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集

　　52——1玉芹娘家，日，内。
　　（国明的汽车不能用，玉芹只能用娘家的拖拉机把玉龙送进医院。经过医生检查玉龙的伤情只是伤及皮肉，没什么大碍，所以医生只简单地包扎一下开些消炎的药物，便让玉龙回家静养。）
　　秀花： 哎呀，我的儿呀！这是咋回事呀？（秀花看见玉龙的额头上包着纱布确实吓了一跳。）
　　玉龙： 妈，你别问了，我现在有些头晕。
　　俊英： 占营个龟孙用拳头打的。（俊英生气地骂道。）
　　金荣： 咦，气死我了，给我拿家伙，让我去拼死他个龟孙！（金荣火冒三丈。）
　　玉芹： 爹，你消消气，别跟那二半吊子一样。
　　金荣： 闺女呀，不是你爹我生气，咱们本来要去出出气，也没想咋着他，只要他认个错以后改了就行了。没想到占营把玉龙打了，还打得这么厉害，不给咱留一点面子，叫我这老脸往哪里搁？
　　玉芹： 爹，你别生气了，我已拿定主意跟占营离婚，跟着他也享不了啥福。
　　金荣： 离了吧两个孩子咋办？不离吧傻占营又不争气，唉！（金荣也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52——2占营家里，日，内。
　　（占营在家无所事事，不是喝酒就是睡觉。期间小红打来电话问筹到钱没有。）
　　小红： 占营哥，妹想你了。（小红在电话里嗲声嗲气地说。）
　　占营： 想我？是想我的钱了吧？
　　小红： 你这话说的好像小妹是个财迷似的，小妹啥时候跟你要过钱？你每次来找我不都是尽心尽力侍候你，让你开心让你满意！
　　占营： 我没给你买衣服吗？没给你买手机吗？
　　小红： 那是你自愿买的，又不是我跟你要的；再说了，你每次来我不能白白地侍候你吧？捉个麻雀还得撒点米哩，你总得多少意思意思吧？因为我干这一行就是吃这碗饭的，俺也要养家糊口呀，你说是不是占营哥？
　　占营： 哦，对，对。（占营言不由衷地应承着。）
　　小红： 承包饭店的事已经敲定了，细则问题也已经谈好，只等钱到了就签合同。
　　占营： 先别慌。
　　小红： 怎么了？猪不是卖了吗？
　　占营： 是卖了。
　　小红： 卖多少钱？
　　占营： 五万多点。
　　小红： 五万多就差不多了。
　　占营： 只给了三万还差两万多不给了。
　　小红： 为啥不给？
　　占营： 也不为啥，反正不给了呗。
　　小红： 别骗我了，不想干就直说，还编瞎话哄骗我。
　　占营：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小红： 他不还钱去告他，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占营： 不敢告呀，他还天天在找我算账哩。
　　小红： 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睡人家媳妇了？
　　占营： 呵呵，没有，我是那号人吗？
　　小红： 我听出来了，你肯定跟人家媳妇有一腿，要不然人家不还钱咋还找你的麻烦呢？你老实交待是不是这回事？
　　占营： 有一点那意思。
　　小红： 哎呀占营哥，不是小妹我说你，你来找我一分钱不用花，那两万块钱扔给她亏不亏？
　　占营： 人家这媳妇干净呀，你跟那公交车一样谁都可以上。
　　小红： 你胡扯八道，谁是公交车？不想干就拉倒，还拐弯抹角编故事来骗我，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恨死你了！
　　（小红说完挂断了电话，占营拿着手机坐在那里愣了半天。）
　　
　　
　　52——3占营院里，日，外。
　　（以前玉芹在家总是热汤热馍，占营回来就吃现成的。现在占营只能简单地吃点早饭，此时正在家里犯呆，忽然看见玉芹从外面进来。）
　　占营： 吔，不用我去叫，你咋自己回来了？嘿嘿。
　　玉芹： 我看你死了没有！还有脸笑？！
　　占营： 天底下的人都死完我也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你就没老公了，你不心疼吗？
　　玉芹： 呸，呸！恶心，恶心！我心疼？我恨不能下雨天雷神爷“咔嚓”一声霹了你，我才解恨！
　　占营： 咦，你看你，咋会这样对我哩？过去咱俩多恩爱呀，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占营嬉皮笑脸地笑着讨好玉芹。）
　　玉芹： 拉倒吧你，别跟我玩那“哩格楞”！咱公事公办，我已经起诉到民事庭了。今天你跟我一起去法庭把婚给离了。
　　占营： 真的假的？
　　玉芹： 你看看是真是假。（玉芹从口袋里掏出法院的传票递给占营。）
　　占营： （占营接过传票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他用手把传票撕成碎片随手扔在地下。）你想离婚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
　　玉芹： 你为啥不去？（玉芹气得直哆嗦。）
