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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家认出了项链

作品名称:飞鹰情      作者:王秋粼      发布时间:2022-08-31 06:38:15      字数:5363

  星期天的上午,张玉龙在房间里看书。欧阳龙吟打电话请他到家里去吃午饭,都是他喜欢吃的家乡菜。张玉龙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
  放下电话,张玉龙即换上上周和家在汉中的郑俨去服装店买的天蓝色衬衣,分了一半前天收到母亲装好由父亲寄的炒花生核桃,便去那条林荫大道上外观简洁的小楼。
  午饭如欧阳龙吟在电话中所说的,都是张玉龙喜欢吃的菜,排骨炖芋儿,韭菜炒鸡蛋、青椒腊肉,酸菜粉条。他喜欢吃这些菜,隔几天就会一个人去很远的小饭馆,或点青椒腊肉或韭菜鸡蛋,或点芋儿炖排骨或酸菜粉条,就着米饭慢慢地吃。欧阳家阿姨之会做这几道菜,是林娟为了弄清为什么每周星期六的下午在格斗室蓝球和宿舍都找不到人,跟踪后才知道了他喜欢吃这几道菜,让表哥有了欧阳龙吟能经常请他到家作客的理由。
  今天,除了欧阳龙吟在电话中说的菜,还有从北京出差回家一天的江君如做的,刚好十道菜,很丰盛,摆满了红木餐桌,善良的陈阿姨说是十全十美。当然,少不了葱花醋汤,这是每天中午欧阳家餐桌上必不可少的。
  与往常一样,张玉吃得很慢,都以为他在牵挂想念身体不好的母亲。两年前一次出差石家庄,张玉龙把座位让给腰腿有病的大娘,便含泪看着她出神。夜里,欧阳龙吟从张玉龙嘴里知道母亲身体不好,想接来省城住,不出差的能很好的照顾和陪伴,但母亲不愿意,离不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他最担心母亲的身体,常买药寄回家,但却只能让她少受点病痛的折磨,不能根治。腰腿的病一旦得了便难以治愈,因为这都是常年从事繁重体力劳动堆集起来的病,不像感冒发烧能治愈。石家庄出差结束,欧阳龙吟即给张玉龙批了两周假,让他回家看母亲。
  以为张玉龙在想母亲,其他人也都慢慢地吃饭,连懂事的星浩和善良的陈阿姨也是。这顿饭吃得很久,从十二点吃到一点,像每次张玉龙作客,餐桌上有青椒腊肉,芋儿炖排骨,韭菜鸡蛋和酸菜粉条一样。
  饭后,大家都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时值秋伏,气温高,很闷热,虽然电扇已开到了最高档,张玉龙还是热得汗水直流。欧阳源便要他把衬衣脱掉,像在家里一样随便点,不要拘束。张玉龙便依言脱下天蓝色,脖子上的项链被白净的皮肤衬得金光闪闪,晃人眼睛。
  “小张,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欧阳源的声音都变了调,笑容消失了,被苍白和颤抖取代。
  张玉龙一怔,但没有说什么,快步去把衣服挂到衣帽钩上,没有回到沙上,站在两米处面现惊疑地看着他。
  “爸爸,你怎么了?”欧阳龙吟见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放在腿上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担心病犯。
  欧阳源像没有听见儿子的话,看着张玉龙脖子上的项链,嘴唇哆嗦地说:“小张,把你的项链能给我看看好吗?”
  “可以,”张玉龙的惊疑之色消失了,代之以惊喜。“欧阳书记,原来您们真的是······”
  “快把项链给我!”欧阳源打断他的话,伸出颤抖得厉害的手,大叫大喊起来。“快给我!快!!!”
