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惊艳蝶变（2）

　　第二天下午，康凯带着萌萌按约定去见了医生。
　　去之前，萌萌把自己打扮了一下。她选了一件修身的白色连衣裙穿上，裙子上面带有细碎的白色小花作为修饰，使裙子看上去更有层次感；裙摆上拼接了微微的荷叶边设计，显得清新又浪漫；脚上穿了一双白色高跟鞋，使她的身材显得更高更苗条。
　　康凯挽着萌萌的胳膊走出房门的时候，李嫂招呼道：“你们出去吗？要不要为你们准备晚餐？”
　　康凯淡淡说道：“不用了，我和小姐要去内地一段时间，你把家看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嫂答应了一声，就给他们鞠了一躬。
　　康凯挽着萌萌从电梯下楼以后，就开上自己的汽车去医院了。
　　医生姓陈，看去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稀疏的头发、瘦高的个子，戴一副眼睛，典型的专家派头。康凯跟陈医生握了握手，就指着萌萌对他说：“这位就是跟你说过的萌萌！”
　　陈医生一看到萌萌就耸耸肩惊叹道：“难道你真的是个男孩？实在不可思议，真是太美了，简直是上帝亲手塑造的艺术品。可为什么你会是男性呢？是上帝的一时粗心，还是他要与你开一个玩笑？”
　　萌萌眼眶里含着眼泪，羞涩地埋下了头。
　　“别难过，我能够为你做好变性手术！”陈医生安慰她说，“你有一副天然的美貌，一旦变性手术完成，不必整容你就会自然成为最美丽的女孩！”
　　“陈博士，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请你务必尽心尽力，费用方面不要考虑，我会按时把款打到你的账号上。”康凯想了想又补充说，“请你一定为他保密，跟谁也不要透露他的个人信息。”
　　陈医生就说：“放心吧，我已经为他安排了私密病房和专职护士，他的一切都没有人知道。”
　　康凯就握着他的手说：“那我就放心了！”
　　接着，陈医生便将他们带到私密病房去看了看。私密病房设施完备，非常舒适。陈医生又将专职护士叫来与萌萌见了面，康凯就对护士说：“谢谢，我就把萌萌交给你了！”
　　护士微笑道：“不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
　　陈医生与护士出去以后，私密病房里就只有康凯与萌萌了，康凯忽然发现萌萌眼眶里有泪水，就搂着他悄悄说：“别怕啊，没事的，手术之后养一个多月就好了，到时候你就是个真正的女孩了。”
　　萌萌偎依在康凯怀里，眼泪汪汪地说：“你不要走嘛，我还是有点怕。”
　　“别怕啊，陈博士医术高明，不会有问题的。”康凯替他揩着泪水说，“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我总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嘛！”
　　萌萌两眼含泪，深情地注视了他一会说：“你忙去吧，别担心我！”
　　康凯亲吻了他一下，笑道：“等你出院了我们就结婚！”
　　萌萌嗲嗲地说：“你以后不会嫌弃我吧？”
　　康凯开玩笑地举手发誓说：“我要是变心天打五雷轰！”
　　“不许乱说，我相信你会永远对我好！”萌萌连忙捂住他的嘴说。“你给了我第二次人生，我永远爱你！”
　　萌萌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他，久久都不肯松开……
　　
　　康凯离开了医院后，陈医生便接着为萌萌做了手术前的各项身体检查。完了以后对他说：“你的睾丸发育非常迟缓，睾酮素分泌量较正常情况低太多。睾酮素是维持男性特征的主要分泌物，当体内睾酮素水平太低时男性特征就会弱化，身体肌肉减少，皮下脂肪增多、皮肤显得白嫩，声音变细，没有喉结，所以你才会那么像女孩。”
　　萌萌听陈医生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陈医生继续说：“从医学的角度讲，变性手术是一种涵盖了泌尿外科、妇外科、医学整形专业等多种专业的学科，只有单科技能的医生无法从事变性手术，我就是这样一个跨学科的专家。明天我将要为一个女孩做变性手术，她要变成男性，这个手术比男变女复杂多了，要分几次才能完成。她的子宫和卵巢将要被摘除，我会建议她把器官捐献出来，将它移植到你体内，有了子宫和卵巢，你才算一个真正的女人。”
　　萌萌就疑惑地问道：“子宫和卵巢对女人那么重要吗？”
　　陈医生解释说：“子宫和卵巢对于女性就像睾丸对于男性一样重要。卵巢是女性的生殖器官，主要功能就是分泌女性必需的性激素和产生卵子。而子宫的主要功能是妊娠及月经，只有卵巢和子宫都功能正常，女性才能正常来月经、排卵和怀孕。雌激素是维持女性特征的物质基础。一般的变性人没有移植卵巢和子宫，就只能靠摄入雌性荷尔蒙药物来维持女性特征，大都要终生服药，一旦药物停止，男性特征就会逐渐反弹。”
　　萌萌一脸崇拜地望着陈医生，听得非常认真。
