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跟踪追击

　　秦妙沿着陈大华逃逸的方向追了几分钟，看不到人影，在两条路口犹豫了一会儿，悻悻而回。
　　民警们看到他又回来了，纷纷说道：“还是妙哥最有办法，一出马，一个顶仨儿。”在警察局内部有一个不成文的说法，只要不是在岁数上大秦妙很多的人，就是年长几岁，都称呼秦妙为“妙哥”，这是对他的尊重，也是对秦妙身手、能力的一种肯定。
　　秦妙如实说道：“他们打红了眼，只有用雷霆一样的手段才能阻止，喊话什么的，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你们没带枪，当然不能让他们住手了，有枪，放两枪，谁敢当真不怕死？带回去吧，分开审讯，别让他们串供。”
　　救护车呜呜呜开了过来，秦妙不满地说道：“谁让救护车那么快来的？最好死两个，看看他们打架不要命的样子，不死两个，怕是再出来，还会打架斗殴。”
　　一个联防队员说道：“可能是附近的居民报的120，我们也刚过来时间不长。”转身吐了吐舌头，心想，当真是妙手神探啊，心那么硬，当真死两个人，还能过好这个春节吗？大家都要忙死。
　　带了一大串人回到警局，秦妙把那些地痞流氓分别关在三个审讯室里面，放不下的，让民警关进看守所的单间里面，把嫌疑人的电话全部没收，让他们无法跟外界沟通。
　　童佳看到秦妙带回来这些人，不满地说道：“打架斗殴的人，交给民警就可以了，我们这里是重案科室，你嫌过年不热闹不是？”
　　秦妙瞪眼说道：“什么打架斗殴？他们打死了人就是谋杀罪，个个要枪毙，这个是大案窝案，要彻底调查清楚。”
　　和童佳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审讯室，两个留下来帮忙的联防队员拿来花生瓜子，说道：“妙哥，你们领导太抠门了，大过年的，怎么不买一点零食吃吃啊？”
　　童佳伶牙俐齿地说道：“谁像你们，有一点自由的资金，当然能买了，我们刑事科是清水衙门，案犯的贿赂不敢拿，案子轻的人不屑送礼，没外快的部门就是这样的。”
　　其实，刑事科买了一些糖果饮料什么的，让秦妙藏起来了，留给下面两个班的同事，他不喜欢吃零食，捎带让童佳没零食可吃。
　　秦妙不理会他们，对联防队员说道：“你们只要负责押送案犯就可以了，我问完的，送到看守所里面，把没审到的带回来，这个，能办到吧？”
　　“能。”联防队员回答道。
　　秦妙把审讯室的门打开，走了进去，童佳随后把门关上，秦妙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子，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皮夹克，可能为了打架的方便，没穿厚实的棉衣，审讯室里面的暖气片数量少，在里面瑟瑟发抖，没戴手铐子的那只手捧着肩膀取暖。
　　秦妙静静看了他三分钟，这叫施加心理攻势，让疑犯摸不清底，不知道秦妙下一步要打出什么牌，他越是胡思乱想，越是在说话的时候容易露出破绽，审讯犯人就是抓住破绽穷追猛打，才能彻底弄清事实。
　　正当那个年轻人忘记了寒冷，怔忪不安地看着秦妙，还有心情偷眼不时瞅瞅漂亮的警花童佳，看来，他不是那种常进局子的老油条，属于能打群架，就是有狠劲，没阅历的那种人。
　　秦妙看了一会儿，心里有底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说出你的姓名、年龄、住址、工作地址、职务、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说清楚，明确告诉你，做假供是犯罪，抓进来的也不只你一个，你是争取宽大处理还是硬抗到底，自己掂量着办。”
　　那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冷，冷啊。”
　　秦妙指着他说道：“瞧瞧，瞧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儿，让你摆一个动作就舒服了？快点说啊，我可没时间跟你搅嘴磨牙的，告诉你，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掂量掂量你的小体格能不能招架住我的一拳头。”伸手晃了晃自己攥成一团的拳头，足足有小花瓷碗那么大，似乎比铁锤子还要强硬。
　　那个年轻人喏诺说道：“嗯，我叫李强，是轻纺家属楼那边的人，今年十七周岁，没成年，没工作，刚刚初中毕业，待业呢，今天，今天我是被意外卷入进来的。”
　　秦妙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指点点他说道：“我最后说一遍，你说话一定要老老实实，这里可不是你的家，我们更不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不会惯孩子的，说话最好口齿清楚，态度诚恳，要不，把你扔到院子里冻到半夜，你才能想好了怎么说？”
