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野心更大了（1、2）

　　（一）婚外恋
　　柯东将自己的“教改”措施，概括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有十项不过是改变人们的一些观念而已，涉及不到专业性问题。如：“莫给学生下马威”、“莫抓小辫子”、“课间十分钟不要辅导学生”等，因此简单易行。所有的人都能操作。只有一项是比较难的，就是“课堂教学改革（即摒弃满堂灌教学模式）”。说是难，其实也不难。只要是善于交流、沟通的教师都能掌握。然而，因大多数老师都习惯了满堂灌，现在要求他们在课堂上和学生进行交流、互动，要求他们将课堂交给学生，他们真的不会做。
　　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使“课改”成型？柯东用了很多办法。一开始，他讲了几堂“观摩课”，让老师们观摩，但效果不好。老师们似乎不具备那样的素质，无论如何就是学不会。后来他又让老师们在课堂上多提问题，引导学生解答，以便避免“满堂灌”。可老师们提出的问题总是大而空，学生回答不出来。课堂上师生之间的交流非常生硬，不自然。
　　一天，柯东突然脑洞大开，他想：“老师们总是滔滔不绝地讲呀讲。一堂课45分钟，他们恨不得讲50分钟。如果我让他们讲课不超过10分钟，就能‘逼迫’他们将课堂交给学生。”于是，他下了一道“命令”，要求教师每节课讲课时间不得超过10分钟。
　　一听说每节课讲课不能超过10分钟，“严师”们就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就如同一位正在长篇大论的官僚，可是一个小小的主持人却突然要求他讲话不能超过十分钟，这太伤自尊了。他们议论纷纷。后来见柯东不为所动，就采用消极的办法对付。即：一上课，先“满堂灌”十分钟，然后放羊，对学生不管不问不理不睬。还口口声声地说：“这就是咱柯校长发明的教学法”。柯东通过观察发现：大多数老师都能按照他所要求的努力去做，虽然还不是很好，但已经进步了。至于极个别“严师”做不了，那其实是不想做，是态度问题。于是在会上不点名地批评了他们。
　　面对着柯东的毫不让步，那几个“严师”有些怕了，知道自己也掀不起来什么大浪，这样死磕，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因为人家柯东毕竟是副校长啊！
　　鲍维国更是心灰意冷了。他想：“无论我怎么闹，也不会翻天了。人家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呢！唉——算了吧。该离开了。”
　　
　　其实，“严师”鲍维国这两年的日子非常不好过。自从他败给了柯东以后，就从一个红得发紫的人物变成了一坨臭狗屎。这对他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每一天，他都从别人的笑容中看到嘲讽的意味。每一天，他都在忍受着羞辱。如今，柯东升任了副校长。可他却变成了狗屎。继续在这里，除了承受那无尽的羞辱外，啥也得不到了。恰巧，县二中有个女教师生二胎，他就找关系托人去了那儿。可以说，他是灰溜溜地走的。
　　得知鲍维国调进了二中，柯东窃喜。他知道，鲍维国就是“严师”们的领袖，有他嚯嚯，那些“严师”们就经常和自己唱反调。现在好了，他不在，自己的工作就少了很多阻力。
　　
　　如果说鲍维国对柯东的态度是嫉妒，那施彪就是赤裸裸的仇恨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创新出来的、那些曾经令自己得意洋洋的伟大壮举，那些让自己绞尽脑汁构想出来管理措施，都被柯东定性为：毫无意义的形式主义。学生不学习不让管，学生搞对象不让管，上自习学生嚷嚷不让管，我这个德育主任还能管什么？军训不让搞，校服不让搞，剃头不让搞，我这个德育主任还能搞什么？
　　他隔三岔五就去校长那里汇报工作，实则是告柯东的状。后来，他竟发展到向校长施压。说：“如今咱校的秩序大乱，家长们很不满意。老师们也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再不采取措施，后果很严重。”
