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拥抱祖国（下）

　　可是这帮越南民兵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怎么被称为越南的模范公安屯。他们仗着占了天时、地利，以及数量上的优势，什么AK47冲锋枪、56式冲锋枪，甚至还有老毛子的PPSh-41冲锋枪和美国佬的M3式冲锋枪，各种枪一阵乱打，声势却也吓人。只不过，侦察兵们的攻击就困难多了。
　　战智湛藏身的小山包被保肯独立营的越军包围了。战智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再打一枪又换个地方，就像幼时和小伙伴儿们玩儿藏嘛呼一样，逗弄着越军。战智湛本来想的就是把越军的火力和兵力吸引住，消灭掉，减轻边防七团侦察排的战友们突围的压力。
　　战智湛在越军的枪林弹雨中抽空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大声嘱咐魏道媛注意隐蔽之后，伸出XM21式狙击步枪，透过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观察边防七团侦察排的战友们突围了没有。战智湛恰巧看到一个越军冲到郭留诺夫SG437.62mm重机枪前，正在挥手喊另一个越军，大概是让那个越军来给他托弹链吧。没等这个越军转过身来，战智湛手中的XM21式狙击步枪响了，把这个越军打了一个四脚朝天。顿时，山包上的越军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乱了套。他们不知道这枪是从哪儿打来的，有的跑，有的喊，有的端起枪来四处乱射。
　　战智湛估摸着78式背囊中XM21式狙击步枪的子弹，也就是7.62×51mmNATO标准枪弹还有百十来发，足够用了。索性就来了一轮速射，打得山头上的越军东躲西藏，盼只盼能有个耗子洞钻进去才安全。边防七团侦察排的侦察兵们趁机发起了冲锋。
　　就在这时，战智湛惊喜地见到阻挡边防七团侦察排的战友们突围的山头上，手榴弹爆炸的烟雾此起彼伏，越军抱头鼠窜，叫苦连天，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战智湛知道接应边防七团侦察排战友们的部队到了，他要集中精力对付围攻自己的越军，择机突围了。战智湛没想到的是，来的不是外人，而是“利剑部队”部队长“老鹞子”吕翔亲率的“利剑部队”全体如狼似虎的侦察兵们，外加望郎山监听站基地警卫连连长苏尔刚率领的一个排。
　　“利剑部队”的侦察兵们在小八一电台上亲耳聆听到“苍鹰”等三位战友壮烈牺牲的经过，无不悲愤难抑，群情激奋之下纷纷请战。就连基地警卫连连长苏尔刚也集合起了一排，全副武装，一定要参加给牺牲的烈士们报仇的战斗。
　　“老鹞子”望着第二分队副分队长绰号“黑雕”的尚书晟和第三分队分队长绰号“黑狐狸”的张翰、第四分队副分队长绰号“猫头鹰”的郑玉嵇，以及第五分队分队长绰号“金眼雕”的孙胜利，包括基地警卫连连长苏尔刚，感觉到压力山大。“老鹞子”的压力山大，可以上缴压力，南疆前线东部“前指”的压力却没地方上缴。何况，“前指”朱玉涛朱司令已经给边防七团团长沈大年“沈老坦儿”下达了死命令：“务必找回‘鵟鹰’陈永飞和‘蛇雕’钱广，以及‘苍鹰’姚仁铭三位烈士的遗体！”
　　就这几天，“前指”贺智民贺副司令在总部工作的老战友给他透露了两个信息，让他有个思想准备。这两个信息一是“飞鹰军”正在组建“第八侦察大队”，开赴南疆前线参加“两山轮战”。为了保证胜利，“飞鹰军”请求总部批准调“老鹞子”吕翔任“第八侦察大队”参谋长一职。并抽调“利剑部队”几个“飞鹰军”的干部充实“第八侦察大队”，总部已批准；另一个信息是总部已经决定，“特种作战部队筹建办公室”晋升为正师级，干部高配，调贺智民任“特种作战部队筹建办公室”主任。原副主任“笑面虎”秦沂岭兼任副主任，另有任用。
　　所谓的“另有任用”是绝密，贺智民的老战友也不知道。其实，就是总部为了使各军区成立的特种部队尽快形成战斗力，成立了一个类似教导队的部队，代号“龙燚部队”，任命“笑面虎”秦沂岭为“龙燚部队”部队长。为了保证人员质量，同意“笑面虎”在各军区选拔人员，突击训练之后，奔赴南疆前线，在实战中为各军区的“特种部队”培养种子。
