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集 集聚东海驻京办⑴

　　01、北京友谊宾馆，24日早
　　老程一直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天冷也从不间断。今早起床后，他又准备外出晨练，临出门时，为了防止手冷，他专门戴了副棉手套，他怕耽误事，手机也随身带着。
　　太阳还未露面，天阴冷得很。老程又来到宾馆楼前的一处空地上。他把手机和房卡从兜里掏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开始一个人打起了太极拳。正当老程沉迷其中时，手机响了，他只好匆匆地做收功动作。弯腰从地上拿起手机，一看是于局长打过来的，马上拨了回去。
　　老程：于局长，刚才打拳了，没及时接您电话。不好意思了。
　　于丽华（画外音）：哦，怪不得没接电话。老程，是这样，今天早晨我接到领导通知，说是金泉钢厂的职工有可能到东海省政府驻北京办事处聚集上访。你早点过去，打打头阵，先和那里的领导沟通沟通，丰县长他们随后就过去。
　　老程：好，我知道了。
　　
　　02、（镜头切至）西藏大厦辛怡然房间
　　怡然早早起来了，她正在房间梳洗打扮，打扮完后，正在镜子面前没完没了地照来照去，这时床上的手机响了，是结巴打过来的。
　　辛怡然：喂，胡哥。
　　结巴（画外音）：怡然，赶紧下来，我们在楼下等你。
　　辛怡然：好的。
　　
　　03、西藏大厦楼下
　　辛怡然背着包从楼上出来，看见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辛怡然（独白）：这辆车应该就是。
　　怡然直奔着车过来了。走到车跟，她往驾驶座位上看去，看见结巴正坐在车里冲她微笑，她就笑着打开了车前面，想坐到副驾上。这时，怡然又情不自禁地扭着身子往司机后面的位置上踅摸了一眼，发现胡爱国也在车里，胡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辛怡然：胡总，您也去？
　　胡笑着点点头。怡然看到胡爱国也在车上，有些兴奋。车子开始启动，缓缓地驶出了宾馆。
　　
　　04、（镜头切至）东海省政府驻京办事处大门口
　　东海省驻京办事处在北京市三环里的一条小巷里，办公区是一座二层小楼，楼下是一个大院子。它是省委省政府与在京中央国家机关、北京市党政机关联系处理公务、了解和传递北京政治、经济等方面信息的重要窗口，为省领导、省直部门在京公务活动提供政务联络、接待服务。
　　8点未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驻京办大门口。从车上走出一个老头，这人正是不老县信访局的信访接待员老程。
　　老程：好，领导们还没上班。
　　
　　05、驻京办院子里
　　老程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走进驻京办。门卫的老头看到老程过来了，马上出来进行盘问。
　　门卫：干什么的？（门卫操着浓重的东海口音问。）
　　老程：您好，我是东海省不老县信访局的信访接待员，我姓程，这是我的工作证，请过目。（门卫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从东海过来的，他微笑着拿过工作证一过目就还给了老程），咱们是老乡，我也是南山的。
　　门卫：您这么大老远的从不老过来，有事？
　　老程：是呀，我是奉命来找信访办的朱翔宇主任的。只是我还没和朱主任见过面，我不认识他。麻烦您等他过来后，您告诉我声好不？
　　门卫：好的，外面挺冷的，您到屋里等着吧，他的车一过来我就告诉您。
　　老程：谢谢，不用了，我就在外面等着吧。
　　老程静静地站在门卫处，他一边等候一边警觉地察看着周围的动静。刚过8点，有人开始来上班了。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院子。门卫指了指刚过来的那辆车，笑着对老程说。
　　门卫：朱主任来了，你过去找他吧。
　　老程：谢谢您。
　　朱翔宇停好车，打开车门。老朱今年58岁，是东海省政府驻北京办事处的调研员，如今在信访办公室工作。朱翔宇提着包正要上楼，老程急赶二步迎上来。
　　老程：您好，朱主任。我是东海省不老县信访局的信访接待员，我姓程，这是我的工作证。（老程毕恭毕敬地递上了工作证。）
　　朱翔宇：有事？（老朱看了下工作证，抬头打量了老程一番，问。）
　　老程：嗯，是这样的。朱主任，我接到我们领导电话，说是我们辖区内有一家钢厂的职工要来驻京办上访，领导让我提前过来和您打个招呼，过会县里领导就过来了。
　　朱翔宇：上驻京办上访？因为什么事？
　　老程：前段时间这个厂子因为环保不达标被县政府强制关停了，公司领导不服，组织职工来北京上访，已经来了一周多了。
　　朱翔宇：哦，还有这种情况，他们为什么不去国家信访局？
　　老程：他们去了好几次国家信访局，国家信访局对这事也不受理，还说让他们回去找地方政府，他们不服，就到处乱跑。
　　朱翔宇：那你先上我办公室吧。
　　老程：好，谢谢谢谢。
　　
　　06、二楼信访办公室
　　朱翔宇打开办公室的门。
　　朱翔宇：老程，你随便坐，我去打壶水。
　　老程：朱主任，我去吧。（老程过来双手接住朱主任手中的热水瓶。）
　　朱翔宇：你初来乍到，不熟悉地方，还是我来吧。（老朱笑着说完，提着壶出去了。）
　　朱翔宇走后，老程站在办公室门口到处环视了一圈，他看见不远处就有厕所。
