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心怀月泊>第六回 火并(3)

第六回 火并(3)

作品名称:心怀月泊      作者:文字侠      发布时间:2022-07-25 08:33:11      字数:6721

  就此,两下冰释。朱武听完安道全的叙述,指着高剑道:“刚才各位的计划都叫这恶少偷听去了……”凌振道:“那还不简单,杀人灭口!”金大坚跟道:“今日折了两位兄弟,全因这小子,须将他碎尸万段!”高剑面如土色,道:“又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众人当即一凛,见他血手指着内堂道,“掌柜和店伙计都躲在里面,你们刚才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但听“扑通”连响,那掌柜和十来个店伙计一齐冲出来跪于店堂上。伙计连呼“好汉饶命”。掌柜说要把所以的家当全数相赠,只求活命。众人见状倒也为难了,想总不能把这些人一并杀了,不由面面相觑。却听凌振喊道:“先不管别人,但将这王八恶少宰了再说!”高剑闻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掌柜央求了一阵,忽然有了主意,起身到高剑身边将他唤醒,接着便狠狠给了他正反两个耳刮子,随后向众好汉道:“这小崽子到小的店里还吃喝,向来不付钱,仗着他义父,噢不,他那奸臣老子,欺压小的已久。小的想,今天让所有的伙计每人都打他两个耳光,吐他一口痰,这样也算是和他老子结下了梁子,便也不敢去他老子那里告众位好汉的状了。”
  高剑听了,火冒三丈,要去打他。燕青一支袖箭射将过去,穿了他方自举起的手掌。掌柜继续道:“但求各位英雄好汉手下留情,我们立刻就关了门面,连夜出城到别处去开张。”关键的说尽,一口浓痰吐在高剑脸上,回过头卑言乞词道个没完。那边店伙计们也跟着哭求一阵,陆续过去打耳光吐痰,想他平日里气焰嚣张,今天虽然不免要失了生活,却也正好出气,何止打耳光吐痰,只多踹他一脚的便算是好的了。一圈轮过,本已血渍遍身的高剑被揍得鼻青脸肿、痰迹粘肤。
  众好汉商议了一阵。安道全道:“这样也罢。燕青兄弟家有妻室,不必参与刺杀三贼之事,且将这一干人等遣送至他处,好生看管,不叫他们生事,直到过了正月十五。”燕青即道:“小乙不甘落后,可让别的兄弟去干这事。”金大坚道:“燕兄弟处事心细,做这事再好不过。若换了金大坚,难保不出意外。”凌振道:“他们若敢半途寻逃,你一箭一个射杀了他们了事。倘换作是我,这许多人一齐逃跑,一炮轰死一个,装上火药再要轰第二个,哪还来得及。”掌柜和伙计们慌忙连道不敢。燕青想得片刻,方才答应。公孙胜道:“贫道给你化去淤血。”便过给他疗治内伤。
  掌柜和店伙计们大忙一阵,收拾完毕,一个个挎包挑担要走,公孙胜早已给燕青和凌振疗完了伤。朱武问道:“燕兄弟身子可还行?”燕青道:“各位但管放心。”朱武便向掌柜道:“这些伙计务须留用,不得辞退。”见他连声道是,掷一把刀到他脚前,道:“由你动手。”掌柜诧异,随即问道:“是……是……让我杀……杀……杀他?”地上高剑骂道:“你敢杀我,教你全家没好果子吃!”安道全称善。金大坚道:“朱副军师,有你的!”凌振道:“叫他彻底断了归路。”清忠寡言少语,此刻也觉得这法子委实不错,过去以脚尖点了高剑的穴道,教他不能动弹。
  掌柜犹豫半天,拾起刀哆嗦不止,见高剑带着颤音骂个不停,听朱武道:“一刀下去,便可走人。”心一横,嘴唇紧咬,挥刀照脖子砍去。
  一刀落下,一刀见血,血如雨洒。
