双手,眼睛盯着天花板,天花板的吊灯闪着金光,看上去金碧辉煌,反射得他有点不舒服。他把视线调到了对面那幅山水画上面,山水画的瀑布让他进入沉思,沉思中想起昨天银行刘行长特意通知他的事。
  昨天下午刘行长在电话里说:“刘局,明天的新业务开业你一定要来,一定不能让别人代替。”
  “好的,我会去的。”刘行长的电话不知打了几个,他不能再推脱了,只好爽快地答应了。今年年初,他们财政局决定把一些业务让附近的一家银行接手,一来是对开展业务方便,二来是势在必行的事。由于原来的那家银行地方较远,选个方便的银行一直是他的想法。再说附近的这家银行在一年前就跟他提了出来,经过几次与刘行长的洽谈和协商,他对这家银行的业务有所了解后,似乎是给刘行长“面子”了,本来这件事是互惠互利的事。
  前些日子刘行长开始策划交接程序了,希望早日接手他们局里的业务。几天前,刘行长说:“刘局,我选了一个最吉利的日子,准备正式开业咱们的那些业务。”他看银行对他们的业务搞的很认真尽责,他没有异议了,爽快地答应了。刘行长听了后满心欢喜地说:“以后咱们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不要说两家话哦。”听了刘行长的亲和语,他笑笑说:“是的,是的。”
  
  躺在床上的刘忆,不知沉思了多久后,才发觉天不早了,已经大亮了,
  看时间已经七点了,灰色的丝绒窗帘投进了的白光。一瞬间,他晃过了神,赶紧起身,起来后,来到洗漱室,洗了一把凉水脸。洗完脸后,脑子完全清醒了,在镜子前,他打量着自己,胡子该刮了,他用电动剃须刀利落地刮净了胡须,从镜子里看到那张方方的脸透着健康的肤色,那双深而黝黑的眼睛闪着清澈的亮光,一头乌黑的头发蓬松而饱满,他知道自己已经远离“年轻”两字了,但也不能说老。拢拢头发后,来到了客厅。
  来到客厅,明亮的地板泛着白色的光,皮质的沙发上没有多余的一点儿东西;茶几上是那么明亮而整洁,上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花瓶,花瓶里放着一束百合,典雅而高贵。看着已经被妻子打扫得洁净的房间,一股温馨和清爽像他扑来。他爱洁净,他不喜欢家里有半点凌乱,也不允许家里有任何污渍。妻子知道丈夫的这些嗜好,为了让丈夫回到家有个好心情,有个舒适的环境,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为这个家忙碌了。为了这个家,她把工作搁在了一边,她认为女人就是为丈夫而活的,女人就是应该为丈夫奉献一切。
  
  妻子在他眼里是个好妻子,儿子的好母亲,公婆的好媳妇,父母眼里的好女儿,贤妻良母这个称谓是无可非议的。回首婚姻的这几年,他看到妻子为这个家付出了她的全部,本来今天是星期天,儿子不上学,妻子是可以不用忙碌的。
  昨晚临睡前,他担心妻子为他起来忙,就跟妻子说:“明天我一早就走,你可不用为我早起了。”妻子纳闷地问:“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你早起了呗!我一早就走,你就不用起来为我忙活了!”这样的话刘忆不只说了多少遍了,可每次刘忆说完,妻子总是没有回应,开始刘忆还以为妻子听进他的劝了。没曾想到了早晨一睁眼,发现妻子就又不见了,一看妻子不见,他就猜妻子又不听他的劝,又忙家务了。
  说真的,有时他还真拿妻子没办法,似乎这点也是他们夫妇沟通的障碍,有时他也真不愿意让妻子为了他,失去她的自我,那样让他反而有一种压迫感。可在妻子眼里,似乎能为他做一切,就是她的本分。想想妻子嫁给自己后,她的身心几乎都放在了家里,她几乎没有任何属于她的爱好和生活,似乎奉献就是妻子的爱好。虽说妻子的奉献确实给予了他宽余的时间,让他可以把时间都放在了事业上,除了每天儿子的上下学由他来接送,其余他为这个家贡献的就是经济实力了。
  接送儿子,是他认为“最对得起儿子”的地方,儿子从一出生就是妻子白天黑夜地照顾,他对儿子的照顾仅限于休息天带上儿子去公园,让儿子玩个够。虽然他与儿子的共处时间很有限,可儿子还是觉得爸爸的爱是那么神圣。一晃儿子已经出生十多个年头了,儿子就读在他工作附近的一所小学,也是他当初提出的建议。
  在儿子就学之前,他常听同事们说,他工作附近的那所学校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于是他想到儿子该来这样的学校,况且他这个做父亲的本来就一直觉得对儿子有亏欠,这个时候正是他可以弥补孩子的时候了。如今儿子已经在读五年级了,他风风雨雨地接送儿子已经五个春秋了,眼看儿子就要小学毕业了,再过一年儿子就要进入初中阶段。小学毕业后,也就是他对儿子的接送任务就要结束了,恍然间他才发现他越来越离不开儿子了,儿子的身影已经习惯围绕着他了。突然间,儿子要独立了,这个当爸爸感觉就要孤单了,最近一些日子,不知为什么,他常叹气。
