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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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乱终弃这个成语出自《西厢记》故事，最早起源于唐代元稹的传奇小说《莺莺传》。原故事讲的是贞元年间，书生张生与同时寓居在普救寺表妹崔莺莺相爱，在婢女红娘的帮助下，两人在西厢约会，莺莺终于以身相许。后来张生赴京应试，得了高官，却抛弃了莺莺，并斥责莺莺为“必妖于人”的“尤物”的爱情悲剧。而这样悲剧验证到学语言文学白雪莲身上，让她成为现代版的崔莺莺。
　　白雪莲若有所思讲述那不堪回首的初恋往事……
　　“读大二时候，我认识了比我高一届师哥贾兴，我在大二时候当选学生会委员，我和他是在学生会认识的，贾兴大我两岁，学生会主席，也是成都人，父母都是厅级干部，是那种女孩子心目中高富帅公子哥。能说会道，才华横溢，而我以校花声誉赢得了贾兴一见倾情，两个人不久便双双坠入情网。
　　“这是雪莲妹妹的初恋？”夏雨露问道。
　　“嗯。“白雪莲吃了一口鱼继续道，“考上大学的时候，我父母給我约法三章，其中就有大学期间不允许恋爱。而我违背他们愿望，在大三时候，我跟贾兴感情迅速升温，仿佛沉浸在人生最美好的热恋之中，命运之神在向我招手。我读大三，他读大四，眼看就要毕业了，那年暑假，我们约定去昆明附近元谋县翻越元谋山，来一次寻觅原始人足迹浪漫旅行,两个人带足了食品，就像今天一样风餐露宿。”
　　“只你们两个人？你没有考虑到两个人单独相处会有什么结果。”佟阳光插了一句。
　　“我一直都守住自己最后的防线，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时候，开始也只是亲吻拥抱，一旦他提出过分要求，我坚决拒绝，绝对不逾越我自己设定底线，我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底线和原则，一定要交给最终属于自己的男人，忠贞不渝始终专一，我还是属于比较保守的传统女孩。当到达元谋一带榛莽丛生的森林时候，元谋盆地位于金沙江边的崇山峻岭之间，气候干燥炎热，是滇中地区著名的热坝。我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有一种对原始森林充满了神秘感，后来穿越亚热带雨林气候带西双版纳原始森林，还有今天穿越温带季风气候神农架无人区，每一次都给我带来全新的体验和兴奋。”白雪莲沉浸在神秘荒原记忆之中。
　　佟阳光听到白雪莲到过元谋人遗址，他也一直想去探幽元谋人遗址，曾经做了几次规划都没有实现，佟阳光故意打岔分散白雪莲悲观情绪的注意力：“元谋人遗址的发现，证明了云南高原是人类早期活动的重要地区之一，它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中国人最早的老祖先的遗址。远在一千七百万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在这一代活动，定名为元谋直立人，而北京周口店山顶洞人猿人距今只有三万年左右，定名为智能猿人，智能猿人已经跟现代人非常接近，而元谋猿人应该称为野人，现在神农架所谓的野人，完全是子虚乌有编造出来的传说，没有科学依据，我一直想去遗址考察未曾成行。”
　　“阳光老师记性真好，还记得清这些具体数字，元谋人遗址位于元谋县大那乌村北约500百米的半山腰，距县城7公里。到了县城乘车大那乌村，再步行到达元谋人遗址，到达大那乌村的时候非常兴奋，两个人抱在一起滚成一团，这是祖先的起源地，想象远古荒蛮的祖先刚开始自立行走，茹毛饮血，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野人，人类从从野人进化现代文明人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岁月，繁衍了一个人口众多中华民族，两个人不约而同决定在这里露宿一夜。每天晚上都是各睡自己的帐篷，这是我同意一起旅行提出的条件，不管如何亲热，绝不越雷一步，这是我的最后的防线。”
