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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搞大了(1)

作品名称:临刑前的告白      作者:海上老牛      发布时间:2022-06-18 10:00:25      字数:5941

  1、自行车
  
  自行车,在何处呢?
  老于从小就有一个心愿:啥时自己也有正真属于自己一辆自行车了呢?是那种20型锰钢的凤凰车。但是始终未果啊?
  自打工作以后。当然起初的工作,还是不错的。如愿以偿地考进了海运局;后来还不知不觉、稀里糊涂地被领导看中、当上了乘警。没啥花头,整天不是跑大连,就是跑青岛。没劲死了……
  当然也代过公休的,跑了几个“南洋”航线。
  那是指:我船在大修时(两个月之久),那么,可以自己不休,到其他局里的船上,顶替公休的船员。
  每个船员,每年都有54天公休的。另外,再加上成家的30天探亲假;未成家的20天探亲假。加在一起……全年最多分两次修完。多数情况下,都是一次性就——休完的了。
  南洋、北洋航线,是以长江口、南北为分割线的。长江口以南,称之为南洋;反之则称之为——北洋。
  宁波、温州、福州,广州和香港等称之为南洋。大连和青岛,称之为北洋。当然,广州和香港,他是跑不到的。为啥?你有背景么?没有。你有后台么?没有。你有钱么?没有。你有领导和老板么?没有。你有“献身”精神的么?!没有。咱没路子呢……
  那么,你想都不要去想的啦!
  
  这不,不知怎么着,他就被原单位开除了。据说是不务正业——赌博了。开除就开除吧,这样……不是更好、更自由了么?来到了某公交公司。
  “怎么样,学开车吧?”公司领导问他。
  “不学。”
  “怎么样,学修车吧?”车队领导问他。
  “不学。”
  “那你想学什么?”班组长问他。
  “不学。什么都不想学了!”
  ……
  公司领导和车队长甚是无奈了。于是给他去当了一名售票员。其实,也只有这个行当的了。
  
  自行车,是谁的呢?
  自从进了公交公司之后,这个自行车倒是用不上了。为啥?乘坐全市的公交车,那都是不用买票、免费的了。上车只要说一句“场里的噢——”,就完事了,也无需出示任何证件的。有时一看那“灰黄”色的工作服,就可以全程免单的了。
  这是特权么?不是。这是行规,这是潜规则也。这是不成文的约定俗成了……但是,老于始终不改对自行车的初衷:自行车啊,自行车!啥时我也能搞到一辆属于自己的呢?!
  于是,老于祈祷着,向往着,奋斗者……时不时地还需找人去借上一辆呢。这样过过车瘾也好呀——爽,真爽!特有面子!特别在“牌友”面前。
  是的。老于就好这一口呀……不是“飞苍蝇”,就是“小来来”,整天沉迷于其间的呢。
  “飞苍蝇”,系打牌的一种叫法。“小来来”是指打麻将。详情、具体和玩法,我就不展开了……否则,某又变成了“教唆犯”了?!
  
  自行车,一夜不归?
  这不这天一大早,老于就问邻居借了一辆。“快来西的,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邻居晓谢是不肯借他的。为啥?这小子特赖说好半个小时的,最起码要半天的了……那么,怎么会是半天呢?骑是不大在骑的,而是都是停着的。那么为啥老是停着的呢?
  这个么还用我去述说么?在赌呀……
  
  老于住在本市的最著名的“上只角”——虹镇老街呢。“门对门,窗对窗,伸手就能把饭装呢!”“都市里的村庄”?“村庄里的都市”?还是“秋天里的春天”?还是“春天里的秋天”了呢?还是……
  这么跟您说吧:那过道,两个人太小,一个人正好,三个人根本就没法走得了了!
  这是事实,这是真实的写照,这是活生生的真实生活呀……
  不过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最大的好处——安全。邻居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生人,你是不能来的。特别是在夏天。小偷,更是无路可逃的……还没偷成,恐怕就被人家抓了现形了。这是后话,也就按下不表了。
  那一夜,晓谢的自行车一夜没归。到哪里去了呢?不知道了。为啥?连老于都不见了“踪影”。
  “老于他妈,老于呢?”
  “谁知道呢!准是又输了……”他爸回道。
  是的。知子莫如父呢……
  
  自行车,被关注?
  那么,这辆自行车,到底在哪儿呢?是的,它静静地立在大连西路上,它静静地立在“上外”门口旁,它静静地立在“工行”门外的人行道上,它静静地等候着他的主人,能早一点把它带回家……那么,它有家么?它的主人呢?它在这里已经静静地立了有整整一天一夜的了……可是它的主人始终未出现过呀!
  
