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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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险队安全跨越了老鹰嘴，老鹰嘴下沟壑纵横，探险队趟出一条道来到山脚下已经中午一点多钟了，所有人登山又下山，折腾大半天，肚子饿得底朝天，佟阳光看见一块草地绿油油地带，不远处山泉流水潺潺，他大声喊住了林森木:“森木，大家吃午饭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走。”
　　林森木看了指南针方向没有错，再有半天时间应该可以到达阴峪河畔，明天过河，还不知道河水的深浅，林森木放下背包揩了揩汗水。
　　“大家中午简单填饱一下肚子，黄昏争取到达阴峪河畔，相对这段崎岖山道，阴峪河地势平坦，溯水而上，遍布河道边小沟里都可以抓到不少野生鱼，还可以找到各种品类野生蘑菇，我巡视无人区时候，煲野生蘑菇鱼汤是一道最鲜美佳肴。”林森木一年四次带队巡视管辖的原始森林区，一般五天时间结束巡视，野外生活情趣横生。
　　尚富贵和司马兴两个人落在后面跟上来了，尚富贵抱怨道：“这一路上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放着阳光道不走，非要别出心裁走独木桥，第一天就累得够呛，还有六七天时间。”
　　“尚老板，你一个大老爷还不如两位女同胞，她们都没有叫苦，只有你叫苦连天。”佟阳光实在看不惯尚富贵尽讲风凉话。
　　“你们男女搭配爬山不累，再说，她们年轻充满了活力。”尚富贵嬉皮笑脸挖苦佟阳光。
　　探险队六个人围拢坐在一棵蓬蓬勃勃的树荫下，林森木从背包拿出塑料垫子铺在地上，大家各自拿出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主食是压缩饼干。每个人带了两瓶矿泉水，基本上都喝空了，为了减轻重量，每个人只保留一个空瓶装山里的泉水，饮用水只能就地取泉水，好在原始森林里泉水源源不断提供饮用水，清凉可口，没有污染。佟阳光拿出神农架卫星图放在背包上，他仔细搜寻所在的位置。
　　“这里离阴峪河不远，再走半天可以达到河边，今天预定目标完成了。渡河沿阴峪河逆流而上，再进入阴峪河大峡谷，今天晚上可以在阴峪河畔安营扎寨了，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下我和森木去灌泉水，加满水继续前进。”佟阳光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探险队所有人原地找一块地方坐下休息，第一天跋山涉水，双腿像灌了铅沉重，汗流浃背，大家急于喝水补充食物增加热量。
　　尚富贵半靠在背包上拿出压缩饼干吃，昨夜像翻咸鱼一样弄得小美人欲醉欲仙，也太透支体力。尚富贵自己带来了肉食类午餐肉和小瓶茅台酒。男人三大嗜好，烟酒色，所谓烟民酒徒色鬼，他一样不能少。尚富贵经过一上午跋涉跨越老鹰嘴，他再不想继续前行，真想睡他妈的一觉。
　　“佟记，我平时养成了睡午觉习惯，中午午睡一会儿再出发。”尚富贵提议道。
　　“谁都想睡午睡，每天行程是定制出来了，抵达阴峪河是今天的目标，尚老板，你克服一下困难，要说累，森木在前面开路，硬是带领大家从杂草丛生荆刺闯出一条道。”佟阳光就知道尚富贵名堂多，他听三木客栈总台服务员说尚富贵和司马兴昨夜回来很晚，难怪今天两个人都有气无力。
　　司马兴也掏出了自己私货牛肉干，尽管疲惫不堪也不好带头发牢骚，他昨夜还好，洗完桑拿浴，孙俪亲自给他推拿按摩，因为喝多了酒，他竟然睡着了，没有吃到豆腐，等他醒来快到了子夜，他马上叫上尚富贵让司机送两个人返回三木客栈，尚富贵还磨磨蹭蹭不想离开温柔之乡。司马兴看见两个美女作家精神尚好都没有叫苦，他自然不好意思提出多休息一会儿，司马兴也拿出小瓶酒问佟阳光和林森木：“你们两个人最辛苦，我带来不少小瓶茅台酒，要不要喝点酒解乏？”佟阳光马上摆摆手说：“下午还要赶路，你们中午最好不要喝，晚上再喝点酒。”
　　佟阳光和林森木两个人身上的公用物较多，酒也就带的少，只有省着喝。佟阳光背包里带了五斤大米，以及小型天然气炉具鱼肉罐头补充营养。林森木身上主要有滑绳以及武器，他酒瘾不大也摇摇头对司马兴和尚富贵说：“从地形图等高线分析，前面一段路比较险要，还是不要喝酒，安全第一，今天黄昏到了宿营地，我再陪你们俩喝酒，只怕你们酒不够大家喝。”林森木说完喝了一口水，吃了一口压缩饼干。
　　司马兴和尚富贵喝了两口把酒收回去，想到还有些日子，免得喝完了酒犯酒瘾。夏雨露和白雪莲带来不少零食，两个人拿出来分给大家吃。尚富贵也掏出了香肠分发大家吃。
　　“我知道佟记和林站公用物太重，你们两没有单独多备用一些食物。来，大家尝尝我带来辣味香肠。”
　　尚富贵为了改善与佟阳光的关系忽然热情起来，他把香肠分发给每人一根。司马兴也从包里拿出小包牛肉干每人丢了一包。
　　“林站，你这么好的专业知识和能力，却干了十多年保护站副站长，县里也没有提拔重用你，真是埋没了人才。我昨夜跟你们张扬县长一起喝酒，还建立了联系，我为你说说情通融通融，你不跑官要官，领导自然不了解你。”司马兴从关心角度替林森木打抱不平。