  有时他总在问自己:究竟是孩子恋着父母多,还是父母恋着孩子多呢?人常说,养儿才知父母恩,此时他越来越体会到母亲当初是多么的不想让他奔走他方。高中毕业那年,他报考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军校,这个决定他是背着父母做的,能做军人一直是他的梦。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需要面临许多的挑战。
  父亲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觉得儿子长大了,该有自己的选择了,也该出去闯闯了。常言道:男儿志在四方。可母亲并没有父亲那么开通,当母亲已得知他要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他知道母亲最疼爱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哥哥姐姐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母亲工作忙,照顾不过来几个孩子,只好让老人忙着相互照顾,只有他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所以母亲最依恋的就是他。看着母亲泪流满面地阻止他,他也曾有过放弃的念头。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最终还是父亲的坚定让他没有改变主意。虽然他没有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可母亲最终在父亲的劝说下,无奈的妥协了。其实他很清楚,母亲是想让他上本地的大学,可他偏偏要远离家。
  几年后,他还是选择回来了,为了母亲的那个夙愿。如今的他深切地体会了母亲当时的心情。想到这,他总是强迫自己不能这么儿女情长了,大男人,怎么能跟女人一样依恋孩子呢?
  虽说无情并非真豪杰,如今他佩服父亲当初的决定,父亲不仅没有责怪他,还鼓励他:“孩子,有决心有志向,爸爸支持你。”
  此时他深切地体会到父亲当初的心情,父亲能那么爽快的支持他,父亲的内心何不是有着千千万万的不舍,有着千千万万的儿女情长?哪个做父母的对儿女不是牵肠挂肚?哪有什么铁石心肠。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不想过天伦之乐的日子,谁愿意面对骨肉分离的痛,所有的分离都是无奈的选择。
  父亲的坚强,让他深深敬佩,深深感动。
  有时他难以抑制他很无理的想法,与父亲相比,他感到羞愧。他曾希望儿子一直能像现在这么大,永远依赖着他,永远不要离开他。当这个想法围绕在他心头的时候,他马上自责道:“不行不行,我怎么会这样想呢?”每次一有这样的念头,他总觉得交代不了他做父亲的称谓,一股惭愧自责围绕着他。他狠命地摇头,他决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
  最近一些日子,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创造着与儿子在一起的机会,他弄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起来了?”妻子的一生问候,打破了他的沉思。“哦,起来了。”他向妻子应道。一直在厨房忙着做饭的妻子听到丈夫起来了,出来看看丈夫,问候也是他的需求。
  “我去看看儿子。”刘忆回应道。
  “去吧。”妻子说完回到厨房。
  自儿子出生,他早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儿子,这似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穿过客厅,他直接到了儿子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一眼看到熟睡中的儿子。儿子睡的很香,小摸样俊极了,儿子睡的很稳,小鼾声打的很匀称。看儿子胳膊露在了被子的外面,他赶紧上前掖了掖。他不想惊动儿子,准备离开儿子的房间,当他正准备出门时,儿子的一声鼾声让他停住了步子。他又回过身,看儿子翻了个身,小胳膊小腿又露在了外面,他赶紧又走到儿子床边,把被子扯了扯,重新给儿子盖好;又看儿子枕边放着一本书,他看放在那里有些碍事,于是他把那本书放到了床头柜上。
  这本书在他看起来很熟悉,他想起了这本书为什么这么面熟了。他又仔细盯着看了看,是那本《十万个为什么》。他想起来了,这本书是儿子今年生日的那天,他匆匆地去附近的一家书店找了整层楼才找到的一本最合适儿子看的书。想想那天他很惭愧,不是妻子提醒他差点忘了儿子的生日。
  也就是儿子生日的前一天,他正驾车带着儿子快到家门口了,儿子问他说:“爸爸,明天你准备给我什么礼物?”