　　校长想：“别看柯东是副校长，我是正校长，但人家有副县长撑腰，我能奈何他吗！更何况，按着他的办法去做，也未必就会失败。人家曾经成功过呀。”于是他就不给施彪好脸色看，施彪自讨没趣，也就老实了。
　　
　　当初，佟霞视柯东为一个喜欢助人为乐的大孩子。她也常说：“柯东的性格简直就像个孩子。”她尤为喜欢柯东的这种率真的性格。
　　后来，柯东执意要当班主任，无论何人相劝都无济于事。她想：“人的性格果然是多方面的。柯东平时看上去像个孩子，可固执起来却像头驴。自己还以为嫁给这样的男人该有多好呢！如果真的嫁给了他，非气死不可。”
　　然而，柯东一举成名让她顿时就转变了看法。“柯东真是了不得。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竟毫不动摇？哪个男人能做到呢？他将来必成大业。”于是，她对柯东是喜欢加钦佩。
　　她见方华土里土气又常常胡搅蛮缠，就为柯东抱不平：“那么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却娶了一个那样的老婆，真是屈死了。”又想到自己，“可惜自己的模样和能力，却嫁了一个无赖加酒鬼，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和柯东最为般配。又想：“以前，有陆校长作自己的靠山，事事春风得意。如今，要是把柯东搞到手，我照样春风得意。气死那些嫉妒我的人。”自从她有了这种想法，就有意无意地勾引起柯东来。
　　
　　一天，佟霞故意在柯东面前对周征说：“周征，帮我干点活儿，行吗？”周征问：“什么活？”佟霞说：“有几袋煤，在门洞里碍事，用时还远。我想捣鼓到西厢房，用时也近了，也不碍事了。”
　　没想到柯东突然就冒出了一句：“我也去！”
　　佟霞激动的脸都红了，她想：“如今的柯东已经是副校长了，可他对我的态度仍然没有变，还是那样的有情有义。在别人看来，这种冒冒失失的行为是一种缺点，因为有失身份。可他为了我却不顾及那些，敢作敢当。他可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到了佟霞的家里，柯东想：“一个女流之辈，长期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别的不说，就说胆量吧。一般的女人是不敢的。可是从没听说她抱怨过害怕。”
　　在柯东的印象里，佟霞一直是乐观向上的。无论生活有多么艰难，她都能从容应对。尤其是她热爱生活，也享受生活。不像方华，生活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节省每一分钱。
　　
　　佟霞的娘家父母是县城周边的农民，并不富裕。但政府和开发商看上了他们的土地和房子，官商结合搞房地产开发。对于那些土地和房子的主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能获得相当丰厚的补偿。
　　佟霞的父母不但获得了两套住房，还有几十万元的补偿款。老俩口有房有钱后，就更心疼自己的独生女儿了，并怪自己当时眼瞎，找了个如此不着调的女婿。为弥补心中的亏欠，他们就给了女儿一套房子。
　　对于那些倾其一生所有、甚至是祖孙三代所有，才能买到一套房子的中国人来说，佟霞可以说是一夜暴富。有了房子，她就把积攒多年的买房款买了汽车。
　　寒假结束了。在开学的第一天，佟霞就驾驶着汽车上班，到了学校，立即就吸引了众人的围观。让佟霞没有想到的是，柯东竟然对她会开汽车产生了由衷地钦佩。同时，对操作汽车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哎呀！佟霞！你一个人就把车开来啦？”柯东像个孩子似的搓着手，目光中充满了钦佩和好奇。
　　佟霞强忍住得意的笑容，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说：“是啊！我一个开来的！”
　　“哎呀！了不起！了不起！太了不起了。”柯东赞叹不已。
