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丧偶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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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后森林安静极了，傍晚时辰，远处阴峪河笼罩一层雾霭，晚霞似火一燃烧，残阳如血，远山近黛，在夕阳映照下格外瑰丽。霞光不一会消失在天边尽头地平线，山水朦朦胧胧。昼夜轮回交替，此刻，一轮圆月明晃晃地挂在树梢头，月光如水洒在树林里，一道道清辉如万把利箭穿透灰暗色的繁密的树叶，树林里顿时显得明媚而又清澈，透视出一股鲜活清新气息。
　　夏雨露和白雪莲在一块陡峭崖石前空地搭好了帐篷，帐篷呈三角形，夏雨露和白雪莲帐篷并排，佟阳光对峙树林成一角。宿营地正好处在崖石与森林边缘空阔地，阴峪河流水声隐约可闻。夏雨露在帐篷前面燃起了篝火，她们两个人拣了一大推干树枝，够烧一个通宵。
　　“阳光老师真行，钓到了这么多鱼，林站不在，我还怕吃不到野生鱼，今天晚上又有口福吃到新鲜野生鱼。”白雪莲看见佟阳光手里网兜里有四条鱼高兴叫道。
　　夏雨露找出液化气锅，把刚才在溪水里洗好米放在火边煮上，还有一个大铝锅准备熬鱼汤吃。在这渺无人烟原始森林无人区，她就像一个主妇一样，操持三口之家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白雪莲如同她和佟阳光的女儿，夏雨露所有都准备妥当等待夫君回来，她潜意识出现了远古的男耕女织画面，一个世外桃源的仙境，远离世俗，与心爱人一起朝夕相处，为他生一大堆孩子，建立一个公平公正的家庭，重新构建人类大家庭和谐文明新次序。
　　佟阳光看见夏雨露像个主妇把一切准备妥当，自是心中温馨一番，连帐篷都搭建好了，呈三角形互为犄角。驴头狼被绑在一棵不远处的大树下，在火光映照下，解决了温饱的驴头狼也缓过气趴在地上显得安静温顺。夏雨露走过来从佟阳光手中接过鱼。佟阳光交给夏雨露三条鱼，还留下一条给驴头狼生吃。夏雨露和白雪莲一起到小溪边洗鱼。
　　“不要把鱼肠肚丢了，带回来给驴头狼吃，吃饱了，驴头狼很快看见会恢复体力，明天就可以一起出发了，恢复好还可以给你们两个人轮流担背包，咱们也可以提速。”佟阳光叮嘱夏雨露。
　　佟阳光拿出小砍刀把那条大的草鱼砍成小块给驴头狼吃。当靠近驴头狼，驴头狼警觉站了起来，好像随时作进攻状。佟阳光把鱼块挑在竹竿递到驴头狼嘴边，因为竹套套住了半边头，驴头狼闻到腥味只能微微张开嘴用舌头舔进口中。驴头狼吃到鱼马上表现出友好，不再抱有敌视状态，尾巴左右摇摆。佟阳光大胆靠近了驴头狼，把鱼块全部放到驴头狼嘴边。佟阳光查看一下伤口，夏雨露处理很好，纱布里没有浸出血，也没有出现感染症状，估计休息一晚，明天很快就恢复过来。佟阳光要把一头凶残野性驴头狼，驯服成温顺通人性的狗，他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只要手机有信号便分享到朋友圈发回报社，一定成为具有轰动效应的新闻，那真是不虚此行，探险神农架还抓住了一条罕见驴头狼。
　　佟阳光喂完驴头狼吃完鱼，驴头狼似乎没有敌意，他检查一下安全带锁在树枝上非常牢固，驴头狼只在很小范围内活动。
　　入秋后原始森林，萧瑟的晚风冷意袭来，森林里尤为宁静，静中有动，只听风吹树叶簌簌声清晰回荡在山谷夜空中。黑夜笼罩附近树林，阴森森树林轮廓如同巨大恐龙一样狰狞可怕，偶尔夜空传来猫头鹰凄厉鸣叫声，让人毛骨悚然。这片原始森林里，由于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遮天蔽地，还有崖石林立，地面缺少阳光，几乎看不到茂密的灌木丛。