  店伙计们纷纷在后退,血是掌柜的血。刀在离高剑脖子还有尺许时突然止住了,接着渐渐远离,忽地“当啷”落地。掌柜倒下,眼瞪嘴张,一剑穿喉,竖剑微颤。
  “在下昆仑派郁高昆,小徒命在旦夕,慌不择技,以至于害了这位掌柜的性命。”郁高昆本可飞剑荡开落刀,但他生怕万一失手,不愿拿爱徒性命玩笑,最终剑还是奔人而去。身旁郁晚亭厉声道:“想必诸位都是侠义道上的人,却为何见死不救?”凌振见她一介女流在此大声喝唤,浑不舒服,没好气道:“我们本来就打算宰了这小子,救他做甚!”郁高昆惊讶道:“不知小徒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还请明示。”
  安道全、皇甫瑞、金大坚、萧让、乐和五人俱识得这两位西域剑客,知道两人的能耐。安道全、皇甫瑞、金大坚、萧让今天早上还在朱月心的生日宴上见过他们,眼光当即交织在一处,面现忧色,想二人若要强行带走高剑,己方现在几乎个个带伤,纵然人多势众,只怕也拦不住。公孙胜、清忠、朱武、燕青、凌振、樊瑞、蒋敬七人见这郁高昆老实吧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众人不知如何回答,还是朱武道:“原来是郁大侠。”接着便将他昆仑派称颂了一番,方才道,“令徒醉酒闹事,砸了人家的店,还……”指着杜兴的尸首道,“杀了我们的一位兄弟。素闻昆仑派乃名门正派,弟子有过,做师父的向来都是严加惩罚,从不包庇。”十一都在想,还是副军师机灵,这个弥天大谎撒得令人叫绝。地上高剑被点了穴道,欲辩不能,只在心里大骂朱武。那些店伙计虽知真相,却也不敢多嘴。
  昆仑派几乎与世隔绝,与中原五林鲜有往来,是“正派”倒也不假,要说是“名门”,在中原却是没甚名头。郁高昆此番前来中土,为的就是要将他昆仑派的武功显扬于世,方收得这么个宝贝徒弟,虽然不甚好学,却是聪明,不过数月,剑术大进,故对他倍加宠爱,视若掌上明珠。
  郁高昆欠身道:“小徒年幼无知,郁某回去好好责罚便是。”朱武没料到对方这么容易就被骗过了,但看出这人对徒弟是相当宠爱的,想要他任己方手刃高剑却也不那么容易,于是问道:“阁下难道没听过‘杀人偿命’这句话么?”郁高昆道:“‘杀人偿命’莫不是杀了人就一定要将自己的性命赔给人家?”这句话问出来着实叫人哭笑不得,想他行走江湖之人怎会连“杀人偿命”这句话都不甚熟悉。
  朱武一怔,却也只好道:“正是。不过,倘若杀的是为恶之人那就另当别论。但令徒是闹事杀人,非得一命偿一命不可。”郁高昆皱眉道:“这是你们中原武林的规矩?”朱武道:“何止中原武林,便是契丹西夏,吐蕃大理,天竺波斯也当是如此。”郁高昆眉头紧皱,面现苦涩,想了想道:“各位铁定要小徒一命偿一命,郁某为师不严,教徒无方,罪责尤甚,甘愿代徒领死。”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诧得目瞪口呆。只见郁晚亭急道:“哥你……”不及劝阻,郁高昆已转向她道:“为兄代徒受死,望小妹以后尽心传他武艺,好生管教督促,莫让他再生事。我昆仑武学若得名扬天下,为兄九泉之下也无憾了。”说完便去拔了插在掌柜咽喉上的剑,横在胸前道,“各位只须答应不伤小徒毫发,郁某当即自刎。”顿时把众好汉难住了。幸得朱武脑筋转得快,道:“大侠此举委实教人佩服,不愧为武林之楷模。然我中原还有一条规矩,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令徒犯过自当他本人一力承担,郁大侠纵有自责之意,那也是大侠自己的事,却不能抵了令徒的罪过。”听他喃喃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又道,“杀人的终归是令徒呀。”