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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集

作品名称:高占英和他的狐朋狗友      作者:沧桑      发布时间:2022-07-31 17:37:10      字数:4991

  34——1占营家里,日,外。
  (自从上次占营和玉芹吵闹过以后,两人的关系大不如从前,经常为一些小事吵吵闹闹。特别是占营喝过酒以后就没事找事,甚至扬言要跟玉芹离婚。玉芹知道占营那“半吊子”脾气,也懒得搭理他,逼急了也会回怼几句:给你鼻子你就上脸!虽然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痕,经常磕磕碰碰的,但事业却顺风顺水——两人在养猪方面齐心协力,把猪养得膘大肥胖,体格健壮,到年底一算账,净赚将近五万块。占营为自己和玉芹各添置了一只金戒指和金项链,玉芹心疼钱却只能忍痛割爱。占营为了显摆,衬衫上面的扣子故意不扣,把金光闪闪的项链裸露出来,显示自己的高贵。)
  玉芹: 占营,你开着咱的四轮拖拉机去买些猪饲料吧,屋里的饲料顶多再喂两三天。
  占营: 去哪里买?(占营是想问去东边的刘集或是南边的李庄,两个镇上都卖猪饲料。)
  玉芹: 去饭店里那小姐的床上,她那里卖饲料。(玉芹没好气地说。)
  占营: 你净胡说,她那里不卖猪饲料。
  玉芹: 噢,你也知道她那里不卖猪饲料,你还往那里跑得那么勤。
  占营: 我好长时间都没去过了。
  玉芹: 那可急坏了吧?看把脖梗都憋出疙瘩了!
  占营: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光揭我的短处。
  玉芹: 那个叫小红的小姐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恐怕该想她占营哥了!
  占营: 你咋知道她叫小红?谁告诉你的?
  玉芹: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反正我知道。你的那些事还想瞒住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长点脑子吧,也不怕别人看笑话。你想给小红买手机买连衣裙也可以,反正我也不在你身边,你想咋买就咋买。街上那么多门店去哪里买不行,偏要去法亮和小兰他们的店里买。人家生怕别人看见,你可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显得你多有本事。这下可好,全村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没有一个人敢告诉我。但我能从别人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蹊跷,别人不说有人会告诉我,谁没有个三薄两厚的?
  占营: 谁告诉你的?(占营追问道。)
  玉芹: 我不告诉你,让你知道了可不得了,你那“半吊子”脾气又该掂刀去找人家了。啥时候想尝鲜偶尔去一次也行,那也不能三天两头往饭店里钻呀,当生意做呀!反正我说了你也不听,我也管不了你。但你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呀,你这样花里胡哨的叫我的颜面往哪放?我要是天天跟你吵闹,人家不看咱的笑话吗?
  占营: 没有的事,别信他人的话。
  玉芹: 对,很对,我不信别人的话,我就信你的话!(玉芹无可奈何地说。)你没听人家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
  占营: 看你把我们男人说得一文不值了!
  玉芹: 怎么说呢?你们男人呀,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占营: 不能一棍子打倒一大片呀,我就是好男人!
  玉芹: 哼!你要是好男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占营,我想问问你一句心里话,你得如实告诉我。
  占营: 啥心里话?
  玉芹: 我和小红俺俩谁好?
  占营: 这,这还真不好评论。
  玉芹: 当着我的面不敢评论,还是小红好。
  占营: 我没这样说。
  玉芹: 我知道你没这样说,你心里想的话我替你说了。先从相貌上说,谁长得漂亮?
  占营: 都差不多。
  玉芹: 身材呢?
  占营: 也都差不多。
  玉芹: 你别都是差不多,俺俩要有区别哩,那俺俩的性格呢?
  占营: 小红更温柔一些。
  玉芹: 噢,我知道了,原来是嫌我不够体贴不够温柔。你没想想,我天天嘟噜你是为你好,是真心实意的。那小红怪温驯怪听话,那是想骗你的钱哩,你没钱了试试,她认识你是谁!
