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集（1）

　　24-01：缅甸总理府日、内
　　【（1956年8月30日）吴巴瑞总理非常热情地约见姚仲明。
　　【桌上摆了水果、鲜花。
　　吴巴瑞：姚大使是缅甸人民的老朋友，出使缅甸六年了！为缅中友谊作出了突出贡献，缅甸政府和人民都会记得您。
　　姚仲明：总理阁下，我愿为发展中缅友谊竭尽全力。
　　吴巴瑞：我们携手共同努力。我阅读了周总理的回信，中方可以撤军，我感到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希望增加了，我将同内阁成员研究后正式答复周总理，希望缅中边界谈判不要停。
　　姚仲明：总理阁下，我方也不希望中缅边界谈判停顿不前。周总理和吴拉茂大使在北京谈话时，因为吴拉茂大使说，缅甸政府还是主张先解决南段，以后再谈北段问题。周总理才决断地请大使先生转告贵国政府，暂时不讨论具体问题，先确定解决问题的原则，为最后解决具体问题开拓道路。因此，周总理建议中缅边界谈判暂停，冷静下来再谈。
　　缅甸政府还是主张先解决南段，以后再谈北段问题。如果总理阁下认为适宜，本人愿建议吴努主席再到北京来具体商谈。
　　吴巴瑞：不，不，我同意周总理意见，迅速成立边界委员会，继续协商解决中缅南北两段未定界问题。
　　姚仲明：那就好。中国政府和领导人一诺千金，言必信，行必果。希望双方政府就同时撤军问题开始具体商谈、部署。
　　吴巴瑞：大使先生，我们己经做好了撤军准备。
　　
　　24-02：中南海西花厅 日、内
　　【章汉夫向周恩来汇报工作。周恩来显过度疲劳，背过脸打了个深深的哈欠。
　　章汉夫：总理，您太累了！
　　周恩来：准备开八大，外交事务也不少，不能不累啊！您说吧。
　　章汉夫：需要您批阅的文件太多。这两份，我给您简要报告吧。
　　周恩来：可以，先把要点讲讲。
　　章汉夫：姚大使报告，吴巴瑞总理召见了他，态度热情积极。看了您的回信，他感到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希望增加了，希望边界谈判不要停，同意您的意见，迅速成立边界委员会，继续协商解决南北两段未定界问题。
　　周恩来：这就好。缅军驻扎片马地区久了，而且增了兵，我们从不提及。如果只有单方面让步，谈判不可能取得成功。
　　章汉夫：云南省政府报告：他们于（1956年）9月13日开了会，有昆明军区、省级有关部门负责人和涉及中缅未定界地区的思茅、临沧、丽江三地主要负责人、边防军分区司令员参加，传达您于8月27日主持召开的关于中缅未定界地区工作会议的精神，研究了具体的贯彻执行措施。
　　周恩来：好，行动比较快。云南省政府有哪些措施？
　　章汉夫：他们认为，南段撤军地区属佤族聚居区，如果要说服那里的居民划归缅甸，工作是艰难的，尤其是佤族胡忠华、胡玉堂等一批部落首领，曾多次与英国、缅甸发生武装斗争。当年，他们管治的一些地区划给缅甸，他们曾要求脱离中缅，自行独立。边防部队干部、战士在该地区进行了几年的群众工作和建设，与当地人民群众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一旦撤军，思想也会转不过弯来。
　　周恩来：那就更需要做好群众工作。
　　章汉夫：云南省政府加强了1941年线东西两侧地区的民族工作，拨出专款，由临沧、思茅地区增派干部，大力扶持当地生产、医疗卫生等工作，使将来划归我国地区的群众更趋稳定，划出地区的头人、群众对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有更深刻的认识，有利于发展中缅友好关系，有利于两国边民来往。
　　周恩来：这好！留在我国的，划归缅甸的，都是亲戚嘛。
　　章汉夫：总理，您休息一会吧。
　　周恩来：我考虑一下。撤军情况要向我及时报告，有文件不要滞留。
　　章汉夫：据姚大使报告硏判，吴巴瑞总理需要在中缅边界谈判中加分，以巩固执政地位。他担心谈判停顿，这可能引起谈判反复无常。
　　周恩来：理解，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
　　
　　24-03：中南海游泳池日、内
　　【游泳池水清可见底，只有毛泽东和李银桥、两位医护人员畅游。
　　【毛泽东游累了，脑枕于臂，平躺在水面上，闭目养神。旁人都看迷了，卫士想模仿，屡屡下沉呛水。
　　【几个陪游者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毛泽东：游泳最好，游完看书，直到夜里，脑子都清醒。
　　【毛泽东又用他那独特姿式，侧游。
　　【岸上，周恩来走近池边，笑着看毛泽东游泳。
　　【毛泽东看见了周恩来，加速向周恩来跟前游，游近，两手攀池边。
