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铁骨铮铮，2

　　第十章∶铁骨铮铮，2
　　且说世龙、蔡连、高阳商量了一回，建议焦唐乔艳俩口儿留在肖家堡。先上来二人思掳不通，说什么也不同意。直到世龙解释个透亮就无话可说了。
　　而孙凯，任光年自老鲁离了，心里空牢牢没了个着落，便要跟着世龙南下碰大运的。蔡连却说∶“既然二是鲁爷爷的贴身护法，平素老人对恁俩的希望是怎么的样子，难道不晓得吗？”任光年道∶“当然知道的。老人扔下俺们甩手作仙，好叫心里着实难受，故也不听话的了。反正老人管不住，让跟着学梁上好汉吧！”
　　高阳斜二人一眼，揶揄∶“别别别，既然要做梁山英雄，干脆找宋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最后叫昏君招安多好！”世龙道∶“少没正经行不行？老鲁的意思我清楚，别说你俩了，就连我们也不准离开山东，英勇无畏杀鬼子的。如果我们没有特殊的事情，说什么也不回河南的。孙凯、光年你俩别乱想了，留下来，帮助焦唐乔艳一起弄大事儿。鲁伯伯阴地里必定高兴的。等我们事儿句号了立即返回继续斗鬼子的。”孙凯任光年也不再说什么了。
　　老肖道∶“世龙恁们三个没离开山东之前，到了青岛好好儿的逛逛，真的天底下的好去处。”说着，取了不少的盘资，要路上宽裕些，以免万一饥荒了。蔡连说啥也不收，推让一回。老肖用命令的语气道∶“收下！肖家堡的一点心意！别叫心里不好受的了。”世龙慌忙接过，一起到崔垭口给老鲁、曹三道个别。天气不错，大家心情为之一爽，肖海开车将三人送往青岛。正是这∶
　　沿途破败欺目泪，氤氲叆叇怨愤尘。
　　蝗虫肆虐民涂炭，多少垃圾失自尊！
　　不忍窗外观瞧恨，紧锁愁眉谛自心。
　　奋起青锋屠倭寇，海国波涛涤乾坤。
　　车速贼猛，不一时到了青岛。青岛端个令人醉魂的去处，但见∶
　　水域城郭拥奇景，秀色可餐叠翠屏，
　　海涛飞雪舟楫缓，凝结仙家不了情。
　　琅琊徐福启航早，历史风烟复朦胧。
　　可叹华夏空锦绣，野兽出没侮神圣！
　　又网络目之一瞬，便赌实地古今脏腑细貌，不妨鹦鹉学舌，捡一筐牙慧以聊分秒耳。不知者知，知者复识青岛之美。
　　大略云云∶“青岛地处山东半岛，东临黄海，因山岩高耸，林木蓊郁，恒青而名之。”复叙∶青岛也，历古之甚，新石器时乃夷人生衍之地。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岳石文化皆源于此。迨至商周为海盐之胜地，飃及中国古代“四大盐区”于“五大港口”之阶级。及至春秋时，兴隆为鲁地第二大市镇——即墨城。秦嬴政统一江山，数登琅琊，为徐福远洋起航渡日本之始也。唐宋，青岛已成北方沿海海运的贸易口岸。至元，为便海运漕粮开凿了纵贯山东半岛的胶莱运河。明清，青岛成了海防要塞，结果啥也没防着。
　　光绪17年，即1894年6月14日，清政又浪着胶奥设防曾起青岛名望。因有着经济和战略重大意义，德国就轻易而举找了个借口，侵占了青岛。尔后日本揍跑了德军取而代之，青岛后来成了日本侵略中国的跳板。