　　白雪莲已经平静地面对现实，岁月静好，她对于过去已经淡远了，人生只是一场修行，只是当作人生一次危机所带来人生体验，一个人总是宽容恶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跟偷奸耍滑的人讲善良，无疑会被生活伤害得遍体鳞伤，一个人要是重复从一个地方掉进河里，那智商和情商值得怀疑，白雪莲沉吟片刻，她如同述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一定有很多人参观人类起源的遗址，遗址规模大吗？”夏雨露尤为好奇问白雪莲。
　　“很荒凉，几乎是荒山野岭，有一个纪念碑，不远处有个纪念馆，没有管理人员，挖掘开发整理工作早就停止了。”白雪莲去了后有些失望。
　　“因为元谋人遗址发掘尚缺乏有效证据，国内外学术界对于元谋人存有疑问。我想有机会做一次采访。”佟阳光也了解到元谋人遗址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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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莲又喝了一口酒，思绪又回到四年前那个荒山野岭的远古的遗址，冥冥之中，一个人命运发生逆转，她平时不喝酒，一喝酒就会勾起那始乱终弃的耻辱，就是因为这奇妙酒精燃烧在大脑里，产生虚幻视觉兴奋，让她失去了理性和神智。
　　“夏天黄昏尤为的漫长，晚霞如火如荼，山林里气候宜人，那天晚上，凉爽的晚风拂面而来，一点不感到炎热。夜幕降临时候，山中忽然起雾了，雾气铺天盖地把山洼裹得严实。为了驱散四周黑夜，也像今天一样点燃了篝火，在路上从村民家里买来的红薯，用棍子穿起红薯来放在火里烧烤，一股香喷喷的红薯味弥漫在夜空。贾兴在小卖部买来一些小吃，吃着红薯和袋装小吃。我不知道贾兴还买了一瓶酒，我平时从不喝酒，两个人谈兴正浓，贾兴拿出酒喝，他喝了一口酒，又把酒瓶递给我，让也我喝一口，我从不沾酒，我拒绝喝酒，贾兴说酒可以催眠，我睡眠特别不好，在这空旷浩瀚的森林里，我害怕失眠，于是，我勉强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又辣又苦。我吃了一些鱼罐头，又经不住贾兴劝酒，那天晚上，我竟然喝了不少白酒，只感觉腾云驾雾，晚上很兴奋，天昏地转，我被贾兴抱进他的帐篷，酒精燃烧下，两个人疯狂亲吻，身心仿佛坠入原始荒蛮远古，返璞归真，我已经抵御不了生理的诱惑，那一夜，我四肢无力，最终失去了反抗力，一阵剧烈痛疼，让我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酒后乱性，他野蛮地掠夺了我的贞操。”
　　白雪莲沉默不语了，她坚固防线一次又一次失守，那天晚上出了很多血，如万箭穿心，尽管过了很多年，她已经麻木不仁，一旦在信任的阳光老师和雨露姐面前叙说往事，白雪莲还是情不自禁“嘤嘤”哭了。
　　夏雨露理解一个女人失去贞操的后果，这是很不公平的，为什么男人就可以与任何女人发生关系，而女人只能对一个男人守贞操。
　　“阳光，我想请教你，男人真的很在乎女人第一次吗？这处女情结会影响到以后的感情？”夏雨露一鼓作气问了佟阳光两个问题。
