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本连载《生命之约》第七集

一　　 （第七集）
　　　
　　　1、盼娣家 楼前 日
　　　罗大龙停下汽车，走进楼梯。
　　　
　　　2、盼娣家 日
　　　罗大龙推开门：“盼娣，盼娣……”
　　　屋内空空。
　　　罗大龙弯腰拾着地上散落的课本，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居委会的电话：“钱婶吗？我是罗大龙。”
　　　手机内传来钱婶的声音：“大龙啊，你在哪儿？”
　　　罗大龙：“我在盼娣家，盼娣去哪儿了？是去医院了吗？”
　　　钱婶：“没有啊。”
　　　罗大龙：“没有？那她在你们那儿吗？”
　　　钱婶惊慌地：“你等等，我们这就过去。”
　　　罗大龙突然看到桌子上的字条！
　　　“钱婶，我去找妈妈了，你们不要再找我，谢谢你们，也谢谢那位好心的罗叔叔……”
　　　罗大龙对着话机喊道：“钱婶，出事儿了，盼娣出事了！”他返身向外跑去！
　　　
　　　3、盼娣家 楼前 日
　　　几位大妈围着罗大龙着急地议论着：“这孩子能去哪儿呢？是不是被她同学带出去玩了？
　　　钱婶放开嗓子喊着：“盼娣……盼娣……”
　　　两个滑旱冰的小女孩飞快地来到他们面前：“奶奶，盼娣姐姐出去了！”
　　　钱婶：“去了哪儿？”
　　　女孩甲：“她坐上出租车，不知道去哪儿了。”
　　　众人愣住了！
　　　钱婶：“这可怎么是好，她能去哪儿呢……”
　　　罗大龙拨通手机：“出租车调度站吗，有个十万分火急的事情想请你们帮帮忙。好的好的，有个要自杀的小姑娘坐上你们的出租车，不知道去哪儿了，那是个双目失明的小姑娘……无论如何求你们想想办法……好，有消息请赶快告诉我，就打这个手机！”
　　　钱婶：“怎么样？”
　　　罗大龙：“他们说咱们市的出租车，只有小部分有车载电话，他们怕找不到……”
　　　钱婶：“那……”
　　　罗大龙：“他们答应马上和交通台联系，钱婶，你说盼娣会去哪儿呢？”
　　　钱婶：“这可怎么猜，唉，简直是急死人了！”
　　　
　　　4、海滩湖边　日
　　　湖水浩淼一望无际。
　　　盼娣正背着书包，摸索着栈桥的栏杆走来。
　　　
　　　5、街头　日
　　　无数车辆川流不息。
　　　交通台女主播音员的声音从画外传来：“请所有出租车司机注意了，现在播送一则紧急寻人启事，三十分钟前，一位双目失明的小姑娘坐上一辆出租车，她在家里留下轻生的字条，请搭载她的司机师傅迅速和我台联系，迅速和我台联系……”
　　　一辆辆各种型号的出租车内。
　　　寻人启事的广播在反复播报着……
　　　
　　　6、盼娣家 楼前 日
　　　罗大龙焦急地徘徊着。
　　　手机响了！
　　　大妈们倏地围上来！
　　　罗大龙：“对对，我是……好，谢谢，谢谢你们！”
　　　钱婶：“她去了哪儿？”
　　　罗大龙：“海滩湖！”
　　　
　　　7、海滩湖　栈桥上　日
　　　盼娣坐下来，把书包抱在怀里。
　　　（画外音）：“妈，盼娣来找你来了，你走的时候没有跟我说一声再见，我知道那是你怕我心里难过……可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该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女儿心里害怕，我怕眼前一片黑暗，我怕没有你的孤独，我怕成了别人的累赘……我不再留恋那个空空荡荡的家了，十七年了，你给我的爱，已经让我享受了活着的幸福……”
　　　盼娣的泪水滚滚而下，她站起身，面对波光粼粼的湖水。
　　　
　　　8、海滩湖　前　日
　　　一辆汽车飞快驶来！
　　　罗大龙与钱婶等跳下车子！
　　　钱婶：“大龙，咱们分头去找！”
　　　
　　　9、海滩湖　公园内　日
　　　罗大龙及钱婶等奔跑着呼喊着！
　　　
　　　10、海滩湖　栈桥上　日
　　　罗大龙奔跑过来，喊着盼娣的名字，逢人就问看没看到一个双目的小姑娘，不停的用手比划着！
　　　公园的游人也加入到寻找的行列！
　　　突然栈桥上传来惊呼：“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罗大龙急步奔上栈桥！
　　　湖面上紧紧抱着书包的盼娣在水中沉浮。
　　　罗大龙脱下外衣纵身向湖中跃去！
　　　
　　　11、海滩湖　岸边　日
　　　钱婶等人围拢着。
　　　给盼娣做急救的罗大龙，直起身子长出了一口气。
　　　盼娣已然恢复了呼吸。
　　　“盼娣……”
　　　钱婶难过地把盼娣抱在怀里！
　　　
　　　12、盼娣家　日
　　　盼娣被扶躺在床上。
　　　钱婶：“大龙，我去给这孩子弄些饭菜来。”
　　　盼娣燥动着：“罗叔叔，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去找妈妈的，去找我妈妈的！”
　　　罗大龙：“盼娣，你听我说，那天我看见你在商场前头给人家擦皮鞋，你知道我怎么想？我觉得你了不起，爸爸走了，妈妈病了，你像个男子汉一样，现在这是怎么了，你不应该想到死！”
　　　盼娣哭喊着：“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妈妈没了，学校没了，前途没了，一切一切都没了，我为什么要变成别人的累赘，瞎着两只眼睛生活下去！”
