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为官一任 造福一方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近十年来，筑矿省的经济增速，一直位居全国前列。每任筑矿省的领导，在前任的基础上，持续推进筑矿省的高速度发展，不论是政府举债，还是平台公司融资，亦或是民营资本的参与注资等形式，筑矿省的发展亮点精彩纷呈，为此，每届省的一把手，无不高升到其他大的省区任更具含金量、权位比系数更大的一方大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封疆大吏，个别的还更进一步，做到了权重更重的高位。所以，筑矿省的后续接任的各位大员如果不能在前任的既有政绩基础上做出更符合要求的服务地方，发展经济、改进民生的成绩，高层的领导不认可，地方的人民也会不满意。接着干，奋力干，苦干加巧干，成了目前这一任筑矿省各位大员的坚定目标。这不，东顺镇的橙子名号享誉全国，飞越大洋，成了可与国酒茅台比肩的中国货，中国造。省领导组织了这次全省在东顺镇召开的农业现代化产业化与脱贫攻坚成果巩固的现场观摩大会，高度表明了省委省政府对农业农村经济工作的高度重视，对乡村振兴与脱贫攻坚成果巩固的始终不渝的坚定关注与大力支持，同时，也是对市里农业农村条块专项工作的充分肯定，更是对响玉县东顺镇橙子产业的官方权威认证与加力鼓劲。接过省领导的现场讲话，博士市长，作了归纳性的部署和安排，“书记的讲话很是鼓舞人心，讲话通篇充斥着对农业经济发展的真知灼见，具有现实的针对性和指导性，我们各位要好好领会领悟，深刻认识到推进各地独具特色的农业产业发展的极端重要性和紧迫性，农业是国之根本，只有农业发达，国家才能安稳。没有农业经济的活跃，所谓的工业经济与其他载体的经济的发展最终都不会有坚实的支撑。所以，大家会后，要好好梳理各地的农业产业现状，该调整发展的，要着力调整发展。该裁撤的要坚决裁撤，不能发展，或者发展又没有什么收益只是徒有其表的产业也要坚决裁撤。总之，不能搞一窝蜂的照搬照抄，不能再这样无畏的素尸餐位，浪费地力物力财力和人力，最终损害的是人民的利益和国家的长远利益。这些不是道理的道理，各位参会的领导干部，可能没有哪一个不懂，既然懂，那我们再也不能延续干以前的那种人所共知的欺上瞒下的农业产业经济发展模式了。时代需要创新发展，农业同样需要创新发展。这次来东顺镇，感触很深，希望大家按书记的讲话，按书记的要求，做出更好的农业产业新文章。”吴博士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提纲挈领作了常规的对领导讲话的总结并提出了贯彻要求。现场会当天下午结束，一行人没有在东顺与响玉县城就餐，各自回到了所属的领地。
　　送走省领导和其他地州市领导的车队，吴博士特意留了下来，李齐鲁不知就理，“市长，你还想看点什么？我好安排。”不容吴博士作答，李齐鲁冲程芳安排道，“程书记，你这儿还有什么值得挖掘的亮点没有，市长要看看。”“还有什么亮点，你心中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有啊，市长想看穿我啊。你个北方来的呆子，肯定不懂。”程芳心中暗自好笑，“书记，我们东顺镇哪里还有什么藏着躲着的亮点不让市长和您看呢？书记，我们这里除了橙子，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宣传的农业亮点，我哪里有吃雷的胆量隐瞒呢？”程芳如实作答。程芳这样说，李齐鲁能咋样呢？“程书记这里没啥看的了，市长。你看，你还有什么指示。”李齐鲁请示。“既然程书记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亮点，那我们还是走吧。程书记，现在做出了成绩，不简单呢。程书记，还记得我吗？”吴博士故意打破僵局，试图修复与程芳的表面情感的联络。“哦，吴市长，当然记得你呢，我们可是大学同校的学友与校友呢。”“咋的，你们会是旧相识，难道会是旧情人？”李齐鲁心中嘀咕不已。吴博士迎着程芳走了过去，伸出右手，程芳当然知道必须接住这双在自己身上抚慰了多少回的久违的曾经的恋人的手。“市长好，欢迎市长莅临指导。”程芳不想过多的说，内心却有太多的话要向曾经的恋人倾述。