郁高昆复陷沉思,忽道,“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你们中原的规矩,岂非有失公平?”朱武即道:“此乃中原,令徒又是我汉人,当然要按我中原的规矩惩办。倘若今天杀人的是郁大侠,如何处置,那倒是要好好商议了。如我中原人士在昆仑山上犯了什么过错,贵派纵要以门规处置,也不得不考虑到我们中原的规矩。但是,如果贵派中人在昆仑山上犯了门规,那我想我们中原人士也不应当插足的。”
  郁高昆只觉对方说的甚是在理,却也不愿让爱徒就此被了结了性命,思来想去一阵,终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不如凭武功来解决这事。”众好汉听到这里,不由敌意大起,却听他继续道,“众位当中只要有人胜得了郁某的这柄剑,小徒一条命任凭各位处置。如果没有,只愿各位网开一面,容许郁某代小徒一死。”顿时大感意外,想他开的条件当是“不公平”到了极处。
  虽然不甚公平,但为了正月十五的事,众好汉还是决定与他一较高下。只听凌振道:“我们一个一个上来和你比试,你可甘愿以一对多?”郁高昆道:“我看各位大多带伤,大家也算是扯了个直。”凌振道一声“爽快”的同时便要率先上去领教,却听郁晚亭道:“哥,剑儿虽得我们传授剑术,却也不可能将这许多人打伤,我看其中有些蹊跷。”郁高昆道:“或许中原武学当真是不比我们昆仑派,要不八百年前祖师爷和祖师婆也不会西入昆仑,避世研剑了。想来当时中原就没什么武学能人,到了今天也还是一样。”他这句话说来无意,却是叫众好汉听了颇感不快。
  朱武生怕谎言被揭穿,忙道:“令徒一人当然不是我等对手,但他邀来一帮凶悍打手,我等将打手尽数击退,自己也受了伤,只擒得令徒一人。”郁晚亭即道:“既是多人闹事,怎要我徒弟一人承担?”朱武道:“令徒可是带头之人。”犹怕她疑心不去。不料对方仅道一声“原来是这样”便去接郁高昆的口道:“当时中原不是有个华阳子很是了得,武功独步天下。”郁高昆道:“华阳子后来隐居华山,不问世事,想必正是因为不屑于中原拙技。”这一句又叫众好汉心里不快一阵。
  凌振正要上前要战,安道全连忙将他拦下。心想,就是将高剑杀了灭口,眼前这两人便也知晓高剑之死,岂不坏事,而且有这两人在高府,总是个障碍,须搬掉这两块绊脚石。于是道:“两位,我看不妨这样。我们若是败了,郁大侠也就不必自刎了。但我们若是胜了,小徒由我等处置之外,还请两位今夜就离开此地,永不得返。”郁高昆道:“诚谢安大人怜惜郁某性命。郁某若败,爱徒遭惩,还留在高府做甚,自当去别处再觅良材。”二人倒也不是不通世事之人,只是久处昆仑绝世之地,“善恶”分得清楚,却没有“忠奸”这一概念。得高剑这么个徒弟,一心授艺,全然不理会他义父是个奸臣,又哪里晓得安道全这一番更改是别有用心。
  两人待要去看高剑伤势,却被朱武拦下。郁晚亭叱道:“看一下徒弟还不行吗!”朱武道:“两位若趁机将他带走,我等当奈何?”郁晚亭道:“他现在伤得不轻,万一死了怎么办?”朱武道:“令徒受的是外伤,看似严重,却害不了性命。”安道全忙上去给高剑裹了伤,却不解他穴道。郁晚亭也不好再争执,郁高昆竟然拱手称谢。朱武想这两人倒是好应酬,就是不晓得武功究竟如何。
  武功如何,但瞧这一战。当下,凌振第一个上前,晃了晃炮筒道:“我这玩意儿也使的?”二人俱不识得火炮,郁高昆道:“既是兵器,便使的。”郁晚亭道:“有什么暗器尽管使出来好了,我哥还怕你们不成。”凌振叫一声“好”,却发现炮里没火药,便去填了弹药,点了一支香跑了回来。二人闻到香味,连忙捂鼻,运功镇毒。凌振看了甚奇,道:“你们这是做甚?我的香又不臭。”随即恍然道:“我这香没毒,却另有他用。”公孙胜心道:“蠢材,教他姓郁的多耗点内力也好。”樊瑞心道:“何不趁此机会一炮轰了他。”朱武见二人放下了手,心道:“这二人端的好欺,若香里真有毒,岂不就此吃了亏。”
