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队长，伤亡人员已经送往医院，现场证据我们也采集了，现在怎么做？”警员过来请示郑毅，“郑队，您的手……”
　　手上的血和疼痛让郑毅稍稍平复了心情，他环视了一圈：“收队。”
　　
　　局长室，郑毅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沙发坐的几个人。
　　“郑毅，这几位是国安局的官员，这是带队的于硕正，你们以前应该见过吧。”局长试图打破尴尬。
　　“何止见过，每次见面都是将我们的证据带走，然后傲慢地告诉我们这个案子和我们没有关系了。”郑毅出言讽刺，“我们所有关于威尔林的调查都要第一时间上报给他们，他们国安局的资料就是无可奉告。”
　　于硕正略显尴尬地讪讪一笑：“老郑，我们也是警校的同学，我们各为其主身不由己，给我点面子。”
　　“那我呢，我们警察不要面子？几次行动，累了够呛，威尔林生气，还得和你们窝火。”
　　“好了郑毅，今天他们过来就是同步信息的。”局长打着圆场。
　　郑毅一愣，随即面露讥笑：“怎么，没有筹码了？”
　　“老郑，不管你怎么说，怎么想，阻止威尔林阴谋保护地球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于硕正严肃地说，“威尔林人一年前就找到我们，说要一种稀缺金属。我们虽然不知道用途是什么，但他们这么重视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我们虚与委蛇谈判了好几轮，他们后来动怒说我们没有诚意，要给我们点警告。为民公园没有伤亡，所以我们也没放在心上。
　　“万源大厦，他们暗杀了我们五名精干官员，第一时间联络了我们，说如果我们再不交出金属，他们将继续行动。我们内部还专门开了一个会议，大家纷纷表示不会向外星人低头，就是把我们都杀光我们也不会妥协。
　　“我们是人民公仆，在我们第一天做警察就随时准备牺牲，你们也一样不是吗，郑毅？但后来，威尔林任开始新一轮袭击，市民有了较小伤害，我们才开始意识到这样不行。我们可以牺牲，但我们保护的人民不能有任何闪失。
　　“于是我们主动联系对方领头人，一个蓝头发的、和你们也打过交道的叫紫阳的家伙，表示愿意提供三十克金属，换取市民平安。当然我们运用技术，在金属内部嵌入了窃听器。
　　“一开始我们的监听很顺利，好像他们是要将这种金属切割成合适的尺寸，放在什么里面，他们就可以开始侵占行动。可惜后来在切割过程中，恰巧将窃听装备切断，被紫阳发现。
　　“我们不但因此损失了警员，因为耳膜被振穿孔，一个还被击中神经。所以两名监听员，一个耳力完全丧失，一个成了植物人终身躺在床上。我们的伤亡比你们惨重！我们封锁消息也是不想引起民众恐慌，因为他们就是要金属，我们能够解决，没想到他们竟然变本加厉！在超市搞大规模袭击，伤亡惨重。现在已经到了危机时刻，我们必须携起手来共同对敌，所以局长派我过来同步线索给你们。这是资料，你看一下。”
　　
　　郑毅简单翻了翻，大部分都和警方掌握和他自己猜测的一致，没有啥实质性的进展和后续行动的支撑。
　　他把资料丢在桌子上：“你刚才那句话说的好，我们可以牺牲，但我们保护的人民不能有任何闪失。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调查这几次袭击行动，调查出结果无非是威尔林人的罪行，而是要找到他们的行踪。”
　　“这个我知道啊，可是问题是去哪里找？大海捞针吗？”于硕正挠了挠头，烦恼地说。
　　“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冒点险……”
　　
　　今天工作不忙，偷闲的程桦开车步行来到公司附近的大型商场，打算给阿莉安买一个戒指。一是用于定情，因为两个人可以说是两情相悦，在心里也是认定彼此，重要的是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虽然还没有进一步的亲近，但已经耳鬓厮磨意乱情迷过了，是该把关系定下来了；二是最近阿莉安忙于帮着郑毅查案，他又忙着以王欣冉男朋友的身份在王家查找线索，一对真正的情侣反倒没见过几次面，感觉阿莉安没有以前那样对自己上心了，不知道是不是不高兴了。最重要的是，可别忙的把自己媳妇弄丢了，买个礼物赶紧哄一哄。
　　程桦本就帅气，现在进了欣冉公司做首席设计顾问，年轻漂亮的王欣冉男朋友，又是王氏集团未来的乘龙快婿，经常出入高档场合，身上穿着七位数的定制西装，修身考究，一进商场就引起了店员们的注意。