　　老程：我帮朱主任拖拖地吧。（想到这里，他就从门后找出拖布，进了洗手间）。
　　一会儿，朱翔宇提着水回到办公室，他看见老程拿着拖布正在卖力地拖，忍不住笑了。
　　朱翔宇：老程，您还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呢，你大老远地过来，你先坐下休息，还是我来吧。
　　老程：这点小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您说得对，我是闲不住，一闲下来心里就发慌。
　　朱翔宇：人年纪大了不能累着，但太清闲了也不行。你刚才说你们辖区内的工人上访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你们县政府处理不妥才引起上访？
　　老程：（长叹了一口气）唉，朱主任，我也是一句二句的说不清楚，等过会我们领导来了再和您详细地汇报。
　　
　　07、（镜头切回）东海省驻京办院子
　　各上访小组纷纷涌来——
　　炼铁厂的蔡包组第一个到达，小蔡带的这组共29人；蔡包组刚落脚，制氧厂的胡适组随后赶来；没过几分钟，胡剑刚带着轧钢厂的工人赶到；又过了几分钟，胡老邪领着组里的人也来了……肖学武、梁振旺和杨江强等人也都来了。
　　他们都站在院子里。天很冷，他们一边闲聊一边抖动着身子取暖。这时，肖学武眼睛突然一亮，看到丰云副县长带着好几个人过来了。
　　肖学武：快看，姓丰的来了。
　　梁振旺：谁？
　　肖学武：就是不老县县政府的丰副县长，看来他们是来谈判的。
　　梁振旺：噢，我和这人没见过面，我不认识。
　　正说着，丰云走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笑着朝来上访的人群招手示意。肖学武见状后，故意躲到一边，不让丰县长看到他。
　　丰云带着人上了楼。
　　肖学武：我得和胡总说声，让他心里有个数。（肖掏出手机拨通了胡的电话）喂，胡总，我和梁振旺还有杨江强都已经到现场了。我们现在都站在院子里，现在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了。胡总，我刚才看到姓丰的带着人过来了，刚刚上了楼。
　　胡爱国（画外音）：哦，我知道了，你稍等，我让怡然过去给你送材料，马上就到。
　　肖学武：好，好！
　　
　　08、（镜头切回）二楼信访办公室
　　朱翔宇坐在办公桌前按部就班地忙活着，老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手机上的新闻。这时，丰云带着人过来了，老程急忙迎上来和他打招呼。
　　老程：丰县长过来了，你好。丰县长，我给您介绍一下吧，这位领导就是驻京办负责上访的朱主任。朱主任，这是我们不老县的丰县长，这些天，他专门在北京处理工人上访的事情。
　　丰云：您好，朱主任。我们是从不老县过来的，我姓丰，叫丰云。
　　朱翔宇：好，坐。（朱放下手中的活儿，给他们几个让座。）
　　丰云：朱主任，麻烦您了。是这样的，我向您汇报一下情况。我们县内的一家钢铁公司因为环保不达标问题被县政府强制关停了，这些人不服，公司组织职工到处上访。上个月，他们来过北京一次了，好说歹说的被我们劝了回去。结果他们对处理结果还是不满意，这些天，公司的领导还有职工全部都跑到北京来，前两天这些人每天都到国家信访局闹腾，去了三四次，国家信访局不受理他们的诉求，劝他们回当地解决，可他们就是不听，这些人就在北京到处乱跑乱窜，要求上级领导给处理这个事。
　　朱翔宇：你们不老的那家钢厂被政府关了来上访，那为什么长寿的那家公司没有关他们也来上访？是不是那家五常公司政府也关？
　　丰云：他们还没有。朱主任，是这样的，市里经过统一规划，要求将该公司退城入园，换一个地方，他们不同意，以产能过剩为由一块上访了。他们对外说是两家公司，不过现在经过了解，其实就是一家公司，两家公司的实际负责人是一个人。我们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朱翔宇：是吗？已经过来了？他来我们这干嘛？这事也不属于我们这里管呀。
　　老朱站起来，他走到窗户跟前站在那儿往院子里看，看到院子里已经站了有一百多口子人，还有不少人正陆陆续续地往院子里进。这些人进了院子后都站在那儿，人越聚越多。
　　朱翔宇：涌进来这么多人，这样会影响我们办事处的正常工作秩序。丰县长，你看，他们这些人进来后都把院子里的路堵了，这样进出的车辆无法正常通行。这样不行，我得打电话报警。（说着，老朱拿起了电话。）
　　老朱给北京市公安局菜园路派出所打电话，接电话的是派出所的魏副所长。
　　（同屏画面）魏副所：喂，你好。
　　朱翔宇：你好，请问是菜园路派出所？
　　魏副所：是。
　　朱翔宇：我是东海省政府驻京办事处的朱翔宇。现在我们办事处院子里来了上百口子来上访的职工，他们都站在院子里，把进出办事处的路都给堵了，现在车辆不能进出，请求您到现场维持秩序，防止现场突发事情。
　　魏副所：好的，我这就过去看看。
　　朱翔宇打完电话。
　　丰云：朱主任，我和您商议件事，不知该当讲不当讲？
　　朱翔宇：什么事，请讲。
　　丰云：根据以往经验，这些上访代表过来后，会和您递交上访材料，然后向您提出一些要求。我想趁机做做工作，劝说他们返回。能否借一下领导的办公室或者会议室什么的都可以，如果代表过来后，我们和代表进行谈判，就不用麻烦您了。您看这样合适吗？
　　朱翔宇：好，对过就是会议室，你们过去谈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