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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遇“女盗贼”

作品名称:中国监狱白皮书      作者:寻找姚黄      发布时间:2012-10-09 10:51:31      字数:6223

  第二个守夜时间,很快来到了。
  关欣依然来到老地方蹲守。这个角也是小河转弯处,120度的河埂夹角,比乡下庙会的戏台还宽大。河埂上开满黄色、蓝色、白色的细碎小花,灿烂而朴素。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上弦月尽情地把淡淡的光辉洒在原野上。今晚的月亮比昨夜明亮多了,远处的村庄到处沸腾着各种牲畜和家禽的交响曲。近处虫声唧唧,稻叶沙沙。关欣打了一套拳,因不放心齐正起,就踱了过去。齐正起躺在石坝上,双手放在脑后。一只腿弓起,另一只腿架在上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关欣问:“躺着啊师傅?”
  “别叫我师傅!”齐正起的声音里充满了敌意。“谁有你这样的徒弟谁倒血霉!”
  关欣问:“又怎么了?吃面条的时候还好好的,三大碗下肚,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日他姐,煮熟的鸭子飞了,想起来老子屌眼里都是气!我、我能认你这个孬货做徒弟吗我?”
  “你看你,白天是人,夜晚装鬼!”关欣说,“你该不会患了‘精神分裂症’吧?”
  齐正起说:“不错!自从患了神经病,老子精神多了!告诉你,老子是打铁的,不是铁打的!三年没沾女人,老子的血脉都快烧干了!好容易逮住一个,又叫你给放跑了!我他妈咋跟你这个孬货搭班呢?”
  关欣笑道:“白天还叫我剁你老二呢,晚上又后悔了。你这个人反复无常,小人一个!”
  齐正起说:“日他姐,白天是白天,夜晚是夜晚!白天出红日,夜晚出星星。白天人赶鬼,夜晚鬼撵人!白天干活,没工夫想女人,夜晚没活儿干,不就是想女人的事儿吗?老子怎么就‘精神分裂’了你说说?”
  关欣笑道:“幸亏我白天没听你的!假如我白天把你老二剁了,到晚上你后悔了,叫我给你接上,我有那个本事吗?”
  齐正起“噗”地笑了,说:“日他姐,犯再大的错也不能把老二剁了,这可是男人的宝呀!”
  关欣说:“你白天叫我剁,夜晚又不让剁,我该听白天的还是该听夜晚的?”
  齐正起说:“说真的,不是我想干别的女人,是我的女人跟人家干,我不找补回来,心里堵得慌!”
  关欣见齐正起的语气缓和了,诚恳地说:“有些事只能怀疑而不必去证实。你可以怀疑师娘,但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证实。只要她不跟你离婚,你就应该知足了。”
  “是啊!徒弟说得对,只要那娘们儿给俺养好儿子,老子就知足了。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大丈夫何患无妻是吧?等老子出去了,再娶一个黄花闺女给你瞧瞧徒弟!”
  关欣说:“这是后话,你还是想一想怎么样才能早些跟妻子、儿子团聚吧。别说师娘是一个凡人,就是一个仙女,时间长了也会思凡下界的啊!所以说,争取立功减刑,才是咱们的头等大事儿呀对吧!”
  齐正起当然明白减刑的重要性,一个犯人如能争取到一次减刑的机会,那么他至少可以提前半年回家。180天说起来短,但要一天天熬出来就显得漫长了。于是,他不再抱怨关欣。架着二郎腿,仰望着悠远的苍穹。
  远处传来一声犬吠,接着便是一片杂乱的狗叫声。
  关欣见齐正起渐渐平静下来,就趁热打铁,说:“咱们保持警觉,是对中队负责,也是对小偷负责。”
  齐正起问:“这话怎么讲?”
  关欣说:“对中队负责就是稻谷不受损失;对小偷负责就是避免他们落入法网,跟我们一样坐牢啊!”
  齐正起说:“你不主张捉住小偷,那样还能立功减刑吗?”
  关欣说:“怎么不能?只要这片稻谷完好无损,就是咱们的功劳,抓不抓小偷并不重要。马队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凡是抽到这里来的,都有减刑的可能性。但前提是保证稻谷不受损失!”
  齐正起兴奋起来,说:“好,听你的。”
  关欣说:“瞌睡了就唱唱《四季歌》或者打打拳。你的歌声很好听,小偷听了也会掉泪的。”
  齐正起说:“我小时候就爱唱歌。可惜我爹叫我打铁不叫我唱歌,要不,我早成李双江了,嘻嘻!”
