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作品名称:人民的江山 作者:鹤壁淇水 发布时间:2022-08-18 08:32:45 字数:8422
人民医院病房。凤梅在病床上疼得挣扎呻吟,如意在旁边哭泣:“妈妈,你咋了?”
凤梅:“快去求你福生叔,让他救妈妈,快去。”
如意一面哭一面从病房里往外走。
福生正陪着煤管局的领导看刚运来的木料。福生说:“吸取上次事故的教训,原木和钢材我都要绝对达标的产品,省小钱就得花大钱。”
如意跑过来,搂住了福生的腿,跪下哭了:“叔,叔,你救救俺娘吧!俺爹跑了,你就是俺爹,以后你叫俺干啥俺干啥,你救救俺娘吧!”
如意的哭声让许多人都眼睛红了,福生弯腰抱起满意:“别哭,有恁叔在,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恁娘的病治好。”
福生对一旁的会计:“你亲自去,联系钦州最好的医院,给我嫂子做手术。”
煤管局局长:“福生,你可真仁义。”
福生眼里有些晶莹:“俺凤梅嫂子对我不赖,知恩要图报。”
唐河市区蓝湖娱乐城。福生搂着一位穿戴暴露的女子在跳舞。福生:“知道为啥我要选你?因为你叫小凤,我喜欢小凤。”
福生的手伸到她极短的裙子里,做起动作。女子用力推福生,福生掏出一摞钞票,塞到她的胸罩里,她不吭声了。正跳得心潮澎湃的福生,被手机铃声惊挠,一看,是会计的。福生不耐烦地:“啥事?说!”
会计:“福生哥,大夫说凤梅嫂子的癌症已经转移到五脏六腑,做手术怕下不了手术台。要不,开些中药慢慢养?”
福生笑中帶着狰狞:“做,一定要做,花多少钱也做,做死也得做。”
福生和女人在床上。女人在福生身下叫。福生:“你他娘的叫的太假了。”
福生穿上裤子:“你去烫个波浪头,小凤是波浪头。”
凤梅终于不行了,福生开始张罗丧事,大操大办。凤梅躺在水晶棺材里,死人任由活人摆布。一辆黑色轿车徐徐停下,王生从车里钻出来。大门口摆放着纸人纸马,两班响器在拼命鼓起腮帮子吹着。院里,高搭着灵棚,灵棚下是香纸楼。如意穿着孝跪在地上,头上顶着托盘,哭得声嘶力竭的如意。如意发现了王生,扔了托盘,扑上去用拳头捶打着王生:“爸,你咋早不回来?”
王生眼睛一酸,泪水淌了出来。
福生:“哥,你回来了就好。”
办罢丧事,王生来到矿上。站在牌子下,诧异地看着。新换的矿长管事的各忙各的,好像没看见王生似的。会计欲言又止,低着头走开了。进了办公室,福生给王生沏茶:“哥,海南风景不赖吧!”
王生:“福生,这是我的矿,你换牌子换人想干啥?”
福生端着水向王生递过去:“哥,这都是走个过场。恁大一场事故,总得有点变化。哥,你喝茶。”
王生挥手把茶杯打落在地:“福生,你少来这一套。”
一旁坐着的二青头和一杆枪站起来,瞪着眼走近王生。王生怒:“福生,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福生止住二青头和一杆枪:“王生哥,我把矿还给你,我马上走行不行?”
福生和二青头一杆枪出办公室。王生坐到老板椅上,叫会计。会计进来。王生说:“你去,把这里花里胡哨的东西处理了,还照原来的布置,再给我卡上打二十万现金。”
会计站着不动,王生站起来,骂:“你他娘的,耳朵聋了?”
会计无可奈何地:“王生哥,不是我不去,福生把账号都换成了他的。沒有福生的批条印章,我一毛钱也支不出去。”
王生无力地坐下,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我好好想想。”
东乡饭店包间,福生和王生,玉清一块儿坐着喝酒。玉清殷勤地:“王生哥,来,尝尝这个蒸花椒叶,味道不赖。”
王生:“福生,你不费一毛钱,就把我的矿变成了你的?你亏心不亏?”
福生:“这矿到啥时候也是你的。出恁大的事儿,市里要把矿封了,我没办法,答应把矿上的股权分给人一半,这才保住咱的矿。现在我一退出,人家肯定以为我耍人家,这些人都惹不起。我先干着,慢慢给他们商量商量。哥,你看咋样?”
