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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集

作品名称:高占英和他的狐朋狗友      作者:沧桑      发布时间:2022-06-20 23:02:22      字数:3193

  21——1玉芹服饰店里,日,内。
  占营: (占营正在训斥金波,看见玉芹向他使了个眼色,便抬头看见彩霞和她父母正朝这边走来。)来人了,别笑了,站起来给她父亲敬一颗香烟。
  相云: 你们来啦。(彩霞的父亲相云笑呵呵地问。)
  占营: 我们来了好大一会了,大爷。(占营出于礼貌先打声招呼。)
  金波: 爹,给一颗香烟。(金波看见占营叫大爷,自己不知怎么称呼彩霞的父亲,慌乱之中嘴一哆嗦竟喊出爹字来,弄得场面非常尴尬。)
  巧莲: (彩霞的母亲巧莲赶忙打了圆场。)俺的彩霞喊她父亲从小就是喊爸,你不知道她爸在银行工作,不过现在已经退休在家。咱们乡下大部分都是喊爹,感觉还是喊爹亲切一些,其实喊爹喊爸都是一样,只不过是个称呼吧,呵呵。
  占营: 俺村也是这样,有喊伯的,也有喊爹的,也有喊爸的,但大多数都是喊大。
  巧莲: 一里不通俗,十里改规矩嘛,入乡随俗,别人怎么喊,咱也怎么喊。金波,您父亲多大岁数了?
  金波: 具体多大岁数我没问,大约摸也快五十了吧。
  巧莲: 属什么的?(巧莲又追问一句。)
  金波: 属什么的,我没问过。
  占营: 大娘,是这么一回事,你像我们这些年轻人都不大关心这种事,俺父母属什么、多大岁数了,我也是不太清楚。
  巧莲: 呵呵,都一样,你像俺这几个孩子没结婚以前也是不操心,参加工作以后才记住俺老两口的生日了。年轻人真好,无忧无虑的啥心不操。
  相云: 金波的爷爷叫啥名字?
  金波: 俺爷叫石头。
  相云: 噢,知道知道,我认识,那还是“大跃进”的年代,您爷是个石匠,你们年纪小不记事。
  金波: 我听俺爹说过,俺家里现在还有锻磨用的工具哩。
  巧莲: 噢,听说过,有名的石匠原来是你爷爷,真是太巧了。
  相云: 咱家压水井旁边那盘石磨就是金波的爷爷给锻的,他不仅会锻磨面的磨,还有锻磨油的磨。
  占营: 磨面和磨油的磨不一样吗?
  相云: 肯定不一样呀,磨面的石磨槽稍粗糙些,而油磨的槽则细腻些,你像磨芝麻、油菜籽和棉籽所锻的槽又各不相同。
  占营: 这里面的学问挺深的。
  相云: 那是当然的,人家说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看着很简单其实学问深得很。同样的锻法,老师锻的油磨那出油率就高,徒弟的出油率就低。就是站在跟前你也看不出窍门在哪里。人家说把戏只隔一层纸,一般老师都不告诉你,那是他的看家本领,都教会你了,他以后吃什么?是不是?手艺人都保守,都有看家本领。我记得金波他爷曾这样夸过海口:我这门手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失业,什么样的人他都得吃饭。没想到后来有了“一风吹”(俗称小钢磨,就是连麸皮一起磨成粉的打面机。),再后来又有了去麸皮的磨面机,他这门手艺彻底失传了。
  占营: 现在到处都有面粉厂,加工的面粉分好多等级。
  相云: 是呀,不过,现在的面粉做出来的馍虽然白,但口感不如以前的好。你看现在打磨机刚打出来的面粉热得烫手,过去的石磨根本没有这种情况。咱就说那芝麻油吧,现在机器挤压的大麻油都没有过去的“小磨油”吃起来香。
  占营: 这是真的。
  巧莲: 老头子,扯远了。
  相云: 哈哈,是扯远了,今天遇到老熟人的孙子,我很高兴,所以说着说着说溜嘴了。
  巧莲: (巧莲把玉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玉芹呐,彩霞你俩是同学,互相都了解,彩霞的情况你也听说了,可把她爸俺俩给气死了,彩霞谈的朋友小泉你也清楚,可他的家庭条件太那个了,俺一家人都不同意,就彩霞自己死心塌地要死要活地非跟他,她爸俺俩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多天也没用,我们也是耍把戏的躺地下——本事用完了。我的意思是尽快让他们结婚,生米做成熟饭再说什么一切都晚了,不过这话只有咱俩偷偷地说,让外人知道了该说三道四了,说咱女方倒追着男方结婚,这话好说不好听,我这个心思呢你转弯抹角地告诉金波的父母,尽量说得委婉一些,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玉芹: 懂了,懂了。
  巧莲: 金波的父母来了没有?我也想见见他们。
  玉芹: 来了,可能在街上买东西,我让金波去找找他们。(玉芹转过身提高声音对金波说。)你去街上把你爹妈找来,跟彩霞的父母见个面。
  金波: 好,我去找找。(金波说完转身朝街上走去。)
  