  小陆看到。
  小陆,“上外”的一位保卫科的干部,就住在围墙里面的筒子楼上。那“工行”,就在他们的底楼,不足20平米呢。其实那“工行”,是专为“上外”而开设的。
  那“工行”,现在还在。只不过是房子换了,现是一幢大楼了——“上外出版社”?那“工行”还在底楼。而且还多了一个“自动取款机”。那时没有。门口也多了几位保安的了……
  那“工行”就仨营业员。那“工行”平日里是没什么人来的。那“工行”的后面,就是“上外”的一堵足有2米多高的围墙。围墙后面就是一个大操场呢……那围墙上是有一扇小门的。但是平日里是不大开的。由“上外”的专人保管的。
  对不起,你怎么这么熟悉呢?噢……忘了告诉您了,我的老母亲也是“上外”的。大大小小还是个“小头头”呢!老母亲的家就在附近。只可惜今天的老母亲和家——都不在了。
  最最主要的,我和小陆还共过事呢!此话怎讲?那是40多年前,我在曲阳街道工作时,他是借调过来的,是专门搞“三整顿”的……我俩还坐在一个办公室呢,足足不下半年之久的呢!
  
  自行车,终于查出?
  这是谁的自行车呢?早晨起来小陆像往常那样,为女儿去取牛奶……走出小门(那门不大),一眼就看到了。一辆孤零零的……坐垫上尽是露珠。
  突然,他想起来了:昨天中午楼下的“工行”,还发生过——持枪抢劫银行案的呢!那小朱(女,营业员),当场被打死了……这是本市、乃至全国发生的“第一案”呢!会不会是他的呢……
  于是,小陆没有去取牛奶,而是迅速地骑到了学校——向派出所值班民警报告。
  “是么?!”
  “是的。”
  “好!快带我去看看!”
  “走!”
  民警兴奋到了极点呢!为啥?昨日案发之后,地区派出所,分局、刑队,“803”(市刑队)里的领导,市里领导等等,都来人了……
  听说此案,还惊动了公安部的领导们的了。
  
  现场除了一颗空弹壳以外。还有一粒未击发的完整的真子弹,旁的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
  那么,这辆自行车的出现,不啻是一贴“兴奋剂”呢……
  看看录像监控么!对不起,没有。那时是没有的,连门口的保安都是没有一个的呀……今天设置的保安,全市、全国,那都是老于的伟大——贡献的啦!
  
  自行车,是作案用的?
  这辆自行车,是谁的呢?“查!查!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领导讲话了。
  是!
  是。
  是——
  是……
  同志们干劲十足。先从本区查起了。
  那自行车上的钢印,都是有代号的。那登记资料,都是手写的。只能是一张一张地翻找了。
  
  “找到啦!”功夫不负有心人呢!
  “住哪儿?”
  “虹镇老街。”
  “好!看看,是几号的?”
  “XXX号……叫谢XX的。”
  “好!马上去——把他给我抓来!”
  
  自行车,找到了么?
  民警们兵分几路,同时进行:一路去找晓谢;一路查找全市、全国的枪支丢失情况;一路去鉴定子弹和弹壳;一路镇守;一路待命,随时随地准备——出击。
  那时,还没有“特警”的呢。
  
  “是晓谢么?”
  “是的。”
  “你有自行车么?”
  “是的。”
  “你的自行车呢……”
  “等等,等等……你们是谁呀?为啥问我的自行车呀!”
  “这是我们的证件。”民警给他看看一晃而过。随后,就将他给押走了……
  “我的自行车,不在家。昨天借给老于了!”
  “老于,是谁?”
  “就是于XX,我的邻居呀!”
  “那车呢?”
  “昨夜一夜没回呀?你们问车……干么?是不是被偷啦?”
  “被偷了?比被偷了还要严重呢!走——去认认去!”
  