王生:“福生,你和上面的人是咋有的交情?还不是靠我的钱?我没了这个矿,去要饭?”
玉清:“王王哥,您放心,有俺俩吃的就有您吃的。是吧,福生?”
福生夹着菜,试探着:“哥,那我每年给你十万块钱行不行?”
王生大声地:“啥?我一年挣几百万的煤矿,你给我十万?”
福生有些不耐烦:“你咋不说,出了事我为你背锅,提心吊胆怕人家来抓?我送礼送了半火车皮才把事摆平,我容易吗?”
玉清忙在当中和稀泥:“福生,王生哥,这样行不行?头一年福生给王生哥二十万,第二年挣多了,咱再加点。王生哥,您说。”
王生沉吟了一下:“啥时候给钱?”
玉清:“明天上午,钱我负责给你。来来,端酒,咱碰一杯。”
王生自己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没好气地:“我走了,恁俩喝吧!”
王生拿了钱,领着如意到第三个老婆那儿,过起了日子。他手里钱不多了,倒也不再花天酒地换老婆了。福生矿井下巷道中,一杆枪带着手下人涌入李荒煤田工作面,用棍棒砍刀驱赶挖煤工人。田军到病房查看受伤者的伤情,一旁的民警认真做着笔录。
田军说:“国辉,二青头和一杆枪的案卷抓紧往检察院。”
李国辉低着头:“所长,他们的案子已经调解结案了。”
田军怒:“这不是一般的打架,而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打架,光重伤就五个,咋能调解结案?真是胡闹!”
田军家厨房,夜。锅里的水在沸腾,田军怔怔地站在那儿。客厅里,田军的丈母娘手里拿着纸牌,往桌上摆。
田军妻子把衣服叠好,放进了摆放有序的衣柜里。从卧室出来。田军妻子把手伸到丈夫眼前晃了几下,田军才醒过来:“哎呀,忘炒菜了。”
田军准备切菜,妻子拦住他:“我来吧!田军,你最近怎么了?老是发愣。”
田军:“没事,春困秋乏,有点瞌睡。”
妻子炒着菜:“要不,你去眯一会儿?”
田军:“不用了。”
田军端着菜放到餐桌上:“小健,吃饭了。”
唐河市蓝湖会所,赵国兵和福生各自搂着一个女人。赵国兵说:“福生,你放心,那个田军停俩月就调到交警队了,谁碍咱的事儿咱就让他卷铺盖走人。”
福生:“国兵,我看国辉这个人有眼劲儿,要不是他压住李荒矿的矿长,这次调解就不是三十万能拿下的事儿了。打了架人抓不走,这才叫本事。”
赵国兵抽出烟递福生:“老爷子想往省里活动活动,这得砸钱儿。”
福生笑:“恁爹就是俺爹,咱啥缺钱不缺。你该咋跑就咋跑。”
回矿上的路上。福生开着车,路边有个女人在走。她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穿着一条水洗牛仔裤,一件白色短袖弹力衬衣,脚上是一双夹趾拖鞋。她的脚很白,脚趾甲是用指甲草花和明帆染出来的自然的棕红色。福生路过她身边时,扭头看了她一眼,登时呆住了:“小凤?”
福生的车在她后面慢慢悠悠地走着。这不是小凤,她比小凤年轻,眼睛活泼,身材脸盘更好瞧。福生鬼魂附体似地下了车,一直跟到矿工宿舍。直到她进入房间,还想往里面走,一个年轻男子挡在了门口,用四川话说:“你想干啥子?”
福生咽了口唾沫,转身出了宿余,找来二青头:“春国,你去,把那个长得像小凤的女人弄到我家。”
二青头犹豫着:“福生哥,蓝湖里多的是女人。一个娘们儿值得你……”
福生瞪着眼说:“叫你弄你就弄,说恁多废话干啥?”
