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英雄赞歌（下）

　　战智湛对魏道媛知道自己“护花金刚”和“北侠”的绰号并不感到意外，他所惊讶的是自己的大学校友满嘴革命词儿的“卫道士”，居然在和姐姐的通信中常常提到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卫道士”毕业之后分配去了什么单位。战智湛勉强抑制住自己急欲知道“卫道士”毕业后去向的冲动，他不想也不敢去接魏道媛的话茬。
　　战智湛趴在大石头上，把XM21式狙击步枪架放在身边，手举望远镜观察着越军基地里面的动静。越军基地里面黑黢黢、静悄悄的，犹如没有活人气息的乱葬岗。要不是越军基地东北角和西南角的炮楼上各晃动着一个犹如鬼魅的越军哨兵，真的让人怀疑这里的越军都让战智湛杀光了。
　　战智湛听魏道媛没完没了的念叨自己在大学时的“护花金刚”绰号，又提起了大叛徒“金莲花”曹廷晖，忍不住把望远镜从眼睛上拿开，低下头对魏道媛说道：“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又何必自苦！”
　　魏道媛猛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仰望着战智湛说道：“谢谢你能这样安慰我！我……我也虎了吧唧的叫你‘护花金刚’好不？”
　　“嘿嘿……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还叫啥‘护花金刚’？简直他娘的磕碜死了！”战智湛虽然天性随和，可是这时却猛然想起了自己刻骨铭心相爱的梅笑然。他勉强笑了笑说道，“嗯……不过俺还是喜欢你叫俺‘骆驼’。俺叫你‘魏姐’中不？”
　　魏道媛脸上的泪水未干，立刻绽放出欢笑的花朵：“好哇，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东方的天际刚出现一丝鱼肚白，一轮红日即将在北部湾的海面上喷薄而出。战智湛可没时间去欣赏这壮观的景色，因为在他的望远镜中，越军基地中的情景十分清晰，正有一个越军伸着懒腰从西北角的炮楼中走了出来。
　　战智湛急忙抓起身边的XM21式狙击步枪，把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凑到眼睛上，XM21式狙击步枪的枪口转向了越军基地东北角的炮楼。战智湛透过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看到，炮楼上的越军哨兵把AK74突击步枪背在肩上，正呆若木鸡的不知向远方瞭望着什么。战智湛调整了一下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的放大倍率环圈，使准距线落到他所瞄准的那个越军“影子部队”哨兵的腰带和木制绿帽子顶上。他很快换算出那个越军“影子部队”的哨兵距离他大约七百七十米。
　　战智湛必须先干掉两座炮楼上的越军哨兵。如果先杀从炮楼出来的越军，恐怕会被炮楼上的越军哨兵发现。那样一来，就没有了SilentDeath的乐趣。战智湛再一次检查了一下自己XM21式狙击步枪的弹匣。满满的二十发，够越军“影子部队”四连留守部队喝一壶的了。战智湛要尽快杀光“影子部队”四连这些越军，一个也不能饶，他们都是杀害梅笑然的凶手。然后，战智湛要去越军女兵阮氏慧所说的梅望岭900.3高地，去“苍鹰”和“鵟鹰”、“蛇雕”三位战友牺牲的4号高地，去给三位战友收尸，决不能让战友的尸首曝尸荒野。顺便见一个越军杀一个，给三位战友报仇。
　　战智湛有心让魏道媛开开心，低下头笑着对魏道媛说道：“魏姐，俺表演一出SilentDeath的好戏，给你出一口恶气！你在那边两块大石头中间瞅一瞅热闹！”
　　战智湛说着，摘下望远镜，扔给了魏道媛。
　　“SilentDeath？是不是没有声音的暗杀的意思呀？”魏道媛虽然第一次听到SilentDeath这句英语，但她是第四军医大学毕业的，英语基本是过关的。战智湛毕竟是要给自己出一口恶气，给自己报仇。魏道媛顿时忘记了自己被俘之后所遭受的屈辱，来了兴趣，接过了望远镜，跑到了两块大石头中间。
　　随着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的移动，战智湛把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的十字分划的横标线和竖标线锁住了那个越南猴子哨兵的太阳穴。角度十三度，距离七百七十米。战智湛有把握一枪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越南猴子哨兵送回老家。战智湛屏住气息，扣动了扳机。他的心中默想着XM21式狙击步枪活塞的后座行程将要结束时，导气箍下方的排气孔开启，火药燃气由这些孔中泄出，驱使活塞头向后的压力消失，被压缩的复进簧推机框向前，带动枪机复进，枪机推弹重新入膛。
　　战智湛透过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看到了那个越军哨兵一头栽倒，XM21式狙击步枪的枪口轻移，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又瞄准了越军西南角炮楼上的哨兵。接着，XM21式狙击步枪重复射击。