　　“我喜欢在这世外桃源的保护站工作，天高皇帝远，我在这里自由散漫惯了。我这个副站长也就是叫我卖命的，附近的林场解散后，划木工人一夜之间都失业了，其中一部分转为保护站护林员，工资待遇又低，又是编外人员，很难管理，谁都不愿意到这山沟沟来做苦行憎，站长走马灯更换，铁打的保护站，流水的站长，干我们这一行，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前年，站里一个护林员在抓捕滥捕野生动物犯罪分子过程中以身殉职。”林森木婉言谢绝了司马兴的好意。
　　“森木是个老实忠厚之人，不喜欢吹牛拍马，官场拉帮结派画圈子蔚然成风，一旦瓦解，冰山难靠，与其同流合污，还不如洁身自好，我认为森木这工作挺自由的，人各有志，在这深山老林里空气新鲜，人际关系简单，无欲则刚。”佟阳光也最看不惯这种任人唯亲任命制，这是人事腐败的病灶。
　　佟阳光知道司马兴专注钻营仕途，也善于投机取巧，不到四十岁，眼看又上一个台阶升迁正处级，在省直单位外放镀金，挂职地市级领导轻而易举，他是故意说给司马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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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兴心里清楚佟阳光转弯抹角说他热衷仕途，他每次到京开会都要到旅游报走动，他知道编辑部何主任跟佟阳光关系比较紧张。
　　“佟编，不要总是怀才不遇牢骚满腹，不信给你个编辑部主任帽子，保准给你阳光，你就灿烂，谁不想进步。”司马兴总认为佟阳光曲高和寡，两个人的观念南辕北撤。
　　“何主任比佟记还年轻许多，被年轻人压着滋味只怕也憋气，佟记每次卡我的稿件，何主任一句话不就放行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尚富贵对佟阳光自我清高书生气热讽冷刺。
　　尚富贵通过何主任认识副刊编辑佟阳光，他知道佟阳光是旅游报记者部名记者，刚调到编辑部，他为了节约版面广告费，尚富贵索性让女秘以他的名字写神农架游记刊发在副刊，也相当软广告，这次穿越也邀请佟阳光从他大酒店启程，他暗示给佟阳光好处，这佟阳光就是不给面子，佟阳光坚持选择了保护站三木客栈，尚富贵心生不满。
　　尚富贵挂上自己名字游记发到佟阳光的邮箱，每次佟阳光压住尚富贵又臭又长所谓游记散文，尚富贵打电话给副刊编辑部何主任施压佟阳光。佟阳光本来跟何主任关系弄得很僵，这个何主任文章写的一般般，也没有什么成就，却跟总编走得很近。司马兴也是何主任介绍佟阳光相识的副刊作家，关系稿都是从何主任那里畅通无阻。尚富贵还借此来数落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中国还有一句俗话：县官不如现管，你胸无点墨，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你那些游记都是出自你女秘之手，如同女人的裹脚布又长又臭，我下次可以拒绝编发你请枪手写的稿件，你这是沽名钓誉，就是总编说情，我也要坚持原创的原则，不信，你试试看。”佟阳光越来越看不惯尚富贵小农经济为富不仁本质。
　　“小鸡肚肠，你还想公报私仇，我真不吃你这套。”尚富贵也火冒三丈跳将起来，他指着佟阳光鼻子，刚才火气尚未消停，现在佟阳光又当众人来揭老底，尚富贵恼羞成怒。
　　司马兴只见两个人话中火药味很浓，尚富贵揭了佟阳光的伤疤，说话太狂妄，江湖恶习不改，而佟阳光耿直性格也针锋相对寸土不让，他惯于和稀泥。
　　“尚老板，不要狐假虎威搬来何主任压人。佟编，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尚老板一般见识。”司马兴起身按住了尚富贵。
　　“尚老板，学会控制自己情绪，火大伤肝，这里可不是你集团公司，争论问题可以，绝对不容许发生肢体冲突野蛮行为。”林森木想不到尚富贵这样没有涵养，他提醒尚富贵动粗绝对不容许，凭林森木身手，两个尚富贵不在话下。
　　尚富贵只见林森木横眉怒对，他忍声吞气坐下来，从口袋掏出香烟递给了司马兴一支烟，他知道林森木武警出身，身手不凡，他根本不是林森木对手，更何况佟阳光人高马大的身材，他也不一定制服了佟阳光。还有夏雨露粉丝舍命相助，他是寡不敌众，好汉不吃眼前亏。
　　“阳光，什么样文章不长不臭？”夏雨露看不惯尚富贵狂妄故意请教佟阳光。
　　“好的文章如东邻女子。”佟阳光知道胸无点墨的尚富贵不知道东邻女子典故解释道，“战国时期文学家宋玉作《登徒子好色赋》，形容邻居女子美，他巧妙地运用烘托的手法描绘了美女。如东家之女，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用来展示女性之美的经典之笔。好散文，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开头，开门见山，结尾画龙点睛，嘎然而止，让人回味无穷。”佟阳光知道夏雨露讽刺尚富贵，他幽默地说出典故讽刺尚富贵。
　　“阳光老师给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写作课，没有想到阳光老师学新闻专业，对文学却有如此高深的造诣，让我这个文学研究生自叹不如。”白雪莲也连连称赞，她故意说给尚富贵听，以表示对他的轻视。
　　尚富贵听到两个美女跟佟阳光一个鼻孔出气，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不好发作，尤其白雪莲总跟佟阳光站在一起，让他心里嫉妒快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