　　传说“龙燚部队”候选人员的名单中本来有战智湛，可是“笑面虎”死活不同意。他说战智湛是个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游侠材料，当个杀手还勉强，做兄弟也绝对是可以共生死的好兄弟。正是战智湛的这种特点，把他拉进“龙燚部队”那就等于害了他。
　　这两个信息在东部“前指”只有朱司令和贺智民知道。按“前指”参谋长乔建华的意思是不同意由“老鹞子”率领“利剑部队”全体出动的，就是只为给“鵟鹰”和“蛇雕”、“苍鹰”三位烈士收尸也不行。乔建华可不想让“利剑部队”再有损失了。
　　当乔建华征求贺智民的意见时，贺智民沉吟了片刻，把朱司令拽到一边，嘀咕了半天。贺智民的意思是“利剑部队”既然已经完成历史使命，各回老部队了，要是让侦察兵们背负着眼看着战友牺牲、却无能为力的包袱，似乎有点残忍。烈士们死得其所，快哉快哉！烈士的战友们却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贺智民即将去总部工作，虽然级别未变，但毕竟担子更重了。朝内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朱司令岂能不懂？怎么着也不能驳贺智民的面子呀。朱司令问贺智民的意见，贺智民笑了笑说道：“建议朱司令同意‘利剑部队’去边境迎接三位烈士的遗体，但不得过境！”
　　朱司令点了点头，又征求胡政委的意见，胡政委自然是连连称“是”。
　　乔建华傻了，但是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为了能够控制“利剑部队”别玩儿一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把戏，他也要去边境，和“利剑部队”一道迎接烈士的遗体。
　　朱司令和胡政委无法再拒绝，只好同意。但是，嘱咐乔建华一定注意安全。
　　乔建华当真是神机妙算。当他和专程来保护他，边防七团团长沈大年亲率的一营一连会合，赶到边境时，“老鹞子”已经率领“利剑部队”和基地警卫连一排出境了。
　　“利剑部队”和基地警卫连一排只是一个冲锋，就消灭了阻挡边防七团侦察排侦察兵们的越南比老公安屯的民兵。侦察兵们立刻忙着救治伤员，接过“鵟鹰”和“蛇雕”、“苍鹰”三位烈士的遗体。
　　就在侦察兵们搂着三位烈士的遗体大放悲声的时候，边防七团侦察排的一个侦察兵跑到“老鹞子”身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报告首长！那边还有两个同志被围……”
　　那个侦察兵指了指南方大约一公里一座硝烟弥漫，枪声震天的一个山包，接着说道：“首长，那两位同志挺神的！开始帮助我们阻击越南猴子的时候，用的是‘八一杠’。刚才帮我们打掉越南猴子的重机枪和迫击炮用的是没有声的狙击步枪……”
　　“是‘骆驼’！‘骆驼’还活着！”“老鹞子”身后的“金钱豹”大叫道。
　　“谁？‘骆驼’？战智湛？”“老鹞子”大吃一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激动得眼含泪水，浑身颤抖的“金钱豹”问道。
　　“‘骆驼’？‘骆驼’在哪儿？”“猴子”宋金库的耳朵好使，跳过来问道。
　　“没错！一定是‘骆驼’！是老战！他用的XM21式狙击步枪上，配备的是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和Sionics消声器，枪焰小，没有声！”“金钱豹”激动地说道。
　　无名高地上顿时欢声雷动。“老鹞子”双手用力一挥，命令道：“苏尔刚！”
　　“到！”苏尔刚见“老鹞子”第一个喊自己，心里格外高兴。
　　“你派一个班护送胡副排长他们和烈士的遗体回国！你带着另外两个班随我从正面攻击包围战智湛的越南猴子！”“老鹞子”干净利索地命令道。
　　“是！”苏尔刚答应一声去安排之后，“老鹞子”又命令“黑狐狸”张翰和“黑雕”尚书晟带着自己分队的侦察兵从左翼攻击越军。“金眼雕”孙胜利和“猫头鹰”郑玉嵇带着自己分队的侦察兵从右翼攻击越军。
　　如猛虎下山般的侦察兵们攻势凌厉，打得保肯独立营的四五十个越军叫苦连天，死伤枕籍。只有七八个越军连滚带爬，不顾一切的钻进丛林中逃脱了。
　　“金钱豹”刘力第一个冲上了山包，边冲边大叫道：“老战！‘骆驼’！哥们儿来了！”