  “那你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唱,过过歌瘾!三、四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关欣说完,就走回自己的岗位。
  弯弯的月牙儿已经滑向西南方了,那颗著名的长庚星在离月牙儿不远的地方孤寂地闪耀着,好像在给小船一样漂浮的月牙儿做义务纤夫。
  关欣在河埂夹角那儿做了一百多个俯卧撑,然后又练习了几个散打动作。他有点儿累了,便在小河沟宽宽的路埂上一边漫步,一边浅吟低唱:
  我愿意是草房,
  在荒凉的山野,
  饱受风雨的打击,
  只要我的爱人,
  是可爱的炉火,
  燃烧在我的怀抱里……
  刚诵完一段,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带点压抑的呼唤:“朋友!”
  关欣循声望去,看见小河沟对面站着一个女子,借助西斜的上弦月,关欣看见这女子两条长长的辫子,贴在白色的衬衣上。虽然看不清面部的表情和细节,但从轮廓上看,绝对是一个端庄的女子。
  关欣问:“你是谁?”
  那女子轻声细语,娓娓说道:“我就是昨晚那个偷稻谷的小偷,特来谢谢您救我一命!”
  关欣吃惊地“哦”了一声,说:“你还敢到这个地方来呀!真是胆大包天了你!我没有救过你的命,也不用你感谢,只要不来找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女子说:“朋友,您使我免遭羞辱就是救了我的命!人只要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昨晚我回到家里本来想一死了之,但我又一想,我还没有报答救命恩人的情分,怎么能够轻生呢?”
  关欣道:“一件小事就‘轻生’,未免太矫情了吧?‘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你为了贞操而想轻生,就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视贞操如生命,视生命如草芥。”
  姚黄说:“贞操和生命其实是一码事儿。我虽然不是古代的烈女,但我深知:一个女孩失去贞操将意味着什么!”
  关欣觉得这个女子是个很刚烈的女性,这从昨天晚上,她对齐正起的奋力挣扎、肉搏和趁火打劫中可以看出来。他认为没有必要去和一个异性争论关于贞操的问题。于是,他换了一种语气,说:“但你并没有到那个地步呀。”
  女子说:“这正是我要感谢您的呀!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生无以为报,但说声‘谢谢’,总是应该的吧?”
  关欣说:“你言重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你如果是为这件事儿来的,就请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女孩子是绝对不可以涉足的!”
  女子说:“是呀!我差一点被那个恶人玷污了!那个坏蛋真该天打雷劈!”
  关欣轻笑道:“‘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哪里有什么‘恶人’、‘坏蛋’呀?”
  女子也轻笑一下,说:“不要瞒我了朋友,你们都是这个劳改农场的犯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都犯了什么罪,但我敢肯定,你们绝非善良之辈!不过,只有你是个例外!”
  关欣道:“你的话自相矛盾,‘你们’,当然也包括我,但又说我是个例外!”
  女子道:“‘你们’是指这个地方所有的人,当然包括你了。但你跟他们又不一样,你是好人!真正的好人!”
  关欣说:“你仅凭一个偶然事件就断言谁好谁坏,这未免过于武断和肤浅了。”
  女子说:“正因为这是一个突发事件,大家都是按自己的本性做事,未加入任何装饰和表演的成分,所以才更真实地反映了各自的本质!那个家伙就是恶人,你就是好人!”
  关欣点头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人是复杂的,不能以偏概全。我们这里有一部分人连‘小偷’也没有做过,更谈不上是什么恶人了!”
  “喂——”那边石坝上传来齐正起的声音,“关欣哪!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呀?”
  关欣高声说:“是我在背诗呢!没事儿!”
  齐正起大声说:“有事儿就喊我,自己别逞能呀!”
  关欣道:“知道了!”
  齐正起不吭了。那女子压低声音说:“你是说我做过‘小偷’,连你们都不如?”
  关欣说:“岂敢!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认为大路上走的都是好人,监狱里关的都是恶人!《悲惨世界》里有一句话说得好:‘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些制造黑暗的人’!我不敢肯定这里的每一个人有罪或非罪,但他们都有自己的‘悲惨世界’!”
  姚黄低声说道:“‘当一個好人受到伤害,所有的好人定将与其同历磨难!’你不仅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有知识的好人!你的磨难,我感同身受!”