  自行车,破案了?
  当晓谢在分局里看到自己的“老坦克”时,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冲了过去。
  “你先别急,请你好好看看清楚啊:这辆是不是你的自行车?还有请你想想清楚了……是不是借给你的邻居老于了呢?”
  “是的是的,肯定没错的!不信?我开给你们看看。”
  说完,晓谢取出车钥匙,熟练轻巧地打开车锁。“没事了吧……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谢谢哦!”说完他就想推着车——走人?
  “等等。请你先等等么!请你将‘老于’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吧——”
  “老于?没啥好讲的!这小子是个无赖呀……”
  于是晓谢,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竹筒倒豆子了。他还添加了不少的作料了。
  因为民警没有告诉他:车是在哪里找到的,又是怎么找到的。还有老于现在何处呢?
  几路人马都回来了。丢失枪支、子弹和弹壳的问题等,也都解决了:海运局的一艘船上,枪支弹药全部被偷。那子弹、弹壳,正是呀……
  
  2、公园里
  
  在公园里,快!
  是么?全体集合——分局的刑队,全部出动了……还有广中所,欧阳所,曲阳所等都到齐了,将整个虹口公园(现为鲁迅公园了)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了。
  前门、后门,告诉游客们尽早撤离了。公园的后门处有个假山?是的。有人报案:山上有一对男女抱在一起……那男的“特像”老于呀!于是如临大敌啦!
  前门口,刑队的小曹和几位同事也在?是的。他是负责这个路口的。小曹也是海运局出来的,和老于还做过同事的了……
  
  “呀——你们也来了?”
  “嘘……轻点儿!”说话的是谁呢?对——正是海运公安局三科的小陈和小李。
  他们怎么会来的呢?是的。他们是接到市局命令来的。那么市局的肯定也来了喽?是的。
  小曹一回头,一看:呀——全是么……他也就不吱声了。他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是自己不该问的了……
  就连我们老院长和办公室主任,也找过我的了……如果,分局叫你去帮忙,你可要去配合的呀!
  “主任,您就放心吧!这家伙,没啥花头的。给我两把枪、10发子弹,我保证肯定把他拿下!”
  后来,没有人叫我帮忙的了……为何?这小子被活捉了……
  
  电视台。
  咋的?还有摄像机?小曹走了过去。这里不许摄像的!
  “同志!我们是‘台里’的……是X局长叫我们来的……”
  小曹一听,也就不语了。他知道这也是一道“禁令”呀!有啥办法呢……出了事,谁都不好受呀……
  小曹,知趣地走开了。
  
  “怎么还有拍电视剧的?”
  “是电影吧?”
  “是新闻的吧?”
  “采访谁呢?”
  “走!看看去……”
  路人和游客,多了起来。咋办呢?
  “不要去么!”
  “让让……请游客同志们配合一下啦!”
  他们扛着机器迅速地冲进了大门。
  抢镜头的呢?
  
  包围山头?
  山脚下的游客,纷纷地被劝走了……
  “为什么不让上了呢?”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怎么就不好上去了呢?”
  “叫你不要去……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呢?!”
  “你们是什么人呢?是公园的么?”
  “不是。我们是警察。”
  “警察到公园里来干什么呢?这里又没有小偷的喽……”
  “叫你不要废话,你听到了么?再啰嗦……把你也带走了!”
  “得得得,咱们斗不过你们,我走……我走就是了么!真是的……”他一步三回头地悻悻然地离开了。
  是的。情况突然,不可能向人民群众讲清楚的。再说了是不是,还很难说呀!最最主要的,他是有很多把枪的呀……万一走火了,不小心危急到无辜的人民群众,那也是不可交代的呀!
  
  快——快撤下来!
  领导来了。是的。是分局的领导吧?是的。其实,是市里的“大”领导,也来了……
  “不要和群众多说什么!叫他们快撤!”
  “是!保证完成任务!”
  同志们分头行动去了……
  
  围上去。
  上山的路共有几条了呢?不下七八条呢。为啥呢?您想东西南北中,共有几条了呢?还有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等,还有一些个“羊肠小道”呢!
  假山虽不大也不高,但树木繁多,视线不清呢!还有岩石,山洞,瀑布等等。还有“小桥流水人家”呢……
  人家是没有的。倒是有许多游客呢!这可怎么办呢?
  
