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中感伤

　　秦芳和妈妈一起指着秦妙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说完，母女两个为了这个骂过多次，多年以后依旧不改的习惯一起笑了。秦妙的父亲秦长流说道：“行了，儿子一年回家没几次，见一次审一次，他在工作中审犯人，回到家受你们的审，这成什么样子了？”
　　秦芳很认真地问道：“小弟，对姐姐说说，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秦妙苦恼地说道：“姐，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可是，唉，女人多了，我也不知道该跟谁好。”
　　妈妈眼前一亮，正要凑过来开导开导儿子，被秦长流一把拉住，说道：“让他们姐弟俩好好谈谈，在他们的眼里，我们的观念落后了，你闺女从外国回来的，带回来先进的经验，正好跟小妙交流交流，你就不要搀和了。”
　　“这怎么叫是搀和呢？我的儿子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我最了解了，你懂什么？”在一声声的不甘中，两个老两口走进了卧室。
　　看着老妈老爸走了，秦妙这才深深叹息一声说道：“姐，你就不要逼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是烦死了，在外面被女人烦，回到家里也不得清闲，这个年过得，真闹心。”
　　“你闹心，就跟我说说呗。”秦芳温柔地说道。
　　秦妙警惕地说道：“你少来诳我，平时，我忽悠那些疑犯忽悠惯了，你这一套，早就失灵了，现在流行真正的关心，就是那种，买最高档的服装，最时髦的汽车之类的。”
　　“哼。”秦芳的诡计被弟弟识破了，恼羞成怒地说道，“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就是悍马车给你开，也不耽误被撞得粉碎，算了，说到婚姻，我也不比你强上多少，总是在眼花缭乱的世界里失去了自我，再也不想失去仅有的天真，于是，在另一半面前，停止了征服的脚步。”
　　“耶，姐姐，你真能，快成诗人了，这就是你从美国带回来的经验？我怎么看怎么像是网络语言啊？”
　　“靠，你什么智商？我是什么智商？我的智商是180，你的只有120，我比你多三分之一的聪明，玩你两个来回，不带重样的。”
　　秦芳还要絮絮叨叨说下去，秦妙抱着抱枕发出轻微的鼾声，在家睡觉就是让人放心，全身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跟秦妙同样熟睡的是童佳，她也累得极度疲乏，沾着枕头就睡，白萍跟秦芳差不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两个人都很兴奋，秦芳是因为亲人就在身边，再也不用面对排山倒海一般滚滚而来的数据，白萍是因为多年的心愿一朝结束，再也不用背负着感情的十字架，找一个自己爱的男人托付终身应该不是问题，这些年以来，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从肖家岭能排到W.H市内。
　　秦妙一觉醒来，才发现天色大亮，洗漱完毕，吃过妈妈做的早餐，才发现秦芳没起床，妈妈说道：“我去喊你姐姐起来。”
　　秦妙急忙一把拉住妈妈的手，说道：“姐姐从海外回来，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我这就上班去，不打扰她了。”说完，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姐姐醒来，就不容易那么快出去了。
　　新年刚过，所有的人都在放假期间，大街上的行人很少，秦妙边走边想，陈大华会对什么目标下手呢？新年里，银行关门，工厂停产，交通闭塞，超市？嗯，难道是只有春节比平时兴旺的超市成为他的目标？
　　秦妙想到马上做到，拿出电话拨给汪新华说道：“我需要两份资料，一份是住在肖家岭的小白脸的全部资料，有人看见他曾经跟陈大华接触过，另外一个是W.H市在春节期间全部超市的详细资料，特别是关于资金管理、储存的问题。”
　　汪新华很冷静地说道：“你怀疑陈大华的目标是超市？”
　　“嗯，我发现，只有超市的生意比平时还要好，银行关门，超市的现金大量积压在单位里，换做是我，也会眼红的。”
　　“好的，我让所有的警力集中在几个大型超市的附近，一有警讯，马上堵截，你那边的进度越快越好，争取在陈大华下一次作案之前把他拿下。”
　　一辆车带着风声停在秦妙的身边，秦妙惊异地看着那辆绿色的叫做沙漠风暴的越野车，顺手挂了电话，心中暗暗觉得来人不是朋友。