　　　罗大龙也大吼起来：“你可以去问问你躺在地下的妈妈，她希望你去死吗？她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跟她一起走吗？”
　　　盼娣：“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没有妈妈的滋味！这没人疼没人爱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活了！你拦不住我，我就是想去死，我就是要去找我的妈妈……”
　　　罗大龙：“谁说你没有亲人了？罗叔叔就是你的亲人，今天我们就签约，你要好好活下去，高高兴兴地活下去，我罗大龙永远帮你，永远不放弃你，叔叔会帮你治病，会帮你安排今后的一切，你的眼睛不会瞎，你会有看见的一天……我知识不高，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相信，可我知道怎么做，如果有一天，我说话不算话了，那就让老天爷灭了我！”
　　　盼娣：“罗叔叔……”
　　　罗大龙：“盼娣，点个头，你点个头就算我们签下这生死之约了！”
　　　盼娣嘤嘤地哭着点了点头。
　　　罗大龙的手机响了：“奶奶？”
　　　手机中传来罗奶奶的声音：“大龙，瑛子来电话说一会儿就来，你要没什么事就赶快回来吧。”
　　　罗大龙迟疑了一下：“好，我一会儿就回去。”说罢关了手机。
　　　盼娣伸手摸索着：“罗叔叔，你要走？”
　　　罗大龙：“我……”
　　　盼娣又哭喊起来：“你别走！我怕这空洞洞的房子，我一个人就像是掉在冰洞里一样，你别走好不好……”
　　　罗大龙：“盼娣……”
　　　盼娣死死抱住罗大龙的胳膊：“只要你离开，我就从这楼窗跳下去，你刚才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可是现在你说话就不算数了……我不让你离开，不让你离开我！”
　　　罗大龙：“好，盼娣，你站起来。”罗大龙为盼娣整理着零乱的衣服，又拿过一条毛巾擦着她满脸泪水。
　　　盼娣顺从地一动不动地站着。
　　　罗大龙：“来，趴到我背上来，我们回家！”
　　　
　　　13、罗大龙家 楼前 日
　　　瑛子快步走来。
　　　罗大龙驾驶奥迪车，进入小区来到楼前下了车，扶出盼娣。
　　　瑛子停住脚，愕然地愣在那里！
　　　罗大龙：“盼娣，叔叔背你。”
　　　瑛子扭身便走！
　　　罗大龙在背起盼娣的一刹那，看到瑛子的背影，他张口欲喊，瑛子已加快脚步向小区外跑去！
　　　
　　　14、罗大龙家 客厅内 日
　　　罗奶奶：“是瑛子吧，你等等，我去开门。”当老人打开门，也意外的一愣。
　　　罗大龙喘息着，背着盼娣走进来，把盼娣放到椅子上。
　　　罗大龙：“奶奶，这就是盼娣。”
　　　罗奶奶端详着一脸憔悴的盼娣：“这孩子是怎么了？”
　　　罗大龙示意奶奶不要问：“盼娣，你累了，先在奶奶床上躺一会，等会让奶奶给你做些好吃的。”

　　　15、罗大龙家 奶奶卧室 日
　　　罗大龙把盼娣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单：“家里只有我和奶奶，有事就叫我。”
　　　盼娣虚弱地：“罗叔叔……”
　　　罗大龙：“奶奶是最好的人，你什么也别担心，睡吧，睡一会吧。”
　　　
　　　16、罗大龙家 客厅内 日
　　　罗大龙关了奶奶卧室的房门。
　　　罗奶奶：“大龙，这孩子？”
　　　罗大龙：“她跳了海滩湖。”
　　　罗奶奶一惊！
　　　罗大龙：“你瞧这姑娘多可怜。”
　　　罗奶奶：“一会瑛子可是要来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把这小姑娘……”她说着跑到窗前向下张望着。
　　　罗大龙：“别看了，她不会来了。”
　　　罗奶奶：“不会来了？”
　　　罗大龙：“刚才在楼下她看到我带盼娣回来，转身就走了。”
　　　罗奶奶：“你也是，明知道……”
　　　罗大龙：“我就是因为她要来，才把盼娣背回来，原本是想让她看看这姑娘的样子，她不会没有同情心，也就不会再责怪我了。可是……”罗大龙叹了一口气：“也许我又想错了……”
　　　电话铃声。
　　　罗大龙：“瑛子？”
　　　电话中瑛子冷冷地：“罗大龙，你出来！”
　　　罗大龙：“瑛子，你听我说，我刚把那个小姑娘带回来，你到家里来看看，我们……”
　　　瑛子：“我不想跟你闲扯，你到底出来不出来？”
　　　罗大龙：“……好。”
　　　
　　　17、街头 傍晚
　　　夕阳下。
　　　罗大龙向瑛子走来。
　　　瑛子极力遏制着冲动，身子在微微颤抖。
　　　罗大龙：“瑛子……”
　　　瑛子：“罗大龙，你也太过分了……”她忍不住猛地吼起来：“你太过分了！”
　　　罗大龙：“你听我说……”
　　　瑛子：“我还需要听你说吗？你究竟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帮孩子拾回一个气球都会听到一声谢谢，可你现在呢，忙前忙后舍财舍命，你得到了什么？在人家眼里你就是一个开车撞人的肇事者！”
　　　罗大龙：“我罗大龙做事凭良心……”
