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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柯东思考天国问题(2、3)

作品名称:一碗毒鸡汤      作者:岁月无言      发布时间:2022-08-08 15:10:42      字数:6503

  (二)
  妯娌之间
  柯东的教改,首先废除了魏局长的“八个一工程”。教师们再也不用写听课记录、反思心得、学习笔记、说课教案、作业批改记录、请假记录、班会记录、家访记录、教育叙事、教育故事等。因此皆大欢喜。教育局的官僚主义文牍总算得到了抑制。没想到卫生局又来事了,又给教师整了一大堆闲事。班主任、教师每天必须填写学生体温记录、消毒记录、病情追查记录等。教师们自嘲:“这是该死的兔子跳不出萝卜锅呀!”
  虽然教师们拥护柯东反对魏局长,但如同绝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他们也怀疑柯东的教育理念,说:“柯局长竟然要给学生自由,这简直是在玩火、瞎闹。现在的学生多难管呀!有了自由还不反天呀!天天管他们、揍他们,还都成了小伙牲口呢!要是不揍他们,岂不都成了大伙牲口了!哎——这回咱县的教育可就彻底玩完啦!”
  怀疑归怀疑,但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反正搞砸锅了,有柯局担着呐。柯局说要尊重学生,咱们就尊重学生。柯局说要宽恕学生,咱们就宽恕学生。有时看见了学生随手扔纸屑,要是以前,就会上前狠狠地踢那学生的屁股。可是现在却不敢了。明明把脚都抬起来了,却突然想到:打骂侮辱体罚学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于是把脚放下。只是告诫说:以后不许随便丢垃圾了啊!有时学生没有完成作业,要是在以前,就会这样想:“这家伙竟敢不完成我的作业,这是对我的藐视,这是对我的侮辱。我必须让他明白:藐视我的后果。而且这次放过他,下次他还会偷懒。”于是就会用板子狠狠地打那学生的手心。可现在却不敢了。手里拿起板子在空中比划一下,又放回到桌子上,说:“这次我饶了你!”
  说也奇怪,如此地“惯学生”,学生不但没有惯坏,反而懂事了、变乖了。很多教师打骂学生是为了“出气”。现在不允许“出气”了,一定会气死吧!说也奇怪,他们反而不生气了,变得快乐了。原来宽恕别人、原谅别人也能快乐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尊重学生就慢慢地深入人心。
  
  另一个难啃的骨头就是课堂教学改革。受官场上“一言堂”的影响,中国的教师们都喜欢“满堂灌”。“严师”们威严地、庄重地、神圣不可侵犯地在前面讲;学生们则安静地、规矩地、一动不动地、端端正正地坐着听。这就是中国特色的课堂模式。现在柯东要打碎这种模式。他要求:课堂上必须有平等的对话、自由的讨论,可以不受限制的交流,甚至向教师提出质疑……“哎呀呀!”“严师”们愤愤地想。“你(柯东)不让我们打学生,我们可以不打;你不让我们多留作业,我们可以少留;但是这课堂上总的有个规矩吧!这哪里还像个课堂呀?这样下去,学生哪里还会把老师放在眼里呀?师道尊严何在?师道尊严何在呀?”
  无论教师们怎样议论柯东都不为所动。他下令:全县教师(主要是七年级教师)必须在两个月之内(即十一月之前),完成课堂教学模式的转变。全县所有学校的教导主任,对他(柯东)负责;学校的教师对教导主任负责。层层落实责任。两个月以后,他要亲自验收。对于不达标的学校,教导主任应当引咎辞职。当然,这只是吓唬。但这的确把教导主任和“严师”们吓得够呛。谁还敢谈什么“师道尊严”了,都乖乖地就范。
  日子进入了十一月,转变课堂教学模式的期限到了。柯东开始验收。无论他到哪所学校检查,从不提前打招呼,而是突然地出现,然后直接走进课堂听课。为此,局里给他配备了公务用车,这样,他就能当日回到家里。一个月下来,他把全县的农村学校转个遍。令他高兴得是,“满堂灌”的课堂教学模式得到了显著的抑制。他想:“只要杜绝了‘满堂灌’,我的教改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说不定明年就能见到成效。啊——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这两、三个月真他妈的累够呛!又要指导又要验收。这群笨蛋(老师)!理解力真差!”
  
