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铁骨铮铮，12

　　第九章∶铁骨铮铮，12
　　话说老鲁三人来到营庄，找到了和自己有着亲属关系的名叫姜华的汉子。姜华年至不惑，和老鲁高低不相上下，国字脸，性格耿直，是负责抗日组织的领导对研制炸药很有一套经验。还是早年曾在潍坊见被洋狗子欺负无辜之人，打抱不平，险遭不测。当时恰被回家办事的老鲁碰见，出手相救，才逃过一劫，随为忘年交，留下了地址。时至紧要关头，就来此村寻找朋友，开劈新的征程。
　　二人相见，姜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想不到当年搭救自己的鲁深堂大哥竟然寻找自己。姜华激动异常仔细一回，见得恩人面，亲热拥抱，互相寒暄一回，就给大家做了详细的介绍。老鲁便将孙凯、任光年给众人说了真实底蕴。弟兄们亲如一家，并一同到了姜华家里，便饭招待三人。
　　太阳落山，夜幕初上，在姜华的鼓动下，众弟兄结集起了来，商讨如何切断鬼子的运输线的重大问题。开动脑筋，土法上马，研制炸药，制造手榴弹，土炸雷，在鬼子出入之处，巧布机关，杀伤鬼子。因侦查着铁路线跑着鬼子的列车忙着武器的事儿，肆虐和继续扩大侵略的狼子野心，必须给以迎头痛击。便趁着风雨萧萧的黑夜，人们在老鲁的带领下，披着蓑衣，带着钳子，扛着钢钎，铁锤，抬杠，土炸雷，浩浩荡荡向铁路出发了。
　　忽然有个嗓音挺亮的人大声道∶“别慌，我带着法宝耍戏鬼子，借以赢得掘路的时间。”闻得如铜钟一般声音，便晓不是别人，竟然是同村的石三。
　　这个石三也是出了奇的造型，又干又瘦都说他是从石头缝儿钻出来的猴崽子，还有说他和《水浒传》描写的“鼓上蚤时迁”极似，但瘦了一圈儿，可眼睛黑夜里特别明亮，于白昼了无差别。人们便送个绰号“瘦猴小时迁”。石三对此引以为荣。硬说“自己是古人的复制品了！就尊称个‘猴子时迁’吧，听着神通。”
　　猴子时迁一不会降妖捉怪，二不会偷鸡摸狗。只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崇高的爱国精神所驱使，开动脑筋却以奇招妙术消灭鬼子汉奸彰显英雄之心。在方圆数十个村庄里，杀死鬼子的汉奸能有数百名，可见日寇铁蹄下的某些国人的人品破烂的何等地步，比日本鬼子还坏！一具具妖魔鬼怪没头的尸体成了不解之谜，不少的人传说“天降大神惩罚汉奸的！”有个颇有文化的学究得知猴子时迁革命义举所为，便写了一首赞美诗以表盛意。诗道∶
　　外表丑陋心不丑正气凛然彪千秋
　　满腔热血趁国难不诛倭寇誓不休
　　数尺铁骨溅飞血撼天动地卫九州
　　草木冲天弘正义，羞杀权贵钱奴狗
　　有关猴子时迁杀鬼故事一直在青岛附近流传得神乎其神，说起了能笑掉大牙。
　　不多时，时迁转回，只见他头大的好似箩筐，唬得人们一跳，以为鬼怪的。老鲁一把拽着了他，细细一瞧，笑道∶“哈，钟馗面具，‘为了打鬼，借助钟馗。’有范儿！”
　　猴子时迁脖子挎着一具秀珍弓弩，还有一嘟噜明晃晃锋利无比短柄利箭；腰儿左挎一个气囊，右挎带鞘的牛耳尖刀，胸部鼓鼓囊囊的。不披蓑衣直头淋着。锣似嗓子道∶“鲁爷爷，你们慢行，我先一步侦查侦查有没有鬼子站岗放哨的再说。”鲁深堂直觉猴子时迁言之有理，小心没大差，道∶“好好好！”
　　一旁有个汉子道∶“这样的天气鬼子还能站岗？小心过余了！”话刚落音，只见铁路沿线几束强烈灯光的由东往西疾驰，隐隐约约有雷鸣般的声音，这是鬼子的装甲车。接着又是一道光束，风雨射了个透明，刷得雨帘暴虐，驰骋着灭绝人性罪恶的杀戮。猴子时迁道∶“千万不要低估了日本鬼了！狡猾残忍劲儿令人无法想象。一个不足中华十分之一的野岛，硬是践踏蹂躏泱泱大国，这是什么道理？难道都不知道？”又道∶“装甲车和最后一辆的巡逻车掐准了点儿，如果间隔两个小时，我们就有必胜的把握！”说着便嗖嗖地去了。