  关欣笑道:“你不仅是一个小偷,而且是一个有文化的小偷。你这个小偷和我这个罪犯,只隔着一层纸,如果这层纸被不小心捅破了,你和我就没有任何区别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呀!”
  姚黄叹气道:“假如有人捅破了这层纸,我宁愿与你一样,成为罪犯,也不愿意被恶人玷污!”
  关欣说:“你又回到那个问题上了,恶人、好人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话题!好了,那边的所谓‘恶人’已经听见有人说话了。如果你是来打探消息的,就请你顺便告诉你们庄上的人,这里有人看守,为了他们的安全,请他们远离这片稻田,不要重蹈你的覆辙!”
  女子没有离开的意思,稍停,问道:“你叫关心?这名字没叫错,你挺会‘关心’人的。”
  关欣说:“我是真心为你好,与名字没有关系。况且我是‘欣欣向荣’的‘欣’,不是‘心脏’的‘心’。”
  女子又“哦”了一声,说:“关欣是吧?我叫姚黄。”
  关欣说:“这名字挺有文化内涵的。‘姚黄魏紫’两种名花。”
  女子笑道:“农村百姓,哪有那个见识?我爹姓姚,我妈姓黄,所以我叫‘姚黄’。就这么简单!”
  关欣说:“哦,用爹妈的姓组合成一个名字,顺风顺水,自然天成!从这个名字来看,想象不出与‘偷盗’有什么关联!”
  姚黄说:“但是,我确实的第一次偷盗!第一次偷盗就险些失身,我太倒霉了!”
  “哦?第一次?”
  “你不相信?”
  关欣说:“偷盗是讲究技巧的。你显得很笨拙,像是第一次!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连一把镰刀都不拿,只用一双肉手,是为‘不善其事’;偷东西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你却对周围潜伏的危机置之不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为‘不谙其道’。这样一味蛮干,不被抓获才怪呢!”
  “我确实不是专门来偷盗的,更没有偷盗的技术。同时,我根本不知道这里已经有人看守了。”
  “哦?这么说,你不是从石坝那儿过来的?”关欣问。
  “当然!”姚黄说,“我从九里店表舅家回来,因为太晚了,就想抄近路到家。将要走出你们地界时,才产生偷盗的想法……”
  “这个解释不可信。”关欣打断姚黄的话说,“一个女子深更半夜地来到稻田,从哪个方向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来干什么?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假如你手里没有布袋,也没有捋我们的稻籽儿,我们才会相信你的话。”
  姚黄叹气道:“说来话长。请容我慢慢跟你说说这其中的点点滴滴。”
  关欣说:“好吧。但请你小声点儿。”
  “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和我是忘年之交。她今年42,我20,大我22岁,做我妈妈都可以。她姓刘,村里人都叫她‘刘嫂’。但刘嫂在辈分上跟我平辈,所以我叫她‘大姐’。我和刘嫂既如母子,又如姐妹。我六岁那年,正是三年自然灾害的最后一年,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天下午,我发高烧,我爸在屋里地上摊了一条席子,把我放在席子上睡觉,然后把门锁上,他和妈妈都到很远的地方干活儿去了。我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条凉丝丝的东西附在心口上,我以为是妈妈给我东西吃,就用手去抓,那凉东西在我的手背上刺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后来,感觉很疼痛,我就爬到门旁,把门拉开一道缝隙,想看看我的手到底怎么了。这时,正好刘嫂打我家门前走过,听到哭声,又走回来,看见我伸出去的胳膊已经肿得跟棒槌似的了。她就找来一把铁锹,撬开一扇门,把我背在身上就往镇子上跑,五里路程,一路奔跑,把刘嫂累坏了。一个老中医看了我的手,说是被毒蛇咬的,再迟半个钟头就没治了。”
  关欣插话说:“奥,这么说,刘嫂对你有救命之恩呀!”
  “可不是嘛!”姚黄继续说,“除了我父母,我这一生最应该感谢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刘嫂,一个是您!刘嫂救了我的命,您救了我的灵魂,都该我感谢一辈子的呀!”
  “刘嫂倒是值得你感谢的。”关欣说,“至于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阻止我的朋友别做坏事儿!听你这么说,你偷盗可能与刘嫂有关了?”
  姚黄说:“正是!前天夜里,刘嫂病了,高烧40度。天亮时,她的女儿去找我,说她妈病了。我急忙去看她,人都昏迷了,脸色紫红紫红的……”
  关欣打断,问:“刘嫂没有丈夫吗?”