　　　瑛子：“现在谁和你讲良心？”
　　　罗大龙：“我和我自己讲良心！”
　　　瑛子气极地：“好，这话说得好，你和你自己讲良心，你和我讲良心了吗？罗大龙，你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你有学历吗？你有体面的工作吗？你有钱有房有车吗？我瑛子什么都不计较，图的就是找一个能心疼我的人好好过日子，可怜这点要求你都没给我！”瑛子说着大哭起来。
　　　罗大龙：“瑛子，我怎么会不心疼你……”
　　　瑛子：“你心疼我……结婚是多大的事，连那一点准备结婚的钱，你不跟我商量就打了水漂儿，拍结婚照你为了那小姑娘一推再推，你就忍心把化了一半妆的我晾在影楼里！”
　　　罗大龙：“那是事赶事都赶到一起了，我也是不得已……”
　　　瑛子：“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没结婚就这样对我，结了婚会怎么样我想也不敢想，够了，我受够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抱着你的良心去过日子吧！”说罢扭身离去！
　　　罗大龙：“瑛子！瑛子……”
　　　瑛子泪流满面，奔跑起来！
　　　罗大龙沮丧地低下了头。
18、罗大龙家 奶奶卧室 傍晚
　　　罗奶奶悄悄推开房门，不由一愣！
　　　盼娣没有睡觉，正双手抱膝呆呆地坐在床上。
　　　罗奶奶走进去：“盼娣，你是叫盼娣吧？”
　　　盼娣点头：“太奶奶。”
　　　罗奶奶：“哎哟，别叫我太奶奶，我还没那么老，就随着大龙叫吧，叫我奶奶就行了。”
　　　盼娣：“奶奶。”
　　　罗奶奶：“哎，饭好了，来，我扶你出去，尝尝奶奶的手艺。”
　　　盼娣摇头。
　　　罗奶奶：“怎么能不吃东西呢，奶奶做的饭可香了。”
　　　盼娣的眼泪滚落下来。
　　　罗奶奶在床边坐下来，拉过盼娣的手：“你的事大龙都跟我说了，奶奶今年七十多岁了，什么事都经历过，说个道理你听听，一个人不管遇上什么事情，就像天上的太阳早晨升起，晚上落下，总有过去的时候，你这么小年纪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盼娣摇头抽泣着：“奶奶，我妈妈没了，学校没了，前途没了，一切一切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将来……”
　　　罗奶奶：“小丫头，人在日子就在，今年你才多大啊？”
　　　盼娣：“我十七了。”
　　　罗奶奶：“奶奶七十七了，你活到奶奶这个年龄还有六十年，知道这六十年有多长吗，六十年前咱国家还是老蒋的天下，国不国民不民的，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六十年前还没有咱呆的这个城市，那时候这里只是个小渔村，而现在呢，满街的高楼大厦，满路的汽车。六十年长着呢，有多少事能干，多少福能享，还会有多少你没见过的东西……”
　　　盼娣凄楚地：“可我已经成了瞎子，成了别人的累赘，什么都看不见了。”
　　　罗奶奶一时语塞。
　　　盼娣：“奶奶，你不知道眼睛看不见是什么滋味，就像一个人掉在漆黑的冰洞里。我就是想妈妈……”盼娣呜呜地哭起来。
　　　罗奶奶把盼娣拢在自己的怀里，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19、罗大龙家 厅内 傍晚
　　　沮丧的罗大龙走进来。
　　　罗奶奶走出卧室：“回来了？瑛子她……”
　　　罗大龙摇摇头。
　　　罗奶奶：“吹了？”
　　　罗大龙点点头。
　　　罗奶奶失落地叹一口气。
　　　罗大龙强露出笑容：“奶奶，吹了就吹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怕我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啊。”
　　　罗奶奶：“不是怕你找不到，是怕你不上心！”
　　　罗大龙哄着奶奶：“上心上心。”
　　　罗奶奶戳着大龙的头：“你呀！”
　　　罗大龙轻声问：“盼娣呢？吃饭了没有？”
　　　罗奶奶：“她不肯吃，说要等你回来，这小丫头也真可怜，大龙啊，她的两只眼都瞎了，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罗大龙未语。
　　　罗奶奶：“就先把她留在我们家吧，我还能照顾照顾她。”
　　　罗大龙：“我……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罗奶奶：“所以你就把她带回来，跟奶奶耍心眼，看我不捶你！”
　　　罗大龙：“奶奶，瑛子她……要是有奶奶这样的菩萨心肠就好了。”
　　　罗奶奶拍了拍大龙的胸膛：“大龙，奶奶是为你的婚事着急，也巴不能你早一天把瑛子娶回来，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她不想进这个家门，那是她没有这个福气，谁说我孙子找不到好媳妇。把腰板挺起来，奶奶相信你有本事找个可心的好媳妇！”
　　　罗大龙看着年迈的奶奶百感交集：“奶奶这话说得对，你放心，用不了多少日子，我准能给你领回一个孙媳妇！”