　　姜华道∶“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掀翻胶济线，斩断鬼子的魔爪！”老鲁道∶“不要轻举妄动，按照小时迁的没错！”姜华还要说什么。老鲁叫他“打着！”
　　突然有人咋呼起来∶“唉唉唉，二秀才偷着蹽了！”
　　姜华道∶“休要罗唣了，二秀才，别看他熟读五经四书，骨髓早就发霉了，他溜到青岛铁路李庄鬼子的据点泄密去了！”
　　老鲁道∶“既然晓得，如何不拦？”
　　姜华笑道∶“拦他干啥？密探透露据点里的鬼子头头雄木高强，是个特殊的家伙，虽然是个侵略强盗，对于软骨头动辄出卖自己国家甘当叛徒汉奸的某些华人，恨之入骨！有不少的奸细泄密，得到情报之后，就大骂一声‘八嘎呀路’一刀斩为两段，喂狼狗了。二秀才，我早知他是个败类，十足的亲日派。这一回他的狗命也是到头了！怕啥？”
　　孙凯道∶“那会行，机密外泄，行动就得撤销！不然鬼子有所提防，势必给弟兄们造成巨大伤亡！”
　　姜华就给孙凯耳语一回，就开心地笑了，便大声道∶“弟兄们，这是瘦猴时迁的战略战术。就怕鬼子不加强防备，就少消灭强盗了。”
　　事儿就给瘦猴子掐算的准确无误，雄木高强得知二秀才的密报，杀死秀才后，立即派了一个小队穿着雨衣，端着枪械，纷纷咒骂中国的汉奸“死了死了的有！”顶着狂风暴雨去沿线站岗放哨去了。
　　鬼子谁也不会相信地方百姓能在如此恶劣天气里胆敢破坏铁路，心玄并不紧张。大约一个时辰，惯于现能的猴子时迁返了回来，几乎唬死人了！一股血腥冲的大家脑门响，样子端的比妖怪还要妖怪！他腰里别着几颗鬼子血淋淋的头颅，手里各提两颗。噗噗腾腾地扔道地下，抬脚踹着道∶“我的判断是实打实的，假如不是二秀才的丰功伟绩，就休想有这样的收获！十七八个哨兵都被我的奇招妙术抹切了，痛快！枪械我也拿不动，扔下了。”
　　原来，瘦猴时迁全仗着自己的胜过鸱鸺般的眼睛，夜越黑眼越亮，远远见那站岗的小鬼子好似打蔫的茄子，垂着头儿象在风雨里打鼾。直到装甲车轰轰隆隆驶过，才打起精神，端起枪很是威风。一切平静，还是那个老样子。
　　瘦猴子大喜过望，连发机弩，这些哨兵，弄不清什么故事，一具具尸体躺倒在风雨里。瘦猴为彰己雄，拔出牛耳尖刀，砍掉几个鬼头腰里一刹，双手各提两颗，给大家报喜来了。
　　姜华亮来提灯一瞧∶“乖乖，了不得！”瘦猴被赞喘上了笑说∶“没啥乖乖的，给你等品尝鬼子脑子哩！”老鲁道∶“快步前进！”大家奔跑，很快来到了铁路线。
　　手提灯的光亮照明了黑夜的风雨，板子钳子发挥着各自的功能，咯咯吱吱，数以百计的螺丝钉全被利利索索卸了下来。弟兄们各持杠子，一齐并力撬铁轨，呼呼隆隆滚落到路基下。一节、两节、三节……瘦猴时迁突然道∶“鲁爷爷，情况不妙，鬼子的装甲车开过来了，快隐蔽！”
　　众人顺眼一瞧，不见一点儿光亮于铁轨的反映，不少的说∶“别听瘦猴子瞎扯，难得的机会不容错过！撬个二里地，鬼子就不浪了！”
　　言犹未了，一辆巡警车闪着刺目的灯光，飞驰而来。好似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后面紧跟一辆。
　　前面的警车满以为沿途岗哨密布，又况如此风雨之夜不可能有意外之事发生，速度达到了极限，轰隆一声脱轨而去，翻下数尺深的路基。后面也来不及刹车，一头也撞下去。不一时，似如野马狂飙的山炮车、装甲车呼啸而至。风雨削减灯光的视线，窜跃轨道，栽下路基，车声撞击的火花，燃爆了油箱，噼噼削削，腾起了冲天大火，焚烧着夜幕的尊严。