　　“处女膜是封建道德强加女人身上一道精神枷锁，这对女性是很不公平，处女只是生命的生理现象，它不属于任何人的器官，与感情无关，却反映了一种人生的态度，这才是很多人所倚重。任何人都有追求完美的心理，也是人类一种本能防范，更何况爱情是自私的，希望自己所爱的人是完整无缺，这本身没有错，谁都不愿意与他人分享爱情。像雪莲这样的情况，只要彻底与过去绝裂，不要破罐子破摔，学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能从此颓废放任自己，优秀的男人，还是可以原谅女人的过失。一个女人如果从心里和肉体都背叛了一个男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悲，也难以取得男人的原谅。男人也是如此，女人也是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成熟的男女注重精神和谐身心的相伴。”佟阳光自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男，他当然不会看重那层所谓贞洁膜。
　　“可是有多少人像阳光老师这样大度优秀男人，多少女孩失去贞操后一辈子都不幸福地活在失去贞操的阴影之中，我从此后奉行独身主义，如果遇到阳光老师这样优秀男人，我会毫不犹豫把自己嫁出去。”白雪莲忧心忡忡说出心里话。
　　“妹妹，面包会有的，只要用心寻找，优秀男人也会有，你在要求别人优秀时候，首先要自己优秀。妹妹总不会跟我分享一个人吧。”夏雨露心里感觉不舒坦。
　　“雨露姐要是不离婚，我还是有机会的。”白雪莲直言不讳。
　　“你们拿我穷开心，我哪有你们想象那么优秀。雪莲，我都可以做你父亲了，以后不许开这玩笑。真正的爱不在乎这层东西存在，处女不是天使，非处女也不是魔鬼，与道德没有丝毫关系，态度决定一切，不要沉浸在过去，要是走不出过去的阴影，甚至还有处女情结，认为给与贞操的人就是唯一的爱，执迷不悟，被人欺骗玩弄了感情，你还没有觉醒，那才是真正的可悲的人生。雪莲，忘记过去，才是面对未来良好的心态。”佟阳光宽慰白雪莲。
　　“你们后来又怎么分手，那个贾兴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夏雨露听了佟阳光一番话，果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子，她根本就不后悔自己所做一切，夏雨露想知道白雪莲初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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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莲回忆起那段失魂落魄日子就有一种切骨心疼的感觉，她是里外不是人，心灰意冷，死的心都有。
　　“偷吃了禁果后，有了第一次，就有了N次，我还为他悄悄去坠过一次胎。我大四没有毕业，我怕他分心，他正在考公费出国留学。我想大学毕业后，先找好工作稳定下来，我就毫不犹豫嫁给他，谁知贾兴说父母坚决反对。我知道他父母瞧不起我家庭，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我去过他家几次，他父母听说我父亲都是下岗工人，脸色非常难看，一副盛气凌人的冷淡，我知道自己家庭配不上他的优越家庭环境，我想将来是跟他过日子，并不是跟他父母过日子。我没有想到，贾兴终于向他父母妥协，新鲜刺激劲头一过，贾兴换了一个人似的提出跟我分手。我要他向我负责，他说两厢情愿，谁向谁负责，他从此跟我玩消失，我打他的手机，他索性关机，我发疯似的到处打听他的消息，才知道他父母给他介绍一位副省级领导的千金，那位重权高的领导弄了两个公费留学的指标，贾兴竟然带着新欢出国留学了，双双远走高飞，这个张生式的渣男夺走了我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我精神世界轰然倒塌，差不多半年时间，我都沉浸在巨大伤痛之中，还差点自寻短见。我一想，为这样一个渣男而死，那一点都不值得，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来。