　　　
　　　（空镜）入夜。
　　　　　　　月明星稀。
　　　
　　　20、服装厂　车间　夜
　　　女工们正在上班。
　　　负责质检的瑛子在巡回检查。
　　　女工甲：“瑛子姐，你来看看这道缝线……”
　　　瑛子一转身，突然觉得天眩地转，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女工们惊呼着围拢过来！
　　　瑛子的额头撞在机器上，淌着殷殷的鲜血！
　　　女工们慌了！
　　　女工甲：“快，快把瑛子姐抬到医务室去！”
　　　女工们七手八脚抬起了瑛子！
　　　
　　　21、服装厂　办公楼　夜
　　　女工们抬着瑛子向医务室跑去！
　　　陈明杰穿着外衣追出来。
　　　医务室前。
　　　女工乙：“糟了，门锁着，值班的人不知去哪儿了！”
　　　陈明杰：“别慌别慌，我去喊薛大夫！”说着返身便跑！
　　　瑛子醒来了。
　　　秀雅：“瑛子姐，你怎么了？”
　　　瑛子：“我没事……”
　　　女工乙：“血又洇透了，谁有面巾纸赶快拿出来！”
　　　女工丙：“薛大夫来了！”
　　　值班大夫跑过来，边开房门边说：“陈主任在楼梯上摔了一下，你们两个赶快去看看！”
　　　女工甲乙答应着，急匆匆地离去。
　　　医生动手为瑛子包扎：“不要紧，皮外伤，怎么会晕倒了，我来给你测下血压。”
　　　血压计上下的汞柱在流动。
　　　医生：“血压太低了，脉压差也很大。这样吧，先吃点药，回去休息两天就好了。”
　　　女工甲乙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陈明杰走进来。
　　　医生：“陈主任，摔得重吗？”
　　　陈明杰：“还好，瑛子没事吧？”
　　　医生：“没什么大事。”
　　　陈明杰捂着臀部，唏嘘着呻吟起来。
　　　瑛子：“薛大夫，快帮他看看吧。”
　　　医生：“躺到床上去。”
　　　陈明杰：“这地方……不好意思。”
　　　女工们捂着嘴笑。
　　　医生：“不用脱，我按按看……看来尾骨摔得不轻，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子。”
　　　陈明杰：“没那么严重吧？”
　　　医生：“拍个片子放放心嘛。”
　　　陈明杰看一眼瑛子：“只要瑛子没事我就放心了。”
　　　女工中的彩霞撇了撇嘴，返身离去！
22、韩涛家 餐厅 晨
　　　父子俩在吃着早餐。
　　　韩涛：“伟哲，一副霜打的样子怎么了？”
　　　韩伟杰未语。
　　　韩涛：“这些天我看你知道用功了，是不是开窍了？”
　　　韩伟杰仍未语。
　　　韩涛：“恐怕原来就是那个盼娣分了你的心，现在她去不了学校你也就踏实了是吧……”
　　　韩伟杰突然大声地：“爸，你怎么……这么冷酷？”
　　　韩涛：“发什么神经！”
　　　韩伟杰：“人家撞伤了，眼睛瞎了上不学了，你不但没有一句同情的话，反而……反而幸灾乐祸！”
　　　韩涛：“我幸灾乐祸了吗？”
　　　韩伟杰：“你心里就是幸灾乐祸，过去不知道用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怪不得盼娣，不过现在知道用功了，道是因为她……”
　　　韩涛：“因为她？”
　　　韩伟杰：“我要考医学院，只有好好上学，今后才能帮助她！”
　　　韩涛盯看着韩伟杰：“……荒唐！”
　　　韩伟杰：“你们局里有个人叫罗大龙吧，是他救了盼娣，是他一直在帮助盼娣……”
　　　韩涛一愣！
　　　韩伟杰：“是的，他不过是一个普通职工，你是个局长，可你的同情心远远不如他！”韩伟杰说完，推开面前的饭碗，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韩涛心绪不宁地：“罗大龙救的就是她……”

　　　23、城建局 车库前 日
　　　一辆汽车敞着前盖儿。
　　　罗大龙直起身，擦着油污的手：“杜师傅，好了，你试试。”
　　　一名司机钻进车内：“大龙，真有你的，谢谢啊。”
　　　手机铃声。
　　　罗大龙：“钱婶？”
　　　手机内传来钱婶的声音：“大龙啊，盼娣这几天怎样了？”
　　　罗大龙：“还行，就是情绪不太稳定。”
　　　钱婶：“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代表居委会谢谢你。”
　　　罗大龙：“不用谢钱婶，帮她是应该的。”
　　　钱婶：“过几天我把她们家的低保补助送过去。”
　　　罗大龙刚刚关机，铃声又响起来。
　　　罗大龙：“我是罗大龙，请问你是哪位……”罗大龙兴奋地：“我马上去，我请个假马上去！”
　　　司机：“大龙，够忙的啊！”
　　　罗大龙：“杜师傅，请你帮我向赵大刚请个假，我有事出去一下。”说着向外跑去。
　　　司机：“好嘞，你去吧，反正现在没事。”
　　　
　　　24、交通队 事故科 日
　　　交警甲站起身热情地：“罗大龙同志，请坐，快请坐！”
　　　罗大龙：“是不是肇事人抓到了？”
　　　交警甲：“还没有，不过你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罗大龙：“真的？”