  “明天?!明天是什么节日,需要爸爸送礼物呢?”他纳闷地问儿子。他想想,明天不是六一呀,怎么要礼物呢?
  “爸,明天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一天,你难道忘了么?”儿子神秘地说。
  “记得,记得,爸爸一时糊涂了。”刘忆随口应道。其实在刘忆心里,他根本没有弄清明天是什么日子?为了不让儿子对他失望,他只好先应付下来。他绞尽脑子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弄清儿子说的明天是什么日子,虽然在儿子面前他硬撑了下来,回应了儿子,接下来他得想方设法,真正地弄清儿子说的明天是什么日子呀!要不然他怎么能交代了儿子呀!
  一回家,他就想着找机会问妻子这个问题,直到到了晚上临睡前,他才等到了机会,他问妻子:“明天是什么日子呢,儿子说要礼物呢?”
  “看你这当爹的,明天是儿子的生日么。”妻子带着埋怨的口气说。
  “哦,是这样。”他恍然大悟了,接着忙说,“是我忙的糊涂了。”他向妻子赔着不是。
  儿子的一个翻身,把他从回忆里拉回。看儿子并没有醒,他把书轻轻地放到桌子上,从儿子房里出来。看到客厅已经被妻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上没有一丝灰尘,昨晚他看了的报纸已经被妻子都放到报架上了,地面反射着亮光。他没有到客厅多停留,径直来到客厅的壁橱里拿出衣服,很麻利地穿戴好了自己,他向正在厨房忙着的妻子说:“我不吃饭,马上要走。”
  已经为他忙碌了一早晨的妻子,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听到他说要走,着急地从厨房出来。一眼看到他已经穿戴好了,要出门的样子,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只有七点,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纳闷地问丈夫:“时间还早,为什么不吃饭呢?”
