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人算计

　　秦妙回到家里，看到张亮还没睡觉，和母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跟她们打了招呼之后，秦妙说道：“阿亮，你来一下。”
　　张亮来到秦妙的卧室，秦妙说道：“你坐吧，我有事情求你。”
　　张亮心里纳闷，问道：“什么事啊？你说吧。”
　　“你有钱没有？我想，借一点钱。”秦妙挣的工资随挣随花，根本没有积蓄，忽然多出来一笔两万元的欠款，只有跟人借钱一条路可走。
　　张亮有点纳闷，看出秦妙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他借钱干什么用，担心他的意识不是很清楚，问道：“借多少钱？你很着急用钱吗？”
　　“别提了，提起来就上火，被小人算计了，欠了别人两万元，你看，我平时没什么有钱的朋友，只要跟你说说了。”
　　“两万？”张亮很吃惊，说道，“你，难道去赌钱了？”
　　秦妙叹息一声，把放在床头的半瓶红酒拿出来，说道：“喏，就是这种红酒，一万元一瓶，两瓶喝得只剩下这么点了，我没攒钱的习惯，冷不丁多出这么大的窟窿，只好，请你帮忙了，你看，你能帮我多少？”
　　张亮心里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原来，秦妙真的让人给算计了，笑嘻嘻地说道：“你请谁喝这么贵的酒？是女人吧？”
　　“是。”秦妙还没糊涂到家，马上解释道，“不过，我并不认识她。”
　　这个解释并不好，换做另外一个女人一定会说，不认识的女人，你会请她喝酒？骗谁呢？可是张亮相信秦妙，她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女子，很相信秦妙的话，如果他认识一定会说认识的，他说不认识就一定不认识，说不定有什么内幕，自己想不到，并不意味着并不存在。
　　张亮为难地说道：“我工作的时间不长，只有三千多元，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妈，她有一些钱，两万元不成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她肯借不肯借，上一次，我叔叔跟妈借钱做生意，妈妈拒绝了叔叔，到现在为止，叔叔还是不肯原谅妈妈，爸爸夹在中间很为难，他也埋怨妈妈的吝啬。”
　　秦妙看她有点伤感，安慰道：“借钱是一件大事，关系到从借到还清为止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意外，你妈妈不借钱，一定有她的想法，一定是你叔叔还钱的能力不足吧？我们都是靠工资生活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换来的，不借钱，并不是一个错误的行为，我支持你妈妈的想法。”
　　等到张亮进来说千笑棠不肯借钱给秦妙的时候，秦妙这才知道，刚才自己说的不借钱不是错的话，是多么可笑，让债务人从一个希望的顶端下滑到失望的低谷，心灵上精神上承受一次巨大的压力。
　　秦妙看到张亮带着歉意的脸，连忙说道：“没事，没事，我跟同事借一点钱吧。”
　　张亮拿着存折说道：“这是我每个月积攒下来的钱，一共是三千六百元，密码是六个六，你拿去先用着吧，不必着急还的。”她的意思是让秦妙拿去，不用还钱了，在张亮的心里，两个人之间住了这么久，提到钱，还是不能心平气和，看来，信任是一个大问题，不是表现在平常的来往上，而是两个人面对对方错误的谅解上，情愿为了对方去死，这句话说起来容易，能够做到的有几个人呢？很多恋人和朋友都是和和气气的时候感情比蜜甜，到了关键的时候，才能看出来感情的危机。
　　秦妙接过张亮的存折，说道：“虽然三千多元钱不多，我会记住，这是你的心意，对我错误行为的谅解，钱，我会还给你的，如果，早知道会用这么大一笔钱，以前说什么也要攒点钱的。”
　　张亮看着他自责的眼睛，说道：“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啊，有的人把钱看得很重，有的人看得很轻，我不希望这件事给你带来压力，带来不快乐。”
　　秦妙看出张亮的温情流露，露出笑脸说道：“你放心吧，我的意志力强大着呢，不会为了这件事难过的。”
　　秦妙的心态的确很好，在他看来，两万元的债务，没有李妍的死和酒鬼的被杀带给他的伤害大，他们两个，一个是他喜欢的女子，一个是他的同事，是他当刑事警察的带路人，钱物在秦妙的心目中没什么地位，这也是他没有积蓄的原因，感情、亲情、爱情任何一种精神上的追求都比钱物更重要，更能给秦妙信心，另一方面更能给他伤害。
　　第二天上班，张舒娅看到秦妙，第一句话就是：“昨天晚上，你还好吗？对不起，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好先走了。”
　　秦妙轻轻松松地说道：“我很好，没问题的，对了，你有钱吗？借给我一些，急需使用。”