  郁高昆虽然不识他使的是火炮,却也意识到葡萄大小的洞洞眼会有东西射出。见他燃香靠向导火索,不知是何用意,但想对方这么做,自当阻止,一招“残辉西遥”使去,正将一圈圈捆绑在炮筒上的粗绳一齐削断。公孙胜使剑之人,见他这一削,准头无可挑剔,当即在心下自叹弗如。但见炮筒“咣啷”落地,隆隆滚出一段距离,药粉自点火口漏出,在地上留下一道灰黑色的痕迹。凌振这一点,也就落了空。
  郁高昆这剑削断了绳子,去势不减,封住了他的去路,凌振哪里还有空去拾炮,已然不知如何招架,发急之下燃香朝对方掷去。郁高昆回剑一拨,拨开了燃香。只见燃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地上那道痕迹,青烟如虹,随即漫散。
  但见地上一颗活泼的火星,“咝溜咝溜”沿着痕迹快跑而去,兀自引人注目。在它的前后,地上痕迹俨然是两种不同的颜色。原先的颜色越来越短,当它爬上炮筒时,痕迹只有一种颜色,当然是另一种颜色。
  它钻进了炮筒,“轰”一声欢吼。炮筒里顿时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热浪阵阵。火舌长吐,弹丸早飞进了夜幕,纵是当世顶尖武学高手的目光也决计捕捉不到这颗弹丸的行迹。只听到门外“嗷”一声哼叫,正巧路过的一只大狼狗教这颗淘气的弹丸在肚子上撞开了一朵大红花。
  郁高昆心道:“想不到中原的暗器竟有这等威力,怪不得武功不振。”见凌振挥拳来打,无意伤他性命,轻描淡写地一剑,在他脸上拍了一下。凌振拳至半途,突感脸上一凉,略微带疼,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拳止半空,满面通红,心中窝火却知不应发作,怏怏而退。
  安道全上前,铁尺挥出。郁高昆一招“天边落日”,便将他的铁尺震飞。
  乐和左手握刀上前。刀剑一遇,刀即脱手。
  萧让左手握笔上前,笔不轻易与对方的剑碰撞,欲只比招式。郁高昆要碰他的笔实在容易,却就与他比招式,仅一招“暮光照冰”,剑未沾笔,便指在了他的胸口。
  公孙胜火并时膻中穴受撞,刚才又为燕青和凌振云功疗伤,现在真气尚自不足,先不理会战况如何,只专心调息。
  皇甫瑞上前,站在远处,马鞭恃长。郁高昆左右两晃,欺到了近处。皇甫瑞“鞭长莫及”,被对方剑架项上。
  蒋敬上前,竟让对方先攻。郁高昆一剑过去,蒋敬挥起算盘架挡。郁高昆待要变招,却感剑上势沉,惊意一闪即过,知对方的算盘框架乃是磁铁所铸,当下剑锋顺势里切,一招“空山有路”取他中路。剑在框中,四面受吸,彼此抵消,虽不能尽,却也弱了。棍断珠落,剑点咽喉,蒋敬败下阵来。
  金大坚捏了一叠刻刀上前,到了近处,突然手一甩,青光漫天。郁高昆剑锋划弧,以千手遮月拳手法御剑,躲过三刀的同时将四刀拨落,接着就是一剑直刺。金大坚金印挡剑,但感眼前一花,剑尖已拐过了金印,指在了他的眉心,败退下来。
  朱武双刀在手,一前一后,劈了过去。郁高昆剑作虚刺,待他招式使老,稍许催动内力,剑锋左右两晃,将双刀荡开。双刀并拢的时候,郁高昆一招“雪海无涯”早已使完,剑已收回,而朱武的帽子上有道破口。