　　佟霞说：“没啥了不起的。熟能生巧。只要练习练习，谁都能开。”
　　柯东摇摇头，说：“我就不行。上次我一个亲戚要教我，我就不敢开！”
　　佟霞笑了，说：“你们男的，要学开车，容易。等你自己有了车就敢了。”
　　
　　从此以后，每次相遇，佟霞都能感受到来自柯东的钦佩、羡慕以及爱恋的目光。佟霞的心里非常得意和幸福。一天，佟霞得知柯东要去县城开会，就顺口说道：“今晚我正要回家（县城的家），你坐我的车走吧，省得明早你还得赶早车。”
　　柯东闻听此言，赶忙说：“那太好了！省得我明早起早，怪冷的。”又问：“咱放学就走？”
　　“对！咱放学就走。”
　　
　　在车上，柯东见佟霞熟练地驾驶，眼里又充满了孩子般的好奇和羡慕。佟霞见此就说：“你也买个驾驶本吧！听说过二年就不能买了，就得硬考，那可就难了！”
　　柯东说：“那岂不是害人害己。”
　　佟霞说：“我的驾驶本就是买的，现在不也一样开车嘛！其实，在驾校里学的那些东西，现实中都用不上。”
　　柯东问：“你没学就敢开？”
　　佟霞说：“我一个姑舅姐夫有个旧车，我在寒假用他的车练了一个月，然后就买了这个车，就能开了。”
　　柯东说：“了不起！”
　　出白杨镇不远，他们的前面出现了岔路，就是那条新修的通往松树台乡的“乡乡通”公路，虽然路面平坦并铺着柏油，但却要翻过一道山才能到达松树台。所以，很少有车辆行驶。佟霞就开到岔路上，熄了火，痛快地说：“来！我教你开车。”
　　柯东忙说：“不行不行！你这是新车，我怕给你弄坏了。”
　　佟霞说：“哪有那么娇嫩！”然后，不由分说，就和柯东换了座位。
　　佟霞教柯东如何挂档、打火，见柯东明白了就说：“来！你试一试。”
　　柯东紧张地说：“我行吗？”
　　佟霞说：“肯定行！”
　　引擎发动了，柯东的手放在档把子上却不敢挂档。佟霞就把左手放在柯东的手上，帮他完成了挂档。车子缓缓地移动了，柯东高兴地喊了起来。
　　车子缓缓地走了一段路，马上就要上山路了，柯东就将车停下。佟霞将车调头后，又让柯东开，柯东仍然不敢挂挡，佟霞又手把手地教他挂挡，结果柯东却不去挂挡，而是双手将佟霞的手捧到到嘴边亲了亲，喃喃地说：“你真好！”。佟霞红着脸将手抽出来，说：“好好开车。”柯东就又像个孩子似的说：“好的！”
　　
　　晚上，柯东躺在旅馆的床上，回想开车时的美妙感觉，兴奋异常。他给佟霞发个短信，说：今天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太美妙了。
　　佟霞回个短信，说：还有比开车更美妙的，你愿意吗？
　　柯东回复：当然愿意。
　　柯东正在等佟霞的短信回复，突然电话响了。佟霞笑嘻嘻地问：“是你吗？柯东。”
　　柯东说：“当然是我啦！”
　　佟霞说：“你到我家里来，我教你更美妙的。”
　　……
　　（二）放荡
　　白杨镇中学的教学成绩，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柯东便树立起了强大的威信。一来，柯东的能力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二来，大家都明白他的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和他作对，岂不是将来找死吗！柯东就利用这一点，给佟霞弄了个“百名模范教师”的荣誉。很多人心里不满，但谁也不敢吱声。
　　柯东也觉得过意不去，他想：“比佟霞优秀的教师很多，特别是那些曾经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如刘丽云、周征等，他们更应该获得此荣誉。但是，没办法，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今都是一样的。”
　　
　　柯东成为副校长进入了第三个年头，因他的教学改革能够得到全面的贯彻落实，又加之其它各校的优生不断地涌来就读，白杨镇中学的中考成绩辉煌无比，高分（500分）学生数是爆炸式的增长。一时间，柯东的名声大噪。
　　中考结束后，白杨镇中学的九年级的教师全部放假休息。佟霞教九年级物理，她早已为自己的这段假期制定了一个计划，她将柯东约到僻静处，调皮地说：“咱俩旅游去呀？”