二青头应一声,走了。福生矿烟酒店外,夜里,四川女人进店买牙膏。二青头带几个人在烟酒店外蹑手蹑脚。回矿工宿舍的小路上,四川女人在僻静的路上走着,二青头几个从女人身后窜出,一涌而上,女人被堵上嘴,绑住手脚,套上麻袋抬走。
晚上,福生和几个朋友在楼下心不在焉地玩了几圈牌,就站起来上了二楼。二青头说:“福生哥,这个娘们够厉害的,俩男人都弄不住他。给了她几电棒,才老实了。”
福生摆手,二青头下去了。福生打开门,见那女人被手铐铐在床上,呈个大字,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见有人进来,她睁大了惊恐的眼。
福生:“你叫啥?你要不听话,外面恁多男人,你都得招待。听我的话,以后就跟我一个过,你想要啥就要啥。”
她颤抖着点了点头。
楼下客厅里的人正在玩牌,忽然听到一声男人痛苦的大叫声。二青头和一杆枪顺着声音冲进传来声音的房间,只见福生弯腰双手捂着胯下憋不住地叫喊,手缝里往外渗着血。床上的女人发出了痛快的笑声。二青头和一杆枪架着福生下楼,上车,飞快地向医院跑去。车上,二青头和一杆枪想笑又不敢笑,福生不住哎哟。
福生呻吟着躺在病床上。水莲搂着女儿燕燕在一旁坐着。
水莲:“福生,再喝点水?”
福生:“你去叫大夫,给我再打一针止痛针。”
门吱地开了。李国辉穿着便装,提着些营养品进来,赶紧关上了门:“福生,你这是咋弄哩?也太不小心了。”
福生坐起来:“国辉,你来的正好,我这够上轻伤了,你把那娘们儿抓起来,吓唬吓唬她。”
李国辉笑:“行了,她男人已经报案了,你把人赶紧放了。”
福生骂:“奶奶的,我不放。她咬我,我得还回去。”
福生家二楼房间,门里传出女人受疼时的抑制不住的哭声,
夹杂着福生快意的叫声。福生瘫软在一旁,一旁赤裸的女人身上布满牙咬的青紫齿痕。
福生说:“咱这就两清了,以后,你只要乖乖听话,钱由着你花。女人不就是图个好吃好穿?你跟着我吃不了啥亏。想买金项链咱明天就去买,要多重的随你挑。”
那女人央求:“大哥,我听你哩,我以后都听你哩,求你放我解个手。”
福生看着那女人被绳子勒肿的手腕,动手解绳子。卫生间传来哗拉拉的声音,福生在门口站着,哗拉声渐停。门一下被女人拉开,她手里掂着一把大扳子,向福生冲过去:“打死你!”
福生捂着头就往阳台上跑。
落地阳台还没有封,那女人冲过来,福生往旁边一闪,女人刹不住步子,一脚踩空,从楼上掉了下去,“扑嗒”一声,人摔到了楼下。福生急拉亮了院子里的灯,那女人脸朝下躺在一堆钢管上挣扎。
福生手哆嗦着掏出手机给二青头打电话。
福生:“春国,你赶紧开车过来。”
福生和二青头把那女人抬上车。
二青头:“福生哥,我瞧人是不行了,拉到没人的地方扔了?”
福生用手探女人的鼻息:“还有气儿,快送医院。”
人民医院急诊室,急诊室的门打开,田军的妻子疲惫地和助手走出来。
福生急切地:“大夫,怎么样?”
田军妻子摇了摇头。福生拉住她的手摇晃:“你救活她,要多少钱都行。我想让她活,我想让她活呀!”
二青头和一杆枪忙拉拽着福生往医院外走。
东乡派出所,一瘦弱的矮个男子忧愁地坐在李国辉跟前。男子:“队长,我老婆失踪都十几天了,昨儿晚上,我梦见她满脸是血,说让人给害喽!”
李国辉:“警察是讲证据的,你说她被害了,要有证据。是不是两口子吵架,她跑回老家了?”
田军在门口站住:“哎,你老婆还没找到?”
男子:“我老婆从老家过来还不到一个月,她在东乡没有熟人,她能到哪儿去?我寻思,她肯定是被人害喽!”
田军:“国辉,你安排人到各村去排查一下。哎,那个谁,你爱人有没有照片什么的?”
那男人从工作服的衣兜里掏出几张照片,田军接过照片看着,田军:“你和爱人真没吵架?”
田军一走,李国辉走进卫生间,打电话给福生。:“福生,你赶紧把那女的放了,她男人可又来找了。啥,你说啥?她死了?”
夜。田军在看书,田军妻子刚洗过澡,穿着睡衣,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她的眼睛看到梳妆台上的一张照片,不由惊讶万分。田军妻子好奇地问:“这是谁的照片?咋恁像她?”
