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1）

　　殡仪馆，当中挂着小戈的照片，桌子上放着骨灰盒。旁边摆满了花圈。领导在致追悼词，公安干警们整齐肃立。小戈妈妈哭得死去活来，李承光扶着妻子，老泪纵横。左凯被他爸妈挽扶着，木讷的站着。
　　烈士陵园。左凯望着墓碑上小戈的照片，迟迟不动。左凯妈：“凯子，走吧！”
　　左凯一动不动。李承光满眼疼怜，抚着左凯的脸颊：“凯子，听话，跟你爸妈回家，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左向辉拽儿子。左凯一面机械地走，一面回头看墓碑。
　　路上，阳光明媚，知了在叫，车子在行驶。
　　车上，左向辉开着车，左凯蜷缩在座位上，脸色苍白，身上汗淋淋，却浑身哆嗦：“爸，妈，我冷。”
　　左凯妈搂住了儿子：“向辉，你把空调关了。”
　　左向辉眼里潮湿一片：“凯子，你睡一觉，睡一觉就不冷了。”
　　左凯伏在他妈怀里，闭上眼，汗水淋漓，不住地哆嗦。
　　赵卫国工地上。前面是盖好的大楼，有些搞装修的工人在安装塑钢窗。装修公司的经理赵东方和赵卫国在楼下站着，
　　赵东方个子高，眼很有神。赵东方：“哥，咱弄个建筑材料批发市场咋样？地皮您出，投资我出，利润对半分，行不行？”
　　赵卫国眯着眼合计了一下：“行呀，东方，你这主意不错，我想想哪儿有地皮。”
　　赵家营村边电子厂。厂子院里种着花草，门岗大爷拿着水壶在浇花，朝南有一两排十多间的红砖平房。整洁的车间里，工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做着电子配件。头发有些秃顶的厂长刘光明在车间里转悠，不时检查着产品质量。
　　一辆黑色轿车在厂门口停下来，从车里钻出来赵卫国和卢志强。-
　　赵卫国叉着腰，看着这个院子：“有五十亩地，地方不小，够用了。”
　　卢志强：“哥，我去把那个秃头子叫出来。”
　　赵卫国拦住卢志强。赵卫国进院子。向门岗老头：“大爷，刘厂长在不在？”
　　车间里。刘光明隔着窗户看到了赵卫国和卢志强，慌忙从车间出来。刘光明脸上堆出笑容：“支书来了？走走，咱屋里坐。”
　　办公室，刘光明掏出烟敬赵卫国。赵卫国打量着墙上的优秀产品证书：“刘厂长，生意还行吧？”
　　刘光明谦虚地笑：“挣个辛苦钱，发不了啥财。”
　　赵卫国哈哈笑：“刘厂长，你屁股下坐着一百万，你可是个百万富翁呀！”
　　刘光明不解。
　　赵卫国：“我相中你这块地皮，想弄个建筑材料批发市场。我出一百万买你的地皮，中不中？”
　　刘光明为难地：“哎呀，我这厂子七八十号人，都指望着这个厂子吃饭呢！要一一一不，您再到别处转转？”
　　赵卫国皮笑肉不笑：“老刘，你年纪不小了，儿子也快娶媳妇了，可别抱不了孙子呀！”
　　卢志强拍着桌子：“秃头，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脸。”
　　刘光明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人咋说话哩？”
　　赵卫国说：“志强，你可不能打人。”
　　卢志强一拳头砸在刘光明脸上。刘光明手捂着脸蹲下了。