　　青岛不仅城市美，海美，山更美。如崂山、大泽山、大珠山、小珠山、铁撅山、罗浮山、北岭山、嘉定山、伏龙山等，据说不同的山里曾住过不同的神仙。小日本的炮火一轰都吓回天上去了——这都是参考着网络的唾沫星子胡诌了一通，管它怎的呢？码字玩的。
　　忽然蔡连嘴里嘟囔起来∶“‘秋日同高望，秋空指顾间。白为溟海浪，青尽岛夷山。逐客杯酒，悲风动壮颜。去天虽不远，谁扣紫皇关。’”
　　世龙笑道∶“连妮子诗兴大发了？”
　　蔡连道∶“我哪有诗兴啊。看着青岛美，就脑筋里跳出了明代傅汝舟的句子。还有一首同代张均的呢，溜的也不错。‘客来已两春，更瞻韶光早。花鸟既环合，江山复骈抱。楼形写北潭，堞势凌青岛。白云谢归雁，驰怀洛阳道。’还有的不背了。”
　　世龙道∶“既然精于古诗，再来一首。”高阳附和∶“我也听上瘾了！”
　　蔡连又亮出记忆∶“再来一首宋诗释绍嵩的《野眺有感》，当饭吃吧∶‘我昔东海上，崂山餐紫霞。亲见安期公，食枣大如瓜。中年谒汉王，不愜还归家。朱颜谢春晖，白发见生涯。所期就金液，飞步登云车。愿随夫子天坛上，闲与仙人扫落花。’耳朵吃饱了吧？”都笑说∶“耳膜鼓了起来！”
　　蔡连抬眼对着窗外眺望，见了左面不远丈余高的白石上有两个斗大朱红草书“崂山”，惊呼∶“唉，崂山！崂山道士，皆具神功大法，咱们开开眼界去！”高阳道∶“甚好！难得一回，察察真假如何。”
　　肖海大笑∶“两位怎的给小孩子似的？崂山道士是蒲松龄吹嘘的，哪有那么神的事儿。想去的话，先安排好住处再看不迟的。”世龙说∶“就顺便瞄一瞄，死心的好了。”肖海点头称“是！”方向盘一转改了道儿。
　　过了二十多里，绿坪翠嶂，㟏岱逸秀，山河溢美。起伏的岭峦好似硕大无朋的工笔彩画，动感的诗意伴凑着海涛，锻造出民族有英雄的灵魂。那座金黄色的赋有人情味在天空雄势势的耸立着，好似插在阴的阳具，震撼人类之心——崂山的门面，骄傲着阴阳合和的伟大意义。
　　肖海在慢坡的花木旁边泊了车位，众人下车，往山里信步而去。“泰山云虽高，不及东海崂”“海上第一名山”“仙人醉魂”等古赞，峰石上随目可见，不可思议。
　　正在浏览山光水色，忽听小鬼子的唧哇声甚为刺耳。侧头望去，见两个鬼子，一个汉奸可能是个翻译，对年轻的夫妻调笑起来了。俗语不俗，“女子貌美易招祸”，实实在在的事儿，故“家有美妻，慎勿出门！”
　　第一个货子名叫土团猪，三十有余，肥的活似肉球，满脸横肉，中等个子，身着军装，腰扎武装皮带，左挎战刀，右挎手枪，担任日本皇军住青岛治安巡逻队队长。另个货子叫乱日金侃，同样打扮，与土团猪高低不等，年岁不到三十，身材稍瘦，眉目白俊，担任副队长的职务。汉奸兼翻译的是李村的李同勋，体态俊俏，六尺余高，眉清目秀，经纶满腹，会一口流利的日语。妻子玫红模样儿特别出众，标志的女人。为了巴结鬼子，就把妻子恭手奉献了土肥猪，谋得了翻译一职，深得鬼子器重赞他是“皇军的忠实朋友！”不久就和日本妓女厮混一堆，成为家庭。礼拜日历，就怂恿着两个鬼子来到崂山耍乐子的。
　　李同勋狗似的殷殷带路，来到了太清宫下，见得年轻的中国夫妇，女的姿色犹如出水芙蕖，阴心顿起，给翻译叽里咕噜了一阵子。翻译说那青年∶“大日本帝国皇军，瞧上了你的媳妇，你要展现中华民族的博爱之心，中日亲善，把媳妇奉献皇军享用，好处大大的有！”
　　青年闻得此言，直觉欺人太甚，顿时怒火万丈，破口大骂∶“我操你姥姥鬼子汉奸，咋不把你妈妈的屁奉献了去！？”红着眼睛，揭筋捋膀，大有挥拳之势。鬼子拔出了手枪顶了火儿。
