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集

　　32——1国明屋里，日，内。
　　国明： 桂莲，给我拿出来一千块钱。
　　桂莲： 昨天你才给我，还没暖热乎哩，又要走了。要钱干啥？
　　国明： 你管干啥哩？（国明最讨厌女人打听事。）
　　桂莲： 你要钱得有个理由，没有就不给。
　　国明： 这是我挣的钱。
　　桂莲： 这钱是你挣的不假，但是这钱你不能全当家。你没想想，家里的农活是谁干的？孩子是谁照看的？你的父母是谁照顾的？
　　国明： 是你，是你，全都是你，你是咱家的大功臣，这样行了吧？
　　桂莲： 你别说气话，你只要说实话我就给你拿钱。到底干啥哩？（桂莲笑着问。）
　　国明： 去找小姐打炮哩，这回你相信了吧！
　　桂莲： 肯定不是！
　　国明： 为啥？
　　桂莲： 你要是真去找小姐，你肯定不会自己说出来，打死你也不会说；既然说了就是另有其它事，有啥秘密事不想让我知道？
　　国明： 哟嗬！你还挺聪明的。
　　桂莲： 是不是找刘芳哩？
　　国明： （国明用手指着桂莲。）你这熊娘们尽瞎猜，扯到哪去了？人家刘芳孩子都多大了，从结婚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她。
　　桂莲： 是不是想她了？（桂莲微笑着好像故意气国明。）
　　国明： 我就是想她了，你能咋着吧？
　　桂莲： 你想咋着就咋着，我才不管哩。你去找她呀，看她老公不打死你。
　　国明： 我就是让她老公打死我哩，你说吧，打死我你咋办？
　　桂莲： 扒个坑埋了，连棺材都不用；再不行直接扔河里，让王八吃了你！（嘿嘿。）
　　国明： （国明也学桂莲嘿嘿了两声，且带气还有些无可奈何。）咦，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最毒妇人心！
　　桂莲： 那，那怨谁呀？想用钱还拐弯抺脚哄骗我，鬼鬼祟祟的，对自己的老婆都不说实话，神神秘秘的不办啥好事！
　　国明： 不说不行了，是占营想借钱。
　　桂莲： 是占营借的，那得给。你让占营过来，我当面交给他，让你转交我不放心。
　　国明： 占营，你过来。（国明隔着玻璃窗向占营摆摆手，占营小跑钻了进来。）
　　桂莲： 占营是你用钱的吗？
　　占营： 对。
　　桂莲： 你用钱干啥哩？
　　国明： （国明嫌桂莲啰嗦，在一旁生气地说。）干啥哩，干啥哩，刚审问了我，现在又审问人家。占营你给她说，要钱打炮哩，看她还问不问了！
　　桂莲： 人家占营多老实，能跟你一样吗？一说就是打炮，挂你嘴上了，嘴一吧唧就打炮，看着容易哩。
　　国明： 占营你别借了，看看借她的钱难哩，跟审犯人似的。（占营笑笑不答。）磨磨唧唧跟老太婆一样。
　　桂莲： 看你说的，占营只要办正事，宁可自己不用也得借给他。
　　国明： 这还像个人说的话！
　　桂莲： 我不理你。（桂莲转过头又问占营。）你用钱干啥用哩？
　　国明： （国明有些不耐烦了。）又问哩，又问哩，熊女人非问个一清二楚不行，占营就不跟她说，急死她。
　　占营： 嘿嘿（占营笑笑。）我给金波借的。
　　桂莲： 给金波借的？金波要钱干啥？
　　国明： 又接着审问了！（国明有些哭笑不得。）
　　占营： 金波谈了个女朋友，需用钱。
　　桂莲： 好事，谈朋友，应大力支持，一千不够我给两千。
　　国明： 这还像个人办的事！