　　李强这回老实了很多，犹豫半天才说道：“我，我叫周少华，绰号强哥，对外说是李强，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周少华，今年，今年十八周岁，住在思扬小区二号楼608，无业，今天，是马疤子，哦，就是马忠建喊我，让我帮着华哥，就是陈大华讨债，说有人欠着华哥三十万元，不肯还，只有趁着过年，去他家要，平时这个人躲着华哥，过年了，他会回家过年的，今天说什么也要废了他，就这样，我们一共是十一个人，带着家伙，哦，家伙是马疤子拿来的，我们在wh路的21街小区堵着那个叫狼皮的男人，看样子，他也有准备，家里有十个人，都不是善茬子，华哥跟他要钱，他张口说没钱，后来，我们下来了，他们随后跟下来，就在外面，我们发生了冲突，彪子第一个被狼皮捅翻了，华哥把对方两个人干倒了，后来，我们就在哪儿打着，你们，你们就来了。”
　　“就这些？你还看到谁伤人了？还有，你伤人没伤人？赶紧坦白啊，明明伤了人，拒不承认，就是重罪。”
　　“就是这些了，真的，我是无辜的，是他们硬拉着我去的，我，我害怕，不敢伤人的，我选择的武器，就是棒子，没敢选择砍刀。”
　　秦妙对他说道：“暂时先这样，我们会慢慢核实的，你再好好想一想，想起来了什么，随时找我报告，知道吗？这是你唯一从宽的机会，过了今天，你就没戏了，到了这里敢鸣冤叫屈的，你还是第一个，这是在犯罪现场抓到的你，如果让你跑了，是不是连聚众斗殴都不承认了？告诉你，就是你跑到了天涯海角一样早晚抓住你。”
　　“没，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都是马疤子和华哥做的，我就是摇旗呐喊的，说白了，就是帮腔的，壮胆子的。”
　　“哼，你别想推卸责任了，你属于什么性质的罪犯，自有法院来定义。”
　　秦妙给周少华打开手铐，单手拖着他出了审讯室，对门外的联防员说道：“把他关起来，把一个叫马疤子的人带过来。”
　　不等马疤子来到，一辆奔驰车开进警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急匆匆来到刑事科，看见两个联防队员带着周少华，急忙伸手阻止，说道：“嘿嘿嘿，不忙不忙，先等等。”
　　秦妙怒道：“滚，你是谁啊？小心，你的行为妨碍了我们执行法律。”
　　那个中年男子，不悦地说道：“你是谁？让汪新华出来说话。”
　　秦妙恍然笑了，说道：“原来，你认识我们领导啊，他不在，有事，你就说。”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快点把汪新华叫出来。”
　　秦妙上前一步，劈手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大嘴巴，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掏出手铐，说道：“我怀疑你跟刚才大街上聚众斗殴的案子有关系，我有理由拘捕你24个小时，直到查清楚这件事为止。”
　　那个周少华刚才还很兴奋，看到男人被铐起来，大叫大嚷道：“爸爸，你不是认识市长吗？快向上面找啊。”
　　秦妙大怒，过去一脚把周少华踹到，对联防队员说道：“快点带走，难道还等着他们串供？”
　　转身对那个男子说道：“你跟我来。”
　　那个男子跳脚骂道：“小子唷，你干到头儿了，我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小心我告你打人。”
　　秦妙伸手把他拖进审讯室，一顿拳脚下去，那个男子再也不敢大叫大嚷，秦妙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男子说道：“老家伙，别以为你是纳税大户我就把你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我搞你一个自然死亡？如果，你死了，谁是受益者？嗯？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再他妈的乱叫，别说我把你的衣服扒光了，扔到大街上，让全体市民瞻仰你的光辉形象，以后，你走到任何地方都不用打广告，因为，你已经红了。”
　　童佳在一旁看着满脸狠厉的秦妙，大气不敢喘，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妙暴力的一面，那个男子嘴角流血，脸上全是青紫的颜色，身上的伤痕还会更多，刚才秦妙那一顿猛揍不是好玩的。
　　秦妙把那个男子拖到办公室，铐在水暖铁管上，对男子呻吟的“我要去医院，我要接受治疗”恍如未闻，对带来的疑犯说道：“你就是马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