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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坦坦荡荡

作品名称:江海潮涌      作者:辉荣珍      发布时间:2023-04-16 10:46:17      字数:6685

  广志接到通知后很快来到陈书记办公室,自途和纪术见到广志面带愧色,但毕竟是在陈书记这儿,这种未与广志通气而直接向领导报告的愧意很快就过去了。
  “昨天下午,你们与二二○厂的洪书记和刘处长接触的具体情况自途都说了。洪书记想见我,可我安排不出时间。你们三位,广志仍然是组长,主动找一下洪书记。”
  “陈书记,这个组长还是自途当比较合适,我应该回避。”广志真诚地说。
  “广志,你这想法不对,在谈判桌上是对手,并不影响在家是父子嘛。俗话说得好,屁股指挥脑袋。你只要屁股坐稳了,跟谁谈都是一样的,我相信你。”陈书记风趣地说。
  广志无法推辞,便点点头表示接受。
  “你们一起去找一下洪书记和刘处长,说已经向我报告了,县委、县政府的态度不变,希望二二○厂拿出诚意。”
  这就是陈书记面授的所谓机宜,也就是他的破冰之策吧,其实只不过是已经说了多少遍的陈词滥调而已。广志并不想与爸爸成为对手而锱铢必较,但是陈书记这么一说,他倒觉得简单了许多,他这个所谓的谈判组长,不就是县委、县政府的传声筒吗?把双方的声音准确地传递到,至于下一步如何处理这是领导的事。
  广志为首的三人谈判组向老洪和刘智通报了陈书记的意见。老洪说:“感谢海潮县谈判小组亲自登门通报县委陈书记的意见,至于二二○厂的态度我会和陈书记沟通,还请你们回去后向陈书记通报,约好时间后我和刘智会主动登门。我们绝对不会迟到了,哈哈哈哈。”老洪不想和儿子谈什么高低胜负,也觉得县委陈书记避而不见没有道理,就又把皮球踢给了陈书记。
  已到该用晚餐的时间,老洪留广志、自途和纪术吃饭,广志倒是愿意,而自途和纪术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是觉得未经领导批准就与谈判对方共餐不妥。老洪察言观色并未勉强三人留下。
  刘智送走客人后,顺便到餐厅点他和老洪的晚餐。他面朝窗户背对门厅,坐在餐桌前翻阅菜单。突然,发现眼镜的镜片里反射出熟悉的身影,他稍稍地转头斜视,原来是应声和老赵进了包间,不一会儿又进去一位客人。他大脑在翻腾,此人是谁?似曾相识。哦,是一直支持昆仑山公司的张祥。
  应声和老赵赶到县城来聚餐肯定有事,莫非是为昆仑山公司的事?刘智就悄悄地挪到包间旁的餐桌边坐下,佯装点菜。
  县委陈书记和耿县长专门找应声和老范谈了话,明确昆仑山空调公司划县归机械局管理。应声觉得村里的三百万投资属村集体资产,更何况其中一百万是农民集资,县里这样做是违反党在农村的经济政策的。他本想与柏青沟通一下想法,但又觉得欠妥,可不能在下级面前点火。点火容易救火难,一旦熊熊燃烧,点火者是无法左右的。
  应声就悄悄地约老赵商量,因为他弄不明白,县里没有投资一分钱凭什么划走一个企业,这与二二○厂撤点销号有无关联?莫非二二○厂的四百万股权移交给县里了?