　　陈医生骄傲地说：“当然，移植卵巢和子宫的手术难度很高，世界上包括我也只有几个人能做这种手术，我会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能遇到你我真是太幸运了！”萌萌感动地说，“听说做了变性手术后还需要做整容手术，我还需要不需要整容？”
　　“一般男变女手术后，还需要对声带、喉结进行二次手术，以使他的声音变细、喉结缩小，让他更像女性。但是你声音本来就与女孩完全一样，脖颈颀长光滑，看不到一点喉结，就不需要再进行二次手术了。”陈医生欣赏地注视着他说，“一般男孩变性后还要对五官进行一些修整，使之更加秀气柔和。但你的脸型和五官已经十分完美，根本不容许任何整形。古人形容美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你是上帝的杰作，对你五官的任何一点变动，都是毁容。”
　　为了移植卵巢和子宫，陈医生跟女变男患者进行了沟通，患者很爽快就同意捐献自己的卵巢和子宫了。接着又对两人进行了配型检验。好在经过检验，配型成功，一切准备就绪。
　　做手术那天，萌萌还是有点紧张害怕。陈医生就对她说：“别紧张，这类手术我还没有失败过一例，今天一定也会成功的。我会尽自己全部的智慧和技能为你做好这台手术，把你变回你想要的性别，让你享受一个女孩应该享受的全部幸福和快乐，你就放心吧！”
　　萌萌含着眼泪感动地说：“谢谢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亲！”
　　陈医生笑道：“我已经有不少女儿了，不过能有一个你这样美丽的女儿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上午八点，护士把他推进一个宽敞明亮的手术室，主刀的陈医生已经穿好工作服等在那里，身旁还有七八个助手和护士、麻药师等人。对于萌萌来说，最尴尬的事就是要除去他的衣服。他平时一直穿的是女装，连内裤都是女性蕾丝三角裤，脱去这些之后，男性器官就原形毕露了。他羞得脸通红，紧闭着眼睛听人摆布。麻醉之后，她渐渐失去了知觉，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大约下午六七点钟，萌萌慢慢醒来，陈医生俯下身亲切地对她说：“这是我做变性手术以来最成功的一台手术，除了不能保证给你生育能力，我给了你女性应有的一切，你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女孩了！”
　　萌萌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哽咽地说：“谢谢你，我这真像第二次投胎，你就是我的父亲！”
　　陈医生安慰她道：“好好休息吧，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女孩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麻醉药渐渐失效，萌萌开始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竟难受得在床上哭起来。医生给她输了止痛药，疼痛有了些减轻，但还是很疼。陈医生看他很痛苦，就过来安慰她说：“你知道吗，美丽蝴蝶在蜕变的过程中也是很痛的，不过这很值得，因为你从此就可以脱掉男儿的躯壳，变成一个真正的美女了！”
　　萌萌苦笑着对陈医生说：“谢谢你，我挺得过去！”
　　这种感觉一连持续了十多天，才渐渐缓和下来。
　　手术后的头半个月是最痛苦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每天还要做一些后续辅助治疗，钻心的疼痛终日折磨着他，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脱胎换骨。萌萌本来就娇气，常常疼得流泪。半个多月后，疼痛慢慢减轻了，伤口也在一天天愈合，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已经悄悄开始，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了。
　　伤口愈合期间，她天天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胡思乱想，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天基。还记得自己曾对他说，我下辈子变个女孩做你的女朋友！而现在，她做到了，虽然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也挺过来了，但是他知道我做的这一切吗？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女孩，会把我当成他的女朋友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得到一点他的消息了，他去了美国那么久，可能早已有了女朋友，早已经把我忘了，而我还把那些玩笑话当成诺言！想到这里，她竟默默流下了眼泪。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不用看手机她就知道这是康凯打来的，康凯几乎每天都要给她打来电话，问候她的病情。特别是刚做完手术之后那几天，她天天疼得眼泪汪汪，在接到他的电话时甚至都忍不住会哭。康凯听到她的哭声，就会安慰她，给她加油，有时候还会说点笑话逗她开心。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康凯。“康凯那么真心爱我，这个手术也是他为我安排的，而我心里却还时而会想天基，我这是怎么啦？”不禁暗暗羞愧起来。“既然宋天基已经把我忘了，我何必还老想着他呢！”