对程芳表面的冷漠，吴博士没有不快，他知道，程芳是深爱自己的，如果不是自己执意留在大都市，如果跟着程芳到响玉县发展，说不定，俩人的秦晋之好的婚姻关系那是无比的让人羡慕与眼热。可，就是自己的自私发展打算，将俩人的恋情抛弃一边，最终造成了如今各自分割一方的局面。不过，这样的局面也没有什么不好，二人各自有了家庭，生儿育女，不说家庭幸福美满嘛，起码，这对曾经的恋人，而今眼下的生活和工作还算是很多人都不可企及的状态。一个是博士市长，一个是研究生学历的中文专业镇党委书记。市长育有一个精灵般的儿子，镇党委书记育有一个可爱俏丽的女儿。不说事业有成，就市长和镇党委书记的职务而言，这也是很多人家几辈人奋斗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曾经的这对恋人现在成了隔着好几个层级的上下级，吴博士忘不了程芳，程芳心中也装着吴博士。两人多年后的见面，竟然如此别扭。毕竟，分隔多年，一旦现实中相见，还真的别说有多不适应的难堪。混迹职场官场的老手李齐鲁见状，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李齐鲁反应机敏，“哦，市长原来与程书记是同窗啊，难得，奇缘，既然是同窗，那你们聚聊，我们退在一边。”李齐鲁知趣，示意身边的秘书安排两人进镇政府小会议室畅聊。一行人等准备伫立镇政府外的广场候等。李齐鲁这样的安排，博士市长当然受用，但，他最起码的政治敏锐性还是没有丧失，“孤男寡女独处，难免给在场的人留下两人桃色事件的口实。”吴博士心中暗自好笑，“你这个李齐鲁如此拍马屁，拍得好，但，我不愿受。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与程芳单独在一个小会议室，叙旧、谈私情、私事，还不被你们拍下证照，说，我公事场合与下属女官员私聊，玩起私情恋情，那不是把我给黑污了。”博士市长没有接受李齐鲁的好意。“算了，李书记，我与程芳书记是同窗，我们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面，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真是感叹人生的无常又难测啊。我们真没想到会走上了官场仕途这条道，唉。”吴博士感慨万千。这次终于多年后见到了程芳，程芳明显的胖了，眼角有了隐隐的皱纹，“唉，干政治官场这个活，不单纯，不只是工作的繁杂与重重复复，还要提防同事同僚的攻击、诋毁，还有其他的政务类的常规得太无聊的虚无缥缈的烦恼烦心事。一大堆事，一大筐没有实质意义的所谓文件报道批复、调研材料等，究竟是在编织表面文章还是在延续历史上早已被人深恶痛绝的八股论文，真是的。”吴博士对官场仕途的感受切身如此，但，他又能咋样？他还不是跟着感觉巧妙地在官场中游走。现实中，处于政治官场最低层的乡镇，党政一把手这两个岗位更不好干，基本是眉毛胡子一把抓。乡镇治理范围说小也不大，说大也不小，事务千头万绪，经济要发展，社会要稳定，扶贫要推进，乡村振兴要实施，农业产业化现代化要上台阶，总之，乡镇工作太难做。作为市长，吴博士虽没有乡镇的履历，但，到筑矿省的林草市，这个全国出了名的贫困市工作，他通过实地的查访、访谈、座谈，深入田间地头，工厂车间、社区民宿，烟火气浓烈的菜市、商超等方式，真切了解到了普通民众的生活与基层干部的艰辛和不易。“乡镇干部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最能接地气的泥腿子。”吴博士对政治官场的最低层级的乡镇干部有了比较现实质朴的总结，程芳身上给了他一种散发着乡镇泥土气息的感觉。程芳没有了多年前在大学校园时的那股清纯清新清冷的女人味，现在，吴博士直观的认为程芳多了份世俗的圆润的官场气。“难怪，在政治官场混迹的圈子中人，少有不油滑世俗的，政治官场，讲究的就是趋利避害，讲究的就是官位与综合利益，仁义与道德、官德与品位等在现实的政治仕途争斗中已然走形成了唯利益、唯上位的让路。“程芳现在断然不是几年前的程芳了，不知她这几年跟了多少个男人厮扯在一起？她不是那个校园时的程芳了。唉。”吴博士心中肯定的判断并拒绝了李齐鲁的安排，“李书记，没必要到小会议室了，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程书记，记下你手机号码，行不？”博士市长礼貌性的征询对方的意愿。“你这个书生，怎么变得这样客气，这样绕圈子了呢？我们在一起时，你不是凡事都直说直问，直接安排和指挥我吗？