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铁骨铮铮，9

　　第九章∶铁骨铮铮，9
　　且说蔡连人等左等右等已经夤夜十分，依然不见世龙回还，不祥之感叩击着各自的心玄。高阳道∶“不好，肯定出事了！蔡连咱们去哨营瞧瞧去到底怎么回事儿。”正要前去，探照灯搜索着了他们的行踪。几辆摩托闪刺目的灯光，呜呜叫着，鸣着清脆的枪声，追扑过来了。
　　焦唐抩着二人，肖海猛然启开油门，掉头狂飙起来。
　　距离越来越近，啾啾地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火星四飞。蔡连急中生智，急道∶“快把后备箱开个缝儿！”说着藏了过去，掏出暗器“麦芒”，说∶“快快减速！”乔艳惊道∶“快追到了，还减速的！不想活了？”
　　肖海听而不闻，车速如飞。减速已是不可能的，因谁也不晓得她的意图。蔡连心急火燎，猛然推大后备箱，跳了下去，就地一滚，伏进路旁的草丛里，伺机行事儿。
　　焦唐见状，道∶“酒店里缴获的枪支呢？”肖海道∶“忘了，都在酒店的柜子里。说啥也晚了！”高阳道∶“减速减速，都快跳车，分散逃，打乱敌人的阵脚。力争消灭鬼子！快！”
　　车门开处，除了肖海，都箭一般的飞下车，往各自不同的方向猛蹽。这法子果真有效。
　　鬼子瞧得清楚，车里的人都跳了下来逃了。鬼子四下追击。
　　蔡连大惊，枪声久了引来大批鬼子就麻烦了。就施展轻功，追着鬼子，频发“麦芒”，枪声骤然哑巴了。摩托的灯光依然雪亮，搜集着鬼子的尸体。蔡连急急对大家道∶“快快！剥去黄皮子，换上衣服，当一回小鬼子，骑着摩托到哨营救世龙同志去。”曹三赞个∶“好计谋！”
　　很快，大家摇身一变，都成了“大日本皇军的侵略者！”
　　乔艳没有蔡连高，日本军服很不得体。蔡连骑着摩托带着乔艳追上了肖海，说∶“侄女和你肖叔叔稳稳车里待着，端了哨营就出发了。”肖海满脸笑容说着∶“极好！”瞧着蔡连一阵风离了去了。
　　世龙为了刺探鬼子的情况，因意外身䧟哨营。狡猾的松本要以善意的方法降服世龙的心，好以吐出真情。结果适得其反，被骂了个“好你个岛国的畜生，窜到华夏尥蹶子，拉屎撒尿，侮辱中华！车裂碎尸，不足解恨！过来过来，我也不要活了，干脆将真实给你说个明白吧！”
　　松本用华语道∶“明白的好！日本皇军胸怀若谷，不计较你的辱骂。东亚病夫爱口水仗，实力的没有。”便把耳朵凑近对方的嘴巴，“吆西”一声，收听“真实。”
　　世龙这会子不知搞笑或复仇怎的，出其不意，仇恨的牙齿恶狠狠地咬掉了松本的左耳道∶“倭寇，死你妈的去吧！”耳朵掉在地上，抬脚踏了个肉酱，心里痛快无比。
　　松本立马撕破了伪善的面孔，左手捂着血淋淋伤处，没有呻吟，右手举起战刀，砍了过来。世龙将身一闪，那刀半路里变成了另一种攻势。若非速度之快，右肩就被松本砍了下来。世龙猛然一惊，便晓对方是个非常的厉害的角色。一个手持战刀，一个赤手空拳。一来一往打斗数十回合，胜负难分。世龙掏出暗器，连连发射，结果都被松本化解了。
　　此时，巡逻的鬼子门前路过，听见情况不妙，闯进屋来，团团包围着世龙。松本厉喝∶“捆了，吊起来！代表天皇好好给病夫上一课！”其实，这都是刑讯部的事儿，松本却要亲自动手。
　　袁世龙这次心里有数了，必死无疑！屏息万念，不让往事刺伤灵魂。