  然而,他要好好地休息的想法没有实现,夜里二点钟,他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哎——大哥,啥事?”
  “爸没了。”
  “什什什么?没了?什什什么时候?”柯东的心突突地跳着,语无伦次地问。
  柯军说:“什么时候妈也不知道。妈睡醒一觉,听不见动静了,就一摸,才知道没了。”
  柯东半天无语,过了一会儿,又问:“这些日子看着不是没事吗?怎么突然就没了?前些日子我问,还说没事呐!挺好的!”
  柯军说:“是啊——昨晚还看着好好的呐,你说突然就没了。”又说:“他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这些日子看着都是老样子,就寻思没事呗!哪成想突然就没了。”
  柯东又问:“妈怎么样?”
  柯军说:“精神有点不好,老是念叨‘你爸享福去了’。”
  柯东问:“没大事吧?”
  柯军说:“没事。”
  ……
  柯东挂断电话后,想到父亲痛苦的一生,心里涌起一阵无奈的悲愤。“父亲的生命健康权没有得到保障是谁的过错呢?到底是自己的过错还是政府的过错?”他想起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他的父亲试图维权。可是他当年没有和公司签合同,甚至他所劳动的公司叫什么名字他都说不清楚。大家都说是父亲的过错,是他没有学习《劳动法》,是他没有维权意识……可是,我国的《劳动法》那时才颁布几年呀?广大劳动人民当时都没有维权意识,没有维权意识又是谁造成的这一后果呢?
  又想到父亲的尘肺病,只是一二级,并没到达严重的三四级,按说不至于死,但到底是啥病夺走了他的生命呢?全家人都不清楚。这些年自己和大哥并没有带他到医院做细致检查,总觉得他那是老病了,检查不检查都是一个样子,其实都是舍不得花钱,现在人没了,才觉得后悔,但悔之晚矣。
  清晨五点钟,他给公务用车的司机小麻打电话,让他来送他们一家人回老家。回家奔丧本来是私事,是不应该使用公务用车的。但一想到父亲的悲惨一生就生气,心里说:“即使我后半辈,天天用公务用车办私事,都不能弥补我家的损失。”
  大约一个半小时,柯东就回到了老家。此时,还不到八点。他首先给魏局长打电话请假,为了避免麻烦,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父亲病重。本以为会有很多活儿等着,一问,知道大哥请了“殡葬一条龙”,所有的活儿人家全包下了,他只需接待一下前来吊唁的客人。
  九点钟过后,前来吊唁的人逐渐增多。远方的亲戚大都开着小汽车,这让身为局长的柯东感到自愧不如。很快,门前就停满了各种车辆,有小汽车、三轮车、两轮摩托车。让柯东感到惊讶的是:白杨镇中学的校长、主任以及大多教师都来了。还有几位小学的校长、主任等。“他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呢?”一问才知道是司机透露出去的。
  由于有了“殡葬一条龙”服务,诸事都快捷,所以刚过下午就出殡了。到了晚上,兄弟两家人在一起结账,收入减去支出,还剩下近三万元钱。柯军媳妇说:“老妈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花钱的地方很多,这些钱都归老妈。”
  方华认为:这些钱名义上是给老妈,但实际上是给了他们(柯军)。就说:这些钱大多都是白杨镇中学的老师们随的。像那几位校长和主任,每人都随一千。将来他们不但要请客,还要还礼的。所以要分一半。
  柯军媳妇可不是善茬儿。她见方华要“算账”,于是就把老辈子的烂事都捣鼓出来。说:老爷子偏心,只供柯东念书,没有供柯军念书。另外这些年,老爷子有病,全靠柯军一人伺候,柯东啥事都没管。
  柯东知道方华斗不过嫂子。果然见嫂子一开始就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就说:“嫂子说得有道理。以后,老妈还真得靠你们多受累。我做的不好,以后尽量好好做。这些钱就应该给老妈。”
  方华说:“给老妈的就应该让妈拿着,也不应该让她拿着。”
  柯东说:“给谁拿着都是一样。给妈拿着,将来妈有毛病了,也得拿出来让嫂子跑腿。”说完,就到后院睡觉去了。