田军放下书:“你认识她?她在哪儿?”
田军妻子:“昨天半夜我接了个手术,一个女人从楼顶摔下来导致脏器破裂。奇怪的是,她浑身都是牙咬的青痕,手腕和脚脖上明显有绳子捆绑的勒痕。她肯定遭受了虐待。”
田军起身穿外套,妻子:“哎,这么晚了,你又去哪儿?”
田军:“去医院。”
田军带着那男人走进太平间,男人看见了冷冰冰一动不动的妻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福生家。李国辉不住埋怨福生,福生不耐烦:“国辉,别说恁多废话,你说咋办?”
李国辉说:“让你放人你不听,这捅恁大的窟窿,我咋弄?你拿几件衣服,我先送你去看守所。”
福生:“啥?我不住,我不管你想啥法,我花恁多钱都扔水里了?关键时候你让我去住?”
二青头:“福生哥,我替你住。”
李国辉掏出烟狠吸着:“你这样,和那个四川男人谈赔偿,他不告就好办了。”
一杆枪坐在一边,那男人悲愤地坐在另一边。一杆枪:“潘东娃,矿上出五万,你把她火化了,带回老家安葬吧!”
潘东娃愤愤地:“我老婆死的不明白,我要为她讨个公道。”
一杆枪:“你去告也沒人理你。尸体冰冻着要花钱,没人拿钱,就把她埋到村里的坟地里。”
潘东娃含着泪:“我不告了。我走。”
火葬场,潘东娃凄凄地抱着妻子的骨灰盒,从火葬场出来,坐上了出租车,到火车站,上了开往四川的火车。”
东乡派出所。田军说:“国辉,你把那个刘香萍的材料整理一下,移交给分局刑警队。”
李国辉:“所长,刘香萍的男人和福生矿达成协议,人已火化了。”
田军眼里喷火,一拳砸在桌子上:“李国辉,这是刑事案,不是治安案件,你还有没有党性原则?”
田军家,夜。田军一家人正在吃饭,门铃响了,田军妻子起身开门。门外站着局长王有良。王有良说:“田军,这是新房的钥匙。等你搬家,我们大伙儿都去给你暖房。”
田军:“王局,这房子我不要。”
小键从屋里出来:“爸,我想住新房子。”
田军喝斥:“小孩子家别插嘴,去写你的作业去。”
王有良上了车,把钥匙扔给李国辉:“田军这货,真是油盐不进。”
东乡饭店。福生,一杆枪和刚从看守所出来的二青头喝酒。二青头:“福生哥,来,喝杯酒压压惊,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福生:“这两天我这右眼皮儿老是跳,总觉得还有啥事儿。”
一杆枪:“有啥事儿?田军能翻出啥浪花来?喝,喝酒壮胆。”
林志霞和妹妹在看综艺节目。潘东娃走进来,向福生他们吃饭的包间走。
林志霞发现那男子手里提着一把闪亮的刀,忙追着喊道:“哎,你找谁?你站住!”
东乡饭店包间。提着杀猪刀的潘东娃径直向福生冲来,潘东娃喊:“狗日的贼娃子!”
潘东娃掂着杀猪刀就冲向福生,福生呆若木鸡。二青头正挨着福生,于是伸手去拽潘东娃的衣服,潘东娃照二青头脖子上就一刀。二青头的喉咙里扑的就往外喷血柱。一杆枪抓起椅子砸潘东娃头上,又忽拉一下抽起桌上台布往他头上一蒙,上前飞起一脚踢得他扑嗵跪下。林志霞站在门口吓得脸色发白。福生扶着血人似的二青头。
福生吼叫:“志霞,愣着干啥,打120呀!”
林志霞打120。
福生红着眼:“东娃,把这个王八蛋先弄到矿上关起来,回头再收拾他。”
潘东娃被弄上车,一杆枪开车走了。
120呼啸而至,二青头头一歪,不动了。救护人员抢救半天,垂头丧气上车离开。
二青头的家里人抬着二青头,一路哭嚎着回家了。
林志红望着远去的人影,浑身打了个哆嗦:“姐,福生哥会不会杀了那个人?”