　　黄豆粗的铁丝把他弄个直挺挺的，紧紧瘀进了皮肉了，四肢身子已经麻木不仁了。电缆索穿着铁丝，吊在梁上，世龙怒目而视手持皮鞭的松本毫不畏惧，道∶“松本，拿手的刑法尽管施来！让强盗见识见识中国人也有钢筋铁骨！你长着一副好皮子，但不了解自己的岛国的人何以充满着兽性吗？原来你们的祖先就是一群残忍凶恶食人生番的野兽！因我们秦朝徐福海航迷失方向，跌跌闯闯，摸到了蛮荒的海岛，见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野兽，顿起怜悯，大发慈悲，传授了耕种土地，插秧，播种。野兽们有了食物，渐渐变成了人行，繁殖发展了起来了，奠定了‘日本’的称号……”松本听着极其恼火，虽然有着侮辱性，但觉着有点儿意思，忍着性子继续收听。“你不晓得，日本人刚一出生，第一件事就是吃掉自己的父母，然后吃同类。我们国家的仓吉造文字，其中的魑魅、魍魉、袅獍，就是为日本鬼子定制的。你们食完自己岛国，却来吞噬我们中华。因为劣质畜生肏出的豆腐渣羼猪毛的贪官污吏坑害自己国家的老百姓的太多，你们发现了商机就给我们发动侵略战争来了。你们如意算盘打错了，别以为我们真的是‘东亚病夫’都是没有骨气的弱者，其实有的是强壮的钢铁民族，终将彻底消灭你们这些野兽！”
　　松本听了觉得自己真的是野兽了，气急败坏，一顿皮鞭揍个揭调天皇的货子皮开肉绽。
　　世龙竟然大笑起来，藐视着鬼子道∶“你妈的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老子皱皱眉头就不是中国人！”
　　松本大吼手下的∶“押到刑讯室里，换换皮！再弄到生化部新鲜新鲜血液！”
　　所谓“生化部”，就是化学细菌研究所。日本鬼子灭绝人性，在东北大写特写细菌“文章”，逮着青壮年做实验，残害无辜的生命。世龙听蔡国正老人说过细菌战争之事儿，对此并不陌生。
　　他被卸了下来，去了铁丝，被拧到了西边的平房的审讯室。里面的刑具原来都是中国人发明的，日本人用中国的刑具，对付中国人！这是何等的讽刺意义？世龙的上衣全给扒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鞭痕，彰显着英雄的顽强精神。又给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瞧着熊熊的炭火，通红的烙铁，老虎凳，锐利的铁签和赤红的液体，都是松本给自己准备的“丰盛大餐”很快就得好好用心品尝了。
　　松本回味着世龙的说教，鼻子就气歪了，跑到审讯室，不论分说，持着冒着火焰赤红的烙铁往世龙的胸膛上盖去……
　　突然院里枪声大作，子弹刮风似的呼啸。鬼子们嗷嗷乱叫，一具具黄皮尸体倒在了血泊里。
　　松本扔了刑具，还没来得及出门，轰地一声，房舍坍塌，化为白灰。整个哨营笼罩在硝烟弥漫的尘雾里。遇难成祥，世龙被救了出来。肖海开车来到了院里，急急道∶“快上车！别让鬼子的大部队抄了咱们的后路！”众人上车越过关卡，往西南而去。
　　走了十几里，高阳道∶“调转车，急急回哨营，把所有的尸体房舍都给鬼子烟消云散了。铁轨给鬼子融化几里长，不就事半功倍了。”
　　世龙一身的伤痕毫无痛苦的样子，穿着鬼子的军服俨然太君的模样，道∶“好计谋！天还早着的，立即行动！”说着瞧了一眼所有的人，忽然问道∶“曹三呢？”人们久久不能回答。世龙火道∶“我问曹三的！你们哑巴了？”
　　蔡连泪眼汪汪地道∶“他、他、他牺牲了！”
　　世龙闻听如雷霆劈脑∶“牺牲了？蔡连，你干啥吃的！不保护好自己的同志！咋不叫我牺牲了呢？”
　　乔艳道∶“叔叔别责备了！枪子儿分人吗？鬼子死完了，我们不少了一个也说不通的。你这劲儿，大家若晚了一分钟，和鲁三有啥区别？”世龙闻此沉默无语了一会子，又问∶“遗体何在？”蔡连语声沉沉∶“后备箱里。”车速很快来到了哨营。
　　高阳疯了似的提着“高温岩浆喷射器”对着营房，岗楼，鬼子的尸体，扫射了个把小时，所有一切都成了黑灰，一阵大风吹起黑灰顺着风向飘向附近的大海。高阳把开关打到了极限，兰色的火焰融化着为鬼子祸祸祖国的铁轨，彤红的液体就是华夏民族的血液在流淌，在萧萧风雨里凝结着同仇敌忾的力量和国魂的情怀。“但有所求，无不满愿！”佛菩萨的灵感不可思议，正义的风骨不可思议。肖海加大油门，一刬西北飞去。