　　　交警甲：“今天我们接待了三位从上海来我们市出差的客人，他们说上次出差来这里时，目睹了那场车祸，肇事的车是蓝色，可那是一辆桑塔那，跟你开的车完全不同，只是因为雨下得太大，当时没看清车牌号。”
　　　罗大龙：“谢天谢地，我早就说过，我罗大龙说的句句是实话！”
　　　交警甲：“很抱歉，委屈你了。我们会把情况通报给盼娣所住的居委会，同时也会通报给你的单位。”
　　　罗大龙：“谢谢，我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只盼着那个肇事人能早日归案，也好给盼娣赔偿，她可等着钱治病呢！”
　　　交警甲：“我们会尽力的，一定尽力。”

　　　25、街头 日
　　　罗大龙骑着自行车，吹着快活的口哨奋力蹬着。
　　　红灯了。
　　　罗大龙停在等待线后，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辆。
　　　一辆蓝色桑塔那驶过。
　　　罗大龙的耳边响起交警的声音：“肇事的车是蓝色，可那是一辆桑塔那……是一辆蓝色的桑塔那……蓝色的桑塔那……”这声音再不停地重复着……
　　　罗大龙突然瞪大眼睛，两组短镜头在眼前不停闪现着！
　　　
　　　（镜头一）
　　　城建局　车库前　日
　　　罗大龙在擦洗着车辆。
　　　赵大刚：“大龙，你再帮把手吧，看昨天这场雨下的。”
　　　罗大龙：“昨天是星期天，你也出车了？”
　　　赵大刚不在意地：“没有，是韩副局自己开出去的。”
　　　罗大龙突然发现了什么：“赵哥，你看，你这右车灯！”
　　　赵大刚瞄了一眼：“怎么了？没事啊！”
　　　罗大龙：“你仔细看看。”
　　　赵大刚趴过去看着。
　　　
　　　（镜头二）
　　　医院 大厅外 日
　　　罗大龙翘首张望着，等待着送钱来的瑛子。
　　　韩涛埋头向外走。
　　　罗大龙：“韩局？”
　　　韩涛一愣脸上掠过一丝慌乱：“罗大龙？”
　　　罗大龙：“韩局长，您怎么在这里？”
　　　韩涛支吾着：“哦，我来看个病人。”
　　　罗大龙：“韩局长，我……我今天可真倒霉……”
　　　韩涛打断罗大龙的话：“大龙啊，我要去办个要紧的事，我走了。”说着急急匆匆向外走去。
　　　
　　　绿灯亮了。
　　　后面的骑车人喊着：“喂，还走不走，发什么愣呢！”
　　　罗大龙如梦初醒，连忙蹬车前行。

　　　26、罗大龙家　奶奶卧室　傍晚
　　　盼娣半坐在床上。
　　　小花狗来到盼娣身边嗅着。
　　　盼娣伸手摸到了小花狗，小花狗顺从地依偎在盼娣怀里。
　　　罗奶奶的喊声：“二龙，二龙！”
　　　小花狗嗖地跳下床，奔出房门。
　　　罗奶奶走进来：“盼娣，二龙没把你吓着吧？”
　　　盼娣：“没有，奶奶，它就叫二龙？我还以为是罗叔叔……”
　　　罗奶奶笑了：“你还以为奶奶有两个孙子？其实也不错，这二龙就是我们家的一口人，盼娣呀，你怕狗吗？”
　　　盼娣摇摇头。
　　　罗奶奶：“不怕好，我们二龙可仁义了，二龙，来，跟盼娣姐姐做个伴儿。”
　　　小花狗听话地跑进来。
　　　罗奶奶抱起小花狗，放在盼娣的身旁。
　　　盼娣抚摸着毛茸茸的二龙，与它亲昵着。
　　　
　　　27、罗大龙家 门外 傍晚
　　　韩伟杰与菁菁正在敲着门。
　　　罗大龙走上楼梯。
　　　韩伟杰：“罗叔叔？我们是来看盼娣的。”
　　　罗大龙：“看盼娣……”
　　　菁菁：“她不在吗？”
　　　罗大龙有些为难地：“她在。”
　　　菁菁：“我们知道她不想见任何人，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她的情绪一定好多了，再说我们是她最要好的同学，她不会不见我们的。”
　　　罗大龙：“那你们等等，我去问问她。”
　　　
　　　28、罗大龙家 奶奶卧室 傍晚
　　　盼娣断然的摇着头。
　　　罗大龙：“盼娣，他们也是好心……”
　　　盼娣：“我真的不想见他们，谁也不想见，再说他们马上就要高考了，别再为我分心，替我谢谢他们。”
　　　罗大龙看到盼娣眼中的泪花忙道：“不见，我们不见，我去送送他们。”
　　　
　　　29、罗大龙家 楼外 傍晚
　　　罗大龙将韩伟杰与菁菁送到楼下。
　　　菁菁：“罗叔叔，她这样一个人闷着会闷出病来的。”
　　　罗大龙：“我也正在想办法。”
　　　菁菁：“我们都同学六年了，前几年她爱说爱笑，歌唱得可好了，还当过我们班的文体委员，后来她妈妈病了，她爸爸又整天喝酒打牌，她的性格就变了，一天到晚也不说几句话。”
　　　韩伟杰：“罗叔叔，你能把她收留下来真不简单。”
　　　罗大龙：“谁叫我遇上了……”
　　　韩伟杰：“其实我们也该认识的。”
　　　罗大龙：“我们也该认识？”
　　　韩伟杰：“我爸爸叫韩涛。”
　　　罗大龙愕然：“你是韩局长的儿子？”
　　　韩伟杰：“是的，如果你照顾盼娣，有什么困难就跟我爸说，他会帮忙的。”
　　　菁菁：“罗叔叔别送了，我们走了。”
　　　罗大龙望着韩伟杰的背影沉思着。
　　　
　　　30、罗大龙家 厨房 傍晚
　　　罗奶奶忙碌着。
　　　罗大龙走进来：“奶奶，你在做什么呢？”
　　　罗奶奶：“做几个鱼丸，人家说多吃鱼补脑子补眼睛。”
　　　罗大龙：“真给奶奶添麻烦了。”
　　　罗奶奶：“你也学会跟奶奶说客气话了，有能耐早点把孙媳妇给我娶回来，奶奶马上就交班了。”
　　　罗大龙不语。