　　世龙人等正好赶到，大为吃惊，青年危险了！蔡连急中生智，疾步而去，对着青年耳语良久，方开了窍儿。青年便给媳妇耳朵悄悄一回，皆转怒为喜，给鬼鞠了一躬道∶“既然皇军瞧起我的家人，深感荣幸。奈何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堆儿着影响太君的身份。婼！太清宫后山右有牤牛洞，宽数十丈，千仞之高，上有楼阁，名曰‘恩爱宫’，为宙斯行乐神圣之处，达彼秀爱，也必感的仙女降临，岂不快哉！”
　　汉奸不厌其烦翻译一阵，乐的鬼子手舞足蹈，连连“吆西！”土肥猪更是目不暂捨漂亮的女人，垂涎欲滴。为了表彰青年一片诚心，竟然取掉自己的金戒指亲自戴到青年的手上。李同勋见状毒意大发硬是夺了去了，道∶“事儿成功之后再戴不迟！”说着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惹得鬼子哈哈大笑，便一起往“牤牛洞”去了。
　　其实，崂山以前没有牤牛洞，自从管地势的大神见崂山美如仙境，一狠心就唤了五方揭谛真君运了移山倒海之功力，把人家河南信阳毛集东山的牤牛洞迢迢千里搬到了崂山太清宫之东频临大海而安之。可见神仙也有偏心眼的。
　　当初牤牛洞并不出众，在群山的怀里缩头探脑的，后来数经风雨雷霆的震撼，神功加持，就天然勃发，成了今天擎天巨柱子似的牤牛洞。顶峰的恩爱宫不知何时钻出来的。总之青岛处处充满了魔幻的魅力。
　　牤牛洞大小洞穴数百之多，唯有一穴有往上盘旋之道，曲曲折折通达峰顶。青年先导之职，带着自己的媳妇，以及鬼子汉奸，进入了洞里。世龙，高阳，蔡连，肖海随后押队，在里面七拐八踅转悠了起来。弄的鬼子头蒙了，叽里咕噜了一回。
　　汉奸问青年∶“太君问你能不能找到通上峰顶恩爱宫的道子？”
　　青年道∶“没问题，再有一个小时就心想事成了。”
　　青年名叫王水生，身材高挑，二十有余，像貌均佳，是不远青石岛的人，渔猎为生，新婚大喜，就同新娘来了崂山跑着玩儿的，不料撞上了鬼子汉奸。幸亏蔡连新生妙计，避免了一场灾难。
　　水生喜爱冒险，平素带着电筒没少来牤牛洞得趣儿。
　　转到第四十二洞，高阳把一柄匕首交给了水生。水生鼓起仇恨，凭着感觉，噗噗噗三刀。鬼子汉奸在美梦里血窟窿子尸体倒在了腥臭里。巨大的牤牛洞，吞噬了野兽的灵魂。
　　肖海要取鬼子的战刀和手枪，被世龙严厉阻止了。太阳洗澡之时，大家离开了牤牛洞，又踢踏着夕辉转悠了仰风口、百寿山、北九水和那冰川遗迹魔鬼滩，便离开了崂山。刚上车就见好多鬼子骑着摩托呜呜的好凶往太清宫方向飞驰而去。
　　肖海开车从青岛的中心街呜呜了几个街道来到了父亲的朋友家，并把老人真实底底亮了个透彻，深得大家敬仰。朋友海日太郎年岁跟父亲差不多，中等个，胖胖达达，白白净净，留着仁丹胡须，一身便装，是个纯日本种，可他长了个中国心，和樱花惠子一样，痛恨自己国家的天皇的军国主义对外发动侵略战争。
　　这是一座咋一看来很古朴的四合院，有着浓浓地日本风情。