　　高档商场的店员最擅长的就是见人下菜碟，见了程桦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先生，您要挑选点什么？我可以帮您推荐。”
　　“我想送给女朋友一枚戒指。”
　　店员们的内心真是碎了一地，帅气多金的优秀男士，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接到暗地通报的王欣冉也是喜从心来，这大直男终于开窍了，知道送自己礼物，还知道选戒指！
　　蒙在鼓里的程桦还在那大大方方说：“我女朋友很漂亮，很温柔，手环大小是……”
　　“好的，您女朋友真幸福。”店员发自真心的羡慕，“您看一下这两款，是我们今年的新品，也是限量款，全球只有十枚，中国区只有一枚，凸现佩戴者的高贵气质和独一无二的品味。送给女朋友正合适，代表着独一无二的爱送给独一无二的你。”
　　“寓意很好，包起来吧。”
　　程桦刷了卡，信步走下电梯打算回公司，路过金饰品区突然停下脚步。对了，郑毅的媳妇已经怀孕快八个月了，即将临盆，自己作为干爹，也该送孩子点礼物。
　　刚靠近柜台，营业员就迎了过来：“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买个长命锁……”程桦回答着，一边眼睛的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商场外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是紫阳还是哪一个？这个蓝头发的怪物。
　　程桦无暇理会热情的店员，匆忙追了出去，只见紫阳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
　　他一边给郑毅发信息，一边快步追赶，很快就距离紫阳三米远。郑毅说过，不能离犯罪嫌疑人太近，要有个安全距离，如果他回头，你就假装看东西。
　　紫阳在前面一直没有回头，可能是太有自信，觉得自己在外面大摇大摆地走，怎么会那么巧就被警察发现。再说他的面孔从未曝光，警察怎么知道调查他。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据上次爆炸的超市仅有五百米。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学校就认得他厨师模样的程桦此刻就跟在他后面，正紧紧盯着他。
　　“老大。”出来迎他的手下凑过来。
　　“嗯，进展怎么样？”
　　“挺顺利的老大，金属就切割成功，也试验了几次，再有两天就可以放在飞船上。飞船没有能量根本飞不回去，飞不回去就不能将武器和人员运来，我们三个目前赤手空拳，空有一身神力，不能对地球形成大规模的威胁。”
　　“好，上楼再说吧。”紫阳催促着，侧头的工夫竟然发现后面不远处的程桦，正探头探脑地观察他，一副小心谨慎又欲盖弥彰的傻样子，“把那个人抓上来。”
　　“你干什么？为什么抓我？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程桦面对逼近的男人，心慌成碎一地。张嘴刚要大声呼叫，就被一掌打在脖颈上，顿时晕了过去。
　　“老大，这小子身上有枚戒指，有一个钱包，一部手机，没了。”手下汇报，“钱包里有一张名片，显示他是欣冉公司首席设计顾问，名字叫程桦。”
　　“嗯，我认识这小子，阿莉安就住在他家里，他还有个老妈。”
　　“要不要弄醒他，问他为什么跟着您？”手下请示。
　　“再等一会。正好现在是饭点，也不排除他啥也没干，就是碰巧。”紫阳沉吟道，“咱们先吃饭，吃饱了赶紧干活，越快越好！”
　　不知过了多久，程桦从昏迷中惊醒，就发现绳子困住了双手，被反绑在一个架子上。嘴上堵了一个小小的，还算干净的布条，面前坐着的都是紫阳。
　　“你们是什么人，赶紧放了我，我朋友可是警察，你要是再不放我回家，他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程桦故作镇静地叫嚣威胁。
　　“哈哈，那个叫郑毅的臭条子是吗？”紫阳脸色铁青，“那个阴魂不散的混蛋！你以为我怕他吗？我只是觉得他恶心！看住我了！有本事你让他来抓我了！我们在的地方，他做梦也想不到！找多长时间也找不到！”
　　程桦气得大叫：“你别在那得意，郑毅是最棒警察，他一定会抓到你的！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你赶紧投降吧。我和阿莉安也不会放过你！赶紧滚回你自己的星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