  “今天局里有事,我得早点去。”刘忆在门口的镜子前整理着衬衣,他没有关注妻子。
  “可我已经给你弄好了饭。”妻子柔和地对丈夫说。
  “哦,你和儿子吃吧!”说着他瞟了妻子一眼。
  “我看时间还不晚,你非得要走。”妻子问他。他扭头注视着面前的妻子,妻子那张圆圆的脸上露着一股不解,妻子那身红色大花色图案的家居服没有能掩饰她臃肿的身材,一头大卷发没有经过整理,能看出妻子一早就进了厨房。看着妻子脸上的不快,他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局里有重要的事我要去办理。”
  看丈夫执意要走,她也只好作罢,不再勉强丈夫了。接着他温和地对妻子说,“没有什么事,我今天会早回来的。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刘忆挣脱了妻子,从家里出来了。走出楼梯,到了楼门口,刘忆看到不远处那辆桑塔纳3000,那是他的车。他用遥控开了车,车发出了一声反应,他直奔那里。到了车门前,打开车门,开了后备箱,到后备箱拿出了车掸,把车子清除了上面的灰尘。清除完之后,他上了车,上车后,他没有立即出发,他在车里坐了下来,打开了音响,里面放着一首钢琴曲是他喜欢的曲子,望着院子中心花池里即将开放的牡丹,乐曲把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清新的世界。随着曲子的起伏,让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那里让他陶醉,让他迷恋。
  一辆汽车的鸣笛把他从那个世界拉了回来,一辆白色车从他的车边穿了过去。他回过神,把乐曲换成了收音机,里面播放着今天的早间新闻,边听新闻他把车子打着了,让车子走开了。
  开出小区,出了街道,街边的柳叶飘动着,那飘动着的柳叶犹如少女的舞姿,随风起舞,舞姿翩翩,腰身细柳,让路人随着它的舞姿也飘飞起来。刘忆无意识地掠过那些柳枝,只是专心地把着方向盘,车子缓缓的进入了车道。行驶在宽阔的路上,车速逐渐加了起来,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他可以轻松地驾驶。
  今天车辆少,路上行人也很稀少,车子开到了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起来,他停了下来。广播里放了一首很熟悉的老歌,把他代入了年轻时代。红灯灭了,黄灯闪起,他启动了车子,随着绿灯的显示,他驾驶的车缓缓地过了十字路口。大约行驶了十多分钟后,一座鲜明的白色办公楼立在他的眼里,那是他要去的办公地点。他把车子慢慢地开进了宽大的院子,门卫跟他打了一个手势,他礼貌地点头回应。大院的中心有一个大大的喷泉,绕过喷泉,他把车停在大院的后面。把车停稳后,下了车,上了防盗锁,他向办公楼走去。进了办公楼,一进楼道,他遇到了今年新分配来的大学生赵虎。
  赵虎是他昨天指定陪同他去银行的业务人员,赵虎一看到刘忆,急忙上前说:“刘局这么早就来了?”
  “你来的也很早么。”刘忆爽快地说。
  “我这里没有家,来早点是应该的。”赵虎带着微笑说。
  “哦,你这样想,也难为你了。”刘忆安慰着他说。
  “刘局,我这么年轻,来早点是很自然的。”赵虎谦逊地说。
  “到我办公室聊聊。”刘忆说。
  刘忆与赵虎一起上了阶梯,上了二楼,他们停了下来,刘忆的办公室在二楼左面的第一个办公室。他们到了刘忆办公室门口,刘忆掏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赵虎跟随他进了办公室。一进办公室,一股充足的阳光向他们扑来,刘忆眨了眨眼,对这股强烈的光有些不适应。回头注视到站在门口的赵虎,向站在门口的赵虎说:“坐下吧!”赵虎坐在刘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银行那里通知几点过去?”刘忆问赵虎。
  “请柬上面写的是,上午十点整进行仪式。”赵虎回应说。
  “还有时间,一会儿你再看看开业交接的资料,好好核对核对,看看以前那家银行的手续是不是完整,今天与这家银行一定要做好交接手续,以免日后有说不清楚的地方找麻烦。”
  “昨天我已经都过目了,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想再做些准备工作,那我就过去了。”
  “好的。一会儿见。”刘忆边说手里还弄着他桌上的那些文件。
  赵虎起身离开了刘忆的办公室,赵虎走出办公室,把门轻轻地合上了。刘忆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着了,吸了起来,吸了几口,他起身去热水器里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上午九点钟,银行门口停满了车,大门上方贴着一条红色的大大的条幅,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大字的内容是祝贺本行新业务的贺语。门口的车子证明已经有好几家单位的领导们纷纷到场了,门口人来人往的车不断。由于这个业务涉及到好几家单位,也是本行首次开办,领导们很重视,所以形式办的比较隆重。仪式前,会计何伟与新来的两名大学生在大厅布置主席台,另一名会计王明与出纳张威搬来了几个桌子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条主席台。何伟细心地把上面铺上了一张红布,接着储蓄员小赵又搬来了几个凳子,摆放在桌子的后面,供前来的领导就坐。
  几个女同事在大厅主席台后面的那面墙上,贴上了一条祝贺新业务的横幅标语。
  就在董熙在办公室忙碌中,有一个陌生男人闯进了办公室。
  “范主任在哪儿?”
