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反叛何施诡计 狼军必用奇谋

　　诗曰：
　　龙潭水碧浪花长，战役开端任敌狂。
　　小计阴谋不须耍，看谁傲笑到终场。
　　却说田玉楠玩奸计，躲入草丛要暗算覃兴家。
　　此时樊二猛识破奸诈，一猫腰便钻入林间，要搜寻田玉楠躲藏之地。密林中要找人谈何容易？经过好一阵搜寻无果，便拿出过去曾吓唬人的老办法来。过去用这样的方法曾经吓唬过路人常常得逞，最后牟茂路过狮子岭时，才使樊氏兄弟降服走了正道，而且成为了一起共事的兄弟，并且在牟茂的周旋下娶了佳人，从此由绿林草莽成为宣抚司。今日他要用这方法将田玉楠讹出草丛，才好收拾他。
　　田玉楠躲了好一阵，不见覃兴家回来，却听见身后杂木林中传来虎啸声，而且还不止一只。才听公虎刚鸣，又闻母虎咆哮，令人毛骨悚然，叫人惶恐丢魂，阴森恐怖的虎啸令田玉楠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连忙窜出草丛往回便逃。
　　这覃兴家没料到樊二猛还会这一手，将田玉楠吓得屁滚尿流。可惜刚才准备不足，让田玉楠轻易逃脱。便哈哈大笑道：“樊二哥出来吧！人都被你吓跑了。”
　　二人安全地回至阵前。此时仲泰见二人归来，又见对方田玉青鸣金而去，也只好各自收兵回营。这一阵谁也没占着便宜，便草草收场。只能等待时机看敌情变化再谋良策。
　　却说田冀司见田玉青兄弟四人无功而返，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因为知道牟茂当初手下那些兄弟个个如狼似虎。他若有其中一半人到来，咱田氏四个弟兄也不是狼军对手。只要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更不予责怪他们。
　　既然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就不相信他真是铁打的一块。只有各个击破，还用离间计让他那些旗总疑心疑德，使狼军乱成一锅粥，那时才好收拾干净。
　　田冀司想罢，依旧派出最精明的田玉青，去联络章大少、潭小舟。让他们在牟仲泰身后煽风点火做文章，让他的旗总互相猜忌产生隔阂。咱们就可有机会将他打败，才会让他从施州这块地方消失。
　　夜色灰暗，章大少邀约潭小舟出营来到毛竹林间聊事。忽听见溪边传来竹鸡“咕咕咕”的叫声。章大少也学着叫了两遍。只见田玉青来到二人身边，三人碰头悄声耳语，如此这般好一阵才离开。
　　然后，章大少与潭小舟便各自分头行动。章大少的任务是去说服樊二猛，潭小舟负责策反覃兴全。两人的心思志在如何让牟仲泰左右难防，这样一来，牟仲泰身边全是我们的人，要收拾牟仲泰就容易了。
　　却说樊二猛正在营中躺着休息，只见章大少一阵风似的来到营门前。
　　有卫兵见是章大少，连忙问道：“是章先锋到来啊！咱樊旗总已休息了。”
　　章大少来到守门卫兵身边拍了拍卫兵的肩膀道：“快去通报，我有要事见你们樊旗总说话。”
　　樊二猛并未睡着。听见是章大少的声音，忽翻身爬起来到门前相迎道：“章大公子深夜到访有何话说？”
　　章大少看了看旁边的卫士。樊二猛会意地道：“那咱们去外面走走。”
　　两人来到偏僻的溪水边，溪水清澈地向南流去，且发出“哗哗”声，这流水声可掩盖二人的说话声。樊二猛方才对章大少道：“此处说话无人听得见，贤侄有话就在此处讲吧！”
　　章大少借着溪水声，凑近樊二猛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阵。樊二猛只管听着直点头，并未立即答复。
　　最后章大少道：“二叔不信我么？万一不答应也别坑害我。你也自己知道防范就是了。”