　　桂莲： 俺本来就是人，是人就得办人事，不像有些人，穿着衣服吃着粮食却不办人事。（桂莲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我就纳闷了，金波不直接来，咋会让你来借呀？
　　国明： （国明从桂莲手里夺过钱塞给占营。）你拿着钱赶紧走吧，别让她审问了，没完没了的。
　　占营： 金波家里现在也没有多少钱了，他自己谈了个女朋友，爹妈不太同意，也就没给他钱。金波只有找俺几个借，是朋友你能不给他钱吗？所以我也给他一千块，正准备来你家却有急事，让我来向你们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桂莲： 这圈子绕的。好，既然是正经事，说啥也得借。
　　国明： 你别小看人呀，整天傻乎乎的，遇事不糊涂呀！（国明夸奖桂莲道。）
　　桂莲： 这是人家金波的终身大事，咱怎么也得帮扶一下。
　　
　　
　　32——2占营家里，日，内。
　　（占营拿着钱回去交给玉芹。）
　　占营： 给你钱。（占营把钱摔在桌子上。）
　　玉芹： 钱要回来啦？
　　占营： 要回来了！
　　玉芹： 真有本事，我还想着这钱打水漂了。
　　占营： 没有咱办不成的事！（占营又吹起牛了）
　　玉芹： 你还别说西军挺讲义气的，说还钱定时就还了。
　　占营： 咱结交的朋友都挺“江湖”的。
　　玉芹： 过去的西军可不是这样的，借钱从来不还，也没人敢借给他，他在俺村是出了名的“大赖皮”。
　　占营： 好啦，钱也还给咱了，就别说人家的坏话了。
　　
　　
　　32——3树荫下，日，外。
　　（玉芹和桂莲两个人来到街心十字路口，看见小兰、法亮和一群娘们在嘀咕什么。众人看见玉芹、桂莲走来便都止住了说话。玉芹感到诧异，便微笑着跟大家招呼。）
　　玉芹： 说什么呢？看到我都吓得不敢吭声了。
　　小兰： 没，没什么，没什么。（小兰很不自然地回避着什么。）
　　法亮： 嫂子，你看您养猪也发财了，让占营哥给你买部手机吧。
　　玉芹： 没必要，占营有手机就行了。
　　法亮： 咋没必要哇？占营要是吃个饭，跳个舞，洗个桑拿，打个电话你就去了，方便得很。
　　玉芹： 那些地方不是咱去的。
　　法亮： 有钱了也应该去潇洒一下，享受享受呀。
　　玉芹： 那你卖手机也赚钱了，也应该去呀。
　　法亮： 我才不去那鬼地方哩。（说完站起来走了，让玉芹有些莫名其妙。）
　　小兰： 嫂子，让占营给你买件连衣裙吧。
　　玉芹： 我家里有件连衣裙，还是结婚前我卖衣服时剩下的，穿着舒服还耐看。
　　小兰： 再好看也过时了，毕竟是几年前的衣服了。要跟上时代跟上潮流，把那赶时髦的衣服多买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占营哥越看越喜欢，他就不会再去花心了。（小兰刚说完，旁边一位妇女便朝她肩膀上打子一巴掌，小兰赶忙吐吐舌头，几个人便不再言语了。）
　　玉芹： （玉芹感觉小兰有些奇怪。）小兰到底咋回事呀？
　　小兰： 没事，没事。（小兰的目光游离着，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玉芹： 小兰，你听说啥消息了吗？
　　小兰： 没，没有。（小兰说完站起身便走。）
　　玉芹： （玉芹越发奇怪，便问桂莲。）到底出啥事了，桂莲，你听说啥消息没有？
　　桂莲： 没有哇。
　　玉芹： 你别骗我呀，国明和占营是朋友，咱俩关系也不错，有啥话你可别瞒着我。