  方华见柯东不向着自己,气得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如果身边有木棍,她一定拿起来将柯东狠狠地揍一通,可是没有。她强忍着也随柯东去了后院,进屋就骂起来了。柯东也不理她,心想:“别看嫂子文化不高,但她说起来话来,有理有据。你(方华)说不过她就拿我出气?”又想:“我已经是局长了,能哥哥嫂子争这点钱吗?传出去让人笑话。老爹老妈,常年在他们身边,他们受累就是比我多,这点钱给他们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一早,方华和小薇就坐班车回家了。柯东又在老家陪母亲呆了两天,又去白杨镇请客,然后才回单位上班。
  (三)
  受处分
  “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啥呀?”
  柯东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念叨的这句话。如今成了柯东思考的问题。“人活着到底为了啥?”柯东自嘲:“我竟然思考起这类问题!难道是想当哲学家吗?”“父亲活了这一辈子到底为了啥?父亲最初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其实到最后他完全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呀。”后来他又思考起宗教问题:“到底有没有天国?父亲能不能进天国?他活着的时候,受了半辈子罪,死后应该进天堂享享福呀!林丽说过,只要相信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死后就能进天国。难道进天国就这么容易吗?”
  柯东对哲学和宗教的那点可怜的热情,很快就被无情的现实浇了盆凉水。丧事后第一天上班,他去的很早。坐在窗子前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人流,父亲的一些往事就不时地跳出来,使他不能集中注意力。索性他就不考虑工作了,任凭各种思绪不停地切换。自然、社会、人生、天国等字样则在他的脑子中飘舞。他就一直坐着,初冬的阳光静静地斜照进室内,暖洋洋的使人昏昏欲睡。他很疲惫,想小憩片刻。却听见了敲门声。
  “进!”柯东漫不经心地说。
  进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既高又胖的着一件黑呢子大衣、黑裤子、黑皮鞋。又矮又瘦地穿蓝色羽绒服、蓝裤子、棕色皮鞋。
  柯东一惊,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两位陌生人。
  表面上那二人彬彬有礼,但却透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请问您是柯东吗?”矮子问道。
  柯东犹疑地说:“是——你们……”
  矮子硬邦邦地地说:“有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在案,你要为你的每一句话负责。”
  柯东猛然意识到,这是省里的巡视组。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坐坐!请请坐!”
  那二人冷冷地不为所动。现在轮到胖子发话了,他那白皙的泛着油光的脸抽动了一下,说:“请问,你三天前是请过事假吗?”
  柯东慌得好像连意识都没了,机械地说:“是!是!”
  “好!很好!”胖子点着头说。不知他认为哪里好。
  “你是回老家吗?”
  “是!是!”柯东回答。
  “好!很好!”胖子仍然说“好”。
  矮子抢过话题,问道:“你老家距这里有多远?”
  柯东像个毫无自主的小学生一样,说:“一百多里,一百多里。”
  “一百多多少?”
  “一百五十多里!”
  胖子补充说:“这么说是七十多公里呗?”
  柯东说:“是!是七十多公里。”
  “好!很好!”
  矮子突然严厉地盯着柯东的眼睛,威严地逐字逐句地问:“你是用公务用车回的老家吗?”
  柯东已经毫无抵抗能力了,他以坦白从宽的心情凄凉地说:“是!”
  两人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们对柯东的回答非常满意。“好!很好!”胖子说。矮子则伸出右手示意柯东留步,客客气气地说:“您忙!您忙!”然后,两人就离开了。
  柯东瓷在那里,半晌才意识到应该解释一下。于是他追了出去,在三层的楼道里他追上了。“我解释一下,我我我父亲去世了,我急着回老家,可是没有出租车,在夜里。我我就用了公务用车。我……”
  那二人似乎都是聋子,好像根本就听不见柯东说话似的,他们甚至都不看柯东一眼,只管走自己的路。柯东就跟着他们到了一层,又到了楼外。恰巧一辆出租车过来了,那二人就拦下坐车走了,留下柯东尴尬地站在那里。
  