  “好,”张玉龙取下项链伸臂递给欧阳源。
  “凤儿!”欧阳源接过项链就惊喊起来。
  张玉龙看着他,抿紧唇,眼里有了泪光。
  当父亲向张玉龙提出要看项链的瞬间,欧阳龙吟的心就加快了跳动,像兔子在狂奔,又像巨鼓在擂动,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加快了流速,身体也簌簌地颤抖起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看着张玉龙把脖子上金灿灿的项链取下来递给父亲。然后看着父亲接过项链即热泪盈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惊呼出声。他刚才因为父亲的话而生出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泪水盈流地看向父亲双手捧着的金项链,惊喜地万分地说:“爸爸,真的是凤儿!”
  与林娟在四人沙发上说悄悄话的江君如闻言即上前,俯首看着公公捧在手里的项链惊喜地说:“龙吟,真的是凤儿的项链,与妈妈早期照片中戴的是同一条。”她回头指着对面一直都在微笑的人,无比激动,满心欢喜。
  欧阳龙源没有听见儿子夫妻的话,捧着项链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地问面无血色的张玉龙:“小张,这条项链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你怎么会有这条项链?快说!!!”他因为激动,五官都有些走样,舌头僵硬,说出的话听着让人想到疯癫病人。
  “爸爸,你别太激动,心脏不好,”欧阳龙吟在父亲身边坐下,示意妻子拿药轻声安慰和劝说父亲。见父亲把药服下后,不再担心他心脏病犯才含泪问张玉龙:“玉龙,这项链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是谁送给你的?”
  “是我······”张玉龙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呆了呆突然把项链拿过去,好像怕欧阳源会把它藏起来。不过,他若非出其不意,不可能如此容易地把项链拿走,欧阳源不会放手。
  张玉龙把项链捧在手里,快步站到窗前看着大相框声音低沉地回答:“项链是我妻子的。”
  “什么!”欧阳源和欧阳龙吟江君如林娟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玉龙,你说什么?”还是欧阳龙吟第一个从惊震惊中反应过来,“我们没有听错吧?”
  “是啊,玉龙,你说项链是你妻子的?”江君如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怎么可能呢,从没听说过你结婚的事。”
  “小张,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欧阳源因为儿子的安抚,说话不再口齿不清,言语模糊。但脸色仍苍白,身体也还在颤抖。
  “处长,你们没有听错,项链是我妻子的。”张玉龙看着大遗像,泪水流下了白苍的脸,滴落在的地上,叭嗒有声。
  “真的吗?”欧阳源和欧阳龙吟江君如异口同声地问。
  “是真的,”他声音低沉地回答。
  “玉龙,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没听你说过。”欧阳龙吟见父亲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五官也恢复不再因激动而扭曲,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比之前有所减轻,不再担心,便转移了注意力。
  “七年前的中秋节。”张玉龙声音哽咽地回答,泪水流得更厉害了。
  “七年前的中秋节?这不可能,因为那时你才十七岁。”欧阳龙吟不相信地摇头后,便问了父亲想问,但却因为震动太大而没有力气问的问题。“玉龙,告诉我们凤儿在哪里;凤儿的项链又怎么会到了你妻子手里(就算你结了婚有妻子),而你妻子又是怎么把项链送给你的。快告诉我们。凤儿是我失散二十三年的妹妹,是爸爸妈妈的第二个孩子。你快告诉我们凤儿在哪里吧,就当可怜和同情爸爸和我。”
  “是的!七年前的中秋节我和玉兰结的婚。”张玉龙只听见了欧阳龙吟前面的话,后面的一句也没有听见。他的心因为自己回答欧阳成吟的话更加痛悔和悲伤,便只回答了领导的第一个问题。“七年前的中秋节是我和玉兰结婚的日子,那天······”
  “玉龙,你回答我好吗,凤儿呢?”欧阳龙吟见父亲因为在最短的时间里得不到答案,脸色又变得苍白,身体颤抖得又厉害了。“先别急着说你结婚的事吧,告诉我们凤儿在哪里,凤儿的项链怎么会给了你妻子,而你妻子又是怎么送给你的?”他一改说话不急不徐而变得像开机关枪一样,又像爆豆子般。“关于你结婚的事以后再慢慢地告诉我们,先回答我提的问题吧,算我求你了。”欧阳龙吟看着在妻子的安慰和请求下仍然紧张害怕的父亲,含泪请求。
  “我说了项链是我妻子的,”张玉龙仍然看着大遗像,声音低沉。您会保佑玉兰的是不是?因为她是您的女儿。自端午节那天起我就请您保佑玉兰,只因您长得像她。今天,我即使不请求你保佑玉兰,您也会,因为您是她的母亲。我不再怀疑,因为欧阳书记和欧阳处长的神情和话语已让我相信她就是您的女儿。只是我此刻非常后悔端午节那天看到您后没有把疑惑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欧阳书记和处长早就因知道女儿妹妹还活着而开心欢笑,不再伤悲,虽然玉兰杳无音讯。
  “玉龙,你说你七年前就结婚了,这不是真的,你撒谎!”脸色苍白的林娟突然抢在表哥前大声喊了起来,“七年前你才刚刚开始读高中二年级,不可能结婚。不可能!”