  “先包围再说!”
  “是!”
  “先看看:人……还在么?”
  “还在。”
  “他们发现我们了么?”
  “没有。他们好像抱在一起、正在‘亲热’的呢……”
  “谁让你汇报这个呢!有没有带枪?”
  “不知道。看不清。不过,他的裤袋中,好像是‘鼓鼓囊囊’的……那肯定是有‘东西’的!”
  “是么?好的——继续观察!”
  “是——”
  汇报的刑警,走了。
  
  劝游客。
  “做啥啦,做啥啦?阿拉害着侬(你)啦?”
  不是。上面危险,你们还是先下来吧!
  有一对男女青年……正在半山腰上抱头接吻,正在……
  “流氓!我要告侬去!”
  嘘——轻点轻点!我们不是。我们是警察啊——
  “啥……警察?啥人相信呢?!”
  没时间了。你们先下来再说么!
  ……
  他们还是不听?怎么办呢?
  你们看看噢……这是我的工作证呢!
  她接过去看看:“噢,是警察么!抓小偷?我和你们一起抓吧!”
  不行。他带枪的——
  “啥……有枪!快逃吧——”他俩终于下来、逃走了。
  还有几对,同志们也都给劝下来了……
  是的。这活儿可从来没干过呀!特别是今天的“劝游客”?咋办呢?不劝也得劝呢!
  是的。只能好言相劝呢……不过,好在广大的游客,广大的群众,广大的人民,广大的……还是“相当”配合的了。
  围上去?
  
  围上去!
  围上去——
  围上去了……四周的民警,越积越多的了。离山头,也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慢!等一会儿呀——”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这是为何呢?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有“叫停”的?这是……
  同志们都面面相觑?都不知所措?都不敢违令?都在……是的。我们的“同志哥”呀!
  空中航拍的啦?
  “等等!直升机还没到呢——”
  直升机?
  直升机来干么?
  它是来助战的?
  那时没有。今天有了。3架。是么?是的。一切都是为了——世博会呢……2010年以后。
  
  这不是添乱么?
  那声音多响呢……
  可不是么?
  这是谁想出来的!
  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奶奶的——
  他爷爷的也没用啊……
  “快走!快叫直升机走开呢!”
  不是的,不是的。这——是——领导——叫来的?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了?
  都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
  预备——开始!
  
  随着领导的一声令下,几路人马迅速地包围了上去……怎么?这里还有一对呀……
  是的。在山顶旁的小路上、草丛中、树荫下、小山洞中?
  “快走!快走——快走啊!”
  “干么?还让我们过不过了?!”
  “你俩在干么?”
  “没干么?喏……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呢——”
  那女的真的是拿出了结婚证。那时无房,房小,根本就……再说了没钱、钱少,房子也租不起呀……还有……
  
  那男的在提裤子?那女的,在穿上衣……
  “快点快点!再等你们一分钟!”
  一分钟?打枪呢?
  就是打“一枪”,也要五分钟吧?真是的,啥人哦……
  是的。她说的没错。
  他俩匆匆地走了。
  哎——朋友,包——你们的包呢!
  从包中掉出几只“避孕套”来?
  
  好啦好啦!没见过呀?
  看啥啦?滑稽伐……他俩终于拎着包走了。
  不是。一对扫地的情侣?
  “好了!冲上去——”
  于是,同志们纷纷提着枪,围攻了上去……
  那对情侣是这样的:坐在高处的树荫下,正在抱头接吻呢。
  “不许动!”
  “不许动——举起手来!”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不许动——快分开!”
  “不许动……”
  “……”
  
  山顶上喊声一片了……
  头顶上直升机在盘旋着、轰鸣着……“好!抓得好!”“真棒!”“好样的——”摄像师他们也在叫好呢?
  
  干么?干么?干——还未出口,就被几个警察给“压”住了。
  “枪呢——枪呢?!”
  “我没抢过呀——”
  “不是抢。是枪!”
  “我没枪呀——我哪里来的枪啊?”
  “不对!肯定有——藏哪儿啦?!”
  “我没藏……我没有枪么——”
  ……
  
  辨认的三科同志也上来了……
  他走到“大领导”面前,压低嗓音说:“这个么……好像……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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