　　赵卫国拍着刘光明的肩膀：“老刘，我这个兄弟就是冲动，对不住了。地皮的事儿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赵卫国和户志强若无其事地从办公室出来，出了电子厂。刘光明的老婆闻讯赶来，刘光明洗了鼻血，在用碘酒擦脸上青肿的地方。刘光明老婆：“咱报警吧！大白天他们都敢打人，太没有王法了。”
　　刘光明苦笑：“这种人跟他讲理没用，能躲就躲，躲不开就当让疯狗咬一嘴，自认倒霉就行了。只要以后他们不来找事儿就行了。”
　　唐河市区某饭店。赵卫国和卢志强在吃饭。卢志强：“秃头的儿子在钦州纺织学院上大学。明打明的去打架不中。我想开着车撞他，这算交通事故，顶多赔他俩钱。”
　　赵卫国夹一筷子菜：“行，撞他吧！住院花钱该花就花，这上面不能抠。”
　　东乡饭店。一辆黑色轿车停下。李银亮王小柱和李红庆从车上下来，进了东乡饭店。林志霞从包间出来：“来了？到里面坐，我让俺叔炒几个菜，恁几个喝两口。”
　　李银亮止住：“志霞，不坐了，俺几个准备去钦州一趟，考察一下汽车配件市场。二妮儿不是在钦州？你给他捎啥东西不捎？”
　　林志霞：“我晒了些玉米须，志红的眩晕症，一喝这个就好了。”
　　林志霞从货架顶上取下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李银亮：“给她捎个口信，到年底她要还不找对象，就赶紧回来找婆家。再拖下去，好小伙子都让人家挑走了。”
　　林豹子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把这袋山核桃捎给她姨家四妮儿，她在钦州住院。孩子喜欢吃这个。”
　　钦州市晨星私立学校，早上。林志红穿着一套白色运动套装，一双白色运动鞋，长发从两边辫了一圈小辫子。她手里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到车棚下，推出一辆无粱式自行车。
　　小男孩往车后座上爬：“林老师，咱去哪儿？”
　　林志红：“带你出去兜兜风。常念，坐好了没有？”
　　常念脆生生地：“坐好了。林老师。”
　　林志红在街上骑行，路边，早餐店里有顾客在吃早餐。到纺织学院附近，常念叫着：‘’林老师，我饿了。‘’
　　林志红停下车，拉着常念进了早餐店。要了豆浆和包子，坐下来吃饭。
　　坐在对面的一戴眼镜的白胖男子惊讶地瞪着林志红：“你是林志红？哎，你怎么在这儿？”
　　林志红看着他，也惊讶了：“刘思琦，真的是你呀？你不是大学毕业了吗？”
　　刘思琪：“我接着读研呢！志红，你越来越漂亮了，俩眼睛比在学校的时候还大。哎，这小孩是谁？”
　　林志红：“我在私立学校教书，这是我的学生，叫常念。他爸妈没空来接他，托我照看他。常念，吃饱了没有？”
　　林志红推着车和刘思琦并排走着。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叉路口，刘思琦：“志红，我要回去复习了。有事你就来纺织学院找我。”
　　林志红告别刘思琦，骑车向前走。刘思琦向人行道上走。
　　一辆车牌号被红对子遮住的面包车加着油门，向人行道上的刘思琦撞去。听到“呯”的一声，林志红停车，回头。看见刘思琦被撞飞十来米，倒在地上，面包车转头疯也似的逃窜了。林志红赶紧拉着常念过去，匆忙中看了那飞窜的面包车一眼。
　　刘思琦头上往外冒着血，痛苦地捂着腿呻吟。
　　林志红掏出手机，先后打了120和110.