　　还是肖建国曾在日本留学在富士山樱花盛开的季节认识了海日太郎，经过深切交谈，才晓得太郎却有着积极的革命思想。在孙中山困穷撂倒跑日本避难之时，海日太郎特别同情和支持“三民主义”老孙的宏才大略，就概康解囊，使孙中山摆脱了窘境，鸿运当头，桃花艳艳。因此肖建国和海日太郎结为真挚的朋友。至裕仁天皇发动侵略中国的时候，海日太郎就漂洋过海为华夏救国事业贡献力量。
　　自买了这座庄园之后，和一个中国姑娘薛玉婷有缘相爱，成立了家庭。也是命运捉弄人，想不到的祸事突然降临自己的头上，万万料不到这个所谓的中国姑娘，却是日本的特务，死心踢地搜集军事情报出卖给侵华日军，不少的革命同志惨遭杀害。后来太郎敏锐觉察到毒如蛇蝎的姑娘真实嘴脸，沉着冷静，不撕破她的伪装，便高高兴兴地弄了剧毒氰化钾，结束了她罪恶的人生。
　　海日太郎开动脑筋，“妻子”不能白白被人毒死，就将这一噩耗承报给驻青岛日本高特最大头子驴尾大棒，声称“妻子为帝国效力走红，引起了华人汉奸的嗔恨嫉妒，合伙以剧毒闹死了妻子，请驴尾太君查出凶手，为妻子报仇雪恨，瞑目九泉！”
　　驴尾闻听也是恨的牙根痛，问海日太郎“有没有蛛丝马迹的线索？”
　　太郎心里乐开了花，便把几个为虎作伥罪大恶极的祸祸自己的国家华人汉奸透露给了驴尾，坚信不疑的驴尾，一一将汉奸秘密逮捕，为了不扩大影响，铁丝捆着，趁着黑夜扔到还里喂鱼了。
　　太郎见到肖海带着几个同志来了，心里就立刻明白了，热情迎接大家，到客厅里看茶。世龙、蔡连、高阳一一向老人问好，表达出肺腑里的崇敬之意。太郎亲自动手，蔡连帮忙烧火，做了丰盛的晚餐招待大家。饭间道∶“时间无情，转眼将到年尾，既来之则安之，安心在这过个年吧，青岛的新年可热闹了。”
　　肖海道∶“热闹啥啊！前年我在青岛过年，鞭炮稀疏，行人冷清，德军持着武器，大街小巷寻猎物。海滩退潮落下的鱼活活渴死，没人拾取。德军加了岗哨监视着死鱼，只要有人来，放冷枪杀人。现在日本鬼子霸占着青岛，比德军更可恶！要不大家就在这里尝尝鬼子刺刀下的青岛年味是怎么个意思的。”
　　大家不多时餐毕，齐道∶“好好，弄几个鬼子的头祭奠新年，有着青岛历史的深远意义！”
　　太郎得知众等的心情稳定下来，兴奋的了不得，“好好好”一阵子，从里间搬出一架钢琴，噌噌棱棱抚了一阵，唱道∶
　　“青岛啊青岛，大海的精灵，华夏的魂魄，璀璨的珠宝，嵌入远古的心脏，跳动着今朝彩霞，飞腾的白云，绕着万倾琉璃，樯橹震碧，激荡着強秦盛，舟楫扶桑。啊——青岛，永远在大海怀抱，铁血丹心，魂牵梦绕，正义熄灾祸，尧词舜歌……”
　　老人唱罢，欢呼之声震彻院落。饮一杯水，匆匆去了。
　　肖海道∶“这给肖家堡一样，安心住到明年开春在回南不迟。天不早了，我得回去，父亲有事吩咐的。”说着上车，一声喇叭离开了青岛。
　　不多时，太郎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青年，挑了十多双崭新的被褥，来到屋里。世龙接过放到了沙发里，向青年连连问好。青年微笑着点点头，一一握手说个∶“大家保重！”急急去了。谁也不好打听。老人给大家安排好住宿，烧了一锅巴梨木水，倒到洗脚盆里说∶“海边潮湿，怕大家受不着过敏了，就熬了这药水，抗疲劳抗过敏，洗洗睡觉踏实。”三人就依次洗了一回，各自安歇不提。欲知后来如何？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