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解放军粮食采购队

　　由高德峰带领的征粮小分队和周吉山分手后就来到利川县城，这利川县城的得名有三说:一说该地古暗利砦；二说清江自西向东横贯境内，平川大坝与山地丘陵镶嵌两岸，为有利之川；三说为有利于川。以上三说有牵强附会或望文生义之嫌。其实根据当时政区命名多出自四书五经这一规律，利川得名则源于《易•卦辞》“利涉大川”语，乃吉兆之卦象。1986年撤县建市。
　　当时的利川没有如今繁华，只有一条不到一千米的小街当时称为小街。目前的利川县城已经解放，并建立了利川县人民政府，县人民政府就坐落在这条小街上。此时的利川刚刚解放，各种工作都非常繁忙。
　　此时县长陈明之正在电话机旁给各区乡干部打电话：“喂！你是柏杨镇区李镇长吗？关于征粮工作你们要抓紧，现在前线正等着用粮哩！”陈明之是一个从山东来的汉子，高高的个子黑红的的脸庞，他是从在山东经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路打过来的。当时他是独立二师八团三营的营长，奉命从恩施出发西取利川，在恩施与利川的交界处石板岭下遇到国民党的守军数百人的阻击，战斗打响后部队发起数次进攻都没有奏效，于是他就改变了进攻的方向抽出一个排，在向导的指引下，沿小溪河。
　　杨泗岩插到敌人背后向敌人发起突然袭击，正面部队乘机发起冲锋，敌人腹背被围，顿时阵脚大乱，慌忙丢弃阵地向利川县城方向逃串。三营在他的指挥下夺取石板岭天险后，继续猛追逃敌，连克团堡镇，朱沙溪等据点，当日晚就轻取利川县城。当时利川正缺干部，于是组织上将他留在了利川县做县长。
　　陈明之正在向各区乡干部下命令的档口，高德峰他们的小分队就走了进来。陈明之是知道高德峰的，也知道高德峰他们是来完成征粮任务的。于是他紧紧握住高德峰的手说：“你们来的太及时了，现在正需要你们来助我一臂之力，我现在都忙的焦头烂额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周连长！”
　　高德峰听了爽朗的一笑说：“陈县长不要客气，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兵，应该为人民服务，你现在就下命令分配我们任务吧！”陈明之听了很满意，他高兴地说道：“好！你这种连续作战的作风很好。但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到柏杨镇去，到哪里去征粮，目前王瑞德的土匪也在到处征粮专门和新生的人民作对，你们随时要和土匪武装作斗争，担子不轻哩！”高德峰说：“再大的艰难险阻，我们都能克服，陈县长你就放心吧！”说完又把石雷和阿玉介绍给陈明之认识。
　　陈明之此时知道了石雷和阿玉是两个不错的年轻人，也知道了他们是苗寨里出来的，就高兴地说：“现在到各区乡下去工作正需要你们这些个土生土长的年轻人哩，有了你们我们的工作就更好做了。”石雷和阿玉两人听了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高队长的！”当夜，高德峰的小分队就在县政府里歇下了。
　　次日清晨，太阳才露出尖尖头，高德峰就率领他们的小分队在向导的引领下出发了。他们一路上翻山越岭，穿过深林，躺过小溪，越过河流，一路急行军于晌午到达了柏杨古镇。
　　柏杨古镇后倚寒池群峰，前有齐岳山屏障，南临利川城，北通奉节，西北接云阳。集镇四周莲花瓣一样的山峦呈椭圆形环绕，谓之“莲花宝地”。柏杨坝集镇自古是当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明清至解放初期，隶属四川省夔州府奉节县，最先地方行政机构设在张家坝，清嘉庆二年，张家坝集镇被土匪焚烧后迁至柏杨坝。民国年间，柏杨坝集镇上设立奉节县第四区署，管辖柏杨、楠杨、龙门三娥乡，其中，柏杨、楠杨乡公所设在柏杨集镇，龙门乡公所设在大水井，1950年柏杨镇又划归了利川县管辖。
　　柏杨镇上现在已建立了人民政权，挂的牌子上写着：“柏杨镇人民政府委员会”几个鲜红的大字。这时副镇长范世平迎接了他们。范世平是一个前政府留下的人员，由于他改造积极，努力向共产党靠拢给陈明之留下了好印象，当时各区乡镇都缺少新的人员，所以就叫他任了柏杨区镇的副镇长。范世平此时歪戴着一顶解放帽，穿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满脸堆笑的把高德峰他们迎进了区镇公所里。范世平呵呵笑着说：“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前几天李镇长到各乡视察工作去了，大概今天晚上才能回来，所以叫我先安排同志们住下。”高德峰说：“范副镇长你辛劳了，我们客随主便你就安排吧。”范世平刚把高德峰他们安排好，李镇长就回来了。