　　钦州市医院手术室外。林志红走来走去。
　　手术室门开，护士喊：“谁是病人家属，再去交钱。”
　　钦州市医院住院交费处。林志红刷卡交费。语音提示：“您的余额不足。”
　　林志红把身上的零钱凑在一起，交给收款人员。
　　病床上，刘思琦头上包扎着纱布，右小腿上打着石膏。手腕上扎着吊针，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子。
　　林志红掂起暖瓶：“常念，你看着他，我去打壶开水。”
　　医院开水间，林志红提着暖瓶到门口，一眼看见了李银亮，赶紧低下头扭身往回走。
　　李银亮喊她：“二妮儿，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咋了，才进城几天，就瞧不起农村人了？”
　　林志红又扭回身，不好意思地笑笑：“银亮哥，我没有。上回俺爸打电话，让我辞职回家找对象，我不回去，他说找几个人把我绑回去，我看见咱村人能不害怕？”
　　李银亮呵呵笑：“我不拽你回老家。你姐让我给你捎了玉米须。走，去八楼肾病科，你豹子叔的四妮也在这儿住院。”
　　林志红：“银亮哥，我同学在外科住院。我把水送回去就到八楼去找您。”
　　医院门口。一辆唐河市牌照的出租车停到医院门口，刘光明夫妇急匆匆从车上下来，向住院部大楼走过来。
　　住院部外科病房。林志红倒水，用勺子舀水喂刘思琦。刘光明夫妇进病房，刘光明妻子抚着儿子的伤腿就哭了“我的儿，咋好好的就让人怼住了？”
　　医院走廊，刘光明和林志红在说话。林志红：“叔叔，我是思琦的同学，我叫林志红。我觉得您是惹下人了，人家就是故意怼思琦的。那个面包车帖着百年好合，遮住了车牌照，早上路上就没人，那车照着思琦就怼，怼了人掉头就跑。这是早就谋划好了要怼人呀！”
　　刘光明气愤地：“不用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了。我没惹他们，是他们想给我弄事儿”
　　刘光明把赵卫国要他电子厂地皮的事儿说了，林志红：“叔叔，那您有啥打算？”
　　刘光明叹气：“我不想和赵卫国斗，又不愿意把地让给他。”
　　林志红：“叔叔，您不如把厂子搬到别的租金便宜的地方。把地皮卖给能惹得起赵卫国的人。”
　　刘光明点头：“哎，这倒是个办法。”
　　八楼肾病病房，瘦弱的四妮儿和常念在玩奥特曼卡。李红庆望着林志红：“你和你姐一样，眼睛一个比一个大。”
　　林志红笑笑：“恁来钦州有啥事吧？”
　　王小柱：“咱村的铸造厂要开工，俺几个来钦州汽配市场转转，看啥配件销路好。”
　　林志红眨着大眼睛：“我知道一个人，他对汽配市场很熟。对了，他的汽车电子厂正找地方搬迁呢！他也在这里，在外科。”
　　李红庆兴奋地：“走走，二妮儿，你领我去找他谈谈。”
　　李红庆和刘光明在谈事。
　　李红庆：“刘总，你的电子厂要搬到俺村，跟俺村的铸造配件联营入股，这车间水电都免了，村里还在资金上扶持，企业发展就更快了。”
　　刘光明：“行呀，回头我看看车间，行的话马上签合同搬迁。”
　　林志红和刘思琦告别：“你好好养伤，我有空儿再来看你。常念，走了。”
　　医院走廊里里，林志红向李红庆李银亮告别：“银亮哥，红庆哥，我还有事儿，我先回学校了。”
　　李银亮：“志红，你姐可说了，到年底，你要还没对象，那你姐和你爸说啥也要拽你回家找婆家了。”
　　林志红吐了吐舌头，拉着常念飞也似的下了楼。
　　林志红骑着车在六中林荫道上，六中的操场上空无一人，门岗大爷悠闲地坐在树凉荫的椅子上。
　　林志红的车子已经骑过了六中的校门，她憋不往又回头望了望。