　　毛泽东：恩来，有事？
　　周恩来：主席，不急，您游完再说。
　　毛泽东：您讲，讲了我好游泳。
　　周恩来：主席，中缅边界谈判取得重要进展，双方同意同时撤军。
　　毛泽东：撤军好！既是胞波，就要友好协商，不要搞兵临城下，施压对方。
　　周恩来：主席，您对谈判还有什么指示？
　　毛泽东：你们谈得好，接着谈。您也游吧，休息休息脑子。
　　周恩来：我看主席游吧。
　　毛泽东：看我游的人不少了，您还要看？怎么只我一个人游？
　　周恩来：主席，修这个游泳池，就是为中南海院内所有人锻练身体。领导同志、机关干部、家属子女，喜欢游的都游。可大家作息时间和您不一样，这时大部份人都上班、上学去了。
　　毛泽东：（挥动着双手，招呼大家）这么大一个池子，就是让大家一块儿游的。一两个人游有什么意思啊，人多才有意思！
　　【毛泽东哈哈大笑，身子一仰，两脚猛蹬池壁，游开去了。
　　【周恩来哈哈大笑，不忍离去。
　　【有一些人坐在池边，观看毛泽东在池中自由地戏水。
　　
　　24-04：边防营日、内
　　【顾长茂在营部办公室等候。上尉方兴国跑到门口，气喘喘喊报告。
　　顾长茂：你迟到了！
　　【方兴囯奉上戴云波赠的书。顾长茂念着书名《佤族社会历史与文化》，看扉页上的签名，掂着书的份量，十分喜欢。
　　顾长茂：好，我一定好好看。在佤山工作，就必须深入了解佤族历史与文化。怎么样？军区的墙脚我也挖了，有意见吗？
　　方兴国：团长，我真的不想留在军区。一直记着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顾长茂：你岳父、岳母没给你活动活动？
　　方兴国：真没！确实是军区去学校挑选的，我写了申请报告要回佤山……
　　顾长茂：你真长本事了！结婚也能得到司令员特批。听说你岳父和丁副司令员关系密切。你运气可真好啊！
　　方兴国：团长，我没听岳父说过，丁副司令也没对我透露，他俩有什么关系。我结婚也没找丁副司令员，完全按正常手续打结婚报告，通过我所在党支部报上级批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批。
　　顾长茂：这就怪了！丁副司令员特批你结婚！你有什么特殊？
　　方兴国：团长，如果有点怪，以后再说。我哪天去班洪寨？。
　　顾长茂：哨所升为连级建制，你当连长的任务也重了，但你的兵还是不能满员。你在营部多呆几天，安排好张华，她跟你三上佤山，要照顾好她。
　　方兴国：团长，你可不要把她的觉悟估计过高。
　　顾长茂：就算她全是个人动机，多情多意，离不开男人。她舎弃大城市生活，陪你来佤山吃苦，我们就要知足。
　　方兴国：她想当教师。当上小学教师不久，为了跟我回佤山，放弃了。
　　顾长茂：我反复考虑，张华吃苦也得慢慢适应，把她留在县城吧。
　　方兴国：那我尽早先到位吧！
　　顾长茂：因为黄果园事件，中缅两国政府都有了及早解决边界问题的紧迫感。我们不能再留给后任、后代去处理。老话说，事不过三。我们这一代人，第三次勘界，准备也够久了，一定要解决好！
　　方兴国：是！
　　顾长茂：对你个人，我还是坚持，佤山才是你的摇篮，你应该到基层学带兵打仗。丁副司令喜欢你那点小聪明，想把你留在身边。
　　方兴国：丁副司令员主管边界事务，身边需要人手……
　　顾长茂：我挖墙脚，他才同意你下基层带兵。
　　方兴国：谢谢！
　　顾长茂：勘界，是你的好机遇。能参加确定一段神圣的国界，尽心尽力为国家多争一寸领土，有几个人有这种福气？撤军很复杂，难题多，看你的了。
　　
　　24-05：建筑工地日、外
　　【方兴国手拿一个包走出营部，走进繁忙的建筑工地，一所野战医院即将崛起。头戴安全帽的高雅站在一脚手架上指点，他看了一阵。
　　方兴国：高院长！
　　【高雅走下脚手架，来到方兴国面前。
　　高雅：说回来就回来了！
　　方兴国：我在军区机关呆不惯。
　　高雅：张华也来了，了不起！老顾挖墙脚，你不会有意见吧？
　　方兴国：不会，不会，我真的自己要求回来。
　　【高雅盯着方兴国手里的包，方兴国愧疚。
　　高雅：你找小李吧？见不着她了，她去昆明上军医学校，二妹也参了军，一起去了。医院要培养自己的人。
　　【方兴国给小李和二妹各买了一套裙装，花短裙，短袖紧身白衬衫。他打开包，抖开裙子让高雅品评，惹得工人注目。
　　方兴国：张华挑的。你帮收下吧。
　　高雅：傻！你快寄去。老顾想着你和张华成不了，一直稳住小李。小李对你上心了，你倒和张华成了。老顾担心小李凉心，暂时不让你和她见面。
　　方兴国：我辜负了小李一片真情。
　　高雅：说这些没用，以后你真正把她当妹妹也行。小李文化学习、医疗技术都进步很快，她不愁找个好对象。去上学，远离你，对她收心有好处。
　　【连部通信员跑来，有紧急任务，请方兴国立即回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