　　说完，秦妙觉得纳闷，怎么自己张口借钱的对象都是女人呢？难道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女人的手里才有钱还是从女人的身上更容易借到钱？
　　张舒娅想了一下说道：“你要多少钱？”
　　“一共是两万元的缺口，有了四千多，差一万六左右吧。”
　　“那么多？嗯，我想想办法，明天拿给你，可以吗？”
　　“行。一定要准成啊，别临时没钱了，我真等着急用，一时半会儿的，我没地儿搞到钱，那就糟了。”
　　“没问题，我的钱不够，去我父母那里借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好。”秦妙答应下来，张舒娅真是不错，任何让她为难的问题，到了张舒娅这里都变成没问题了，他曾想过去姐姐那里借点钱，两万元对姐姐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姐姐一定会东问西问的，她能接受喝红酒欠下巨额债务的事实吗？在他的心里，只有张亮和张舒娅这样的天天在身边的人才能更加理解他这个人，家人的理解是关心式的，要问到这笔钱的去向，用途，对还不还钱不太关心，朋友的理解是宽容的，不计较钱的去向，他们更关心秦妙偿还钱的能力和时间。
　　羽惠嘴里哼着歌儿进来，看到秦妙，说道：“你昨晚几点离开酒吧的？郑适在外面接我，没陪你，没出什么事吧？”
　　秦妙心想，怎么会不出事？出大事了，可是，你们能帮得上吗？摇摇头说道，“我也忘记看时间了，好像时间不长吧。”
　　“对了，你带来的那个女的长得不错，就是眼角上扬，人有些刁蛮吧？”
　　“你会看相？”秦妙听到她提起那个不知道真假名字的童佳，心里就有气。
　　“会一点点。”羽惠不再说话，不知道那个女子跟秦妙是什么关系，也许是很密切的男女关系，说多了让人反感。
　　张舒娅留意到他们的谈话，插言说道：“什么女人？妙哥还带了女人去酒吧了？”她走得早，没看见童佳。
　　“哦，昨晚你和赵宏伟没看到，组长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回来，呵呵呵……真是好笑，妙哥的面子广，走到哪里都不会寂寞的，肯定有女人乖乖送上门来。”
　　张舒娅怒目看着秦妙，心想，你还真是一个花心的人，昨晚，唉！昨晚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呢？要不一定能看到那个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张舒娅坐在座位上，半天没从郁闷里缓过劲来，想到刚刚答应秦妙借到那笔钱，不知道他是不是花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哼，我出力奔走借钱，你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这让人活不活了？有心说不帮他借钱了，想到自己爱着他，怎么也不忍心看到他为了钱再去跟别人借，唉！爱情就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总在思量，总在思量，想前瞻后，最后还是屈服，没个人倾诉，没个人商量，一个人走得太累，一个人太孤独。
　　秦妙想不明白，自己跟那个自称是童佳的女人有什么怨恨，让她如此卑鄙地报复自己？听这个名字，佳佳，佳佳，不像是临时想起的名字，冒用别人名字的可能性比较大，并且，回想起这个女人，还有一点面熟，是谁呢？自己在哪里何处得罪过童佳呢？
　　对坐在办公桌前呆呆发愣的张舒娅说道：“小娅，你帮我查查，我们市区有多少个叫童佳的女子，嗯，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身高在1.70米上下，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哼，我倒要看看，跟我玩，玩不死你，算你运气好。”
　　张舒娅对秦妙的语气很惊讶，继而大喜，看来，秦妙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吃了亏，只要两个人不是恋爱关系就好，是冤家对头更加妙，呱呱叫别别跳，原来，阴天的背后果然潜藏着晴天，冬天过去了，春天会跑掉吗？
　　张舒娅打开电脑，转到户籍科的系统里面，在查找一栏里面打上童佳三个字。搜了一下，一共有十一个人叫这个名字，除了六个男人，几个岁数不相符的，只有一个女子跟秦妙说的条件相符合。
　　张舒娅仔细看了看童佳这个人的资料，先是看她的身份证照片，果然面貌端正，面无瑕疵，再看她的资料，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是交警队的同事，心情不知不觉一沉，看来自己又要遭逢爱情上的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