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5——1金波家里，夜，内。
　　（金波和彩霞在相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草草地结了婚，甚至都没有去民政部门办理结婚证。农村人自信地认为约定俗成的结婚仪式远远胜过那张结婚证，这也为金波的婚姻埋下了隐患。）
　　金波： （当闹洞房的人群散尽，金波想和彩霞亲热时，都被彩霞无情地拒绝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彩霞： 我……（彩霞欲言又止。）
　　金波： 咱俩既然已经结婚，也算是夫妻了，你咋不让我碰你哩？
　　彩霞： 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不能和你亲热。
　　金波： 骗人！（金波有些急不可耐。）
　　彩霞： 真不骗你，耐心地等五六天吧。
　　金波： 哎，好吧。（金波极不情愿地叹气躺在床上几乎一夜未眠。）
　　
　　
　　25——2金波家里，夜，内。
　　（当六天后，金波想和彩霞亲热时，彩霞还是冷淡无情。）
　　金波： 你说吧，到底想咋办哩？
　　彩霞： （彩霞铺了两个被窝，彩霞躺在被窝的另一头。）我不想……
　　金波： 我看你的心没在我这里。
　　彩霞： 在哩。（彩霞低头红着脸说。）
　　金波： 你别骗我了，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小泉？
　　彩霞： 没，没有。（彩霞显出一丝惊慌。）
　　金波： 我真不明白你是咋想的！你既然还想着小泉就别跟我结婚，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请你彻底把小泉给忘了！
　　彩霞：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波： 今天我不能再忍让你了，你这样让我简直是活受罪。（金波不由分说硬是把彩霞的衣服给剥下来，尽管彩霞是拼命抵抗，最终还是被金波给压在身下。事毕，彩霞蒙着被单嘤嘤地哭了半夜……）
　　
　　
　　25——3占营家里，夜，内。
　　（金波由于心情郁闷来找占营诉苦。）
　　占营： 这新郎官当得咋样？（占营笑嘻嘻地问。）
　　金波： 哎，别提了，不让沾边。（金波感觉很委屈。）
　　占营： 不可能吧，好几天了一次都没碰过？（占营觉得难以置信。）
　　金波： 就昨天晚上成功了一次，还是费了吃奶的力气。
　　占营： 彩霞是咋想的？
　　金波： 还不是心里装着那个小泉呗！
　　占营： （占营从桌子上抽出两颗香烟递给金波，占营抽了几口香烟，然后说。）你这样来硬的不行，彩霞会越来越反感。你别蛮横对待她，应该多体贴她多照顾她，从生活上关心她。比方说她喜欢吃啥就给她买啥，她喜欢啥衣服再贵也买，别可惜钱。你没看国明不是把桂莲给哄回来了嘛，该软的时候就得软，尤其对媳妇不能来硬的。我觉得彩霞就是一块冰时间长了也能给她暖化了。
　　金波： 我也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
　　占营： 这我知道，得注意方法，等会我把你的情况给玉芹说说，让她劝劝彩霞。
　　
　　
　　25——4金波家里，日，内。
　　（玉芹来到金波家里找彩霞聊天。）
　　玉芹： 彩霞，我想找你聊聊天。
　　彩霞： 好哇，我一个人感到挺孤单的，刚来不久又没有知心朋友，觉得很寂寞。
　　玉芹： 你感觉金波这个人咋样？
　　彩霞： 他这人心地不坏，就是有点缺心眼。
　　玉芹： 金波和占营关系不错，经常找占营玩，我对他比较了解。他这个人办事可实在，心里没有那么多歪点子，我感觉他人还是挺不错的。咱俩同村，又一起上学好几年，也算是比较了解，我看金波这人可靠才把他介绍给你。既然已经结了婚，咱就好好地过日子。你看他父母年纪又不大，地里的庄稼活都能干，家里又经营着小卖部，虽然说赚钱不多，日常的花销总够吧？只要几口人齐心协力，小日子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可别再有其它想法了，还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彩霞： 哎，没有办法！（彩霞叹了一口气。）我，我心里还是想着小泉。