　　从驾驶位置跳下一个大汉，大冬天里，他只穿了一件保暖衬衫，领口下的扣子打开一个，露出发红的肌肉，身高在1、90米上下，称得上身高体壮虎背熊腰，秦妙细细看了一眼，认出是昨天临走的时候站在白萍身后的那个保镖。
　　秦妙放下心来，在他的猜想里，来人可能与陈大华有关系，既然是白萍的人，以为是白萍有事找自己。很温和地说道：“有事吗？”
　　那个人奔到秦妙跟前，一个曲拳向他的下颚打来，秦妙吃了一惊，急忙退后一步，那个人这才骂道：“让你再欺负女人。”
　　秦妙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对白萍内心有愧，不用说，人家是为了白萍出头的，不容秦妙分辨，那个人得势不让人，继续一个飞脚踢向秦妙的腹部，秦妙心中有点恼火，他有任务在身，跟这个人在此纠缠不清，算什么事？
　　秦妙再次避开对方，揉身抢上，一个虎拳直掏对方的心口，他的意思还是让对方知难而退，别在大街上打斗，况且是为了一个女人。
　　两个男人翻翻滚滚从大街上打到花坛里，又从花坛打到树林中，白萍的保镖叫童铸，这些年来，一直暗恋着白萍，尽管对白萍百依百顺，就是得不到她的芳心，昨天，白萍跟秦妙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已经让他忌火中烧，看到白萍竟然为了秦妙哭泣，心中更是不忿，从那些陪唱的服务员嘴里得知，秦妙是个警察，以为秦妙仗着手里的权力欺压了白萍，决心要给秦妙一点苦头尝尝，昨天因为一时多嘴被白萍打了一下，他的皮肉粗糙，打一下并不痛，心里的郁闷难释，吩咐了人盯着秦妙，有人认出秦妙是这里的人，把秦家所在的位置告诉了童铸，这才有了一大早在大街上斗殴的一幕。
　　如果说，开始童铸是为了爱情而斗，秦妙是为了自保而应战，打到后来，都是为了对方而拼命了。秦妙见对方招招狠毒，想要他受到重伤，心里自然起了反感，心说，白萍你是怎么回事，昨天是主动勾引我的，今天就派人来打斗，难道，你想把我打残废了，才能心满意足？那么，你一个电话给我，或者让人捎信来，我送给你打好了，让一个莽夫来打我，证明你说的爱我，都是一种欺骗，一种假话。
　　没有人出来拉架，只有看热闹的人逐渐围拢过来，说实在的，两个牛高马大的大汉打架，一般人还真伸不上手，怕伤了自己，任何一个拳头打在身上，都是平常人承受不起的。
　　秦妙不得不聚精会神地应战，一个不留神，脚下踩到积雪，滑了一下，童铸一脚踢在秦妙的胸口，秦妙只觉得一柄大锤打在胸前，眼前一黑，大腿使不上劲，童铸的拳头紧接着砸下来，秦妙的半个身体失去了知觉，呼隆一声摔在一个巨石上，脑袋撞到坚硬的石头，昏了过去。
　　白萍得到手下的报告，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一滩鲜血，杂乱的脚印，在一旁指指点点的人群。秦妙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里，白萍没敢停留，开车去医院，一路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差一点开到人行道上，到了医院，顾不得锁好车，跳下车，踉踉跄跄直奔急诊。
　　白萍拉住一个护士说道：“刚才送来的病人呢？叫秦妙的那个，就是老秦家的小子。”
　　护士看白萍很着急，扯着嗓子说道：“有一个叫秦妙的病人吗？”
　　秦芳阴沉着脸从病房出来，看到白萍愣了一下，她只知道弟弟跟人打斗受了重伤，却不知道为什么打架，他们接到邻居的报信，秦妙已经被人打倒在地，打人的人早跑掉了，医院的救护车开过来，把秦妙简单处理一下，拉到医院，他们只有跟在后面跑来跑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芳看到白萍，问道：“你找秦妙？”
　　白萍认识秦芳，连忙笑道：“大姐，我来看看秦妙，我是他的朋友。”
　　秦芳没好气地说道：“看他干嘛？还死不了，你是他的朋友，就帮忙去找到凶手，我倒要看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欺负我的弟弟，真的是敢做不敢当，打完人就跑。”
　　白萍听说秦妙只是受了伤，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只要秦妙没死就好。如果他死了，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看见秦芳气愤难消，口口声声要找到凶手，尴尬地说道：“大姐，怪我管束不严，这件事，我会给秦妙一个交代的。”
　　秦芳看她说话的口气很大，惊讶地说道：“什么？你知道是谁打的？管束不严？是你的亲戚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