　　当黎明前的黑暗在风里缓缓飘散，鱼肚白的羲和泛着晨辉，一座孤零零的大堡显得巍峨壮观，耸立在大家眼前，这就是“肖家堡”。
　　肖家堡占地越百十亩，青一色的砖瓦房，一百多间，有十多排。排与排之间有着水杉、文竹、茶花、牡丹的花卉，优雅别致。后院的大菜园，菜蔬繁多。这是肖家财主们集资共同修建的庄园。家丁护院能有数十人不等，有时达到百十多人，可见这里人员具有流动性的。
　　门前高大杨树几搂粗，怕有数百年的高龄了。轿车停在树下。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肖海到门前有节凑地敲了一阵，大门开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笑嘻嘻地迎了出来。老人姓肖名国建，身板硬朗，浅蓝制服，六尺余高，精神矍铄，面色红润，眉目清朗，鼻直口方，国字样的脸膛依然没有皱纹，咋一看来如同不到五十岁的模样。十八岁曾在日本东京生化大学毕业，受聘于日军在东北地区细菌病毒研究专家，亲眼目睹自己研究的成果被日军在中国青壮年当做试验品，无辜的生命活活在凄厉的嚎叫痛苦离开了人世。对日本鬼子灭绝人性的残暴罪行恨之入骨，就服药显现出严重的病态的药物离开了东北。回到了家乡之后，在亲族们的大力帮助里，在四不靠村的寂静之地建造了大宅院，继续病毒研究事业，用于日本鬼子侵略者的身上。研究的狂犬疫苗，疯牛疫苗，霍乱疫苗，只要肌注少许药液，就能百分之百患上这种病毒，几分钟内就能病毒发作。所以在日本有着“病毒之父”的称号。肖国建因有一颗正义的爱国之心，满怀消灭侵略者仇恨研究病毒。
　　为了让鬼子上钩，又再四十里之外修建了一座休闲娱乐别墅，组织了一些甘愿为国捐躯的漂亮服务员，引诱鬼子前来消遣。用上等美酒灌醉魔鬼，注射病毒，好叫自想传染，以便地下抗日消灭他们。效果的确不错。
　　见儿子热热闹闹到家，问道∶“肖儿，你咋带这么多的身穿鬼子皮的人回来弄啥子的？”肖海道∶“爸爸，这些兄妹个顶个都是灭鬼的英雄，换上鬼子军服避免鬼子发现，好在铁路沿线弄事儿的。都是我的好友，来看您的！”说着取了几张铁锹放到车里又开着车往西边的清凉坡去了。
　　父亲拦着车道∶“黑更半夜的，你们拿着家伙究竟干啥去的？”肖海无法诳父亲，就把实际经过说了一遍，不料父亲深受感动，道∶“既然如此，咱家里有口楸木棺材，将英雄的遗体敛入棺材，拉到肖家岩大山口葬了为好。”说着牵出驴子套着木轮车装上棺材，跟着缓缓而行的轿车，叮铃铃地往西北去了。
　　大山口其实不是山，只是地势比较高罢了。高阳、焦唐、肖海，蔡连、乔艳，满怀悲愤之心持着锹锨在朗朗的月光里掘开了。世龙也要干，大家阻止了。不多时墓坑打起了，埋葬了鲁三。后来便立仝石碑，为了不让日本鬼子发现起疑，便刻着“杀鬼英雄鲁三之墓”圆满了这桩事儿。
　　回到了肖家堡，人们无不感到了疲乏。肖海的母亲是个漂亮的老人，虽说上岁数了，然而头发乌黑，面容青秀，穿着和服，脚踏木屐，名叫樱花惠子，是个日本女人。然而中文说得特别流利。还是老肖在日本读书时搞得对象，心地慈善，胸怀正义，对自己国家侵略中国特别反感，更加深恶痛疾那些出卖自己的祖国甘当日本走狗汉奸毫无骨气的华人。得知这些身穿日本鬼子军服的青年都是杀鬼英雄，深深地鞠躬敬礼，说大家一定饿了。还说自己酿制的日本清酒味道清香，特别爽口。边说边倒了一盆温水叫大家洗簌，就张罗做饭。其实哨营激烈的战斗，都觉得肚子空了，也不推辞，垫吧垫吧。老人安排了各自的休息房间，匆匆入睡不提。欲知后来如何？且瞧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