　　樊二猛道：“说哪里话？贤侄放心，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放心回去吧！”
　　章大少以为樊二猛答应了配合自己的行动，才放心地悄悄离去。
　　樊二猛细思道，没想到这大少会是这样的人，吃着狼军的饭，却干着不光彩的事。所幸他找的是我，若是策反别人，定然会对茂公与仲泰父子不利。既然章大少策反我，难免他还会去策反别人。
　　难怪仲泰让我赶上先锋营，是让我监督他章大少，仲泰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幸亏是我，要是换上别人，将会对牟氏父子暗下毒手，若策反得逞，后果不堪设想。不行，这事我还得向仲泰禀报实情，让他提高警惕，免得生出乱子来。并且此事日后让大家鱼龙混杂，会形成“风搅长空浪搅风”；鱼目混珠难辨真伪。想罢便来到牟仲泰营房，将今夜之事细说一遍。
　　仲泰听罢樊二猛一番情况报告，已经彻底明白，和刚才覃兴全反映的情况同出一辙。便在心中仔细分析道，这件事不止是章大少与潭小舟二人作祟。他的幕后黑手一定派有叛兵来过策反众多的狼军。他们妄想离间我狼军各营旗总，让大家疑心疑德，好与我牟仲泰为敌；让我狼军的人作他叛军的内应。幸亏有覃兴全、樊二猛这般忠心耿耿的旗总，没有他们反映实情，此刻我牟仲泰还蒙在鼓里。说不定身首异处都很难料。看来咱必须早日除掉这些反叛，否则我一方疆土便无宁日。
　　于是，仲泰便邀请各路旗总碰头相商，明日要对田玉青叛军发起总攻。兵贵神速，不等狼军中的内奸酿成气候便将其消灭。同时，也看看章大少与潭小舟究竟有哪些手段，他们怎么狼狈为奸、怎么来当内应，用何种阴谋来对付我狼军。
　　且说章大少与谭小舟，以为樊二猛与覃兴全均被策反；有他们的加入，不愁牟仲泰不败在田冀司手里。在这次旗总的碰头会上可见他们的态度。
　　可是在碰头会上，章大少与潭小舟见牟仲泰提出，明天要大举进攻田玉青。此时会场上却见覃兴全、樊二猛并无表情，他们面色无动于衷，他俩对牟仲泰也没提出反对意见与不同看法；他们压根不会对牟仲泰表现出敌意。
　　章大少与潭小舟两人用双目对视，表示离间覃、樊二人已不成功。若是他二人不讲仁德检举揭发我二人，将来对咱们十分不利。不过没什么可怕的，万一追查到头上，咱一个不认账，他牟仲泰又其奈我河？章大少想罢，此时在会上只好闷声不响地听着。待到明日大举进攻田玉林的行动时，再看风使舵。
　　此时的章大少，见阻止不了牟仲泰进攻的决心，心里却有些着急。在会上他没敢发言，散会后，他独自来到潭小舟处，要商量怎么给田冀司至少传递个信息过去，让他早作防范准备。
　　而潭小舟在会上也没敢发言阻止牟仲泰的进攻战略。见章大少来时，心中不免高兴道：“兄弟我正想找你问计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章大少硬撑着道：“牟仲泰想进攻就让他进攻好了，可是策反樊二猛、覃兴全二人却无效果。没他们配合，只有我和你二人势单力薄如何能当内应？咱们派人连夜给老田送信吧！”
　　且说田玉青睡至半夜，站岗卫兵进营唤醒道：“田大当家的，有人半夜求见！”
　　田玉青心中猜想道，准是章大少派人前来送信，却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慌忙中应道：“请他进来！”
　　那人并不多说，连忙从衣袋中掏出信来递上。
　　田玉青接过信函，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里面内容并不多，上写着，明日牟仲泰要大举进攻，切勿大意。内应已经落空，对我们别作指望。
　　田玉青看罢心头凉了一大截。连忙对来人说道：“让章潭二兄别担心，明日阵上见。”