　　晨星私立学校，林志红把车放到车棚下。一个男人在呼唤常念，常念喊着爸爸，向那男人跑去。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穿着一件花T恤，一双拖鞋，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尾巴。那男人微笑着走过来：“林老师，走，我请你吃饭。”
　　林志红摆手：“别了，常远，每回都是你请客我掏钱，今天同学出了点事儿，钱都交住院部了。还是我请你吃泡面吧！”
　　林志红宿舍，室内一张上下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脑，靠墙有两排书架，书架顶上有一箱方便面。林志红洗了三个苹果，又拿碗，拿方便面和卤鸡蛋，提开水泡面。林志红啃着苹果坐在电脑前：“你们俩吃面，我吃苹果。”
　　常远父子在狼吞虎咽的吃泡面。－吃完面，常远抹抹嘴：“林老师，常念下学期的学费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了，你帮我先交上？”
　　林志红头也不回，干脆利落地：“不能。”
　　常远央求：“林老师，等我挣了钱，我加倍还你。”
　　林志红皱眉；“常远，我是个打工的，我能有多少钱？你是平阳人，我是唐河人，看半个老乡的面子，泡面我管你饱。”
　　常远在絮叨：“等我拍的动漫有人要了，我就发财了。我相信有那一天。”
　　常念噘嘴；“爸，你拍的动画片我都不想瞧，还没有林老师讲的故事有意思。”
　　常远：“林老师，您的故事书名字叫啥？给我看看。”
　　林志红抬起头：“那是我自己编的，哄小孩儿的。要看自己拿，在书架最上层。”
　　常远把稿子拿下来开始看，林志红飞快地打她的字。常远看完稿子，兴奋地：“林老师，您开个价，这些稿子我全买了，您出个价吧！”
　　林志红轻描淡写地：“这是我编的哄小孩儿睡觉的东西，你要有用你就拿去用，等挣了钱，给我两箱稿纸就行了。”
　　常远拿着稿子就往门外跑。林志红急得追了出去：“哎，常远，你儿子怎么办？”
　　常远一边跑一边回话：“你先帮我照顾一下，林老师。”
　　常念把碗筷收拾好：“林老师，我去刷碗。”
　　林志红接过碗：“我来刷碗，你把桌子抹一下。”
　　林志红在洗碗，常念欢快地拿抹布抹桌子，抹罢桌子又掂起高而长的拖把拖地。林志红往桌屉里放碗筷。身后有女人说话：“林志红，使用童工可是违法的呀！”
　　常念欢欣地：“妈妈。”
　　林志红回头，一个身材凹凸有致，模特似的女人站在面前。林志红笑：“晓月姐，我还以为你和常远都不要常念了呢！”
　　晓月把袋子里的山楂酒和桑椹酒拿出来：“志红，我去参加酒产品发布会，看到这两样东西。你不是说恁村山上沟里都是山嵖林子和桑树林子？生产这样的产品肯定中。就这一瓶就卖一百多呀！”
　　林志红看着红玛瑙似的酒：“这酒真好看，我让俺银亮哥瞧瞧，俺村要也能产出这样的酒就好了。”
　　晓月坐到床边上：“常远来了没有？”
　　林志红：“晓月姐，常远的公司快经营不下去了。他怪可怜的。”
　　晓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奥特曼：“常念，你拿着玩具出去玩儿。”
　　常念拿着玩具出去了。晓月：“你可不能心疼常远，他被他爹妈惯得好吃懒做，油瓶倒了都不扶，天天玩那个游戏。我就想让他知道操心。让他知道公司经营不容易。”
　　林志红：“你想的不错，可是，恁俩的感情会不会……”
　　晓月站起来，又坐下：“那就看他经不经得住考验了。志红，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林志红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晓月姐，你吃苹果。”
　　红枫酒店婚礼喜宴上。许芳和同学们在一起闲聊，雷军喜和几个男人在一起喝酒。不一会儿，许芳拉着喝得醉熏熏的雷军喜从酒店出来。