　　寂静狙杀了两座炮楼上越南猴子的哨兵，战智湛手中XM21式狙击步枪的枪口快速移动，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很快又套住了从炮楼里出来的那个越军。只见这个越军丝毫也没有察觉哨兵被寂静狙杀，径直走到女兵寝室门前，敲了敲门。战智湛不知道这个越军想干什么，就耐心的等一等。时间不长，从女兵寝室中走出来四个同样是睡眼惺忪的越军女兵。五个越军嘀咕了一阵之后，一同向那栋中式三层黄色小楼的后面走去。战智湛猜测这五个越军一定是去关押魏道媛的房间，将手指扣在XM21式狙击步枪的扳机上，有几分兴奋的正想再玩儿一次SilentDeath，却猛然想到自己在关押魏道媛房间的房门上布设的诡雷。战智湛的手又从XM21式狙击步枪的扳机上移开。
　　战智湛想象着，那个越军男兵也许是发现门前的哨兵不见了，十分警觉地摘下了AK74，向四周观察着。这时候，一个越军女兵伸手去推关押魏道媛房间的房门。还真没让战智湛失望，就在这时，“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战智湛布置的诡雷67式手榴弹爆炸了。战智湛心中暗想那五个男女越军不死也好不了。
　　手榴弹巨大的爆炸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的响，传出了很远，在山间回响。越军“影子部队”四连的基地立刻乱成了一团。战智湛透过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看到，越军西南角炮楼的门猛地打开，一个越军拎着AK74边穿衣服边往外跑，战智湛果断地抠动了XM21式狙击步枪的扳机。
　　XM21式狙击步枪的子弹脱膛而出，在风中旋转着前进。风的力量在四百米以外慢慢起着作用，弹头旋转着跟着风滑出弧线。如同足球比赛当中著名的“香蕉球”，这颗子弹也是划着弧线奔向越军的心脏，越南猴子猝然栽倒。XM21式狙击步枪又是一震，第二颗子弹脱膛而出，随后夺门而出的越军眉心中弹。
　　这一下，已经冲出炮楼或宿舍的男女越军尖叫着四散卧倒或者跑开。
　　战智湛连续扣动XM21式狙击步枪的扳机，来了一轮速射，由于是速射，所以战智湛不可能精确瞄准。但是他的概略瞄准，也击中了几个越军的胸口或头部。
　　一时间，越军基地里又恢复了寂静，也许没死的越军正在窗户后面或炮楼的枪眼里寻找战智湛的位置吧。战智湛边往XM21式狙击步枪的弹匣中补充子弹，边数倒在地上的越军的尸体，包括救魏道媛时所杀的越军，共有五个女越军和十一个男越军死在他的手里。眼前，还有三个越南男村民和二个女越军把头扎在草丛中，撅着屁股在瑟瑟发抖。战智湛毫不客气，接连扣动了三次XM21式狙击步枪的扳机，把三个越南男村民打得趴在草丛中不动了。这也算是他们侮辱魏道媛的报应吧。忽然，一个没死的越军举着双手爬了起来。
　　“哼……投降也不能饶你的狗命！”战智湛压根就没有停止射击的意思。他压低XM21式狙击步枪的枪口，对高举双手投降的越军连射两枪。举手投降的越军跟沙袋一样，随着XM21式狙击步枪子弹强大的冲击，跳了两跳，就不动了。
　　战智湛的位置终于暴露了。隐蔽在炮楼枪眼后面的越军立刻向他的位置开火了。AK74急风骤雨般的子弹，像铁扫帚般横扫过来。乱飞的弹头，碰在石头上，闪着火星，冒着青烟，火药味直往鼻孔里钻。魏道媛趴在地上，被呛得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流。
　　战智湛急忙换了一个位置，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中炮楼的一个枪眼里，恰巧露出了一个越军的半个脑袋。战智湛屏住呼吸，轻轻地扣动了XM21式狙击步枪的扳机。这一枪很准，正打在那个越军用来瞄准的眼睛上。这个越军立刻消失了。这一枪又引来了越军疯狂的射击。
　　战智湛缩到了巨石后面，他这时十分担心魏道媛的神经受不了，怕她会跳起来大喊大叫。老毛子的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女战士康梅丽珂娃就是这样被德国鬼子打死的。
　　战智湛尽可能若无其事地笑着对魏道媛喊道：“呵呵……魏姐，你怕不怕？”
　　魏道媛惊恐不安地摇了摇头。但是，战智湛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魏道媛的四肢不住颤抖，还是很害怕的，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尤其又是女兵。战智湛想尽快解除魏道媛初次上战场的紧张，又笑着对她说：“魏姐你瞅着，俺再干死一个越南猴子！”
　　说罢，战智湛又露出头去，消灭了一个从炮楼的枪眼里向外面疯狂射击的越军。战智湛换了一个位置，对魏道媛说道：“魏姐，你瞅瞅咋样？这帮家伙就是欺软怕……”
　　战智湛的话没说完，随着一声尖锐的“嘶”的鸣叫，一发炮弹落在战智湛和魏道媛身后四五十米远的地方轰然爆炸。魏道媛吓得一下子又躲到了石头下面。战智湛对魏道媛笑道：“别怕，有俺呢！魏姐你瞅着，俺是咋干这帮瘪犊子的！”
　　魏道媛十分不好意思地爬起身，和战智湛一道探出头去。只见残存的一个男越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门67式82mm迫击炮，架在基地北侧的围墙处堆着一堆原木那里，正去取第二发炮弹。幸存的五个越南女兵站成一个半圆形，挡在67式82mm迫击炮前，组成了一个人体盾牌。战智湛心中暗笑，这些个越军居然能想出来这种战术。就在这个越军拿起第二发炮弹的瞬间，战智湛透过XM21式狙击步枪上的莱瑟伍德九倍ART瞄准镜瞄准了地上一发炮弹的引信，扣动了扳机。
　　越军“影子部队”四连河桧基地的活儿干完了，战智湛拿出ZBZ-80式指北针和地图，校准了方向之后，就和魏道媛踏上了前往越南梅望岭地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