  老赵对此也很茫然,看样子他并不知情。也难怪,二二○厂是军工单位,纪律严明,对于已经离休的老赵是不会知道二二○厂撤点销号的内幕的。
  为了弄个明白,应声和老赵约张祥小聚。县城很小,毕竟是想打听县里高层的决策,应该防止隔墙有耳。于是,应声在宾馆找了一个比较私密的小包间。
  刘智把椅子往小包间墙边挪了挪,两耳像兔子一样竖着细听里边的人说话。
  “二二○厂划归机械局的事我一点都不清楚,政府常务会议也没有讨论过。广志、自途、纪术任职和老赵、言骏免职的文件,是按照县委的文件起草后由我审核的,我把文件拿给耿县长签发时,他一脸不高兴,一句话没有说,叹了口气就签了字。见此情状,我岂能多问?拿着领导签完字的文件就走。”张祥对应声提出的问题一无所知,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
  “刘智董事长神秘地到了县城,不知何故又去了一趟昆仑山公司,而自途不太热情,场面有些尴尬,老赵亲眼所见。刘智此行,是不是与县里谈二二○厂在昆仑山公司的资产和人员处置问题的?”应声介绍情况后问道。
  张祥回答说:“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真的一点都不晓得,倒是有件怪事。”
  那天,陈书记给张祥打电话说:“我最近要找经济主管部门的同志谈工作,时间还没有定下来,如果他们中间有谁请假或出差你告诉我一下。”
  “广志爸爸回来了,他明后两天请假陪他爸爸到乡下去。”张祥汇报说。
  “他们家离我们县城挺远的,广志爸爸老洪可是个老革命,机械局没有好车,你要主动关心一下,派辆好车给他们用。”陈书记吩咐。
  “一定按照书记的指示办,而且把您的好意传达到位。”张祥回答。
  “老洪回来啦?”老赵打断了张祥的回忆,惊讶地说,“这个老洪搞什么鬼?回到家乡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张祥说,奇怪的事在这里,送广志和老洪的司机下午三点多钟进了政府大院。当时张祥随口一问:“几点钟出发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司机答:“十二点半出发的。”
  张祥顿时火了,骂了声:“你干什么吃的?”从龙爪岩到县政府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竟然开了两个半小时,这就难怪张祥发火了。司机支支吾吾地说电瓶没电了,这让张祥更火:“制度明确规定电瓶必须定期更换,竟然在途中没了电!这是责任事故,必须严肃处理。”
  司机知道,如果作为责任事故处理,他真惨了。于是,他把陈书记司机找他帮忙,让延迟到三点以后把客人送到县委大院的事告诉了张祥。
  刘智在门外咬牙切齿,原来老洪会谈迟到是有人在做局!他立马上楼向老洪汇报,老洪长叹一口气,说:“何必呢?都是党的干部,做的都是党的工作,有什么不能放在桌面上坦坦荡荡地谈呢?”
  “应声和老赵在楼下吃饭,要不要见一见?”刘智问。
  “以后我专门安排时间和老赵道歉,他能理解的,今天就不见了。”老洪回答。
  早晨刚上班,广志、自途和纪术就来到陈书记办公室,汇报昨天下午与老洪、刘智谈判的情况。陈书记听了汇报,显然有些生气,想着这个老家伙真狡猾,又把皮球踢过来了,而且一点儿松动的迹象都没有,他真想骂老洪一顿。可是广志就站在眼前,当着他儿子的面骂人家不太合适,陈书记马上强装着微笑说:“这样啊,我争取尽快安排时间与洪书记面谈。自途、纪术你们先走,我和广志说几句话。”
  “广志,你爸爸多大年龄了?”陈书记问。
  “六十二。”广志答。
  “他应该离休吧,离休后准备在哪儿安置?”陈书记又问。
  “我奶奶想他回来,他也很希望尽尽孝心。”广志回答。
  “那就对了,叶落归根嘛,更何况老人家还健在呢。家乡人民欢迎洪书记回来!”陈书记说。
  “谢谢陈书记关怀。”广志回敬说。
