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33——1国明家里，日，内。
　　（桂莲回到家便把情况告诉了国明。）
　　桂莲： 你们这几个家伙聚在一起不办啥好事。
　　国明： 咋啦？
　　桂莲： 玉芹俺俩去找金波了。
　　国明： 你俩找金波干啥？
　　桂莲： 给金波要钱呐。
　　国明： 咦，你个赖种，人家刚借走才几天，你就去要钱，太不够意思了。
　　桂莲： 其实我们并不想要钱，只是玉芹想证实一下占营借的钱到底去哪里了。
　　国明： 金波是咋说的？
　　桂莲： 这一问瞎话可露馅了，人家金波根本都不知道是咋回事，还赌咒发誓根本没让占营借钱，你们几个到底谁在捣鬼？
　　国明：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你跟玉芹说借钱这回事干啥？
　　桂莲： 是玉芹问我的，我也是实话实说，没有掺半点假。
　　国明： 有时候说实话是要坏大事的。
　　桂莲： 占营把钱给赌了或者吃喝了，跟玉芹赔个不是就算啦，不就一千块钱嘛！
　　国明： 比那还严重。
　　桂莲： 能严重到哪一步啊？
　　国明： 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国明不想再理会桂莲，骑上自行车朝金波家驶去。）
　　
　　
　　33——2代销店里，日，内。
　　（国明直接骑到代销店门口，金波正在店里忙张着整理货物。）
　　国明： 上午玉芹和桂莲找你啦？
　　金波： 找我了。
　　国明： 找你干啥哩？
　　金波： 痒了呗，让我给她俩解痒呗。
　　国明： 他娘的，别胡扯，说正经话。
　　金波： 这不是正经话吗？
　　国明： 我可骂你妈啦！
　　金波： 我说，我说。她俩问我让没让占营借你的钱。
　　国明： 你是咋回答的？
　　金波： 我说根本没有的事，还赌咒发誓。
　　国明： 你娘的狗腿呀，你可捅了大篓子了！
　　金波： 到底咋回事呀？
　　国明： 没法说。
　　金波： 看来情况还挺严重的。
　　国明： 是啊。
　　金波： 把实话说出来，咱俩可以想办法应对呀。
　　国明： 哎，本来不想说。
　　金波： 你说出来了我也知道事情的原委，咱还想办法补救哇。
　　国明： 占营给饭店里的小姐买了一部手机和连衣裙，花了近千元，怕玉芹问钱花在哪里，就编了个瞎话说是借给你用了。你他娘的把实话说出来，这不露馅了吗？玉芹那脾气会跟占营算拉倒吗？
　　金波： 这事能怨我吗？
　　国明： 不怨你怨谁？你说是你借了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金波： 您俩为啥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底，我也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了。（金波觉得很委屈。）啥事都往我身上推。
　　国明： 就是准备跟你打个招呼哩，因为太忙没顾得上，想着等个两三天应该没啥问题，你个龟孙一古脑地全给捅出来了！你说咋办吧？
　　金波： 好，好，怨我，就是怨我！（金波苦笑道。）占营不就是给小姐买部手机和衣服嘛，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国明： 看你说的轻巧哩，他为啥给小姐买呀？那你咋不给小姐买呀？
　　金波： 因为我没钱。
　　国明： 平白无故的为啥给小姐买呢？还不是跟小姐睡觉了。你想这种事别说玉芹知道了会生气，就是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她都不会算拉倒。据我估计玉芹不会善罢甘休的。
　　金波： 这咋办呢？（金波来回踱步，不停地搓手。）
　　国明： 你赶紧去占营家里吧，我估计玉芹正在审问占营哩，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解围吧。
　　金波： 奶奶的腿，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八百棒槌够不着事也硬给牵连上了。（金波说完忐忑不安地朝占营家走去。）
　　
　　
　　33——3占营家里，日，内。
　　（玉芹一进家便把占营堵在屋里。）
　　玉芹： （玉芹拉把椅子把门堵上，然后往椅子上一坐，一副审判的模样。）说吧，你做了什么坏事？
　　占营： 做坏事？没做坏事呀。（占营心里很紧张，但表面很镇静。）