  “世间事皆有可能。”张玉龙的声音如同冰雪寒风。没有回头,但却挥了下手,像驱赶苍蝇,嫌恶之意毫不掩饰,表露无遗。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林娟不在乎张玉龙的嫌恶,仍大声喊着说。“你在撒谎,为了······”
  “没人要你相信,我只是说出事实。”张玉龙从裤兜里掏出天蓝手绢擦泪水,它们已把大理石地面打湿了一大片,像一朵硕大的黑枚瑰怒放。
  “小娟!”一直因为震动太大无力说话的欧阳源突然皱眉喝道,”你表哥在问凤儿的事,不要打岔!”
  “是啊,小娟,现在我们应该关心的不是玉龙是否对结婚一事在撒谎,而是应该关心凤儿的消息。“江君如虽因金项链的事感到吃惊,脸色大变,但却担心公公的身体而一直照顾着他,没有说话提问题,此时因为林娟打断了本就注意力不集中,不能很好地回答她爱人提的问题的张玉龙,不得不劝阻一直疼爱的表妹。见林娟因被公公大喝而含满了泪水,于心不忍,便轻声安慰:“小娟,爸爸不是有意要冲你大喝,只因想知道凤儿的消息,你别往心里去。”
  “小娟,别难过,我错了,不该冲你大喝。”欧阳源看着含满了泪,脸色苍白的林娟面露歉意。“如你表嫂说的,我只是想知道凤儿的消息,急得失了方寸。小张,别说你结婚的事了,回答龙吟的问题:凤儿的项链怎么会给了你妻子,而她又在哪里?快回答吧?别让我们着急了,要知道我们做梦都盼着有凤儿的消息呢。”他见儿子的神情比自己还着急,便转向背对着他们站立,面向大相框里的张玉龙,声音颤抖,心情激动。
  “欧阳书记,我已回答了处长的问题:项链是我妻子玉兰的。“张玉龙慢慢地转过身来,眉头紧皱。“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呢?”