　　战智湛早就从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中看到了犹如神兵天降的战友们。他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怀疑自己又是在梦中。待听到战友们大呼小叫的冲上山包，战智湛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战智湛一屁股瘫坐在地，却又奋力拄着XM21式狙击步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战智湛的虎躯一晃，又差点摔倒。
　　草稞中的魏道媛见状，急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战智湛。魏道媛喜极而泣的泪水也来不及擦，望着战智湛叫道：“‘骆驼’，是咱们的人！咱们……咱们得救了！”
　　战智湛也是激动不已，望着越冲越近的战友们，泪眼模糊地说道：“是呀，回家……回家的感觉真好！”
　　谨以此书献给新一代最可爱的人。
　　——向“对越自卫反击战”以及南疆十年边境战争中牺牲的烈士和幸存的老兵致敬！
　　中国的第一位皇帝秦始皇曾经说过一段气吞山河的誓言：“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帝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曾几何时，神州边陲妖风阵阵，幺麽小丑犯我疆土，害我百姓。正是一群黄帝之胄始皇种的中国男儿，慷慨从戎，毅然远赴边关，扑倒在人生的起跑线上。唱不尽英雄的赞歌，讲不尽英雄的故事，道不完英雄的美名。他们是热血男儿、天之骄子，我们的父兄。军人的气魄，朔源于长江、黄河；军人的品质，追踪于昆仑、太行。那所向披靡的一往无前精神，那英勇顽强的硬骨头作风，是中国男儿的雄风！古今多少奇丈夫，殒身碎首，燕然勒功。
　　有人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郁达夫先生也说过：“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怜的民族，而有了英雄却不崇敬英雄的民族则是没有希望的堕落之邦！”
　　电视剧《亮剑》片头曲《中国军魂》唱道：“如果祖国遭受了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喝干这碗家乡的酒，壮士一去不复还。滔滔黄河，浩浩长江。给我生命给我力量。就让鲜血染成最美的花，开放在我的胸膛上。红旗飘飘，军号响。利剑出鞘，雷鸣电闪。从来狭路相逢勇者胜。向前进，向前进。中国军魂!”
　　牺牲的父兄以生命为代价向祖国履行了郑重的承诺，他们无缘于商场拼愽、仕途跃迁、拥享财富，在祖国繁华盛世的前夜，将生命定格在最年轻、最朝气的青春岁月，永远长眠在了祖国南疆。还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泪？还要流多少泪，才能不心碎？亲爱的父兄，我们不难过！不是你们替我们逝去，而是我们替你们活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你们流淌的鲜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你们血染的风采，我们共同用亮剑的精神铸就共和国不朽的军魂。热血男儿倒下了，他们化作了山脉，化作了崇山峻岭上那一排排郁郁葱葱、高大挺拔的苍松翠柏。他们昂首挺胸矗立在云巅，仍然保卫着祖国，守卫着祖国的安宁，守护着千家万户的幸福。
　　不要说我们的孩子睡得很香甜，那是因为祖国的万里边防线上，有人在为我们的孩子站岗值班！不要说南疆的泥土原本就是红色的，那是我们父兄的鲜血染红的。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又有多少幸存的热血男儿功成身退，带着满身的伤病回到他们眷恋的亲人身边。他们品一杯香茗，抱一世之宁静，保持生命里的一份恬淡。即便贫病交加，也总是那句话让人动容：“比起牺牲的战友们，我是幸运的！”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无论是幸存还是牺牲的中国男儿，他们是民族之魂，奋勇向前的“大纛”。士之大者，为国为民。“大纛”的后面，是亿万个热血男儿冲上来，前赴后继，一夫振臂万夫雄！说什么欧风美雨来势汹汹，魑魅魍魉群魔乱舞。只要祖国需要，召即来，来能战，战必胜！中国男儿雄起！中国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