　　来人去了，田玉青召集众位兄弟重新作了部署，改进攻为退守，他要“以退为进”。
　　天明时分，田玉青刚设下埋伏，自己还没来得及撤退。牟仲泰已带领狼军来到营前列成狼牙阵，擂响战鼓，高喊着“叛军出来应战……”
　　田玉青便在田玉刚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只见田玉刚独自带着不多的十旗叛军来到营前，高声呼叫道：“今日专要会会牟仲泰大公子，玉青大哥说过，你若赢得我手中刀，他会带人来降。你若输了，那只好委屈你，早日交出镇边剿抚使大印，从此解散狼军，对施南各地不再有管辖权。”
　　樊二猛听罢肺都气炸，挺刀飞奔而出，要与田玉刚相拼。
　　田玉刚笑道：“牟仲泰尚且怕吾三分，不敢出战，而你樊二猛前来是自讨苦吃！”说罢举刀相迎。
　　听田玉刚口气倒是厉害，只是他武艺究竟如何，且与他一战便知。樊二猛举刀便砍，欲将田玉刚一刀两段。可谈何容易？在田玉刚血气方刚的小伙面前，却是刀不听使唤、力不从意念。樊二猛狠狠一刀砍去，却被田玉刚轻松化解。田玉刚的砍山刀却力沉无比，好几次砍来都差点拦截失误。樊二猛心中暗想，要想在此赢得他实难。正在思谋如何改变方式巧战时，田玉刚发觉樊二猛欲换招式，田玉刚却也忽然减了三分力道，反而让樊二猛占着上风。
　　田玉刚与樊二猛战不过三十回合，刀法却已大乱，你看他一边战一边退却，渐渐将樊二猛越拖越远。
　　牟仲泰看得分明，见田玉刚诈败而去，唯恐樊二猛上当受骗，连忙鸣金收兵，就此放过田玉刚，让他空手而回给田冀司报信去。
　　樊二猛听见锣声，不晓牟仲泰用意，只好放却追袭田玉刚的大好机会，连忙退回对仲泰道：“我正要擒拿田玉刚，如何鸣金收兵？”
　　牟仲泰夸奖道：“有劳樊二叔辛苦了。俗语云，穷寇莫追，今日到此为止吧！今后抓他住的机会还多着呢！”
　　樊二猛哪里知道仲泰心中所想？正是因为发现只有田玉刚出战，不见主将田玉青等现面，他料定有埋伏在后，引我军上当受骗。
　　还真被牟仲泰分析准了。此时田玉刚败回，见狼军收兵而退，便对田玉青道：“被牟仲泰识破大哥的计谋，怕中计上当不肯追我，可惜！可惜！”
　　田玉青安慰道:“兄弟辛苦了！一计不成咱还有二计，先去找冀司伯伯汇报战况，然后乘今夜牟仲泰麻痹之时劫他营寨，咱要研究保准如何一战全胜。”
　　田冀司见几个侄子又是无功而返，便感觉到已低估了牟仲泰，不愧为牟茂的传人。难怪牟茂放手让他独领狼军出征。由此看来，咱们田家军还得小心谨慎。弄不好又会栽在牟茂的儿子手中，到时会全军覆灭。
　　于是，田冀司要招集众位侄子研究出新办法来对付牟仲泰；更重要的是给侄儿们打气，按照大家的本事与身手，只要发挥得当，定会让牟仲泰有来无回。
　　会场上，田冀司对众侄子道：“自从咱们树旗以来，还没打过胜仗，但也没输过。各位侄子们十分努力，你们辛苦了。以你们的智慧与本领和牟仲泰较量，已基本摸清了他的套路。俗语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以掌握了狼军的实力也不过如此而已。如今已有咱们的内应安插敌营中，现在战胜他已是水到渠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主动权全在我方，只要应用得当，胜利即在我方。今夜解决的问题是要想出妙计，如何出奇制胜，如何以柔克刚去对付牟仲泰？对付他不能只依赖武力，咱们力求智取。用极小代价赢得最大胜利……”
　　田玉林接着道：“伯伯说得对。请您放心，我有一计定教牟仲泰灰飞烟灭……”
　　欲知田玉林讲出什么诡计对付狼军，下章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