  
  21——2大街上,日,外。
  (金波在一家点心铺外面遇到父母。)
  金波: 爹,彩霞的父母想跟你俩见见面说说话。
  宝德: 彩霞和她爸妈都同意了?
  金波: 没有说同不同意。
  淑兰: 那我们两个去不能空手哇,至少要拿些礼物哇,你说的有些模糊,要是人家不愿意了,我们掂着礼物多难谌。
  宝德: 应该是愿意,要不然就没必要见咱们了。
  淑兰: 有道理,第一次见亲家应该多买些好礼物。(淑兰亲自下手买了好几兜子比较高档的点心,三个人手里都提着大袋小袋的礼物朝玉芹服饰店里走来。)
  
  
  21——3玉芹服饰店里,日,内。
  巧莲: (巧莲隔着窗子看见金波和他父母朝这边走来。)你看金波的父亲个子长多高,杆多直。
  占营: 年轻时候帅气得很,当年征兵差点当上空军,都怨他奶奶拦着,要不是现在也混成军官了。
  巧莲: 你看他妈长得多聪明。
  占营: 够聪明,“老猴精”!(玉芹瞪了占营一眼,埋怨他多说话,偏巧被巧莲看到,巧莲呵呵地笑着。)
  玉芹: (玉芹看见宝德和淑兰一进来就赶忙让座。)快坐下歇歇吧,逛街比干活都累。这是金波的爹妈。(玉芹又转过身说。)这是彩霞的爸妈。
  宝德: 让你们久等了。(宝德赶忙给相云递上香烟。)
  相云: 没有,俺也是刚来没多长时间。
  宝德: 我听占营说您的几个孩子都很有本事,不是在县里工作就是在乡里任职,最差的也当上村支书,有福气。
  相云: 马马虎虎吧,比人家好的咱差得远,比人家差的稍微强一点,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能混到这一步都心满意足了,人过一辈子,就是吃喝两个字。当初这几个孩子上学成绩不怎么好,我就批评他们,教育他们,说咱农村的孩子想出人头地就得上学。这几个孩子也都争气,没让我失望,有上大学的、大专的,最差的也是中专,现在也都有了正式工作,也算我当年的心没白操。
  宝德: 咱农村的孩子除了当兵、招工外,也只有上学才有出路了,俺的闺女今年也准备高考呢,说啥我也得鼓励她上学。
  柤云: 你说的很对,女孩子也得努力,多学些知识考上大学,毕业了分配个好工作,以后在城里找个好对象,你就不用再操她的心了。女孩也跟男孩一样,就是结了婚以后父母也是时常牵挂着,男孩在眼皮底下守着,女孩出嫁了更让人担心……
  宝德: 我也有女儿,也有同样的感受,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等以后彩霞去了俺家,决不会亏待彩霞这孩子的。(宝德从兜里掏出钱递给玉芹。)你把这钱给彩霞,让她买些衣服穿穿。
  淑兰: (淑兰也赶忙掏钱递到玉芹手里,然后转向金波,金波心领神会也把钱递给玉芹。)让彩霞买些化妆品。现在的闺女都爱漂亮。
  巧莲: 给啥钱呀,有那意思就行了。(巧莲笑呵呵地说。)
  玉芹: (玉芹拿着一千元钱递给彩霞,彩霞扭捏了一下,笑着接过了钱。)接住吧,这是金波和他父母的一点心意。
  
  
  21——4金波家里,夜,内。
  (玉芹吃过晚饭便来到金波家里,宝德和淑兰赶忙热情地又是端茶又是让座位。)
  玉芹: 这门亲事感觉咋样?
  淑兰: 彩霞这闺女长得俊,身材又好,就拿人家的家庭能看上咱,就是咱的福气,咱还有啥挑剔的?
  宝德: 她爸是那明白人,到底是在外工作多年,通情还理。不像有些财迷,光一个劲地要钱要东西。
  玉芹: 人家的父母是那开通的人,遇到这种亲家是咱的福分。人家父母说了,咱们想啥时候结婚都行。
  淑兰: 现在不年不节的结婚行吗?
  占营: 那有啥不行,结婚还非得等到过年吗?
  玉芹: 是这么一回事:彩霞的最小的哥准备春节结婚,按照咱农村的习俗,一年不能办两种喜事,彩霞的婚事尽量提前。
  淑兰: 放在“五一”吧,平常不用看“好”,人家城里根本不看什么“好日子”,他们还有啥要求没有?
  玉芹: 她妈说了一把手拿四千块钱,再啥东西都不要了。
  宝德: 钱有点多。
  玉芹: 比有些人是有些多,但你也得看啥情况。比方说定下亲事到三四年后结婚,中间逢年过节买礼物买衣物,你没算细账,也不少花钱。彩霞这种情况是一把手拿了,感觉挺多,细算下来也没多花钱,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淑兰: 对,对。平常走亲戚买礼物买衣服也不少花钱。玉芹你跟她父母说吧,就这么办!
  玉芹: 明天我再去彩霞家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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