  占营: 小红也从来没跟我要过钱。
  玉芹: 我真不明白,她不为钱她为啥?她身子痒了,叫你给她蹭痒哩。你是没给她钱,你给她买的手机值多少钱?这比要钱还厉害。
  占营: 这不是人家要的,是我自愿给她买的。
  玉芹: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给她买东西挺大方,给我买件衣服你都嫌贵。我这当媳妇的跟小红不一样吗?
  占营: 都一样。
  玉芹: 你说说哪个地方一样?
  占营: 身材都苗条,长相都漂亮。
  玉芹: 还有哩,往下说。
  占营: 再往下说……(占营眼珠骨碌几下。)都长了两个奶子,那肚皮都一样的雪白……
  玉芹: 滚去,说到哪里去了。
  占营: 你叫我往下说的。(占营笑笑。)
  玉芹: 我叫你往下说的不假,是叫你夸俺的长相和身材,再往下评论一下俺的脾气和性格。你可倒好顺着身子往下说开了。
  占营: 弄岔了,弄岔了,等两天有空了我去给你买金戒指、金项链!(占营嬉皮笑脸地说。)
  玉芹: 快滚吧!(玉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占营。)这是五千块钱,是叫你买饲料的,可不能去找小红,回来的时候我要给你算细账,别弄钱往那窟窿里捣。
  占营: 放心吧,我也知道这钱来得不容易,是你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赚来的。
  玉芹: 可说一句人话。
  占营: 看看说得难听哩。我去找建全和金波帮忙。
  玉芹: 行,有他俩作伴我也放心了!
  (占营发动四轮车开着朝门外驶去。)
  
  
  34——2去李集的路上,日,外。
  (占营开着四轮车,金波和建全坐在后边车厢里,四轮车“突突突”地朝李集驶去。当行驶到大桥的拐弯处,迎面一辆大货车飞速驶来,到拐弯处也不减速,车尾后面的一只备用轮胎被甩了下来。飞速旋转的轮胎朝着四轮车冲撞过来,占营想躲避已经来不及,轮胎撞上车厢后停了下来。)
  占营: 他娘的真倒霉,出门碰上这种事。(占营停下车到后边查看。)
  建全: 没多大问题,就是凹进去一块铁皮,回去用榔头敲打几下就行了。
  金波: 这有啥倒霉的?这叫因祸得福,你看这只轮胎值一千多块哩。(金波朝路上瞅瞅看见大货车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抬上车去买了它,随便卖也值几百块,去食堂撮一顿。
  占营: 先别慌,让我给国明打个电话看他要不要。
  建全: 他肯定要,买一只新的都要一千五百多块哩。
  金波: 你给他等于扔到坑里了,他个“老鳖一”滑头得很,一分钱都不想出。
  占营: 他敢不出?不行了硬搜他咱也得弄个喝酒钱。
  (占国掏出手机拨通了国明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在路上捡到一只轮胎,问他要不要。国明一听高兴地说要,并说一会开车就到,让他们稍等一下。占营和建全金波去买好饲料便在路口等候。约摸有半个小时的工夫,国明开着货车停在四轮车旁,便和云丽一前一后从司机楼里跳了下来。)
  国明: (国明看见建全和金波便说。)这两个家伙也在呀。
  建全: 俺本来说卖掉的,忽然想起你天天开车这轮胎兴许对你有用,就给你留下了。
  国明: (国明走到车厢里看见平躺着的轮胎用锤敲打几下,又看看轮胎的磨损程度。)这轮胎有八成新,给我抬上车吧。
  (由于轮胎太重,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抬上又高又长的货车车厢。国明给每个人递上一颗香烟,就想上车准备走。)
  金波: 你他娘的就这么走哇?