　　李镇长叫李正是从东北南下的干部被组织分配到柏杨镇来做镇长的，李正刚开始和范世平工作时就很看不惯范世平这个从就政权留下来的人，并多次打电话请求陈明从新换一个人来担任副镇长，但陈明说：“现在我们正需要熟悉当地情况的的干部，你就好好和他合作吧。”李正在电话里受到陈明的批评，但当时确实需要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所以就没有坚持。范世平在在李正面前也很恭顺，完成的工作也不错，所以就慢慢的改变了看法，对柳无民信任起来。
　　李正刚一回来，范世平就像李正报告了高德峰他们来了的消息也很高兴，当时李正就要来到高德峰他们房间来问候，但此时已是深夜，高德峰他们已经睡下了，所以只好作罢。
　　第二天早上用过早餐，李正来到高德峰他们的住处，进门就问：“高队长！怎么样还住的惯吧，吃的还好吧？我们这里条件简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尽量说出来，我好叫范世平副镇长来解决。”高德峰在李正的肩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说：“老战友，我们都是从南征北战中过来的，什么地方没住过什么能吃的东西没吃过，你不用操心，尽快把征粮工作开展起来吧！”李正看了看高德峰这种急于上战场的样子大声地笑着说：“你不要着急，来到这里今后有你忙的哩！一会我们先到街上的集镇上看看再说。”于是李正领着高德峰来到了柏杨的街上。
　　解放初期的柏杨街道不长也不宽，由于时常有土匪出没街道上显得人很少，一些开饮食店，摆小摊的人零零落落在街道两旁，这里的豆干很出名听说在清朝是皇宫里的贡品。街上时不时出现挑着粮食卖的乡民，街上还开着一家李氏粮店，听说是大水井的庄园主李清亮投资开的。李正领着高德峰一路在街上走一路介绍街上的情况。
　　当走到李氏粮店时停住了脚步，此时粮店的门上挂着今已售完的招牌，大门紧闭着，很多来买粮食的街民都失望而去。这时一个大妈跌跌撞撞地跑来，望着米已售完的牌子不由失望的跌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口中喃喃地说：“这可怎么办几天都没买到米了，这不是叫我们全家都饿死吗！那些该死的土匪真是个害人精哟！”
　　李正和高德峰见了连忙俯身将大妈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大妈！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买米呀？”大妈唉了一声说道：“我家的粮食都叫土匪给抢光了，没有粮食吃了才出来买米吃的，这些挨天杀的土匪。”听了大妈的一席话，李正和高德峰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回到区公所里李正和高德峰两人就商量今晚开个会把征粮的工作好好安排一下。
　　刚天黑会议就开始了。今晚参加开会的有柳无名及几个区乡干部，范世平负责会议记录。石雷和阿玉也参加了这场会议，他们觉得解放军这样器重他们感到很骄傲。
　　会议开始了，李正首先开口道：“我们今天这个会主要是讨论怎样在柏杨镇开展粮食采购的问题。今天我和高队长在街上走了一趟，街上赶集的人冷冷清清，李氏粮店也关了门，有许多人家里都断了粮，这很不正常的。”李正刚讲完高德峰就说道：“这说明这里的土匪很猖狂，也有些人对我们新生的人们民政府不满，不愿和人民政府合作。”这时范世平放下笔抬头道：“是哩，上个礼拜李氏粮店的米还满仓满仓的，今天怎么就没有米卖了，明天我把李清亮叫来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在会议期间高德峰还顺便把石雷和阿玉介绍给李正认识，李正看到有两个本乡本土的人来参加粮食采购工作，感到周吉山连长对粮食工作的重视，也很全面。于是对高德峰说：“好！有了你们，我们的工作更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