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集（3）

　　方兴国：曹振武，又是你！
　　【闹事男女稍安静。
　　方兴国：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按照中缅两国边界协定，警卫中缅联合勘察队，是不可侵犯的！你们，谁是头目？站出来！
　　【扛枪、持长刀的曹振武打扮成佤族汉子，。
　　方兴国：烂屎！你配佤族兄弟吗？
　　曹振武：我们没活路了，找你要饭吃！
　　方兴国：你们不是种橡胶吗？
　　曹振武：勘察队来了！班老大头人胡玉堂要回归中国，班高头人和吴貌都不想随胡玉堂，不归中国。我们有了这个安身之地，拥护班高头人和吴貌！
　　方兴国：张威-吴貌为你们操心，希望你们落地生根，娶妻嫁人，生儿育女。怎么不听他的了？还想杀人越货、打家劫舎吗？
　　曹振武：回归，回归！我们这些人再也没地方可去。
　　方兴国：那你也不能带人到我们警卫连来闹事！
　　曹振武：你们害死了我的一个兄弟，要以命抵命！
　　方兴国：你的人是在哪里死的？
　　曹振武：我懒得跟你啰嗦！
　　方兴国：烂屎！你的人为什么跑进丛林挡勘察队的路？
　　曹振武：没有！我们都在班高种橡胶，没有人去丛林。
　　（画外）梭敏中校和老副队长、女翻译等人，挤在帐篷窗口外观。
　　警卫人员和曹振武一伙对峙着。方兴边走出来。
　　方兴边：我在丛林里击毙了一个敌人，他躲在树上开枪。是不是你的人？
　　方兴国：烂屎，叫你的人听着！我们有同志牺牲了，为保卫中缅勘界而流血、牺牲，光荣！我们正要捉拿凶手，谁？举手投降吧！
　　曹振武：少啰嗦！我的兄弟听说你们来了，共产党要收回橡胶园，他又急又气，呛死了！你必须赔一条命，否则，老子扫平勘察队，不分中国人、缅甸人！叫你们人头满地滚，血流成河！
　　方兴国：你的这个人不是我们打死的，是他自己气死的。看来，我当了东郭先生，不该给你留活路。现在，给你立功机会，你说，谁去丛林里打勘察队？
　　曹振武：你们死了人，不要裁桩诬赖我们！什么人打勘察队，说出来吓死你，我知道也不告诉你。你们还会死几个。
　　方兴国：我刚才讲了，我们的同志虽死犹荣！我们的后代也会骄傲自豪！而你们被打死了，遗臭万年！你们的亲人，跟着你们臭一辈子。
　　方兴边：你们不要拿鸡蛋碰石头！
　　方兴国：给你三分钟，带你的人离开！
　　曹振武：我们今天来，就跟你们拼！
　　方兴国：想拼？我数一二三，数完三，你们还不退，我的枪就不吃素了。你先死还是我先死，等着看！听着：一、二……
　　曹振武：兄弟姐妹们，放下刀枪，站好！看谁敢向我们平民开枪？
　　【闹事男女们放下刀枪，手挽手地站着，个个昂头挺胸。
　　【方兴国怔一下，端起机枪，又放下。
　　【胡玉堂大头人、班高小头人跑来，喊着：不要开枪，不开枪！
　　【胡玉堂把方兴国和方兴边拨到身后，面朝武装人员站着。
　　曹振武：大头人，你躲开，他们害死了我的兄弟，还诬赖我们在林子里打死了他们的人。请班高头人证明，我们去过那片林子吗？
　　班高小头人：有理好讲，双方一动枪，死人更多！
　　胡玉堂：不得胡闹！班高寨必须随班老部落回中国！这样吧，解放军留一个，你们也留一个，都交给我。你们双方谈判，有理好讲，搞清楚双方的人到底怎么死的。方连长，可以吗？
　　方兴国：行！大头人，请您把情况说清楚。方兴边！
　　方兴边：到！
　　【曹振武下了台阶，把他的人带走。
　　方兴国命令各班带回去。把方兴边拉到一边，拥抱住他。
　　方兴国：兄弟，退一步天地宽。那伙人，现在都是橡胶林场的工人，留给胡玉堂大头人处理比较合适。（拍方兴边肩膀。）好兄弟，我们任务紧急，不能耗时间，也不能作无谓牺牲，你一人留下和曹振武干，行吗？
　　方兴边：行！
　　方兴国：你不要怕！正好留下养伤，好好在寨子里宣传新中国。
　　方兴边：是！
　　方兴国：你一定要查清楚，丛林里那伙武装是不是曹振武一伙的，可能真不是他们，那是什么人？是不是柳元鳞的游击人员？要摸清楚。
　　【方兴国紧紧拥抱方兴边，眼含热泪。
　　方兴边敬礼。方兴国答礼，毅然转身，下令部队出发。
　　
　　38-17：勘察队日、外