  姚黄说:“她男人害痨病死了,留下一儿一女。女儿今年12岁了,儿子才8岁……我看刘嫂的病情严重,就去大队赤脚医生那儿给她拿了两天的药片,吃完了,烧退了一些,可还是喊叫着头疼。刘嫂两天没吃了,我想她一定是饿了,给她做了一碗面汤。可她说啥都不想吃,只想喝一碗米汤。米汤就是大米熬的稀粥。这可把我给难坏了。我们生产队,没有水田,每年种几十亩旱稻,产量很低,分给每家每户的,还不够除夕吃一顿干饭的。我出去问了几家,都说没有一粒米。其实,即使有,他们都张着嘴巴等着吃大队里的救济粮,也断不肯把大米往外借的。我没有办法,就缝了一个小布袋,上我表舅家去借。表舅住在九里店,是搬运站的工人,在我们家所有的亲戚中,只有他的家底还算殷实。我走了一个多小时,又在表舅门前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天黑表妗才回来。可她说家里早断米了,表舅也出门借粮去了。我只好夹着空布袋,忍着肚子饿,摸黑往家里赶。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刘嫂要是好不了,连一碗米汤也没有吃到嘴,我太对不起她了……快要走出你们农场地界的时候,我突然闪出一个偷的念头。犹豫了几分钟,才横下心偷一次。当我开始捋稻穗时,心里就‘嘭嘭’乱跳。好像有预感似的。后来一株稻叶扫着我的鼻孔,连打几个喷嚏。当时,我并不知道这里有人看守啊!”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盗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渡呢!”关欣说,“那你为什么不向我们解释清楚呢?”
  姚黄说:“那个恶棍紧紧抱住我,他不给我机会,我怎么解释呀!”然后长嘘一声,说:“所以,我、我真不知该怎样感谢您呀朋友!”
  关欣说:“你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呀!那么,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起色。”姚黄说:“低烧,头疼。大队卫生室里的好药都叫干部用完了。我们老百姓只能用没什么效果的药。刘嫂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两个孩子就太可怜了!”说着,便哽咽起来。
  稍停,关欣问:“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想把那点儿稻谷拿回去呀?”
  姚黄抹了一把眼泪,说:“那点稻谷也救不了刘嫂。我今天来找您是想要回那个白布袋。”
  “这可太难办了。”关欣说:“因为那条布袋是作案工具,放在中队库房里,队长知道的。要不,你明天直接去找我们队长吧?”
  姚黄说:“我一见那些戴大盖帽的,心里就发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那条布袋是刘嫂挖了一夏猫爪才给女儿和儿子扯的粗棉布。现在都秋天了,她12岁的女儿还穿着开裆裤,8岁的儿子还露着屁股。那天,我找不到可以盛米的东西,就把粗棉布缝制成布袋,心想用过了再给他们做衣服。没想到……我很内疚,俩孩子听说给她们做衣服的棉布丢了,饭也不吃,哭了一天,闹得刘嫂更加泪水涟涟的。我看着心疼,就决心来求求朋友您。您要当不了家,就替我求你们队长,好歹把布袋还给我吧……”
  关欣还能说什么呢?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既然一条棉布袋对于一个穷人家庭那么重要,为什么不能还给人家呢?况且那个布袋放在中队里,什么用也没有呀!只要她以后不再来偷盗,把布袋还给她,也是应该的。但是,让关欣找中队领导讨要那条布袋是不可能的。因为来讨布袋的是一位年轻女子,而不是一个老头或者老太太,自己浑身是嘴,恐怕也很难讲清楚。再说,队长不来查夜,上哪儿去找他啊?
  对面的姚黄见关欣犹犹豫豫不声不响,便说道:“如果您实在为难那就算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非常感谢朋友您的大恩大德的呀!”
  关欣知道布袋就放在库房里,要偷出布袋,有两大难题:一是齐正起这一关,二是库房那一关。这两个关口有一个出了差池,事情就办不成了。他想了想说:“既然你那么需要那条布袋,我可以还给你,但你必须保证,往后不再踏进我们农场的庄稼地。”
  姚黄毫不迟疑地说:“我保证!”
  关欣说:“但你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我的搭档如果没有睡着,我就不能走;库房里有八个人在睡觉,如果有一个人醒着,布袋就偷不出来。一切都靠运气了,你得慢慢等着,千万不能叫人看见你。我去看看情况再说!”
  姚黄说:“谢谢您!如果不便,请您不要冒险!”
  关欣“嗯”了一下,就朝打谷场那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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