林志霞:“志红,快收拾一下,今天早点关门。”
二青头家,堂屋停着二青头。院里响着哀乐
隔壁李喜的家。李喜的躺在床上,作倾听状
李喜的:“孩他娘,是不是贺老六死了?他八十多了,也熟的差不多了。”
李喜的老婆:“二青头让人家捅死了。”
李喜的怔了一下,突然笑起来:“捅的好,捅的好!孩他娘,你去给我端一碗烩菜拿个馍,吃这个二青头的烩菜,我高兴!”
福生把门锁好,将一个行李箱放到桌上,打开,里面是一摞摞钞票。李国辉咽了囗唾沫:“按程序,他判个十来年就出来了。再说,那女人的事一旦捅到上头,别说你得住,我也得撸下来。你自己看着办罢!”
福生阴郁着脸说:“那不行,他不死咱都睡不好觉。”
林志红提着炖好的猪肘子向福生办公室走去。
闷闷的惨叫声使林志红停住,悄悄站到窗户旁边。福生疯狂对潘东娃拳打脚踢,潘东娃在地上翻滚喊叫。一杆枪掂着一根洋镐把殴打潘东娃,潘东娃一次次摇晃着站起来,又一次次倒下。他一动不能动了,还瞪着可怕的眼睛
潘东娃哼:“有种打死我,打不死我,早晚我杀你全家!”
一杆枪闭上眼,挥舞着镐把向潘东娃头上敲击,敲击。福生一把拽住一杆枪,一杆枪睁开眼,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脑袋,喉咙里一阵干呕。
一杆枪背麻袋上罐笼,下井。罐笼升上来,林志红上。绞车工:“志红,你来这儿干啥?”
林志红:“我到井下玩玩。”
绞车工:“下面黑乎乎的,有啥好玩的?”
林志红:“看稀罕呗!送我下去转一圈就上来。”
绞车工:“志红,矿长不让人随便下井,你下去赶紧上来。”
绞车工开闸送林志红下井。
一杆枪背着麻袋在废弃的巷道里行走。头上的矿灯发出昏暗的光。
福生矿井下废弃的巷道里。一杆枪用铁钎埋好了尸体,昏黄的灯光下似闪过一个人影。
一杆枪厉声喝:“谁呀?他妈的出来!”
巷道里静无声,一杆枪急忙走出了巷道。
篮湖娱乐城。福生,赵国兵,王有良坐在一起。福生举杯:“来,庆祝哥升任市公安局长,咱干一杯。”
王有良喝了酒,望着福生:“福生,以后你有啥事找国辉就行了。”
福生:“哥,您放心好了,我知道。”
赵国兵的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穿着暴露的女服务生
赵国兵:“前几天我去钦州伊甸园,人家那才叫高端。小姐穿的和A片里的一样。跳的钢管舞,钢管的造型是男人的那玩艺儿,真他妈的刺激。福生,你弄个那种会所,客户我给你拉。”
福生:“哎,这倒也行,我好好想想。”
高考考场上,左凯胸有成竹地答题,而雷军喜不住地抓耳挠腮。高考过后,左向辉夫妇和雷震夫妇带着孩子到刘青云家吃饭。左萍问:“凯子,你考得不错,想过报什么学校沒有?”
左凯:“我听我爸我妈的。”
雷军喜妈:“军喜,你呢?人家凯子考六百多,你才考二百多,你丢人不丢人?”
雷军喜举着筷子夹牛肉,嘿嘿直笑。
雷震:“我想着,送军喜去部队锻炼两年再说。”
雷军喜:“爸,我不去部队,部队上吃苦受罪,我才不干。”
刘青云笑:“雷震,军喜还小,让他先玩一年半年也行。”
左凯妈从厨房端着一盘鱼出来
左凯妈:“来来,让一让,红烧鱼来了!”
回到家,左向辉和妻子躺在床上。左凯妈:“你给凯子说了沒有?让他报公安大学。别让他报那个表演系,演电影电视花里胡哨的,天天不知跑哪儿去,还是安稳有个工作好。”
左向辉:“凯子嘴上说听咱的,心里有他自己的主意,别的事可以听他的,这件事他得听咱的。”
左凯拿着申报表到学校报志愿,班主任说:“左凯,你爸交过报表了,怎么,你不知道?”
左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雷军喜在外面疯跑到半夜才回家。推开门,看见他爸在沙发上坐着,他妈正焦虑地来回走着。雷军喜妈:“军喜,你还知道回家?一走三天了,就不见个人影。让你当兵你不去,就天天玩游戏打架?老雷,你也管管你儿子,你打他两下。”
雷震站起来,走近儿子,举起掌。雷军喜眯着黑青眼冲他爸笑。雷震放下手:“饿不饿,吃饭了没有?”