  “你看,你爸爸很快就要离休回家乡了,趁着还在位的时候,为家乡做件好事。二二○厂如果与我们谈不拢,只有把已在昆仑山公司工作的一百人撤走重新安置,虽然拥有公司四百万的股权,但都是固定资产,难道能拆厂房搬机器?群众也不会答应。如果这样,二二○厂不还是要另外拿钱出来安置人员?我知道,你爸爸虽然是副书记,但他主持日常工作是实际的一把手,应该有这个权力,最起码他的建议是很有分量的。趁着离休前,凭着他的资历、职务和与部里的关系,为海潮县争取四百万安置补偿费是完全可能的。到时候,县里对你们父子,按照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进行奖励。在海通市为你爸爸买一套房,在海潮县城给你奖励一套房。广志,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爸,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劝他思想也要解放一点呗。”陈书记一套一套地娓娓道来,也许他已盘算很长时间了。
  “这……我尽力吧。”广志很为难地说。
  “不是尽力,是一定!这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履行局长职责了,局里的工作我会交待自途负责。”陈书记严肃地说。
  “啊,不上班?停职?”广志非常诧异地问。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其实,做你爸爸的工作也是上班,算是招商引资嘛。”陈书记回答说。
  广志本以为两头传传话就可以应付的,没想到陈书记拿出这一招,真狠啊!就是让他停职做父亲的工作,而且一定要做通,言下之意做不通就别上班,也许还有别的更狠的处理办法呢。
  这倒让广志蓦然想起他在柳桥乡工作时的一段往事。
  那时候,柳桥乡到海通市不通公路,市委书记是柳桥人,他是个孝子,经常回乡看望老母亲。他的汽车只能沿灌溉渠的土路行驶,晴天还行,遇上雨天,道路湿滑,有时车轮在水坑里打转而不能前行。更严重的是,书记的老家离停车的地方还有很长的一段泥泞小路。
  那年夏收季节,阴雨连绵,麦子收不上岸,有的烂在田里发了芽。市委书记冒雨视察海潮县夏收工作,陈书记陪同视察。市领导和陈书记的车一前一后,在凹凸的到处是水坑的土路上爬行。
  按理说,陈书记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样的路是经常走的。可下到县里那么长时间,他还真没有走过这么难走的路。车的颠簸幅度很大,他感到害怕,担心小车会翻到水沟里,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把手。
  车行至柳桥乡停下了,广志等乡领导在路口迎接。市委书记下了车,陈书记紧跟其后。广志在田头向市、县领导汇报,柳桥乡利用雨隙抢收麦子,发动群众利用花帘、门板、桌椅、锅碗瓢盆等一切能用上的器具晾晒麦子,确保颗粒归仓、颗粒不烂。
  市委书记充分肯定了柳桥乡的做法,说:“我就知道我的家乡没有问题,小陈,途中看到还有大片的麦子没有收上来,赶紧把那些乡的书记、乡长拉到这边来学习,不能再拖了,季节不饶人。”陈书记一边答应一边做记录。
  “小陈,你和广志他们再聊聊,我回家一趟,带点杲昃给老母亲。”
  陈书记点点头,目送着在湿滑的狭窄土路上艰难步行的市委书记,心里不是滋味,一个堂堂的市主要领导,回家都没有条好路,作为地方官真感到无地自容。
  不久,通柳公路海潮县路段施工,公路等级虽然不高,但县委、县政府非常重视,交通部门说这是书记工程。
  柳桥乡对建造这条公路当然高兴,但是也有麻烦。因为规划从民房沿线走,拆迁户多。但是,大多群众支持公路建设,有的人激动地说,这是市委书记给我们带来的福音。
  可是有一家拆迁钉子户,因为加工绣品的房屋未作为生产经营性用房补偿。陈书记视察工地,发现了这个钉子后,当场指示有关方面限期拆除。施工单位报告说,房主仗着县里有人,说不按生产经营性用房标准补偿,一辈子都不拆,谁敢动就死给谁看。
  经了解,县建委的一名股长,也是该委里的后备干部,是拆迁户主的女婿。陈书记指示县纪委找其谈话,责成停职,限期拆除,并根据表现,考虑是否保留后备干部资格。
  该股长觉得他岳父提出的拆迁要求是合理的,而施工单位有陈书记的口谕亦不会改变原来的补偿意见。他实在没有理由说服岳父,施工单位就趁夜深人静之时,用推土机把房子推掉了。这位建委干部的股长职务被免除,后备干部资格被滚动淘汰。
  想到这里,广志背脊发凉,陈书记好厉害呀,居然采取这种株连的手段!自己的处境与当年建委的那位干部有什么两样?