　　她刚打开手机通话，就听到康凯说：“乖乖，你今天好些了吗？是不是又在哭？”
　　萌萌在与康凯通电话时，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撒娇发嗲，就随口说道：“你都把我忘了吧！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快点来嘛，我好想你呀！”
　　康凯在电话里说：“我也很想你，但是公司正在排一部舞台剧，我实在抽不开身，不能来看你。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休养，等完全好了再出院。”
　　虽然与康凯分隔两地，但经常与他有电话聊天，心情也就好多了。
　　萌萌住的是私密特护病房，护士也是医院里最好、最可靠的，各方面都得到了特别护理，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好。一个月后的一天，她赤裸着全身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起伏有致的身体，已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女人，再也不用为那点男人的符号羞愧了。联想到自己这么些天受的痛苦、读中学时受到的歧视和欺负，竟感动得痛哭了一场。
　　哭完以后，她正对着镜子揩眼泪，忽然看见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正对着自己笑呢。她有些吃惊，定睛一看，原来来人是康凯，她一下子转过身来，扑到他怀里，嗲嗲地叫起来：“吓死我了，什么时候来的？”
　　康凯将她抱起来，狠狠亲吻了一通，说道：“我是抽空跑来看你的，等一会儿就得走！”
　　“刚来就要走，我生气了！”萌萌撒娇道，“都一个月没有见我了，你想我了吗？”
　　“当然想呀，你是我未婚妻，我能不想吗？”康凯抱着她说，“让我看看伤口都好了吗？”
　　萌萌羞涩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嘛，全都好了！”
　　“让我仔细看看嘛。”康凯笑道，“你对我还有什么秘密吗？”
　　梦梦忸怩了一下，便在床上躺下，将衣服脱去了。
　　康凯看着她雪白如玉的身体，一边用手在她腻滑的肌肤上轻轻抚摸，一边说道：“你是上帝塑造的最精美的艺术品，我还真怕陈医生一不小心，在你身上留下疤痕，破坏了你的完美。他的手艺还真高超，手术做得天衣无缝，跟天生的一样，你还是那么娇美。”
　　萌萌飞快穿好衣服，看了他一眼说：“小声点，门外有护士。”
　　康凯就小声附在她耳边说：“什么时候可以那个？”
　　“乱想什么呢！”萌萌打了他一下，笑道，“陈医生说了，得三个月以后呢！”
　　“刚才陈医生也跟我说了，”康凯哈哈笑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好想你哟！”萌萌偎依在他怀里嗲嗲地说，“我想出院了！”
　　康凯抚摸着她的脸颊说：“你在医院多住几天，等身体完完全全养好再出院。”
　　“住这样高级的病房费用很贵的，我还是出来吧，回家后慢慢养。”
　　康凯抱着她说：“不行，你就在医院住，一定要养得完全好了才出院，费用不是问题。”
　　萌萌就说道：“用了你那么多钱，我心里过意不去！”
　　康凯就开玩笑说：“你老公我有的是钱，我挣钱就是给老婆花的，这点小钱算什么！”
　　萌萌一下子被逗笑了，冲口说道：“谁是你老婆，我还没有同意啊！”
　　康凯故做吃惊地说：“你先前可是答应了我的，还没有出院就想反悔呀！”
　　“就反悔！就反悔！”萌萌娇嗔道，“你还没有向我正式求婚呢！”
　　“好好，等你出院后，我一定为你举行个盛大的舞会，正式向你求婚！”康凯哄着她说，“但你一定要完全养好才能出院，不要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要知道，家里有个李嫂，虽说她从不多言多语，但毕竟是外人，我是怕你回家留下什么破绽引起她怀疑，懂吗？”
　　萌萌才恍然大悟道：“知道了，我听你的，就再住些日子吧。”
　　康凯走了之后，萌萌在医院又住了将近一个月，直到辅助治疗全部完成，身体完全正常了，陈医生又对她进行了一番检查，才让她出院。出院时，陈医生对她说：“为了对你负责，三个月后你再来进行一次全面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