　　弟兄们无比开心纷纷回转。任光年背着年迈身子颇重的鲁深堂，一呲一滑，气喘吁吁地撤退着。
　　此时，密集的子弹炒豆般的响了起来，听见了啾啾的声音，同志们被鬼子发现了。老鲁道∶“放下放下，快放下！左边树林里隐蔽！”
　　原来，因老鲁他们离开胶州不几天，就出现了一支地下武装组织，“除汉奸，剿鬼子”的革命势力，弄得鬼子晕头转向，遭受重创，急急响潍坊清岛方面的鬼子求援，扑灭“暴乱”加强皇军在胶州的治安秩序。结果沿线交通连遭破坏，增助被挫，远水不解近渴。
　　清岛铁路李庄据点雄木高强发见沿途现数十里之外冲天火光，便晓得了因地方百姓在风雨之夜，谋杀了天皇岗哨破坏了军事运输线引起了惨重的灾祸，十万火急！就率领中队的兵力，骑着摩托，架着机枪，往事发现场猛飚。别说，鬼子的摩托技能可谓出神入化，沟坎深壑，遽然飞跃数丈之高，唬得个风雨急急退却了。叫鬼子始料未及的是，沿路竟然有潜伏的土炸雷嘣得鬼子手足无措，死伤不少。小鬼子就是小鬼子，竟然越炸越勇。对他们似乎没有太大的挫折，摩托呜呜鸣叫好像扎了翅膀，瞬间包围了过来。
　　雪亮的灯光齐刷刷射着惨不忍赌的一幕展现鬼子眸子里，唬得无不嗷嗷乱叫！巡警车，和着装甲车，被烈火烤作一团，散发着尸体的焦臭，火焰在肥猪般的融化，腾跳的没治，硬生生地灼焦了风雨。雄木凶恶的眼睛扫视一圈，立即明白了一切，战刀一挥，怒吼∶“八嘎呀路！东亚病夫死了死了的，左边的有！”一时间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往树林子疯狂扫射。
　　风雨似乎助纣为虐了，消减了威势。弟兄们手里多是棍棒，有枪械的了了无几，岂能与鬼子硬碰？关键时刻之中，人们竟然乱了方寸。多数主张往村子逃去。老鲁拦着了去路厉喝∶“一切听从指挥，禁止旧路重返！免得鬼子血洗父老乡亲！现在集中力量，突破鬼子的包围，往大海里求生！即是十分之一的希望，定然拼力为之一搏！”
　　可有几个硬头不顾乡亲的灾难，依然一意孤行，却被老鲁当即击毙了。树林子成了人们同鬼子周旋的战场。
　　林子里怪石密布，鬼子因地理的缺陷，欲速则不达。
　　雄木真的是老奸巨猾，忽然战刀一扬，鬼子们却放弃了树林，以最快的速度，进攻营村。
　　这下子可糟了，父母妻子眼看成了鬼子枪下亡魂了。人们立即恨死了鲁深堂，不少人从背后恶狠狠袭击老鲁，幸亏被孙凯任光年阻止了。弟兄们什么也不顾了，疯了似的往村里窜去，死也和家人们死在一起。
　　这下子正中鬼子的圈套，雄木阵阵狞笑，道∶“统统死了死了的有！”枪声爆发，枪子弹呼啸，弟兄们的尸体似码红薯母一般倒在了血泊里。老鲁捋着胳臂，端着撸子要和鬼子同归于尽。
　　孙凯任光年紧紧拽着了老人，乘了混乱，往潍坊一路逃去。至到次日中午，来到了一座“俱乐部别墅”，里面的负责的早就听说鲁深堂的名号，寒暄互悉。三人就有了栖身之地。并又有了新的利用化学细菌消灭鬼的革命任务。几天之后就来到肖家堡做梦也想不到能见到世龙蔡连人等。
　　老鲁讲完了数月里的撼人心魂的经历，又多次问了琉璃河28号联络站的详细情况。世龙便把抒平被汉奸出卖英勇牺牲的事情密而不漏，只道“有马克思主义的保佑，皆大平安吉祥？”老鲁笑颜逐开道∶“别看小日本鬼子张狂的没治，为期不远，必定被英雄中国人民的彻底打败的！我老了，等不到这一天了，有你们年轻人不畏强暴，甘愿牺牲，奋勇杀敌的精神，神州大地的太阳提前就亮了。”说着，头上出了一层汗珠子，张口喘气，样子十分艰难了。老人因长时的同鬼子战斗而元气大伤，心力交瘁，眼睛一瓷，头一侧歪，倒在孙凯的怀里，去了另一个世界。欲知后来，且瞧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