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奇冤 第二十四集
作品名称:平阳奇冤 作者:甄远东 发布时间:2012-12-25 10:31:10 字数:3204
吴俊:“林钟英走了没有?”
何常贵:“没有,正在前面账房跟钱谷始业验对失物清单呢。”
吴俊:“好,速令林钟英上堂认证。”
何常贵传令:“林钟英上堂认证啊!”
林钟英走上堂一看,跪见钦差:“学生林钟英拜见钦差大人!”
景禄:“起来吧,你看看这方砚台,是不是你家的东西。”
林钟英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对景禄说:“这正是学生家的古砚,是被朱宇泰抢去的。”
景禄喝问:“朱宇泰,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宇泰大叫:“朱理栽赃!朱理栽赃啊!”
景禄大怒:“来人,将朱宇泰狠狠掌嘴五十!诬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将其家产房屋,全部充公!”
众衙役上前,七手八脚立时把朱宇泰打个死去活来,拖了下去。
景禄:“林钟英,你可以把这个砚台带回家了。有关索赔事宜,以后就由温州知府廷潞大人督办,有事情你找他就行了。”
林钟英:“多谢钦差大人。”
平阳北港。
林钟英家。
客厅。
大多数家具都已经复还原位。
中堂供桌上新供奉一个“皇恩浩荡”的牌位。
林温氏带着孙女林咏莲在烧香。
林钟英手拿那方如是砚走进来,对母亲笑着说:“娘,你现在不敬菩萨敬皇上啦?”
林温氏严肃地说:“钟英,皇上、菩萨都要敬的。”
林钟英笑笑,说:“娘,特克慎大人是我家的第一大恩人,我家也没有什么可以孝敬他的东西,他喜欢写字,我想把这个砚台拜托钦差景禄大人转送给他,你看行吗?”
林温氏:“行啊,是应当好好谢谢人家啊。”
林钟英:“娘,这个砚台值很多钱,又是祖上传下来的,你不心疼吗?”
林温氏:“有什么可心疼的?”她一把搂住小咏莲,含着眼泪说:“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是最值得心疼的啊!再说,留着这个砚台在家,说不定以后还是个祸害呢。”
温州知府衙门。
大堂。
景禄、吴俊、舒林阿、张润四钦差在会见朱理和廷潞。
四钦差坐在左上首,朱理、廷潞坐在下方。
景禄:“按察使、知府大人,我等钦差已经办好了皇上交下来的差使,想早日回京向皇上交差。留下的一些善后事宜,就交给你们办理啦。”
朱理:“钦差大人放心,这是我们应当做的。善后事宜,由温州府廷潞大人督办即可。”
廷潞:“卑职一定尽心竭力。”
景禄:“好,请知府大人按照林钟英提供的清单与四邻证词,与案犯朱宇泰、蔡廷彪、黄升等三人逐一核对,强行向他们索赔。三犯有物退还,无物赔钱,没钱就变卖案犯家中的物品返还给原告,决不能姑息手软。”
廷潞:“是。”
一衙役进来禀报说:“林钟英在外面求见钦差景禄大人。”
景禄:“叫他进来。”
衙役:“是。”
不一会,衙役把林钟英领进来。
林钟英来到堂下,拜见说:“学生林钟英,拜见各位大人。”
景禄客气地说:“免礼,起来说话吧。”
林钟英:“谢大人。”
景禄问道:“林钟英,我等即将回京,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吗?”
林钟英感激地说道:“学生家中之冤,感蒙天恩,与四位钦差大人的垂怜公断,万死也难以图报。惟有每日烧香磕头,祝福各位大人康寿,祈祷圣安国泰而已。只是特克慎大人与学生素不相识,他能不嫌弃学生卑微,以大局为重,秉公执法,不计得罪权贵阿林保,接状后上呈御案,才使学生家中冤案,得以伸张。学生感恩戴德,无以为报。我家中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方砚台也是失而复得的身外之物,学生想把它送给特克慎大人作个纪念,望钦差大人成全。”
林钟英说罢,从怀里拿出那方柳如是的砚台呈上。
景禄含笑点头,说:“你之美意可嘉,只不过我们都知道,特克慎大人一向不收任何人的礼物,这事却有点难。万一我们把这方砚台带到京城以后,他要是坚辞不受,我等奈何?”
林钟英道:“大人,学生知道特克慎大人喜爱把笔临池,区区文房之物,能算什么礼物?这不过是学生的一片心意。特克慎大人要是不收,岂不是拒绝了学生的感激之情?再说,此物在学生家中,只能遭人觊觎,引来灾祸。特克慎大人的笔尖,能横扫妖魔鬼怪,能超度冤屈良善,它摆在特克慎大人的案头,物归其主,还望大人成全。”
景禄见林钟英说得恳切,笑道:“好吧,你既然如此执著,我就送去试试。万一特克慎大人拒收此物……”
他想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把它交给你族兄林培厚,请他再转交给你,你意下如何?”