  董熙正在办公室整理桌面,听到有人问话,她抬起头。看到进来的一个陌生男人,身材适中,中上等个头,五官精致,方脸,肤色健康。一身灰色得体的衣服,里面衬着一件白色衬衣,衣服的颜色搭配非常柔和,服饰整体效果非常经典;再加上他一脸精明的神色,目光深邃,话语利落,颜值分数是很高的。他神色中透着温和,带着一副亲切感。她被眼前这个人打动了。
  “刚出去。”她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活力带着青春的激情,凝视着回应他。她的激情感染着他,他也抬头注视到眼前这个女孩,是那么灵巧,那么秀丽。短发不失俏丽,她带着一脸的阳光,带着微笑诧异地凝视着他。他被她吸引了,他看她不陌生,似乎他们曾经相识。
  这时电话响起,董熙接了起来,是范主任找刘忆的。
  “你是刘局?”董熙问他。
  “我是。”刘忆说。
  “范主任找你。”她把话筒给了面前的男人。
  “哦,是我,范主任。”刘忆接起电话说。电话的旁边放着一盘香蕉,还有一盘橘子
  接完电话刘忆正准备走,办公室的赵琴热心地跟刘忆说:“吃水果。”瞬间她把一个橘子给刘忆。
  刘忆语速很快地拒绝说:“不吃。不吃。”他利落地强烈拒绝,没有接赵琴的橘子。
  董熙正好在刘忆身边整理桌面上的东西,就在赵琴与刘忆礼貌回应的同时,不知为什么,刘忆的强烈拒绝,让她潜意识认为刘忆不喜欢吃橘子。
  于是她想尝试给他香蕉吧。董熙为了表示诚意,她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把两个香蕉放到刘忆西服的口袋里。
  也许刘忆被她的诚意打动,也许是他来不及拒绝,总之那两个香蕉没有被他拒绝,他什么也没有说,走出了办公室。
  董熙看他没有拒绝,心里有一份成功“送礼”的感觉,美滋滋的。
  喜悦的同时,她感到两人有一份默契,一份掺杂亲情的默契感。
  他对赵琴的拒绝是生硬的,他似乎有一点点受伤。总之她不愿看他受伤,事实上他们只是初次见面,初次认识,怎么她对他会有一份亲人感。
  刘忆从进来到离开办公室,他与董熙只有三分钟的会晤,从此他们经历了从亘古时代的依恋,开始了他们旷世的相思。
  董熙看似给刘忆一份礼物,礼物中传递着是一份亲情。高情商的刘忆感受到了,高智商的刘忆一眼就分辨出来了。
  董熙在领导眼里,她是骨干,在同事眼里是核心人物。有一次总行来了一次突击大检查,范主任着急了,由于时间紧,准备工作不足,他立即召开会议商讨怎么过了这一关。他知道董熙的组织力非常强,他任命这次检查由董熙负责应对。
  准备检查的材料是最复杂最难应对的,王明、张超、赵琴、何伟都是她的得力助手,尤其是保安张冰,每天早上不等董熙上班,张冰帮董熙把昨天的报表打印出来了。虽然张冰不涉及到业务岗位只是负责安全,董熙发现张冰的业务不差于他们任何一个业务人员,张超经常调侃张冰:“张冰,你应该是主任的被选人员。这营业室的岗位,你是样样都通。”
  张冰的业务很全面,几乎哪个岗位,他都能应付。大厅经理不在,他就是大厅经理;会计不在,客户不会填资料,他能帮助客户辅导填写资料,就差上岗了。
  范主任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全能保安,简直就是营业室的大拿,就连何伟这个业务高手,一直称呼张冰师傅,不然他不好使唤张冰。董熙每次上班都会给张冰带礼物,不是早点就是水果,表示对张冰在工作上支持的感谢
  今天的仪式布置,几个员工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条幅也挂上去了,座位凳子都做了装饰。门口的广告栏写上了新业务的告示,告示牌做得很精致,是何伟写上去的美术字。范主任看了很满意。
  
  仪式大约十点正式开始了,在银行的大厅,举行了新业务的仪式,前来的嘉宾与行领导在大厅临时搭建的主席台就坐。银行的刘行长坐在主席台的最中心,主席台共就坐的有七个人。