　　　罗奶奶：“看看，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人老了总爱说不中听的话。”
　　　罗大龙：“这叫什么不中听的话，奶奶，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天我去交警队，他们找到了目击证人，已经确定这场车祸和我无关了。”
　　　罗奶奶：“好，这下好了，那撞人的司机……”
　　　罗大龙：“目击证人没看清车牌号，暂时还没找到。”
　　　罗奶奶：“那就没办法了？”
　　　罗大龙：“奶奶你放心吧，早晚也跑不了的。”
　　　罗奶奶一边忙碌一边唠叨着：“盼娣的眼睛还得治啊，要是能找到撞她的人，治病的钱不就有着落了嘛，盼吧，也许那个坏东西哪天能良心发现，不然他也得不到好下场！大龙，放点盐。”
　　　罗大龙心不在焉地抓起一只瓶子。
　　　罗奶奶一把夺过来：“我的小祖宗，那是碱面粉，要是放进去还不都洗了肠子啊！”
　　　罗大龙尴尬地一笑。
　　　罗奶奶：“没了嫌疑该高兴啊，怎么又发起呆来了？”
　　　罗大龙：“奶奶，说起来也巧，那个肇事人我怀疑就是我们局里的一个人。”
　　　罗奶奶：“噢？”
　　　罗大龙：“交警说目击证人证明肇事人的车是辆蓝色的桑塔那，我们局副局长坐的就是这种车，那天是个星期天，我们局长没用司机，自己把车开出去了，第二天上班时，我发现那辆车的右车灯有碰撞的痕迹，盼娣就是被车的右侧剐倒的……”
　　　罗奶奶：“那也不一定就是这辆车吧？这可不能乱说。”
　　　罗大龙：“还有可疑，当我把盼娣送到医院，就在等瑛子给我送钱的时候，我看见这位副局长，现在回忆起来……他当时的脸色不对，肯定不对，你想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有可能他撞伤了盼娣没有把车子停下来，事后又害怕了，才跑到医院去打听被撞人的消息……”
　　　罗奶奶：“你可是越说越像了。”
　　　罗大龙：“没错，奶奶说我想的没道理吗？”
　　　罗奶奶思忖着：“道理是有道理……可光有道理没有证据行吗？”
　　　罗大龙：“奶奶说的是。”
　　　罗奶奶：“他是管你的局长吗？”
　　　罗大龙：“那当然，我负责接送的是陈局长，他马上就要调市里去了，这个副局长就要升为正局长了。”
　　　罗奶奶：“这要小心了，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不能随便乱说，万一鸡飞蛋打你还怎么在局里干下去，现在找个事做不容易。”罗奶奶又小声地：“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张嘴，你可不能拿自己这份工作不当回事！”
　　　罗大龙不语。
　　　罗奶奶：“听见了？”
　　　罗大龙点点头。
　　　罗奶奶拿起狗食碗叫着：“二龙，二龙！”
　　　小花狗飞快地跑进来。
　　　罗奶奶：“咱们二龙先开饭，大龙，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瑛子见二龙怕得跟什么似的，可盼娣一来就跟我们的二龙好上了……”
　　　罗大龙：“今天一天盼娣还是不说话吗？”
　　　罗奶奶：“问一句说一句，有时候自己跟自己着急，你没看见她的左胳膊上自己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是心里的苦没地方出急的呀！”
　　　罗大龙叹了口气向外走去。
　　　
　　　31、城建局　会议室外　日
　　　罗大龙走上楼梯。
　　　车队同事迎面走来小声道：“大龙，你怎么才来？韩局长正在发表就职演说呢，他总算盼到这一天喽！”
　　　罗大龙：“正式宣布了？”
　　　同事：“快进去吧，我去方便一下。”
　　　
　　　32、城建局 会议室 日
　　　罗大龙轻轻推门走进来。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韩涛：“……我韩涛的个人作用是微不足道的，也许我还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在这里我诚恳地请求大家随时随地给予指正，总而言之，有陈局长打好的基础，有全局同志们的共同努力，咱们局的工作就会有一个新的飞跃，新的发展，在这里也请陈局长人走心不走，在市人大的岗位上，给予我们局更多的指导和帮助。”
　　　掌声。
　　　韩涛：“老陈，最后请你说几句吧。”
　　　陈局长：“我没什么说的了，我们局肩负着城市建设的重任，每年过手的银子少则千万多则上亿，这都是老百姓的纳税钱，我们要把钱管好，把城市建设好，才不会辜负国家和人民的厚望，我相信韩涛同志会做得比我更好，好了，我不多说了，希望大家支持他的工作。”
　　　更热烈的掌声。
　　　韩涛：“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众人起身议论着向外走去。
　　　罗大龙望着韩涛的背影思忖着。
33、城建局　韩涛办公室　日
　　　韩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惬意地坐在椅子上。
　　　门开了，罗大龙走进来。