大学毕业后，我一气之下离开了成都，我到深圳求职四处碰壁，在巨大世俗和求职的双重压力下，我开始了一边打工一边旅行的生活。毕业第三年，我考研又回到了课堂。我便开始了游记写作，穿越西双版纳无人区是我一次人生的体验。不管在野外遇什么艰难险阻，都没有比我失恋打击大，我认为这是我人生一次最危机时刻。人生苦短，我要学会不断超越自我，在旅行中感悟中华民族博大文化底蕴。其实，旅行就是人生一次修行，灵魂永远在路上。”白雪莲无所顾忌回忆起那撕心裂肺情变，她说完自己隐藏心中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显得轻松起来。
　　“雪莲妹妹初恋凄惨收场，是坏事，也是一种好事，你比以前更加成熟，我与你所不同是我进入婚姻才发生情变，起码比我现在带着拖油瓶要幸运些，妹妹，坚强点，咱们女人也要自强不息。”夏雨露拉着白雪莲手说道。
　　白雪莲趴在夏雨露身上轻声抽泣着。佟阳光心中却非常沉重，眼前这两个无比优秀的女性，却遭受不应该经历的感情危机，是社会颓废堕落，还是追求金钱颠覆了人生的价值观，人生悲剧莫过于把有价值美的东西撕破给世人看。
　　“没有想到雪莲也是被情所伤，人生悲哀莫过于沉浸在过去伤悲之中不能自拔，勇敢走出心理危机的人才是智者。我曾经有段时间，总也走不出离婚所带来伤害，这是一次亲情大撕裂，还得遭受世俗冷眼，我进入神农架无人区前给女儿通了电话，女儿的冷漠，让我尝到了骨肉分离的痛苦，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没有我的存在，婚姻不幸，一生不顺，好在写作让我超脱红尘世俗。雪莲，我相信你会走出阴影，活出精彩的人生。”佟阳光尤为同情白雪莲，鼓励她走出人生低谷。
　　森林像个无底黑洞，不知不觉夜深了，篝火熄灭随之坍塌。烟雾不知不觉消散了，月色如水，没有风雨的阴峪河畔之夜风平浪静，月光郎朗，夜色明媚。佟阳光看时间不早，他让夏雨露扶白雪莲去帐篷睡觉。
　　“雨露，你帮雪莲敷药按摩一下，你们睡一个帐篷吧，我要写旅游日记等一会儿再睡。”
　　“你们不要管我，没有关系，我喝了点酒会睡得很深沉。”白雪莲不想因为自己存在影响到佟阳光和夏雨露两个人卿卿我我。
　　“我陪妹妹睡一会儿，帮你揉一下脚。”夏雨露理解佟阳光的话的意思，在一个受伤害女子面前秀恩爱是不文雅事情。
　　夜深人静，没有风雨的森林过于安静，佟阳光拧亮了充电灯，他不想在一个曾经被情所伤纯情女孩白雪莲帐篷附近秀恩爱，这对她也是一种的刺激。尽管驴头狼就在附近，有什么动静会发出叫声，他下午睡了几个小时，现在还处在特别兴奋时间点，佟阳光还要把白雪莲今天讲述人生危机往事记录下来，实在困了再睡，佟阳光拿出手机在记事本上写旅行日记。佟阳光正在写着日记，一个小时后，夏雨露一阵风钻进佟阳光的帐篷。
　　“雪莲睡着了。”佟阳光一把抱住了夏雨露轻声细语。
　　“嗯，我睡不着，还是情不自禁想你了。”夏雨露一头钻进佟阳光怀抱里。
　　佟阳光瞄准了夏雨露樱桃小嘴，用他厚实的唇角，天衣无缝充吮吸着刹那间绽开花瓣似的红唇，温湿如玉。
　　“金风玉露一相逢。”佟阳光幽幽吟起这句诗，仿若从远古飘来声音。
　　“便胜却人间无数回。”夏雨露熟知秦观这首诗从心底发出沉闷的回音，心潮逐浪高。
　　“今生只有一次，阳光离不开雨露了。”佟阳光颤抖地呼出粗气，喝醉酒似飘飘欲仙。
　　“我也一样，感觉真美妙，鹊桥幸福相会，阳光雨露不分离。”夏雨露呼吸急剧如坠云雨中。
　　佟阳光和夏雨露合二为一，宛如弹奏出一曲舒曼美妙音乐的前奏，诗情画意演奏出肢体语言的抒情之乐章。这美妙舒曼节奏富有深远隽永的意境，言简意赅，心有灵犀一点通，两具燃烧的躯体天衣无缝，行云流水般酣畅淋漓。时光仿佛凝固在一个永恒记忆之中，不管过了多少年无法忘记此时此刻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肢体语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