　　红枫酒店后面许小虎家，许芳开了门，扶着雷军喜进了侄儿的房间，把雷军喜安置到床上。许芳：“军喜，我哥不在家，你就在这儿睡觉，别乱跑。我去上班了。”
　　雷军喜吐着酒气嗯了一声，许芳匆匆走了。
　　雷军喜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客厅有人说话，透过开着的门缝，他看到正对着卧室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他们团的肖干事，侧面，他又看到了他二舅子的秃头顶。
　　肖干事：“主任，这是九十万，剩下六十万等提上去以后还是取成现金送过来。您点点。”
　　肖干事把一个提包放到茶几上，拉开了拉锁。
　　许小虎一面看一面说：“是这，我只是牵个线，这钱我一分没落。”
　　俩人又嘀咕几句，肖干事告辞。
　　雷军喜闭上眼睡了。许小虎吟唱着阿庆嫂的“支起七星灶，茶水煮三江”的京剧戏文，提着包推开儿子的卧室门，一眼看见雷军喜在床上躺着，吓得脸一下白了。许小虎推推雷军喜，雷军喜啍哼着翻个身，又睡了。
　　许芳打来了电话：“二哥，我同事结婚，军喜喝多了。让他在你那儿睡一觉，你给他煮碗醒酒汤喝，我下班就去接他。”
　　许小虎放下电话，把提包放进柜子里。坐下来，想了一会儿，向厨房走去。
　　许小虎端着煮好的醒酒汤，放到桌子上，去喊雷军喜。雷军喜不应。许小虎拍打着雷军喜，雷军喜睁开惺忪睡眼，翻个身又呼呼睡了。
　　东乡村铸造厂二车间，电子元件正在紧张生产。
　　刘光明和张保平在车间里转悠。张保平：“光明，那块地皮咋样了？”
　　刘光明：“我在等银亮的信儿呢！”
　　鑫宏投资担保公司，李银亮和关英在结算资金。
　　李银亮：“关经理，听说电子厂那块地皮要转手，你有没有兴趣？”
　　关英笑：“你没兴趣？”
　　李银亮：“赵卫国相中了那儿，逼着刘光明卖地。为这让人开车怼折了刘光明儿子的腿，两家就结下仇了。别人谁也不敢惹赵卫国，你不怕，你有人撑腰。刘光明急着脱手，只要一百万。”
　　关英眼一亮：“行，你帮我约一下刘老板。”
　　东乡饭店，关英和刘光明在合同书上签字。李银亮：“志霞，可以上菜了。”
　　林志霞上菜上酒。
　　关英：“银亮，我把地皮买下，你来帮我盖楼。”
　　李银亮有些为难：“关经理，你知道，我从不和福生打交道。”
　　关英嫣然一笑：“这块地不是福生买的，是钦州红星集团购买的，你放心好了。”
　　钦州红星集团，曹小民在办公室里上网。关英打来电话：“小民，我在唐河买了块地，另外听说市政府要在唐河上游建一个水库，这可是大工程，咱们得准备竞标。你们把钦州那边的事安排一下，把重心移到唐河市。”
　　王二毛推门进来，把盒饭递给曹小民。
　　曹小民打开盒饭：“二毛，吃了饭收拾东西，关英让咱俩赶紧过去。”
　　赵家营村委会办公室。赵卫国看着图纸抽烟。卢志强急急进来：“哥，咱承建的泗水大桥出现了裂缝，工程监理部门已经向市政府汇报了。”
　　赵卫国哼一声：“这事好办，推到工程设计师身上就妥了。那块地皮的事咋样了？”
　　卢志强：“哥，刘光明把地皮转给红星集团了。他们在那儿弄了个办事处。”
　　赵卫国站起来：“啥红星集团？唐河市哪儿冒出来一个红星集团？”
　　卢志强：“听说是省城一家公司，不知道啥来历。娘的，咱搭好台子让他们去唱戏了。”
　　赵卫国挥挥手：“走，去会会他们。”
　　红星集团唐河办事处，曹小民拿茶叶放入杯中，电磁炉上烧着水。王二毛试坐新老板椅：“赵卫国是啥人物？关英打电话让防着点。”
　　曹小民不屑地：“听说是个守财奴，把钱看得比碾盘还大。没见过啥世面。”
　　红星集团办事处门口。
　　赵卫国和卢志强向红星集团唐河办事处大门里走。
　　门岗：“哎，恁俩找谁？先登记才能进去。”