  刘忆一身整齐的西服坐在刘行长的旁边,坐在那里的他表情很严肃,他坐在主席台中最精神、最醒目,一头浓厚的头发黝黑而亮,衬托着刘行长稀少的头发更稀薄了。刘忆的那身灰色西服里面衬着一件洁净的白衬衣,没有打领带,看上去又庄重又平和,他很沉稳地坐在刘行长的旁边。仪式的首项流程是刘行长为在场的所有人介绍今天的来宾,刘忆被第一个做了介绍。介绍他时,他微微向对面站立的员工点点头,表示他的礼节。介绍完来宾后,刘行长做了简短的发言,发言中,刘行长特意提到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刘行长发言之后,接着推荐下一位发言人,他说:“请财政局的刘忆局长说说他对新业务的看法。”
  刘忆很快向大家做了回应。做了表态发言:“感谢大家与我们的合作,对于你们是新业务,对于我们它不是新业务,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刘忆用他浑厚磁性的声音做了简短的发言。刘忆天生一副金嗓子,大学期间,他是学生会文艺部部长,他的男高音俗称原唱。
  刘忆发言结束,接下来由人行的领导做了发言。整个仪式中,站在主席台对面的银行员工中有一位个子不高的女孩,她黑黑的眸子一直注视的主席台。在她对主席台领导们的瞩目中,她感觉到有一双闪亮而有神的目光与她的视线接触了,这特殊的目光是熟悉的,一点不陌生。
  虽然她那双严肃的眸子里含着一份亲切的感觉,她浑身还是禁不住抽紧了。当她下意识注视他时,她发现他那双严肃的眸子隐藏着一丝丝温柔,她不由得在他的眸子里停留了几秒,瞬间她看到他的视线里散发出一丝闪亮的光,那里含着干练、敏锐,还有那股说不出的温柔。不知为什么,她像被触了电一样,搞不懂究竟是怎么了。总之她心慌了,心脏在奇怪地跳动。
  慌乱中,她躲开这个眸子,远离了他的视线,竭力把刚才的一切抛开,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接触那双敏感的眸子了。当她把眸子收了回来,再次注意到嘉宾席,发言还在持续着,现在发言的是她们营业网点的领导,至于发言人说了什么,她却一点儿没有听到,究竟银行的科长宣导了什么,她一点儿也没有听见,她只感觉心很乱。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下意识地又把眸子经过了那个人的视线里,这次她看到那双眸并不在注视自己了,他把视线微微地低垂了,刚才那双闪亮的光没有了,取代它的是一双严肃的眸子。
  
  仪式用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结束后,董熙与财政局的赵虎做了一些业务的交接,经过了简要的商谈,银行和各家往来的业务人员都有了完善的交接手续。之后,行领导邀请前来的嘉宾到附近一家饭店用餐。嘉宾们随着行领导走了,剩下了员工们,主任临走说:“大家早点回家吧!”主任吩咐着员工们。董熙随其他员工一起坐上了班车。
  
  路上王明在车上说:“董姐,你发了财了,什么时候请客?”
  “今天你请我们吃汉堡就可以了。领导吃大餐,我们要求不高,麦当劳的汉堡就可以了。”何伟说着已经把车停在路边的汉堡店。
  “那好,王明咱两下去买吧!”董熙与王明下了车,进去按车上的人员人人有份。很快,他们买了拎着出来了,上车后,大家开始分发汉堡。
  “给张冰买了一个,何伟你回去的时候带上。”董熙说。何伟住在银行的集体宿舍,他负责开班车,送完职工就回到银行了。
  何伟一一把车上的职工送到家,董熙是最后一个送到家的,董熙目送何伟的车走向返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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