  国明: 我还有点事哩。
  占营: 有啥事也得往后推,给你弄个轮胎叫你节省了起码七八百块,你弄一根香烟就把我们给打发啦?建全,去车上把车钥匙给他拔了。(建全闻声而动,敏捷地蹿上汽车把车钥匙给拔了下来。)
  金波: 奶奶的不请喝酒,咱再把轮胎给他掀下来。(金波说着就往车上爬去。)
  国明: 我想着等几天闲了肯定请客。
  金波: 算了吧,要请就现在,不请就掀下来了。(金波说着就用手掀轮胎。)
  国明: 好,好,我请,我请,下来吧龟孙。(云丽在后边捂着嘴偷笑。)请客,请客,你们说去哪里吧。
  占营: 我领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占营开着四轮车在前边,国明开着汽车跟在后边。)
  
  
  34——3饭店里,日,内。
  (占营停好车后领着一行人又钻进“豫园春”饭店里。)
  占营: 既然你请客,那么你就去点菜吧。
  国明: 要不是该你占营请客。
  占营: 本来该我请客,他俩给我搬饲料出力了。今天偏巧捡了个轮胎给你留着,那你今天该请客。
  金波: 国明,你今天请客一点都不亏,这个轮胎要是新的值一千五,大半成新也值六七百块,让你请客花个一二百块钱你还觉得亏吗?
  国明: 不亏,我没说亏呀,我是说等以后有空了再请。
  建全: 那都是水上打一棍——没准头,到时候你一推拖半年,俺还非追着让你请客吗?赶紧去前台点菜吧,多点些像样的硬菜,好不容易逮住你一次,狠狠地拔你的毛。
  国明: 咦,他娘的还怕我飞了不成?(国明拿着菜谱点了十多样荤素搭配的菜便来到云丽身边坐下。)
  金波: (金波看着云丽穿着时髦且容貌秀丽便问道。)这位是……
  国明: 是同事。
  金波: 同事?不像,是你二姨吧?
  国明: 不是俺二姨,是你大姑。
  云丽: (云丽正在喝水,忍不住笑喷出来。)哈哈,你们几个人真好笑,反正我不吃亏,哎呦我的娘哩。
  (服务员把菜端齐了,几个人便把酒瓶打开,国明开车不喝酒便又要了两瓶饮料,大家有说有笑地边喝边聊。)
  国明: 高占英养猪发财啦,你看这手指上戴的戒指,你看这脖子上挂的项链多重!
  占营: 发财谈不上,比种庄稼稍微强一点。
  国明: 他还谦虚哩,今年到底赚多少钱?
  占营: 也没多少,不到五万吧。
  国明: 哇,这还少吗?
  占营: 比别人也不算多,俺这都是辛苦钱,不像你开车又轻松又体面。你没听人家说?方向盘转一转给个县长都不干。
  国明: 你不干这一行你不知道,开车也很辛苦,起早贪黑地跑,一不小心小命就给搭进去了。(云丽夹起一块牛肉朝国明的嘴里塞去,国明怕别人看出窍,赶忙说“我自己来”。)
  金波: 看看你二姨对你多好。
  国明: 他娘的腿,这是你“干娘”哩,云丽去给你干儿子倒两杯酒。
  云丽: (云丽红着脸微笑着朝金波走来。)来,端起来我敬你一杯。
  金波: 好,好。(金波有些不知所措,赶忙端起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云丽。)咦,真漂亮。
  建全: 你看金波的两只眼,想把人家吃了。来,别光看美女,该喝就喝该吃就吃呀。(建全端起杯与大家碰了一下。)
  占营: 我一看见国明有美女陪着,我也急了。让我去后边找个小姐给大家助助兴。(占营说完便从包间里溜了出来。)
  
  
  34——4后厨内,日,内。
  (占营溜进走廊尽头一间比较隐蔽的房间,推门进去见里面空无一人。四张床排列两边,床上散乱地扔着几件衣物,桌子上摆放着化妆品和镜子。占营想问问小姐的情况便信步来到后厨,看见一个女人束着围裙在低着头择菜。)
  占营: 美女!辛苦了!(美女抬头一看愣住了,原来是风莲。)
  风莲: 你咋在这里?(风莲不解地问。)
  占营: 我在这里吃饭呀,这个饭店我经常来的,平常咋没见过你呀?