　　赵卫国大声说：“我叫赵卫国，赵家营的村支书。”
　　曹小民：“说曹操曹操到啊！”
　　王二毛拉开门：“有事进来说。”
　　赵卫国和卢志强进来，曹小民低着头沏茶，王二毛坐下看报纸。赵卫国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你们建房子拉砖拉货从俺村里过，把过路费给我算算。”
　　曹小民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谁从你村里过你给谁要，不关我的事。”
　　赵卫国拍沙发：“在唐河市都这规矩，给谁拉谁出钱。”
　　王二毛：“红星集团没这规矩。”
　　卢志强走向曹小民：“外地鸭子毛来唐河一臭牙个毛呀！”
　　卢志强的拳头伸出来，曹小民的三棱刮刀也迎了上去。
　　王二毛举起烟灰缸：“想弄啥哩？”
　　赵卫国哈哈笑着站起：“志强，你急啥？谈判就是相互碰撞。拉砖拉货的过路费不给，那以后咱给车主要也行。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咱就是熟人了。几毛钱的事也值得动刀动枪的？”
　　卢志强急忙收起拳头。赵卫国摆手：“恁忙，那俺先走了。”
　　赵卫国给卢志强使个眼色，俩人先后出去了。
　　曹小民摇着三棱刮刀笑：“这是俩啥玩艺儿。”
　　赵家营村委会办公室，卢志强一进门就骂开了：“这俩小流氓，还拿刀，真是活腻歪了，找人干他娘的。”
　　赵卫国没吭声。卢志强：“哥，咋弄？”
　　赵卫国摸着下巴：“志强，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们再臭牙，也不能天天把钦州的小流氓空运到咱这儿。你多找些人去红星集团门口晃悠，盯着咱市的宾馆客栈，他们要打架，肯定要叫人。”
　　红星集团唐河办事处办公室，曹小民隔着窗户看街角影影绰绰的人。曹小民：“赵卫国想打架，二毛，你把咱们的人叫过来，安排到附近宾馆。”
　　赵家营村委办公室，卢志强进来：“哥，如家宾馆和三友酒店一下住了一百多钦州人。”
　　赵卫国说：“叫人都撤回来，看他们能撑多久！”
　　红星集团办事处办公室。曹小民走来走去：“这帮龟孙，给咱藏猫猫呢！都快一个月了。不行，留下几个出手利索的，其它的都让他们回去。”
　　赵家营村委办公室。卢志强喜滋滋地进来：“哥，走了，人都走了。”
　　赵卫国站起来：“行了，去集合咱的人。”
　　蓝湖娱乐城，夜。曹小民和王二毛在雅间里搓麻将。曹小民站起来：“不当了，手气不好。”
　　王二毛笑：“我再当一会儿，好容易赢一回。”
　　曹小民从蓝湖出来，对面一按摩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短裙的女人，不住向他挠首弄姿。曹小民过了马路，和那女人搭讪着。
　　曹小民和那女人正在调情，一伙手持棍棒的年轻人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向曹小民动了手。
　　蓝湖娱乐城雅间。王二毛正玩得高兴，服务生进来：“外面打起来了。”
　　王二毛赶紧扔了麻将冲了出去。
　　街上，曹小民捂着头在前面跑，一伙人举着棍棒在后面追。王二毛从街边店铺里掂了一个拖把挥舞着过去了。
　　一伙人散去。王二毛扶住了满脸是血的曹小民。
　　医院，医生在给曹小民包扎头上的伤。王二毛：“打电话叫人？”
　　曹小民啍哼：“二毛，没用，咱的人来了，他的人藏了。咱的人走了，他的人又冒出来了。”
　　王二毛：“那咋弄？”
　　曹小民掏出手机给雷军喜打电话：“军喜，我让人打了，你能过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