林中树木的枝梢相互渗透交错，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夏雨露和白雪莲洗好鱼回到篝火边，架子锅里水已经烧开了冒出热气，夏雨露把三条鱼和蘑菇一起放进锅里煲汤，不一会儿，一股鱼鲜味弥漫在夜空中。三个人半包围围坐在篝火边，篝火映红了四周树木山崖，也映红了三个人的清晰的脸膛，红红火火，热气腾腾，感觉不出海拔一千多米高山夜露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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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盈盈朗照在篝火四周，干树枝燃烧吱吱声代替了远处凄凉的风声鹤唳，连初秋蝉声都销声匿迹，只有空气中隐约漂浮鱼汤的清香味。
　　夏雨露煲好了鱼汤放点食盐，她用勺子舀一点鱼汤尝了一口，味道鲜美极了，原始森林蘑菇煲鱼汤如此鲜美可口。夏雨露给每个人带来的保鲜盒盛好了鱼汤，每个人一条鱼，她给佟阳光盛一条最大鱼，白雪莲盛一条第二大的鱼，给自己盛一条最小的鱼。佟阳光接过碗知道夏雨露给了他最大一条鱼，而她自己是最小一条鱼，他马上把鱼尾一块掐断递给了夏雨露的碗中。夏雨露又夹出来还给了佟阳光。
　　“你是我们顶梁柱，要是咱们与林森木失去了联系，三个人的生存全靠阳光抓鱼改善生活。”夏雨露温情睨了佟阳光一眼。
　　“没有那么严重吧，只要沿河往上游走到河窄处就会汇合一起的，要尽快与他们汇合，杀伤力武器在森木手中。制服了驴头狼，化敌为友，还可以帮咱们守夜。”佟阳光喝了一口汤连连赞叹，“还是野生鱼和蘑菇鲜美，纯天然没有激素。”
　　“雨露姐也是咱们主心骨，咱们换一条鱼。我还真没有喝过这样美味的鱼汤，我最喜欢用鱼汤伴饭吃。”白雪莲看见夏雨露给自己盛了一条最小鱼，她也主动要换一条鱼。
　　“都成孔融了。”夏雨露举起碗不同意。
　　三个人闷头吃鱼，也许走了一天路，大家肚子饿了，一条斤把重的鱼吃了一半了。
　　佟阳光从背包找出三小瓶酒递给了夏雨露和白雪莲一人一瓶：“海拔高，晚上有些冷，你们也喝点酒驱驱寒。”
　　“老师，我不会喝酒，你本来带的酒不多，还留给你自己喝吧。”白雪莲推辞把酒还给了佟阳光。
　　“雨露会喝酒，陪我喝点，干一口。”佟阳光举起小酒瓶与夏雨露小酒瓶轻脆碰一下。
　　“酒逢知己千杯少，真要放开喝，阳光带来酒不够我喝。”夏雨露喝了一口酒。
　　“雨露酒量有多大？前天森木请客，你喝了不少米酒。”佟阳光知道山东人酒量大，他到山东采访时，山东同行用大碗喝酒，喝酒像喝水一样。
　　“家庭出现裂痕后，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借酒浇愁，酒量慢慢大起来，咱两对半一瓶酒没有问题，但我在外面从不喝酒，谁也不知道我会喝酒。”夏雨露暗示只有在所爱人的面前才会开怀畅饮。
　　“探险结束后，尽兴对饮举杯邀明月。每天晚上讲述自己人生最危难一次经历，今天晚上雨露接着讲下去，包括婚姻失败也是一次人生危机。”佟阳光想了解夏雨露婚姻状况。
　　夏雨露跟佟阳光碰了一下酒瓶，知道佟阳光想进一步了解自己婚姻状态，她一想起这不幸的婚姻便神色凝重：“女人一生最怕爱错了人，婚姻不幸，一生不幸，每个人一生都是在危机四伏中负重而行，而我的人生危机是一次情感的浩劫。”夏雨露猛得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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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露大吃了几口鲜嫩的蘑菇，她想到当时父母以不同家庭背景阻止婚姻，而她大有非他不嫁决心，她面呈忧悒叙说自己人生一次婚姻危机。