　　柯东一惊，问：“旅游？”
　　“对！自驾游。我开车。”佟霞得意而又自信的说。
　　“哎呀，让你女婿知道了可不好。”
　　佟霞一撇嘴，说：“他常年不在家，整日在外面吃喝嫖赌，不会知道的。”又说：“他知道了我还怕他嘛！”
　　柯东又为难的说：“我怕方华知道！”
　　佟霞笑了，说：“你真是个胆小鬼。”
　　柯东忙说：“我一个大活人，说走就走了。方华肯定要问，我怎么说。”
　　佟霞亲昵而又调皮地说：“我的小宝贝，你就放心吧，我都给你想好了。”说着，她从小包儿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柯东，得意地说：“你看看，行不？”
　　柯东一看是一封邀请函，是邀请他到石家庄某一教育机构进行交流研讨的。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确受到过这么一封信，但当时就随手就丢掉了，因为他不想去。他惊奇地看着佟霞。
　　佟霞说：“有一天我到你的办公室去，发现这封信，就灵机一动，就有了想法。你可以用这个糊弄方华嘛！”
　　柯东明白了，一把搂住佟霞，说：“我的小亲亲，可真有你的。”
　　两人亲热一番后，又将旅行的有关事宜谈妥，就散了。
　　
　　柯东果然骗过了方华。他和佟霞去了大草原。草原的辽阔，给他们的心灵以强烈地震撼，那大气磅礴的气势让他们陶醉了。中午，他们找了一家小旅馆休息，并乘兴做爱。佟霞胆大放浪，大呼小叫，柯东看见在院子里晒衣服的老板娘，笑着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事毕，柯东对佟霞说：“我的小亲亲，你小点声，看把人家老板娘都吓着了。”
　　佟霞嘻嘻地笑着说：“我就这么浪！怎么着？”又说：“好容易有这么一次浪的机会，要把握住！”
　　过了一会儿，佟霞说：“我跟你说个正经事。今年我打算回城，受不起罪了。你给我帮帮忙。”
　　柯东一愣，问：“你打算调回城去？”
　　“对！在乡下受不起罪了。年年冬天还得自己生炉子，又埋汰又冷。”又说：“另外，孩子在城里上小学，需要辅导，不能把孩子耽误了。”
　　柯东补充说：“倒也是，你在城里也有房了。不用租房子。”又问：“你打算去二中还是三中？”
　　“都行？”
　　柯东有些为难地说：“我和这两所中学的领导都不太熟。”
　　佟霞说：“我调回城里也不耽误咱俩约会。”
　　柯东说：“是真的不熟。”
　　佟霞说：“让你办点儿事，你就推脱。你要为我两肋插刀！”又自言自语：“要不然我找你有什么用？”
　　柯东发誓说：“我当然要为你两肋插刀。我尽量给你办行吗？”
　　佟霞喊道：“不行！什么叫‘尽量’，你要竭尽全力才行。”
　　“好好好，我竭尽全力，行了吧！”柯东讨好地说。
　　“这还差不多！”佟霞嘟哝了一句。
　　
　　两个人在大草原上玩了三天，返程时遇上大雨。因视线模糊，佟霞不敢行驶，就下了路停在草地上。柯东不解，大声地问：“怎么下路了？”
　　“在路上不安全！”佟霞喊着说。此时，雨水顺着玻璃不断地留下来，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物。佟霞看着柯东眼里就有了内容，贴近他的耳边大声说：“这么呆着是不是挺没意思的呀？要不然咱俩找点事儿做呀？”
　　柯东心领神会，说：“我看可以！”
　　“好的，上后面！”佟霞说着就放到靠椅，爬了过去。柯东也如法照办。两个人又做起好事来。
　　
　　柯东和佟霞回来后，柯东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待在县城里给佟霞联系调动事宜。合该佟霞走运，二中正好有一名物理教师在下学期要休产假，需要一名任课多年的、有经验的教师补缺。经柯东联系就成了。但只是借调，工作关系一时进不去。佟霞不在乎，她想：只要柯东在，她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进去的。
　　
　　开学季到了，佟霞去了二中。柯东每天上班，竟然有一种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