你不是几年前，就绝情把我剔除了微信和通讯录吗？你不是另寻新欢，找到了一座大靠山，一座大大的政治靠背山，就把我这个乡巴佬女子踢出你的视野了吗？现在怎么想到要我的电话号码了，我们的事情不是多年前就结束了吗？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了。你当你的官，我搬我的砖。我们还要干嘛？不过，你是市长，我是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我们隔着了天大的职级差距，我当然要听你的，不就是个电话号码吗？我敢不给你吗？不给你，你也会从其他渠道得到，何必呢？”程芳自有主解，“你以为拿到了电话号码，就能再和以前一样轻易的来哄搂着我吗？我现在不再是早年前的那个稚嫩的小女子了，我可是靠着实干起来的堂堂正正的乡镇党委书记，本书记的政绩含金量远远高于你这个主要靠后台人脉爬上来的大官人。”程芳心中充满了对昔日恋人的怨恨，她不想与博士市长有任何的再交集和勾搭，她不想巴结这个市长，她不想靠着与市长昔日的特殊关系轻易在仕途上加官进爵，她只想做个普通的政治官场从业人员，她自小到大的一生，太清苦、太充满了对世俗的仇恨，世间在她的心中基本没有真正的温情和亲情，充斥她心胸的只有虚伪和欺骗。给市长电话号码怕啥？程芳笑哈哈报出了自己的号码。“记下了，以后有空联系。”博士市长滑动手指，存下了程芳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果然与此前响玉县教育科技局负责人提供给自己的一样。”吴博士心中暗算窃喜。
　　李齐鲁凑到博士市长身边，恭请道，“市长，我们到城里去吃饭，怎样？市长喜欢吃什么风味的菜系，我好叫下面安排妥当。”李齐鲁小心翼翼看着博士市长的脸色，猜测领导的下一步意图和动向。吴博士抬腕看表，“这个时候了，快5点了，是可以晚餐了，好嘛，吃了晚饭再回市里。反正，现在这个季节，天色黑得晚，全程高速，回市里也只需要二个多小时。”“好啊，就麻烦李书记破费了，程书记，我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可否赏个光，我们也可餐桌上小聚聊聊啊。”市长盛情邀请，这可是很多人眼中莫大的荣耀，但，程芳却不这么想，“你叫我去陪你们吃饭喝酒，我可没有这个层级的职务与你们在一起，你们可是正厅、副厅级的干部，哪有与一个低层级的乡镇党委书记同桌的道理？佣人是不能与主人同桌就餐的，那会有损主人的尊严与高贵。程芳决定不参加这个规格的餐宴。”直接说拒绝，“市长，书记，你们去就行了，我不参加了，实话，与你们这么高级别的人物一起吃饭，难受，别扭，拘束，不自在。我还是不去了，谢谢市长的好意。我们以后会有时间叙聊。”程芳态度坚决的推辞。李齐鲁是何等的聪明与油滑，他从博士市长看程芳的眼神，看出了博士与程芳以前的非同一般的恋情，他要成全和讨好市长，虽然市长比他年轻，但，人家权位高，后台硬朗，与之交好，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好给自己行个方便。李齐鲁同时也洞察出了程芳与市长相对的眼神中不一样的甜蜜后的怨恨。两人应该有再度相欢的基础与条件。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之爱。现官不如现管，李齐鲁对程芳发话了，“程书记，你不要推辞了，就听市长的吧，和我们一道进城里吃饭，今天恰好是周末，你不是也要回家吗？吃顿饭，你怕什么，怕你家里的老公不高兴，过来掀场子吗？不要想太多了，你和市长可是同窗同学呢。要尽地主之谊。走，快收拾东西，我们出发。”李齐鲁命令了。书记的话一言九鼎，不能不听，必须坚决执行。程芳不能拒绝，只得答应，随车一同回到了县城。程芳的隐秘情人，镇党委办公室主任赵洁看得心里醋坛子都打翻了，“你什么个东西，原来还和这个市长可能有勾扯。今晚，你去吃饭，怕是去赴鸿门宴哦。你去吧，看别人不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小情人妒忌愤怒得口沫横飞。小情人昨晚才与程芳折腾在一起，小情人让程芳心满意足。回味昨晚的颠龙倒凤，小情人仍不时又滋生起一丝丝冲动。想到今晚，程芳可能沦为市长的玩物，小情人无可奈何的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