雷军喜狼吞虎咽吃着炖排骨。雷震看着儿子:“军喜,我决定送你到军校,你再去读几年书”
雷军喜头也不抬:“我不想读书。”
雷震站起来:“就这样,我停两天送你过去,你放心,那个校长是我的战友,他会好好照顾你。”
雷军喜不吃了:“爸,我不去军校,我以后不打游戏不打架了,我乖乖在家行不行?”
雷震绷紧了脸:“不行!你必须去读书。”
凌晨,雷军喜掀开毯子,打开窗户,从窗口一跃而下。他跑到左凯家楼下,冲左凯卧室的窗户吹口哨,睁着眼躺在床上的左凯起床,打开窗。
雷军喜招手:“凯子,跳下来!”
左凯拿出一条尼龙绳拴在暖气管子上,爬了下来。俩人飞快地向家属院外跑了。
东乡饭店,林志红在看书,林志霞数落妹妹:“志红,高考过了,让你报财会学校你偏不报,你到底想干啥?你看咱三姨家的玉琴,上个大专出来当个小会计,一个月有固定的工资,这多好!你写小说能有啥出路?做梦能吃饱不饥?”
林志红看着书,光笑笑也不吭。这时候,门帘一挑,进来俩年轻人。林志红扭头看着他们,脸上先是迷惑后是惊喜:“左凯?军喜?真的是你们?”
雷军喜笑:“高考完了,俺俩就跑回来了。志红,走,你带俺俩去山上转转。”
林志红:“不行呀,我还得择菜呢!”
林志红说罢,眼睛望着她姐。
林志霞:“放你一天假,你去玩儿吧!志红,可別让他俩去东河沟游泳,那儿前几天才淹死一个小孩儿。”
中山半坡上,远处,有羊在吃草,近处,有蝴蝶飞舞。林志红,左凯和雷军喜在爬山。
林志红:“左凯,你报的哪所学校?是不是电影学院表演系?”
左凯:“我本来报的是电影学院表演系,我爸改了我的志愿,让我去上公安大学。为了抗议,我就跑回来了。”
雷军喜踢着路上的小石头:“我妈也是,天天在我爸面前嘟嘟囔囔,说我不是玩游戏就是打架,这样下去早晚进监狱。我爸就非让我去上军校。我不想再上学,我想做生意,当富翁。”
林志红靠着一棵核桃树。左凯从兜里掏出了巧克力,递向雷军喜和林志红。林志红接过来剥着包装纸:“你咋兜里天天装着巧克力?是不是见了女同学就送巧克力?”
雷军喜:“他不光见了女同学送,见了男同学也送。我的蛀牙都是他造成的。”
左凯:“我平常有低血糖的毛病,就养成了带巧克力的习惯。志红,你写的小说不错。毕业了,你咋打算的?”
林志红:“我想到私立学校上班,有空儿就写小说。”
仨人来到东河沟,河里有一群野鸭子,雷军喜捡起石头追着瞄准它们射击,吓得它们嘎嘎叫着逃进了河边的芦苇丛中。林志红和左凯在河滩上捡拾奇形怪状的石头。
雷军喜卷起裤腿在河里摸螃蟹。草丛中有一条颜色诱人的彩带,左凯伸手抓了起来。那彩带突然扭动起身子,蛇头昂扬着,冲左凯吐着蛇信。
左凯吓得一下子呆住了。林志红一把夺过小花蛇仍出去,正好落在走过来的雷军喜面前。雷军喜立即兴奋地拽住蛇尾巴舞起来。林志红白着脸:“军喜,你把它扔了,快点!”
左凯:“志红,你也怕蛇?哎呀,军喜,赶紧扔了它。”
雷军喜把蛇抛到了河里。雷军喜和左凯推车准备走。雷军喜说:“林志红,俺俩明天还来玩。”
林志红:“不行呀,我明天要去地里干活。”
雷军喜:“那我和凯子帮你干活,你就在旁边喊加油就行了。”
次日,东河沟西边农田里,玉米禾苗绿油油的。林志红和左凯在锄地,雷军喜跑到果园的围墙下,蹦起来向果园里张望,一会儿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