　　玉芹： 你和小泉是真心相爱，这我也听说了。小泉确实是个好孩子，人长得聪明又帅气，就是家庭情况太糟糕。我不是贬低小泉，问题是你父母和几个哥嫂都不同意。他们也是怕你去了受罪，当父母的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可别再让父母操心了。听我的话没有错，以后可别学傻了，可别跟金波闹别扭。他叫干啥就干啥，可别跟他顶着干。你要啥事都顺着他，他心里高兴干活也有劲，对你也会更好，小两口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地多幸福！
　　彩霞： 好，我听你的。（彩霞言不由衷地说。）
　　
　　25——5金波家门口，日，外。
　　（玉芹从金波屋里走到大门口又碰到淑兰，两人又聊了一会。）
　　淑兰： 玉芹，走到家里坐一会。（淑兰热情地拉着玉芹。）
　　玉芹： 我刚从彩霞的屋里出来，不回去了。
　　淑兰： 我有话跟你说。（淑兰圧低声音说。）
　　玉芹： 有啥话咱在这说吧，回去说反倒不好。
　　淑兰： 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淑兰有苦难言。）
　　玉芹： 别把我当外人，有话就直说吧。
　　淑兰： 彩霞的心思不在这个家呀。
　　玉芹： 别胡说。
　　淑兰： 我没有胡说，彩霞来了这么久从来没叫过俺两口一声爹妈。
　　玉芹： 就为这个呀，不叫爹妈也不一定有外心呀。我也是很少叫俺公爹公婆呀！
　　淑兰： 她跟金波关系也不好，两人上街也是单独行动，各走各的。你看人家小两口无论干啥都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多幸福！
　　玉芹： 彩霞刚踏入咱家门，一切都感到生疏，各种生活习惯都要重新适应，要想真正融入到你的家庭，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这段时间千万别冷落她，多找她唠唠，时间久了关系自然都融洽了。
　　淑兰： 我看难呐。
　　玉芹： 你听我的话没错，平常多关心关心她，生活上多照顾照顾她，彩霞又不是傻子，她能不知好歹吗？
　　淑兰： 好吧。
　　
　　
　　25——6金波家里，夜，内。
　　（经过玉芹的开导和说教，淑兰也开始把彩霞当亲闺女对待，有时给彩霞钱让她去买衣服，有时上街买些彩霞爱吃的食物。金波也对彩霞疼爱有加，这让彩霞很是感动，每次与金波亲热时，彩霞也很积极配合，只是在最兴奋的幻觉中，彩霞会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小泉，小泉！）
　　金波： 彩霞，我对你怎么样？（金波变得异常的冷静。）
　　彩霞： 很好哇。（彩霞不知咋回事，小心翼翼地回答。）
　　金波： 你是不是心里还装着小泉？
　　彩霞： 没有哇？
　　金波： 别瞒我了，刚才你嘴里低声喊着小泉的名字。
　　彩霞： 不会，不会。（彩霞极力掩盖。）
　　金波： 别骗我了，我听得一清两楚的。
　　（从此以后，金波和彩霞两个人不温不火平淡地过着日子。）
　　
　　
　　25——7金波家里，日，内。
　　（直到有一天，金波从外边回来进屋一看发现异常，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平常乱放的衣服也挂在衣柜里，就连床下的几双鞋子也规矩矩地摆放着。金波感觉不对赶忙把正在代销店里的母亲叫回家。）
　　淑兰： （淑兰一进屋也感觉不对。）咋回事呀？金波。
　　金波： 彩霞可能跑了。
　　淑兰： 跑了？（淑兰吓了一跳。）跟谁跑？
　　金波： 跟她的相好的。
　　淑兰： 我想起来了，今天有个人来买香烟，还问金波家在哪。我说金波是俺儿子，我问他怎么认识金波，他说你们是同学，当时也没在意，应该就是这个人。
　　金波： 咱们怎么办？
　　淑兰： 再等两三天再说，现在说出去太丢人。如果她不回来，咱就去要钱，咱不能人财两空啊！
　　
　　
　　25——8彩霞家里，日，内。
　　（淑兰和金波去彩霞家去要钱，宝德因为要照看代销店没有去。）
　　相云： 来啦，亲家母。
　　淑兰： 嗯，来了。
　　巧莲： 坐下歇歇。（巧莲递过椅子。）
　　金波： 爹，彩霞跟着人家跑了。
　　相云： 你说什么？跟着谁跑了？
　　金波： 就是那个叫小泉的。
　　巧莲： 不可能，小泉一直不在家，俺同村的我能不知道吗？
　　淑兰： 昨天我在代销店碰到一个人打听金波，我猜想应该是他。