  “玉龙,不是我们不相信,只是······“欧阳龙吟抢先于父亲急急地说话,但却被张玉龙打断了。
  “只是七年前玉兰不满十六岁,我也才十七岁,不可能结婚。”张玉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和手也颤抖了起来。“是啊,那时玉兰不满十六岁,我也才十七岁,都未到法定婚龄。但是你们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在农村只要父母愿意,女儿十四岁,儿子十五岁也能拿到结婚证。”他说到此,刚忍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好了,玉龙,我相信你结婚了,只是你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欧阳龙吟的大脑好像停止了工作,没能理解张玉龙关于项链是他妻子玉兰的,而玉兰又送给了他,早就回答了问题。“请你认真地回答我好吗?暂时不说农村人结婚年龄的大小,我们现在没有心情听这些事。”
  “处长,不是我没有认真地回答你,而是你没有听明白。”张玉龙的剑眉都皱到一块儿了,没是泪水的脸上有了一丝红色,他生气了。“虽然你们很着急,但却不去用心思考我真的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唉呀,玉龙,我哪里又没有用心思考你回答我的话了?”欧阳龙吟有些急了,英俊潇洒的脸上也有了红色,但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着急,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也没有注意到张玉龙不再用您与他说话,用了你是为什么。“分明是你没有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又怎么能怪我呢。”欧阳龙吟急得额头直冒汗。
  “唉。”张玉龙轻叹后,又转身看照片里的人,您听明白了我的回答的是不是?因为您笑了。您的笑多像玉兰的笑啊!只是我看见玉兰笑的时候很少,只有在她见到至亲时才会露出笑容——抿唇轻轻地笑,眼睛发亮,颊现酒窝。她的笑不是露出牙齿,有声音的笑,是像兰花杏花般的笑,淡雅,恬静,但却是那么的醉人。
  “玉龙,你别生气,龙吟和爸爸因为激动,终于见到了代表凤的项链,激动之情难以言喻。”江君如放开紧握住的公公的手,轻声要他别再激动就离开沙发来到张玉龙旁边,扶住颤抖的胳膊声音亲切。“那么,你要理解他们。凤儿是我们失散了超过二十年的亲人,因此都想马上知道她在哪里。”
  “嫂子,我知道你们想知道失散亲人消息的心情。哦,准确地说关于这项链的来源,但我已回答了呀。”张玉龙擦尽脸上的泪,侧头看着江君如,神情严肃,认真。“他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玉龙,是的,你是回答了关于项链的来源。但是,”江君如笑了笑后又接着声音亲切地说:“但是,你并没有回答凤儿为什么把项链送给你了妻子,你妻子为什么送给了你。当然,这第二个问题问得有些可笑,因为妻子送给丈夫礼物不需要理由。”
  “嫂子,我的答案是:这项链是我妻子玉兰的。”张玉龙的声音又开始颤抖起来,因为妻子一词深深地刺痛了他思念妻子的心。“你们可以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泪水又流下了他微微颤动的脸,顺着下巴往下滴,与大理石地面相撞时的叭嗒声。这泪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多像当年我讥骂嘲讽时玉兰心里泣血流泪的声音啊。当年我怎么能那么恶毒地对她,要知道她与我一样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啊。然而,我却从不这么想,而是憎恨她折磨她。玉兰,原谅我吧,我错了!
  “但是,玉龙,你真的没有回答问题,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关于项链来源的说法呢?”江君如的柳眉皱了起来,神情有些难过,她以为张玉龙不尊重自己在敷衍。“除非你能给出使人信服的答案。”
  “唉,真是服了你们了!”张玉龙抚额叹后,面向窗外的花园。那里修剪得很好的绿草,叶子在微风中摇曳的葡萄,竹子,兰花菊花月季在阳光下像宝石般闪着光。“既然你们不明白我给出的答案,那我就只能把这项链的来源详细地讲出来,但是·······但是请不要再质疑,因为我所说的都是我的亲身经历,而非像有些人说的是用来欺骗你们的谎话。”
  “好,只要你能告诉我们项链的来源,我们会相信。那么,请你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即项链的真实来源,要知道我们做梦都想知道凤儿的消息。”
  “好吧,嫂子,我答应你,但是,事情非得从七年前的中秋节我结婚时说起。”张玉龙艰难地说,好像他为了说话用尽了浑身的力量,又好像刚经历过一次长途跋涉,精疲力尽。“因为不从七年前我结婚的中秋节开始,就解释不了这项链的来源。”他捧起项链戴到脖子上,右手握着心形吊坠,声音低沉,颤抖。
  “好吧,玉龙,只要你说的是真的,能让我们知道凤儿为什么把项链送给了你妻子。”因为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急得汗水直流,眼睛大睁的欧阳龙吟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心情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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