　　　韩涛：“大龙？快坐，有什么事情吗？”
　　　罗大龙未语。
　　　韩涛：“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交警队来电话了，你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我就说嘛，我们局里的人，个个都是高素质，你罗大龙是全局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标兵……哪能做……”
　　　罗大龙抬起头看着韩涛：“韩局，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韩涛：“有话就说吧，你是直肠子我知道，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了。”
　　　罗大龙：“交警说肇事的车是辆蓝色桑塔那，韩局的车……”
　　　韩涛：“你怀疑肇事人……是赵大刚？”
　　　罗大龙摇摇头。
　　　韩涛：“你想说什么，有话就直说嘛。”
　　　罗大龙艰难地：“韩局……我知道你是局长，有些事承当下来会有很大的影响，你放心，只要你给盼娣足够的赔偿费，让她把眼睛治好，我可以不向交警队举报，我可以……”
　　　韩涛倏地站起来：“罗大龙！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证据把事情赖在我的身上？”
　　　罗大龙：“我当然有证据，肇事的车就是辆蓝色桑塔那……”
　　　韩涛：“蓝色桑塔那车多了！”
　　　罗大龙：“出事的第二天，我在你的车子上看到被撞损的右车灯，而且在事发的当天，就在抢救盼娣的时候，我在医院看也到了你……”
　　　韩涛：“罗大龙，你别胡说八道，我韩涛从不做公车私用的事，车子都是赵大刚开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发现过车辆有什么撞伤的地方，你编这一套究竟想干什么？”
　　　罗大龙：“韩局长，我说了只要你肯认下来，我绝不张扬……可你要是不承认……”
　　　韩涛：“没有的事我承认什么？”他抓起电话：“车队吗？马上叫赵大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罗大龙：“韩局，那个盼娣的确太可怜了，她只有十七岁，两只眼全都看不见了……”
　　　韩涛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从我这儿为她诈一笔医疗费用，可惜你想得太天真了……”
　　　赵大刚气喘嘘嘘地推门走进来：“韩局，您有事吗？”
　　　韩涛一脸威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实话实说就行了！”
　　　赵大刚看了一眼罗大龙，似乎明白了什么：“好。”
　　　韩涛：“赵大刚，你给我开车的时间不短了，我公车私用过吗？”
　　　赵大刚：“没有。”
　　　韩涛：“我自己把车开出去过吗？”
　　　赵大刚：“也没有。”
　　　罗大龙：“赵大刚，你……”
　　　韩涛：“罗大龙，让我先把话问完你再讲话，赵大刚，我们那辆蓝色桑塔撞伤过吗？”
　　　赵大刚支吾着，故作胆怯的样子：“韩局……我……说实话，撞伤过。”
　　　韩涛：“什么？撞伤过？”
　　　赵大刚：“新车刚接回来没几天，有一次您去开会，车场里车太多，停车的时候前挤后塞，右车灯碰了点小伤，我怕挨你批评，就偷偷地把灯换了。”
　　　韩涛：“乱弹琴，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许隐瞒，要急时向我汇报！”
　　　赵大刚：“是。”
　　　罗大龙：“赵大刚，你说话要凭良心，就在车祸的第二天，你亲口对我说，那天是韩局长自己把车开出去的，那车灯上的伤是我发现的，是我告诉的你，你也知道是韩局长撞的，怎么这一切你都不敢认账了！”
　　　赵大刚：“罗大龙，凭良心说话的该是你，我什么时候说韩局长自己把车开出去了？”
　　　罗大龙气极地：“你……”
　　　赵大刚：“车灯的事我偷偷跟你说起过，你干嘛要栽在韩局长身上？”
　　　罗大龙气得说不上话来。
　　　韩涛：“赵大刚，你可以走了。”
　　　赵大刚离去。
　　　韩涛：“罗大龙，我是局长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无理纠缠，盼娣的事我听了也非常同情，出于道义也可以尽其所能帮助她一下，你干你的事情去吧。”
　　　罗大龙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去。
　　　
　　　34、城建局 车库前 日
　　　“赵大刚！”
　　　正要上车的赵大刚惊回头，看到愤怒的罗大龙！
　　　罗大龙攥紧了拳头！
　　　赵大刚被罗大龙的眼神吓抖了：“你要干什么？”
　　　罗大龙：“我想问问你，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赵大刚：“我不是人，我没有良心，你呢？你以为你是什么，是圣人？你是天字第一号大蠢驴，是个笨蛋！”