　　玉芹： 肯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玉芹在试探引诱占营上钩。）
　　占营： 没有的事别听人家瞎说，我对你不好吗？（占营边说边来到玉芹身边，想拥抱亲吻以示对玉芹的忠心。）
　　玉芹： （玉芹用力地把占营推开。）去，去，去，滚到一边。你借国明的一千块钱是咋回事呀？你不是把钱借给西军了吗？
　　占营： 是呀，是借给西军了哇。
　　玉芹： 为啥又借国明一千块呢？
　　占营： 那是金波让我借的。
　　玉芹： 还学富锋助人为乐哩，这瞎话编得云遮雾罩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占营： 真的没骗你，不信你问问金波。
　　玉芹： 我都问过了，人家金波根本没借钱，还赌咒发誓的。
　　占营： 金波是给你开玩笑的，他没有正经话。
　　（忽然外面响起敲门声，玉芹拉开门一看是金波，赶忙让进来。）
　　玉芹： 金波来得正好，咱当面对质，人证物证都在，看你还咋狡辩！金波，我问你，你借钱干啥用？
　　金波： 谈女朋友哇。
　　玉芹： 你让占营借钱了没有？
　　金波： 让他借了。我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需要花钱，而我手头没钱，找父母要他们又不给我，我只好找占营他们借了。咋啦，这有错吗？
　　玉芹： 啥时候让占营去借的？
　　金波： 有，有（金波两眼看着占营，不知道咋回答。）有半个月了吧。
　　玉芹： 别演双簧戏了，刚才桂莲俺俩问你，你还说没有，又是发誓又是赌咒的，我知道你们演的是哪出戏，想来糊弄我，你没看看我是干啥的！你那点把戏还能瞒过我，你给我滚！快点滚！（玉芹连推带搡把金波赶出屋门。）
　　金波： 这回说的是实话，你就是听不进去。（金波站在门外说。）
　　玉芹： 去滚蛋吧，我不信你的鬼话。（金波只得悻悻离开。）
　　占营： 你让人家说完呗。
　　玉芹： 你今天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一千块钱究竟去哪里了？
　　占营： 借给金波了，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
　　玉芹： 是听到了，但我不相信。
　　占营： 那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玉芹： 那我问你，那手机和连衣裙是咋回事？
　　占营： （占营一听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立即紧张不安躁动起来。）肯定是法亮和小兰他们两个说的，我找他俩去。
　　玉芹： 别找了，人家两人把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我了。
　　占营： 这两个赖种，狗窝里放不住剩馍。
　　玉芹： 那一千块钱是不是给人家小姐买手机和连衣裙了？
　　占营： 没，没有。（占营心虚，说话就不自然了。）
　　玉芹： 你算啥东西！拿着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去给人家买东西，我起早贪黑没明没夜地养猪，衣服旧了舍不得买新的，你可倒好，给人家买衣服挺大方的。
　　占营： 人家待我好，还给我洗衣服。
　　玉芹： 那小姐对你会是真心的吗？看上你的钱了，你没钱试试。给你洗一次衣服可让你挂心里了，那我天天给你洗衣服你咋不说？（玉芹越说越生气，上去抓住占营的衣领往外拉。）走，找你爹妈去。
　　占营： （占营不愿意去，被玉芹惹急了伸手给了玉芹两耳光。）我叫你拉，我叫你拽。
　　玉芹： （玉芹恼羞成怒，奋力与占营扭打在一起。玉芹虽然是女性，但她毕竟个子高也有些力气，她伸出双手在占营的脸上用力地抓挠了几下，占营猝不及防赶忙往后退，但脸上还是留下几道手指印。）
　　占营： 我一个大男子汉叫你管住我哩。（占营余怒未消，整理了一下被撕烂的布衫。）
　　玉芹： 好，我管不了你，我去叫你爹妈管你！（玉芹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找公爹公婆去了。）
　　
　　
　　33——4根堂屋里，日，内。
　　（玉芹急冲冲闯进屋里，看见只有莲花在家。）
　　玉芹： 占营俺俩打架了！
　　莲花： 你们俩个因为啥打架呀？（莲花吃了一惊，赶忙问道。）