  柯东被巡视组调查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有一些“亲朋好友”打电话询问此事并安慰他。柯东知道:这些人都是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猎奇的,于是他也虚情假意地对他们的关心表示感谢。他想:“都说老人没了的当年家里会不顺当,果然如此。老爹才没三、四天,自己就摊上事啦!虽说不是大事,但大小也是件麻烦事。”又想到自己在白杨镇大操大办父亲的丧事,要比“用公务用车”严重得多,这要是让巡视组摸清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过白杨镇毕竟是乡下,山高皇帝远,巡视组可能查不到那里。他在网上经常见到,那些大操大办红白喜事的领导受处分的报道,有的被免职了,还要退赔礼金。一想到这些,他就心跳加速,手心脚心冒汗。
  “为什么巡视组一下子就能发现我的情况?”柯东想。“一定是有人举报。但这个人是谁呢?难道是魏局长?那么大的领导难道也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来?”他不相信魏局会干出这样的事。他又庆幸起来。“多亏了向局长请假时,只说父亲病重,没说父亲去世。要是让局里的同事们知道父亲去世了,一定都会来随礼,那就要在局里大操大办父亲的丧事了,那可就完了。”
  
  晚上柯东回家,老婆仍然和他赌气,两个人没话。吃饭时,方华的电话突然想起,方华接听后,说:“佟霞!有事吗?”听了佟霞的话后,方华惊愕地看着柯东,“什么?省里的巡视组?我还没听他说呢!哦哦……”
  挂断电话后,方华也不吃饭了,坐在椅子上出神,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问柯东:“省里的巡视组查了你啦?”
  柯东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方华的气全消了,一副六神无主的痛苦表情。过了一会儿,又问:“这可怎么办呀?”见柯东不说话,就急了,说:“你倒是说话呀!”
  柯东没好脸色地说:“我不就是用用公务用车嘛!进不了监狱!判不了死刑!”
  “怎么这么倒霉呢!别人干的事再大也没事,咱们就这么大个事儿就挨查。”又说:“我就知道要倒霉,该争得不争该要的不要……”
  柯东懒得听她磨叽,穿好衣服出去了。到了街上,他拿出电话,给佟霞拨过去。
  “哎——柯东!”佟霞活泼地说。“刚才我怕引起方华的怀疑,就给她打了电话。”说完嘻嘻地笑了起来。”
  柯东说:“我知道。”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佟霞关心地说:“今晚我们在街上吃饭,我听张主任说的。我就赶忙给你打电话。”
  “噢——”
  佟霞安慰柯东:“其实不是大事,不就是用用车嘛!不要往心里去,甭着急!”
  柯东笑着说:“你就这样安慰我吗?”
  佟霞像是哄孩子似的笑着说:“就这样安慰安慰吧!”
  柯东想:“这样最好!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整出个桃色新闻来,岂不是往死作嘛!”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就挂了。
  
  第二天晚上,林丽又打来电话,询问此事。柯东想:“这可真是‘好事不出名,恶事传千里’,就我这点破事,这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啦!”
  林丽除了安慰柯东外,还问了事情的一些细节,柯东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林丽听了有些神经质地说:“哎呦!听着还挺吓人的!”
  柯东装作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吓人的!我当时根本就不把他们当回事!”又说:“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不就是用用车嘛!比我问题严重的,有的是!我这点事儿算什么!”
  林丽说:“可不是呗!这是小事儿,甭怕!”
  柯东想:“即使害怕,也要硬撑着说‘不怕’呀!”
  林丽还要安慰他,但柯东早已厌倦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问:“哎——林丽,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林丽好奇地问。
  柯东犹疑片刻,泄气地说:“算啦!”
  林丽就着急地催他:“说嘛!什么事?”
  柯东就吞吞吐吐地说:“有一次你说,一个人,只要相信耶稣是神的儿子,死后就能进天堂……”
  没等柯东说完,林丽就咯咯地笑了起来,问:“你怎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啦?”
  柯东叹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父亲这不没了嘛,他活着这辈子竟受罪了,所以,我就想,他死后能不能上天堂?”
  林丽说:“你也相信‘天堂之说’啦?”
  柯东说:“以前我根本就不相信有什么天堂、上帝,可是从我父亲没了后,我就不由自主地琢磨这件事,虽然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现在我觉得,应该有天堂。应该有!你再给我说说,怎么做才能进天堂?”
  林丽又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上天堂!”
  柯东说:“有一回你说过呀!你说,只要相信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死后就能上天堂。你再细致地给我讲一讲。”
  林丽说:“我同学的母亲大概想说服我入教。有一次我到她家吃饭,她就给我讲,一个人即使做了一辈子善事,如果不相信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死后也不能进天堂。她还说这叫什么‘因信称义’,是‘白白的恩典’,我当时没有好好地听,也不明白。”
  柯东问:“这么说,如果一个人做了一辈子恶事,但他却相信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死后就能进天堂呗!”
  林丽说:“那我可不知道!”
  柯东又问:“什么叫‘因信称义’呀?”
  林丽还是不知道。
  ……
  柯东意犹未尽,继续思考有关天国的问题。
  
  一个星期后,对柯东的处罚建议下来了:鉴于柯东同志认错态度较好,态度诚恳,建议给予警告处分。虽然问题不大,但当年的九千六百元的精神文明奖金没了。
  柯东预期的结果就是这样的,所以坦然。方华则叫苦连天,不停地抱怨:“为了省二百元车费,损失了九千六!哪多哪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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