  广志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爸爸是一位坚定的革命者,一向以党的事业为重,怎么能和他讲这些无原则的话,甚至以利益相诱呢?他深知,即便讲了,爸爸是肯定不会接受陈书记的条件的。更为重要的是,这些话如果出自自己之口,爸爸会很伤心,他会为儿子变成无节操的小人而痛心疾首的!
  广志决定了,他是洪远为的儿子,又是步正光和兰芝的儿子,是革命的后代,应该具有坚强的党性原则和做人的道德尊严,哪怕不当机械局长,也坚决不做陈书记的传话筒,更不会去劝说爸爸接受陈书记的所谓条件。
  他在考虑,这些天去哪儿呢?机械局的工作陈书记已交给自途了,到办公室去碍手碍脚,自途也不会高兴。爸爸那边可不能去,他是一个非常睿智和具有洞察力的人,他会从儿子的目光中发现破绽,他会为儿子的遭遇而难受的。还是去韩桥吧,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生身父母了,权当陈书记批准的探亲假。其实,正光、兰芝又何尝不想念亲生骨肉?
  老洪一直在等待县委陈书记约谈的时间,而陈书记也在焦急地等待广志劝说他爸爸的好消息。
  几天过去了,既没有老洪的消息,更不见广志的人影,陈书记担心起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他便把自途找来了解广志的情况,而广志压根就没有在机械局露面,自途自然不知广志的去向。
  陈书记指示自途,让纪术了解广志的行踪,并进行跟踪。自途觉得陈书记不太信任广志而窃喜,向陈书记信誓旦旦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纪术是一个十足的书生,他岂能胜任查找跟踪广志的任务?自途在陈书记要求的基础上加了码,他找了六个铁杆兄弟,分成三组,一组在广志老家龙爪岩蹲守,一组在老洪住宿的宾馆大门外巡逻,一组机动查找。广志既没有回家又没有去老洪那里,他们自然找不到他了。
  过了两天自途向陈书记汇报,说实在找不着广志,不知道他躲到哪儿去了。陈书记觉得有些蹊跷,不管广志劝说他爸爸的情况如何,都应该来汇报才对,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呢?这里边难道有什么名堂?老洪和刘智搞什么鬼?
  “陈书记,刘智电话。我没有说你在,只是说去办公室看看。”陈书记秘书说。
  “不接!”陈书记很生气地说,“等等,我来接,倒要看看他们搞什么花样。”
  “喂,刘处长,有什么吩咐?”陈书记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我想问问陈书记有什么想法,我和洪副书记又等了快一周了。”刘智直截了当地说。
  “广志找过洪书记了吗?”陈书记问。
  “这个……他们父子的事我不太清楚。”刘智愣了一下回答说。
  从刘智的回答中,陈书记自认为已听到了弦外之音,也就是老洪和广志在单独密谈,也难怪,广志怎么可能当着刘智的面,劝他爸爸暗中为家乡出力?更不能谈奖励房子的事了。对呀,自途汇报找不到广志,这也就好理解了。
  在老洪和广志密谈的关键时刻,刘智为何要打电话来呢?也许是刘智对其父子密谈有怀疑,也许是老洪还要进一步摸摸县里的底细好下决心。都是狡猾的狐狸!