　　玉芹： 你去问你儿子吧。
　　莲花： 那是你们的事呀，咱们也分开家各过各的，你们打架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呀，又不是我让他跟你打架的，这个不省油的灯，再说他也不听我的呀。
　　玉芹： 我先问你，你管不管吧？你要不管的话我可跟占营离婚了。（说完扭头就走。）
　　（莲花一看情况不对也赶忙尾随过来。）
　　
　　
　　33——5占营屋里，日，内。
　　（莲花一进屋里看见占营站在桌子旁，便冲上去扬起拳头朝占营肩膀上打了几下。）
　　莲花： 你个赖种，你没事找事，你惹她生气干吗？
　　占营： 妈，你别管，也没啥大事，就是一点小事。
　　莲花： 再小的事也不能打架呀！（当占营转回头时，莲花才看清占营的脸上几道手抓的印痕时，莲花非常生气，转过脸问玉芹。）你俩不管因为啥事打架，你也不能抓破他的脸呀，你看看这脸跟鸡爪挠一样，叫他咋出门？
　　玉芹： 我就是故意抓他的脸哩，就是叫他没脸出门，反正他是不要脸。
　　莲花： 俺的占营咋不要脸了？他是偷人家了还是抢人家了？
　　玉芹： 他去饭店里找人家小姐了！
　　莲花： （莲花扭回头问占营。）有这回事吗？
　　占营： 根本没有的事，她听别人瞎说的。
　　莲花： 玉芹，你这样做可不对了，你可不能听人家瞎说就信以为真，兴许有些人看着你俩日子好过了就故意挑事，让你俩打打闹闹的，他们好看笑话，你可不能上人家的当啊！
　　玉芹： 他做过的事他自己心里清楚，肚里没皮不怕吃南瓜菜。他给人家小姐买手机买连衣裙，你问他有这种事没有？
　　莲花： 傻孩子，有这回事没有？
　　占营： 有这回事，上次卖了猪我请西军和国兴在饭店吃饭，裤子上洒了菜水，弄脏了裤子，那个女的帮我洗洗，我看着人家怪好，就给她买了部手机和连衣裙。
　　莲花： 占营，说你傻吧你还真的傻，她就是对你再好，也就洗洗衣服费费力气，你就给她又买手机又买连衣裙的，这两样东西恐怕得一两千块。
　　占营： 没有那么多，才一千块。
　　莲花： 那也不少哇，你看您媳妇俺俩谁舍得买件像样的衣服哇，嫌衣服脏拿回来咱自己洗，一分钱不用花。
　　玉芹： 你别听他避重就轻，他还跟人家小姐睡觉了。
　　莲花： 你可不瞎说，不能拿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俺的占营不会干那种事，我相信俺的占营。
　　玉芹： 你是在包庇怂恿占营，他以后还会去干坏事，这都是你从小没教育好！
　　莲花： 你看你这话说的，这咋会又怨我哩。没有结婚以前，俺的占营规规矩矩的，结婚以后就是学坏也是你的责任，是你对他不好，要是好的话他会去找小姐，还是你没本事管不住他。
　　玉芹： 我叫你来干啥哩？是叫批评他改邪归正，教育他以后如何做人？你可倒好，数落起我的错误，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莲花： 两口人打架不能光怨一方，双方都有责任。刚才我不也打他几拳吗？也批评他一顿，你没看见吗？
　　玉芹： 我咋感觉你一直在偏向你儿子呢。
　　莲花： 占营是我亲生的，也是我从小养大的，就是偏向他也是应该的，那您爹您娘肯定也偏向你。
　　玉芹： 俺父母是讲道理的。
　　莲花： 我也是讲道理的人。
　　玉芹： 你讲理？哼！你会讲歪门邪道的理！
　　莲花： 我没你的嘴会说，我说不过你。
　　占营： 妈，你别理她，不行了我还打她。
　　莲花： 占营，咱惹不起她咱不惹，啥贵咱不吃它，谁厉害咱不惹她，看她能上天不能？
　　玉芹： 你不用说那气人话。
　　莲花： 我说我的儿子又没说你，俺的占营没本事配不上你，看看那脸给抓成啥了，还有脸出门吗？也是那么高的个子，简直是窝囊废！
　　玉芹： 你是在拱火，想让占营打我是吧？
　　莲花： 我没那意思，我看见占营的脸抓成那样我生气，看看咱村谁家的男人的脸会抓成这样，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哩！
　　玉芹： 你让占营打我呀！你在背后烧底火，看着俺俩打架你心里高兴是吧？我不是跟你放大话，只要敢再动我一指头试试，我要不把家给你翻个底朝天，我就不是俺娘生的！
　　莲花： 你厉害！你厉害！占营怕你，我也怕你，全村人都怕你。走占营，咱没本事，咱惹不起咱躲得起！
　　玉芹： 有你这种当娘的在搅事，俺一辈子都过不好，我算瞎了眼钻进您这样的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