　　占营： 我就不去！
　　玉芹：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不是经常说离了婚，那大闺女小媳妇一大嘟噜一大串，都排成队等你吗？
　　占营： 那可不是吹牛！
　　玉芹： 事到如今还嘴硬，好，就是叫你嘴硬哩，走哇，去把婚离了呀。
　　占营： 不去！你自己离去。
　　玉芹： 离婚是两个人的事，你不去这婚咋离？
　　占营： 你想咋离就咋离，反正我是不去！
　　玉芹： 今天你不去不行，硬拉也得把你拉去。（玉芹上去拽住占营的衣袖往门口拉。）
　　（两人的争吵惊动了左邻右舍，门口也围了好多人。莲花和根堂听见吵闹声也赶了过来。）
　　莲花： 恁两个是干啥哩？大清早在家里热热闹闹的，不怕人家看笑话。
　　玉芹： 跟您的宝贝儿子离婚哩。
　　莲花： 哼，离婚，离婚，挂嘴边上了，就恁些本事。（莲花不满地说。）
　　玉芹： 就这点本事够我用一辈子了。
　　莲花： 离就请离了，谁怕谁呀？
　　玉芹： 你说的很对，离了婚让您儿子娶个漂亮的贤惠的媳妇。
　　莲花： 这可不一定！
　　玉芹： 让您儿子去呀，你看我拉他都不去。
　　莲花： 占营，去！别当窝囊废！
　　根堂： （根堂早就憋着气。）我打死你个龟孙，你说这样的话像亲娘吗？人家都是劝和，你却拱着让离婚。
　　莲花： 他俩过不成了不离婚咋办？整天吵吵闹闹的像过日子的吗？
　　根堂： 他俩离婚了对你有啥好处？两个孩子你来管吧。
　　莲花： 我才不管哩。
　　根堂： 你不管谁管？
　　莲花： 让他妈带走。
　　根堂：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莲花： 咋不是人话？我说的是大实话。以后占营再娶一个媳妇，那就是后妈，孩子跟着肯定受罪，还不如让她带走哩，跟着亲妈总比后妈强，我说的不对吗？
　　根堂： 你给我闭嘴！越说越不像话了。
　　莲花： 我也是为孩子好，怕他们以后受苦受罪，你叫大伙评评理，我说的不对吗？
　　根堂： 你别说那歪理了，不会说话别张嘴，你看人家都撇嘴了。
　　莲花： 好，好，我不说话了，他俩的事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玉芹： 看看，恁妈都同意了，走吧！
　　占营： 走就走，谁怕谁呀！（占营终于鼓足勇气跟着玉芹走了。）
　　
　　
　　52——4占营家里，日，内。
　　（金波和国明、桂莲听说后都来了。）
　　桂莲： 嫂子，占营和玉芹两个人热闹啥哩？
　　莲花： 热闹啥？离婚呗！
　　桂莲： 你就让他俩离婚吗？
　　莲花： 你看你说这话好像我让他们离的。
　　桂莲： 那你得管管他们呀！
　　莲花： 俺们分开家各过各的，他俩过好过坏那是他们的事，谁也管不了谁呀。我生他养他，供他上学，给他娶媳妇，有了孩子还帮他们照看孩子，这还不行吗？我觉得我当妈的做的够对得起他们了，我总不能管他们一辈子吧！就这他俩还不领情，动不动给我弄个黑脸看看，哎，当老人的不容易呀，你给他们掏心掏肺，他们还不满足，说你心歪，说你没良心！
　　桂莲： 离婚可不是闹着玩的，真的离了可苦着孩子了。（桂莲扭头看见巧丽和俊安姐弟两个，便走过去在巧丽和俊安的头上抚摸着。）想妈妈吗？
　　巧丽： （巧丽眼里含着泪花。）想。
　　桂莲： 俊安，你想妈妈不想？（桂莲拉着俊安的小手问道。）
　　俊安： 我也想。
　　桂莲： 那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你们咋办？
　　巧丽： 我去找妈妈。（巧丽用袖口擦拭眼里的泪花。）
　　桂莲： 哎，大人闹离婚让孩子遭罪哟！（桂莲用手抹去俊安眼里的泪水说。）一会儿我领着你们两个去见妈妈好不好？
　　巧丽： 好。
　　桂莲： 你们两个得听我的话，我叫你们干啥你们就干啥，保证妈妈还会回来，听见了没有？
　　巧丽： 听见了。
　　桂莲： 一会儿到法庭上，当官的问你们爸妈离婚后想跟谁，你们两个都别说话，就使劲哭，听见了没有？
　　巧丽： 听见了。
　　桂莲： 俊安，你听见了没有？
　　俊安： 我也听见了。
　　桂莲： 好，记住我说的话，可别忘了。不哭了宝贝，一会就见着妈妈了。
　　巧丽： 那咱啥时候去呀？（巧丽已不再哭泣，仰脸看着桂莲。）
　　桂莲： 马上就去。国明开车去，金波你也去。
　　国明： 你挺热心哩。
　　桂莲： 我看着孩子可怜。我问你，你以后会不会也闹着跟我离婚呀？
　　国明： 不会。
　　桂莲： 我不信，你发个誓！
　　国明： 发啥誓呀？你只要不管我的闲事我就不跟你离婚。
　　桂莲： 不管！
　　国明： 我吸烟喝酒管不管？
　　桂莲： 吸烟我不管，开车困了吸烟能提神，不过你也得注意身体；喝酒不用我管，但交警会管你，用不着我管。
　　国明： 我去找相好的你管不管？
　　桂莲： 我管你那干啥？只要不花家里的钱就行！
　　国明： 人家不图钱。
　　桂莲： 好，随你的便。开车走吧，别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