林钟英闻言大喜:“如此甚好,学生不胜感激。”
第二十四集
本集出场人物:
景禄
吴俊
舒林阿
张润
朱理
廷潞
林钟英
张敬凯
徐秤砣
徐映台
徐克扣
潘管事
徐张氏
徐王氏
徐大宝
缪大华
徐芳
何常贵
温州知府衙门衙役、士兵、狱卒。平阳
百姓,郎中,打手,珠宝商,街坊甲、乙。
解差甲、乙、丙。
温州。
殴江码头。
江面上停放着一只大官船。
码头上,欢送钦差的百姓们敲起锣鼓,点燃起炮竹。
一队担任保卫的士兵把人群与官员隔开。
景禄、吴俊、舒灵阿、张润四钦差与朱理并百龄与温州知府廷潞拱手作别,林钟英也跟廷潞身后为钦差送行。
廷潞:“诸位大人一路平安,卑职就不远送了。”
景禄:“知府大人请留步。”
林钟英:“祝各位大人一路平安!”
景禄:“林钟英,你也请回吧。你托我办得事,我一定给你办妥,亲手把砚台交到特克慎大人手中。”
林钟英:“谢谢钦差大人!”
景禄、吴俊、舒灵阿、张润四钦差与朱理并百龄等人一一登上官船。
廷潞在岸边恭敬地拱手相送。
温州知府衙门。
后厅。
廷潞与张敬凯坐在茶几边交谈。
张敬凯:“这朱理大人可真厉害,林家的案子在他手上推委堂塞了几年,这次居然他能毫发未损。”
廷潞:“敬凯兄,我最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朱宇泰怎么会突然咬起他的哥哥朱理朱大人呢?”
张静凯点破说:“我心里琢磨着,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廷潞:“嗯,有可能。”
张静凯:“当初朱理维护朱宇泰,一定是因为他收了朱宇泰从林家抢来的那方砚台。后来事情被林钟英弄大,居然惊动了皇上,派钦差大臣来办案了,这样,朱理怕生出事端,引火烧身,显然在事先做了手脚,偷偷叫人把那方砚台放回到朱宇泰家中。”
廷潞:“哦,有道理。”
张敬凯:“而朱宇泰本来就是条疯狗,看到朱理保不了自己就乱咬,但他根本料不到朱理早就做了补救。否则朱宇泰也不会那样蠢笨,明明东西在自己家里,他焉能当堂指证是在朱理家里?他岂能不知道诬告反坐的道理?”
廷潞这才恍然大悟,原先对恩人朱理的百般崇敬,转眼化为乌有。
他叹道:“唉,这官场真正可怕,人心难测啊。现在看起来,当初总督阿林保对我说‘平阳的事要息事宁人’是指‘民变’的事情,而不是指林钟英家告状的案子。”
张敬凯:“是的,他才不会把一个老百姓的冤案放在心里呢。”
廷潞:“唉,真没意思。乌纱帽下,如履薄冰啊!”
张敬凯:“自古官场如战场啊。”
廷潞对张静凯说:“张先生,说实话,别说我现在是在降级待参,就是上峰继续还叫我做这个知府,我也不想再做这个官了。”
张敬凯:“怎么?大人心灰意冷了?”
廷潞:“是的,别看我表面上严厉,但骨子里很胆小。说实在话,我已经心灰意冷,有了退隐之意。”
张静凯对廷潞的灰心丧气并不感到奇怪,便说:“怎么说呢,历来官场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想做好官,就别做好人,要想做个好人,就做不好官。”
廷潞:“是啊,但当官是一时的事,做人却是一辈子的事。咱别在这肮脏的地方混长了,到老了不会做官不说,最后连做人都不会了!我看,还是急流勇退的好。”
张敬凯:“大人有什么打算呢?”
廷潞:“不如做个生意,心里踏实。我家里原来就是开饭馆的,我在军营时管的也是火头军。我想辞官不做,到杭州租赁个地方,开个饭店,图个心里清净。”
张敬凯:“大人已经想好了?真不留恋官场了?”
廷潞:“我想好了。”
张敬凯:“也好,你当掌柜,我做账房,在哪我都帮着你。”
廷潞:“好啊,就这样说。”
温州府大狱。
门口。
徐秤砣在向狱卒求情。
徐秤砣:“大哥,求你了,就让我进去看看他吧。”
狱卒:“不行,要想看徐映台,除非你有银子。”
徐秤砣:“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那有钱给你啊。”
狱卒:“那就别看他。”
徐秤砣:“大哥,我是个孤儿,从小被徐家收留长大。如今主人犯法,就要被流放到关外,我也不能跟着他去,只得准备转回江西老家。大哥,我是来向主人辞行啊,你行行好啊。”
狱卒动了恻隐之心,说:“唉,好吧,这年头,你这样的忠厚老实人也少见啦!”
许秤砣:“谢谢大哥,我家主人在哪个号房啊?”
狱卒:“进门向右,第十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