　　巧莲： 这事可不能瞎胡说，传出去多不好听。彩霞说不定去走亲戚了。
　　淑兰： 亲家母，你们别骗俺了，彩霞去哪里，你们肯定知道！
　　巧莲： 哎呀，你可冤枉我们了，我要知道了就是王八蛋。
　　金波： 你们干脆把彩礼钱退给俺，一分都不能少！
　　（几个人正吵闹着，彩霞的二哥文忠从乡里开车回来，当他问明情况后，竟严厉地斥责金波和淑兰。）
　　文忠： 金波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俺妹子跟人家私奔了，请问你有证据没有？
　　金波： 没有。
　　文忠： 既然没有证据你凭啥说她跟人家私奔了？没有证据就瞎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是诬陷罪呀！
　　淑兰： 彩霞把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衣服都挂在柜子里面，床下的鞋子也摆放得很规矩……
　　文忠： 噢，就凭这可以证明彩霞跟人私奔了？我还怀疑你们把彩霞谋害了，偷埋在什么地方，故意制造假象来迷惑人哩。
　　淑兰： 你说这更吓人了，俺凭啥害她？
　　文忠： 我先问你一句，彩霞是不是在你家走失的？
　　金波： 是的。
　　文忠： 既然是的，你把人给我交出来。
　　金波： 她一个大活人想去哪就去哪，我能寸步不离看着她吗？
　　文忠： 我不管，反正俺父母是把一个大活人交给你们现在不见了，那就是你们家的责任。你们尽快把人给我们找到交给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要不尽快找到，我可要起诉你们，你们看着办吧。（文忠说完坐进车里发动机器，怒气冲冲地扬尘而去。）
　　相云： 亲家母，你先别生气，等以后见了彩霞我劝她回去。
　　淑兰： 这种事叫我们怎么给人家说？
　　巧莲： 孩子不听话，我现在也没办法，她如果回来我就打断她的腿，看她还跑不跑了！我把她交给你们，劝她回家好好过日子，到时候咱们还是好亲戚，你看这样好不好？
　　淑兰： 好吧。（淑兰无奈地点点头，娘两个站起来朝外走去。没有了热情和寒暄，两人尴尬地离开彩霞的家……）
　　
　　
　　25——9金波家里，日，内。
　　（玉芹听说后也来到金波家里。）
　　淑兰： 玉芹，你看看这算啥事！
　　玉芹： 咦，气死我了，我要知道她是这种人我也不提这门亲事了。
　　淑兰： 这也不能怨你，你是好心好意，怪只怪彩霞有外心。
　　玉芹： 你看让你们花这么多钱，现在人财两空，我都觉得不好意思。
　　淑兰： 我不生你的气，你给俺提亲都是想让金波娶上媳妇过上安稳日子，只是彩霞没真心。也不能全怪彩霞，俺的这个龟孙也有责任，没本事拢住媳妇的心。你要对她好，恐怕撵都撵不走。
　　金波： 咋又怨我了？（金波觉得委屈。）
　　淑兰： 我怨人家过路的，跟人家不沾边呀，不怨你怨谁？
　　金波： 好，好，怨我，怨我。（金波苦笑道）
　　淑兰： 还笑哩，不嫌丢人，大爷们连媳妇都看不住，跟人家跑了，窝囊废！（淑兰说着去掀被子却发现中间夹着一张纸，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沓钱，并且纸上还有字。）
　　（玉芹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金波你好！实在对不起你和你的家人，我要和小泉远走高飞了。我把仅有的三千块钱留给你，剩下的我打工挣了钱会如数奉还。感谢你和你的家人在这一段时间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希望你能尽快找到真心爱你的伴侣，祝福你们幸福长久！）
　　淑兰： （淑兰看罢，长叹一声。）这回确定是真的远走高飞了，飞不回来了。
　　玉芹： 没想到！
　　金波： 彩霞还算有点良心，还留下几千块钱，剩下的还会给我。
　　淑兰： 那都是骗人的，反正是人走了，还不还你还有啥法要去？
　　金波： 有这些钱，有机会再找个好的。
　　淑兰： 你以为找媳妇跟吃糖块一样轻巧？再找你就是“二婚头”了，没那么容易的事。彩霞真不是东西，来俺家仅几个月，可把俺的金波给害惨了。
　　金波： 你别骂人家，彩霞也不是坏人。
　　淑兰： 你他娘的，到现在你还替她说好话，你真傻得不透气，以后打光棍吧！你自己的事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