　　“我出身在一个书香门第家庭，父母都是大学里的教授，我骨子缝里接受传统恋爱观影响，也许我一生太顺利了，父母视为掌上明珠，高中毕业又顺利考大学，无忧无虑。我和现在的老公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他是我的初恋，两个人在大一就开始恋爱，又在一个城市，所不同他生长在市郊农村，地道农民的后代。我两开学放假一同回家返校，两个人读书时候形影不离。我曾经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大学毕业后也很幸运，我顺利考上了中心小学，当上了一名教书育人的教师。他也考上了公务员，通过我父母的努力顺利进入了市教育局工作，他到教育局全是我父母找了很多领导帮忙，两个人工作稳定后，也顺理成章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雨露姐真幸福，我还没有走进婚姻就被渣男骗了。”白雪莲心想夏雨露有这样幸福婚姻，为何还要与佟阳光发生婚外恋，是因为两个人兴趣相投，两个才情俱佳男女一相遇，如同干柴遇到烈火，顷刻间便燃烧成一片，那管什么三纲五常道德伦理。
　　佟阳光听到夏雨露讲自己初恋和婚姻人生经历，心里酸酸有些嫉妒，当初自己咋就没有遇见夏雨露，人生真是阴错阳差，偏偏过了大半辈子才遇见自己的挚爱，而彼此都在世俗红尘中煎熬，当世人用所谓道德尺度和世俗眼光来衡量婚外情，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相思的滋味五味俱全。
　　“雨露，喝一口，边吃边聊，人生谁都没有长后眼，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悲情的角色，人生活到最后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爱，最初开始还没有理解什么是自己的爱，都匆忙进入婚姻殿堂。”
　　夏雨露理解佟阳光的意思，当她从不幸婚姻阴影中走出来梅开二度，社会舆论以及世俗压力山大，她要把自己不幸婚姻讲出来给佟阳光和白雪莲听，还有白雪莲的偏见。当夏雨露和佟阳光隐情暴露在白雪莲的眼前，她明显感觉白雪莲的轻薄的眼神。夏雨露喝了几口酒，大脑变得异常活跃，甚至出现如梦似幻感觉，她心中异常轻松自如叙说婚姻裂变过程中的劫难：“我虽然没有林站惊天动地生死搏斗的经历，也是经历了一场感情的浩劫，不亚于人生一次生死抉择。我当时被他表面现象所迷惑，结婚后，他才露出庐山真面目，婚前婚后判若两人。”
　　“老公背叛了你？”白雪莲问道，她也想急于知道夏雨露婚姻状况。
　　“嗯，我属于丧偶式婚姻，什么是丧偶式婚姻，就是表面保持婚姻状态，其实是名存实亡。一个人如果太幸福，在幸福天堂上没有居安思危，当一夜之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你会感到心灰意冷，甚至生不如死，旅游和写作，让我走出了这段不幸婚姻的阴影，还有阳光这些年给与我的精神依赖。我老公是从市郊农村考取大学，婚后很快暴露出大男子主义和小农经济意识，因为孩子的出生，我除了紧张教学工作，每天还得照顾儿子。他一心工作当个甩手掌柜不说，自从当了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后，那种小农意识迅速膨胀，以应酬工作忙为由整日不着家。我是独生子女，他上有两个姐姐，父母为生一个儿超生罚了不少款，家里穷得叮当响，而小农意识就是以自我为中心，工作倒是拼命干，终于靠自己的勤奋提拔了局办公室主任。而他一当了官，虚荣心更急剧自我膨胀，喜欢炫富攀比，大男子主义思想抬头。当初他的工作实在是我父母舔着老脸帮助落实的，孩子都是我父母带大的，他却卸磨杀驴，对我父母不闻不问，对他自己家里人有求必应，我家成了他父母家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餐馆和旅店。为了孩子，我忍辱负重，后来终于有一天，顷刻间天昏地转。”夏雨露有些哽咽了说不下去，泪水情不自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