　　【风和日丽。中缅联合勘察队长长的队伍，按预定序列开进。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响彻群山。
　　
　　38-18：小河边日、外
　　【勘察队进入班高寨下一条小河边作业。
　　【双方队长及有关人员打开地图，对照地形，寻找一处界石。
　　【缅方老副队长最先发现一处界石，众人围看。
　　【胡忠华看看界石，又四下观望。
　　胡忠华：有问题！这小河不是班老部落和缅甸的地界！
　　【众人惊，梭敏和老副队长不满。
　　【胡忠华随意用脚踢两下，界石松动了。
　　胡忠华：你们看，这石头是新近埋的。这不是双方国家立的界石，是地方两个部落之间定的界石。
　　【关于班老部落的实际边界线，双方又争议起来。
　　【方兴国在工作点周围布好岗哨，退到后边。高雅、二妹待命。三人安静地等候，喝水。方兴国观察二妹掩藏不住地悲伤。
　　高雅：连长，你把方兴边，一个伤员，做了人质，不合适吧？
　　方兴国：耽误了勘察，或者和曹振武一伙人硬拼，双方死伤一片，就合适了？战场上，总需要用鲜血和生命攻克高地。方兴边现在是带伤作战！
　　高雅：你一再放过曹振武，曹振武是不会感动的，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方兴国：是，我们完全可以干掉他！但他现在是个被人抛弃在荒山野岭、无家可归的中国人，一个种橡胶的人。副连长牺牲，现在不能证明和他有直接关系。他带头闹事，不愿班高寨归属班老部落，有他的小算盘，但那是思想问题。能留他一命，就尽力留吧！二妹，对吗？
　　【二妹不回话，悲伤的目光。
　　方兴国：把曹振武干掉，不如我们早日把这段边界定了，不要再拖下去。二妹，请相信，不会拖下去，我们很快回班洪寨。
　　
　　38-19：分水岭上日、外
　　【勘察队爭执后，决定上班高寨西侧分水岭，探寻班高和缅甸一村寨的界线。
　　【方兴国带着战士们来回奔波，护送勘察队从班高寨南侧攀登上分水岭。
　　【放眼东西，两边还是山连山，云迭云。
　　【双方队长及有关人员打开地图，对照地形。
　　【分水岭上有块巨石，酷似大象。胡忠华拉着中方队长直奔大象岩。
　　胡忠华：小时候，我就听父亲讲过，班老部落地界上有大象岩，应该就以这条分水岭为界！
　　【梭敏中校离开众人，走到“大象”旁，郁闷。他的老副队长摇摇头。
　　【梭敏只得同意以此分水岭划界，大象岩作分界天然标志。
　　【工作人员忙着测绘、标记。
　　【梭敏向方兴国招手。方兴国跑步上前，敬礼。
　　方兴国：中校先生，请指示。此地匪情复杂，我们特别加强了贵方人员的警卫工作，我对中校先生负责，成了中校先生的随身警卫员，保证万无一失。
　　梭敏：方上尉，贵方终于如愿以偿。我们脚下这道分水岭，把贵国边界向西推进了3公里多！东边，班老部落这大片土地、河山，定归贵国了！
　　方兴国：那，我们再唱一首歌，祝中校先生勘界又取得了重大进展。（唱）我住江之头……
　　【梭敏唱不出来，拉方兴国走开，低声问：你能帮助我一下吗？
　　方兴国：请讲。
　　梭敏：你我都是军人，难得好朋友。你跟贵方队长、副队长也很亲密。希望你能影响他们。关于这段边界，还作为勘界双方有争议之处，报请上级处理。
　　方兴国：不行！中校先生，请原谅，我只负责警卫，不能干预勘察事务。请原谅我爱莫能助。
　　梭敏：（叹气）贵方队长、副队长毫不通融！方上尉，你也许不理解我的心理压力。我们没争到这片土地，国内难免有人骂我无能！
　　【梭敏转身凝望西天，那就是他的祖国的天空。
　　方兴国：中校先生，我可以走开吗？
　　梭敏：方上尉，你把你的伤兵留给武装组织当人质，你好像不在乎？
　　方兴国：哪里！我完全是为了勘察队安全，和平解决冲突，不惜用我的优秀军官、亲密兄弟冒着生命危险和对方谈判。中校先生，只有和平，才能园满勘界。
　　梭敏：你是正确的！
　　方兴国：勘界进展顺利，中校先生也可以早日回家拥抱、亲吻你的妻子、儿女，我不得不忍痛而为，加我的兄弟去孤身战斗。
　　梭敏：祝你的兄弟平安！
　　方兴国：我恨不得骑一匹快马，去看我的好兄弟！但是，我是军人，警卫连长，我岂能丢下勘察队不管？中校先生，勘察队中缅双方所有人员的安全，比我本人和士兵的生命重要！请相信我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