　　　罗大龙挥起拳头，结结实实地向赵大刚的脸上打去！
　　　赵大刚倒退几步，不但没有扑上来，反而钻进车子狼狈而去！

　　　35、罗大龙家 奶奶卧室 日
　　　盼娣放下怀中的小花狗，下了床摸索着，突然绊住椅子摔倒在地上！
　　　小花狗向着门外汪汪地叫着。
　　　罗奶奶忙不迭地跑进来：“哎哟，我的宝贝儿，要干什么奶奶帮你。”
　　　盼娣坐在地上摇摇头。
　　　罗奶奶：“是想起来走走吧？二龙，去把盼娣姐姐的鞋拿来！”
　　　小花狗顺着罗奶奶的手指，将鞋叼到盼娣脚下。
　　　罗奶奶：“来，奶奶扶你起来把鞋子穿上。”
　　　盼娣又摇摇头，泪水滴滴嗒嗒地滚落下来。
　　　
　　　36、街头　汽车内　傍晚
　　　罗大龙驾驶汽车，驶出局委大院。
　　　后座上的陈局长：“大龙啊，今天可是你最后一次送我上下班了，我还真舍不得……”
　　　罗大龙憨厚地：“我也是。”
　　　陈局长：“你工作不错，人也好，有句话我这个做局长的说出来不太合适，就算是朋友对朋友吧。”
　　　罗大龙：“您说吧。”
　　　陈局长：“你是副热心肠，谁的忙都肯帮这是难得的好品德，可是我们局也有些人偷奸耍滑，他们利用你的热心肠把本该自己做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不要惯这些人的坏毛病，处世也要学会说不，做事也得讲究原则。”
　　　罗大龙：“局长说的对。”
　　　陈局长：“你今天情绪有点不对，是不是遇上什么为难事了？”
　　　罗大龙欲言又止：“……没……没有。”
　　　陈局长：“噢，对了，那位盲校老校长的地址我找到了。”陈局说着从手包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罗大龙。
　　　罗大龙：“太好了，我今天就去找。”
　　　陈局长：“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罗大龙：“整天不说一句话，我和奶奶都不知道怎么劝她，怎么帮她了。”
　　　陈局长：“慢慢来不要着急，我虽然离开局里了，有什么困难你只管来找我。”
　　　罗大龙感动地答应着：“哎。”
　　　汽车溶入了下班的车流。
　　　
　　　37、某小区住宅楼　楼内　晚
　　　罗大龙走出电梯对着名片上的地址，敲响了一家住户的房门。
　　　门开了。
　　　罗大龙：“请问这是欧阳校长的家吗？”
　　　开门的是位面目慈祥的老人：“你是罗大龙吧？快请进屋。”
　　　
　　　38、欧阳校长家　客厅内　晚
　　　欧阳校长：“坐吧，想喝点什么？”
　　　罗大龙：“您别忙了，我……”
　　　欧阳：“刚才陈局长来电话了，你的情况他都对我说了，小伙子不错，当今社会就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罗大龙尴尬地笑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欧阳：“没做什么？你做的已经很了不起喽，听说那个小姑娘情绪不大稳定？”
　　　罗大龙点头。
　　　欧阳：“这很正常，她和先天性的眼盲人不同，你想，在明亮世界中过了十七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那种心情不但恐惧更是无法解脱的绝望……这种绝望的表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沉默，有的人躁动，有的人像神经病人一样歇斯底里，有的用种种办法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罗大龙：“您说的对极了，这几种情况在盼娣身上都有。”
　　　欧阳：“这种状态没有什么药物可以解决，根据我多年和盲孩子打交道的经验，是重在诱导，开始的时候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通过触觉听觉和世界沟通，譬如年纪小的可以用各种各样的玩具，年纪稍大的可以用音乐，音乐是盲人最好的朋友……”
　　　罗大龙点着头。
　　　欧阳：“我听说这位盼娣姑娘还有一定的光感？”
　　　罗大龙：“是。”
　　　欧阳：“大龙啊，咱们毕竟属于中小城市，医疗设施有限，我觉得还是应该带她到大城市的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
　　　罗大龙点点头。
　　　欧阳：“治疗要尽早，尽早就有挽回的可能，有什么困难吗？”
　　　罗大龙迟疑一下摇了摇头：“校长，如果……如果她真的再也看不见了，那又该怎么办？”
　　　欧阳：“眼盲只是人生的一种缺失，并不能左右人的命运，盲人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天地很广阔，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带她到我这里来，我一定尽力帮助她。”
　　　罗大龙激动地深深鞠了一躬：“欧阳校长，我替盼娣……谢谢您。”
　　　
　（第七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