  既不能让刘智知道老洪和广志密谈的内容,又要让老洪吃上定心丸。看来,这次通话相当重要啊!陈书记略思片刻说:“我已叫广志找他爸爸去了,洪书记跟你说了吗?我们的态度很明确,你知道的,就等你们的意见了。”说完陈书记就挂断了电话。
  老洪就在刘智旁边,电话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想,太奇怪了,陈书记已经有了意见,叫广志来找自己,广志为什么没有来呢?老洪担心起广志来。
  “喂,县机械局吗?”老洪连忙拨通了电话。
  “对,机械局秘书股。”对方回答。
  “想找一下洪局长接电话。”老洪说。
  “洪局长被停职了。”对方回答。
  陈书记让自途负责机械局的工作,后来又让纪术跟踪广志。自途觉得机会来了,得在机械局树立自己的权威,便放话出去,说广志被停职了。这个消息在整个机械系统传开了,人们分析,自途很快会当一把手。
  老洪一听蒙了,广志犯什么事被停职?陈书记不是说让广志来找自己的吗?老洪到底是隐蔽战线的老兵,他稍加分析就全明白了。广志不愿意做陈书记的说客,更不愿意劝父亲放弃原则,干脆就避而不见。广志好样的!老洪从内心赞扬儿子的节操。
  老洪再也不愿意和陈书记绕来绕去,省得让广志夹在中间为难,他决定主动找陈书记。
  陈书记猜想,这些天广志未曾露面,肯定是父子俩在激烈交锋。他相信最终结果,胜利是属于广志的,一个即将离休的老人,在亲情和利益面前,还能不考虑儿子的前程,还能不考虑如何安度晚年?当然,老洪是从革命战争年代过来的铮铮铁骨,让他一下子就向儿子屈服也是不可能的,得给他时间啊,他会想通的。想到这里,陈书记决定与老洪再玩一回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直玩到他想通为止。
  老洪领着刘智带着真诚,想和陈书记推心置腹地谈一次。然而,打了很多电话,都联系不上本人,上门很多趟,都无功而返。有次在县委大楼楼梯口碰上面,他仍然借故推辞没有会谈时间,临别时陈书记面对老洪抛出一句话:“你和广志慢慢商量吧,相信会有结果的。”
  老洪回到宾馆和刘智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刘智说:“人家不想谈,是因为拿着咱们别无选择的麻筋,逼着我们让步给钱。既然如此,就不和他们谈了,再选择其他途径。”
  “还是做最后的争取,事情办不成礼节上不能亏,我给他们写封信吧。”
  尊敬的陈书记勋鉴:
  本人寄居贵县两周有余,承蒙阁下和耿县长接风,不胜感激。后应您预约面谈,由于共知的原因,未曾谋面共叙,甚憾!
  此后,其属下亦传递信息,主见不改,我方实难应之。刘智上次贵县之行,已向您阐明我方之见,亦无变化。
  二二○厂系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和氢弹的制造单位,现撤点销号属国家行为,分流安置近万人,须按国家政策执行。
  全国类似贵县的人员安置分流点有几十个,政策标准大致相同。鉴于贵县提出另外补偿四百万元的要求,我厂进行了认真研究,并向核工业部作了政策上的争取未果。原因很简单,政策规定人均现金安置标准为三万元,若实物安置,其折价不足三万元的部分国家另予补偿。而二二○厂拥有昆仑山公司四百万元原始股权,其增值已近二十倍,用于事实上已经在海潮县安居乐业的一百人的安置已经超过政策规定标准。
  从本质上讲,厂、县之间其实不是利益集团之间的谈判,而是如何既认真贯彻落实中央精神,又实事求是地照顾彼此间的关切。厂方关心人员安置,县里考虑经济发展,可在政策框架下互谅互商。
  若贵县愿意支持国家核能发展规划布局调整而继续合作,只要提出的要求有理有据,厂方当努力为之。倘若提出另行补偿要求,还望提供安置人员费用明细及其理由,以便向国家申请。
  望酌之。盼复。顺祝安祺!
  洪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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