  风莲: 我来这里还不到两个月,一般都在后厨帮忙洗菜和洗碗筷,一般不去前台的,所以你不可能见到我。
  占营: 好几年没见到你了。
  风莲: 可不是嘛,恐怕有四五年了。
  占营: 你婆家是哪里的?
  风莲: 是谢村的。
  占营: 你老公干啥?
  风莲: 死的龟孙了。
  占营: 你别这样,就是再恨也不能这样咒他。
  风莲: 不是咒他,是真死了。
  占营: 到底咋回事呀?(占营拉个椅子坐下来,像拉家常似的抽着香烟。)
  风莲: 娘的腿,算我瞎了眼跟着他个龟孙可没少担惊受怕。他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吃喝嫖赌样样干,还帮人家绑票讨债,最后被人家乱棍打死在俺家门口,吓得我不敢在家睡觉。
  占营: 你没有孩子吗?
  风莲: 有一个孩子三岁半跟着他奶奶过,我一个人也只有在饭店里打打零工赚个生活费。
  占营: 等有空了我给你介绍一个。
  风莲: 好的。
  占营: 风莲,我想问你一下,咋不见小红呢?
  风莲: 小红在二号包间里坐台哩,她进去也快一个小时了,估计快出来了。
  占营: 好,我走了。(占营向风莲摆摆手便穿过走廊来到包间。)
  
  
  34——5包间里,日,内。
  金波: 去了这么长时间?
  占营: 有半个小时吧。
  金波: 找着小姐没有?
  占营: 没有,人家坐台去了。你猜我在后厨碰见谁了?
  建全: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我们怎么猜?
  占营: 是风莲。
  金波: 哪个风莲?(金波一时想不起来了。)
  占营: 就是李庄那个,咱们四个晚上看电影约出来那个女的,你还挨打了你就忘了?
  金波: 噢,想起来了。她咋会在这里?
  占营: 她在这里打工呗。来喝酒吃菜,国明,你给云丽夹菜,别不好意思,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有事别心里搁。
  国明: 你走了,俺几个就没停。
  占营: 金波,给老家伙上颗香烟,有空了我去给你撮合撮合。
  金波: 风莲现在单身吗?
  占营: 不是单身我咋去说?人家两口子恩恩爱爱的我去提亲吗?我是想挨揍的吧?
  金波: 风莲的情况是咋回事呀?
  占营: 她老公不务正业被人给弄死了,她有个孩子由爷爷奶奶养着。
  金波: 行,有空了给我说说,说成了我专门请你的客。
  占营: 等两天有空了我专门过来给你办这件事。
  国明: 建全,你的事咋弄哩?也该结婚了。
  建全: 现在的这个媳妇我没看上,就一直在拖着。
  占营: 愿意就结婚,不愿意就拉到。
  建全: 我早就想拉倒,可俺父母和哥嫂都不愿意,这事就一直拖着。
  金波: 我想起来了,俊梅想给她男朋友拉倒,你看俊梅咋样?觉得合适了我去给你牵牵线。
  建全: 你咋知道的?
  金波: 昨天她去我那里买东西时说的。
  建全: 俊梅长得蛮不错的。
  占营: 也是,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关键是俊梅脾气挺好,人很温柔。
  建全: 行,有机会去给我撮合一下。
  金波: 好,包在我身上。
  占营: 你们先喝着,我去一会就来。(占营正在抽烟,忽然看见小红从门前经过,便从后边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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