  燕青站在不远处,袖口连扬三下,三拨袖箭接踵而去。第一拨九支,一字竖排;第二拨七支,一字斜排;第三拨八支,一字横排。他一口气将仅剩的二十四枚袖箭全都打了过去,却见对方长剑一竖一斜一横促转三下,二十四枚袖箭就像撞在一堵墙上,纷纷跌落,于是背身过身去,待使“浪子回头”。忽然回身,铁箫力劈,却劈了个空。郁高昆仍在他的背后,剑尖指着他的背心。
  清忠上得两步,却听公孙胜道:“兄弟少歇,容贫道先斗这胡人!”“歇”字音落,人已跃在了空中,说“容贫道”时,恰到了对方的正前上方,踏着“先”、“斗”、“这”、“胡”四字的尾音,急刺四剑,正是天遁剑法中的一招“电闪雷鸣”。所谓“电闪雷鸣”,就是闪电破空,紫光尚在,惊雷随响,余音未落,电光又起,便是指剑剑紧随,前后两式,几无空隙。然雷电交错,毕竟还是看得清孰雷孰电,数得尽电闪几遍、雷响几回。郁高昆一招“松涛阵阵”使去,好似将一拨连绵起伏的松涛送向天空。同样是一招多式,公孙胜的“电闪雷鸣”显得急促,而郁高昆的“松涛阵阵”则显得悠缓,节奏不甚明显,当是快到及至快亦缓。但这“缓”不过是表面看似,其实正是因为剑出得快,出得数剑便如只出得一剑,“一剑”如波,应对方四剑,看上去就好像出剑出得慢了一样。还好公孙胜身在空中,一掠而过,只与对方拼得四剑。倘若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一个施展“电闪雷鸣”,一个施展“松涛阵阵”,俱是以快打快,拼到第七第八剑,中剑的必然是公孙胜无疑。
  公孙胜掠过,顺势一招“大空回虹”,当真气势恢弘。但他出剑时,对方已经转过身来。剑到,郁高昆立剑一挡,便是一招“雪峰指天”的起式。公孙胜弹出,经空而去,去速自然不慢。但郁高昆踏地而行,竟比他行得更快,追到他身下,这招“雪峰指天”才真正施展开来。公孙胜突然见对方到了自己身下,颇感震惊,慌忙去挡他这一剑。郁高昆不待招式使老,“孤峰”变“七虹”,正是一招六虚一实的“七虹贯日”。公孙胜分不清虚实,若不是郁高昆怕伤了他,那道“白虹”中途而止,早在他身上划开一道大口子。
  公孙胜落地,郁高昆剑到。这招“清风徐徐”与刚才那招“松涛阵阵”看似颇类,却只一剑。“松涛阵阵”尚有节奏可循,“清风徐徐”则平淡无奇,俨然没了节奏。一剑哪里来的节奏,但若真把它看得丝毫没有节奏,却是错了。清风徐徐,枝晃叶摇,突然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忽又草木微动,波澜不惊。此间变幻何止这两种,这两种不过是诸多变化中的最极端的两样而已。公孙胜接到的不是最极端的变化,却是他最意想不到的变化。虽然这一招之中有很多变化都是他意想不到的,但一种便已足够。
  现在他正收起了剑退向一边。清忠缓步上前,缓到及至,就像夕阳傍山,久久不落。郁高昆很耐心,就好像正在欣赏晚霞一样,静静地等待,没有丝毫的躁意,一直等到对方到了跟前,却没有出剑。清忠也没有出脚,只道:“我的这双腿不是你这把剑的对手。”理由当然不是剑可以将腿砍断那么简单。
  众人惊诧,他这是要认输吗?!只听清忠继续道:“但我的刀却未必输于你的剑。”郁高昆目光落在他背后的两口戒刀上,同时注意到了他的袖子,道:“但是你没了手臂,使不得刀。”清忠道:“阁下可愿文斗?”郁高昆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世界上好像没有多少傻瓜会在稳操胜券时同意改变比斗的方式。郁高昆居然同意了,但他不是傻瓜,他只是希望和他较艺之人能尽展所长。
  公孙胜心中疑惑:“你的‘地趟刀’尚且不比我的天遁剑法,却怎能斗过他?”这时,有人来了。人未至,声先到。清忠闻声抬头,已然找到了他的代刀手。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