　　桂莲： 前几天占营去俺家借了一千块钱，我问他借钱干啥用，他就是不说。我知道你们刚卖了猪手头有些钱，我就有点怀疑，怕他干其它不正当的事，我就说你不说实话有钱也不借给你。在我的追问下，占营才说出实话，据他自己说他是给金波借的。
　　玉芹： 金波借钱干啥哩？
　　桂莲： 占营说金波谈了女朋友需用钱。
　　玉芹： 不可能，金波为啥不直接找你们，还为啥再让占营来借，他们几个人肯定在捣鬼。
　　桂莲： 我也有点怀疑，但也没有啥证据。
　　玉芹： 有办法了，我去找金波问一下不就全清楚了？
　　桂莲： 也对，走，咱俩去找金波证实一下，这就叫网包抬猪娃——蹄爪都露出来了。
　　
　　
　　32——4金波家门口，日，外。
　　（两个人边走边纳着鞋底子，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悠悠地朝金波家走去，在大门口刚好碰到金波骑着自行车背着药桶从家里出来。）
　　玉芹： 金波干啥去？
　　金波： 北地的庄稼有虫，我去喷两桶药。
　　桂莲： 想问你点事，你得讲实话。
　　金波： 咦，啥事那么重要？晚上再说，我现在没空。你看天都半晌了，一会儿越来越热，我没闲工夫陪你俩瞎聊。
　　玉芹： 准备给你再说个花媳妇哩。
　　金波： 真的还是假的？（金波笑着把身上的药桶放下来，笑嘻嘻地问。）
　　桂莲： 原来是个“媳妇迷”呀，一听说花媳妇也不去打药了，你走哇，你打药去呀。
　　金波： 打药不重要，花媳妇重要。
　　玉芹： 花媳妇在家等着哩，有空了去给你跑跑腿。
　　金波： 瞎耽误工夫，说了半天还是骗我哩。走，不给你俩瞎唠了。（金波背起药桶就走。）
　　桂莲： （桂莲上去拽住金波不让走。）你别慌走，快点还我钱。
　　金波： 别开玩笑了，快晌午了，还有两桶药哩。
　　桂莲： 不开玩笑，说正经话哩。
　　金波： 我啥时候借你的钱了？
　　玉芹： 你是没借，可是你让占营去借的。
　　金波： 你们这两个骚娘们没事逗我玩哩，肯定是身上痒了，晚上我去给你们解解痒去。
　　玉芹： 别说废话，你让占营去借国明的钱干啥用哩？
　　金波： 你咋越说我越糊涂哩，我啥时候让占营去借钱了？
　　桂莲： 装糊涂！前天的事，占营借我一千块钱，说是你最近谈了个女朋友需用钱。
　　金波： 哎呦，你俩饶了我吧，我啥时候谈女朋友了？
　　玉芹： 真没谈女朋友？
　　金波： 谈了，跟你谈了。
　　玉芹： 说正经话！（玉芹严肃起来。）
　　金波： 那就没谈！
　　桂莲： 你没让占营去借我的钱？
　　金波： 借了，我就是不还。（金波嫌她们啰嗦，故意气桂莲。）
　　桂莲： 不还也行，如果真借了我找你妈要去。
　　金波： 我X，你两个为啥非要找我的麻烦哩？
　　玉芹： 你赌个咒。
　　桂莲： 对，让他发个誓。
　　金波： 骚女人真是鬼难缠呀，还得发誓赌咒。好，我发誓，我要让占营借钱了，我就是王八蛋！这回行了吧？
　　玉芹： 你本来就是王八蛋，赌个狠的。
　　金波： 再狠还能咋狠哩？遇上你俩这狗皮膏药粘这么结实算我倒霉。
　　玉芹： 你这么赌——我金波要是说瞎话就娶不上花媳妇，下辈子跟老母狗结婚！
　　金波： 哎哟，好，好，下辈子娶个老母狗！
　　玉芹： （玉芹和桂莲笑得前仰后合。）滚蛋去吧！
　　金波： （金波背上药桶跨上自行车一溜烟跑了，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我去买些“伟哥”让占营和国明偷偷吃下，晚上让他俩跟那“狼猪”一样苦收拾你这俩骚娘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