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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也先兴兵(上)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6-06 09:39:53      字数:3658

  却说于谦回家守制,将所有政务抛开,一下子清闲起来。他原本是个极爱读书之人,过去由于忙于政务,东奔西跑,来回奔波,每日只能挤出个把时辰看书,现在时间充裕了,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在书海之中遨游。他想瓦剌野心勃勃,时时觊觎中原,正在秣马厉兵,随时都有进犯的可能,而大明奸贼当道,武备松懈,一旦瓦剌兴兵,北塞边防一战即溃,自己身在兵部任职,且受先皇简拔之恩,唯有肝脑涂地报效大明,既知大患在即,焉能不早做准备,以尽一己之力。于是,除了偶尔读读经史诗词进行调剂外,一门心思地钻研兵书。好在祖父曾在兵部任事,因此家藏颇为丰富,历代兵法倒是应有尽有。
  于谦择其经典实用的兵书潜心研究,一部《武经七书》已是读得滚瓜烂熟,诸葛亮的《将苑》五十篇更是倒背如流。时常捧着兵书,摆弄石子,按照诸葛武侯的八卦阵法,演习排兵布阵,倒也优哉游哉。
  光阴似箭,一晃又是半年过去,那日于谦正蹲在后院坪里,用石子演习阵法,只见于冕来到跟前,轻声说道:“父亲,于校尉、梅校尉回来了,正在客厅等着拜见您。”
  于谦一听,连忙站起,疾步迎了出来,三人想见,自然十分欢喜,正是别有一番喜悦在心头。于谦在家守孝,闭门谢客,每日只在家中读书,消息十分闭塞,因此一见于、梅两人回来,便问道:“两位是否知道叶宗留、邓茂七造反平息了么?”
  于义回答:“叶、邓造反虽已平息,只是枉死了许多百姓,空耗了许多钱财。而且……”于义欲言又止。
  “怎么啦,为什么不说下去?”于谦连忙催促道。
  梅云杰说:“广东黄萧养又已造反,而且拥众十余万人,占据数十县,声势极为浩大,广西、湖广、江西等省又爆发汉、瑶、苗、僮各民族的起义,朝廷目前可是烽火四起,南边动乱方平息,又闻北方战火起,已是捉襟见肘,穷于应付,疲于奔命了。”
  “怎么会这样呢。”于谦眉头紧皱,愤愤说道,“都是王振这阉宦惹的祸,横征暴敛,贪得无厌,穷兵黩武,血腥镇压,逼得百姓不得不造反。太祖皇帝早就有言,阉宦不得干政,并立有铁牌警示,只可惜当今圣上年幼,被王振欺蒙,连警示铁牌也被销毁,这才使好好的一个大明江山,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可恨啊,可恨!唉——”于谦说完,两眼无奈地望着天边的流云,脸上弥漫着愁容。
  于康一见父亲又被忧郁笼罩,上前说道:“父亲,于、梅两校尉到了钱塘多次,却一直无暇去看看西湖,不如陪他们闲游几日,也排遣一下心中烦闷之情。”
  于谦略一沉思,点头说:“好久没有骑马了,我们就骑马一游吧。”
  于冕一见父亲同意,立即出去备好五匹马,于是于谦、于冕、于康、于义、梅云杰,五人一行纵马来到西湖、灵隐寺、六和塔等处游览。这天,来到栖霞岭下的岳王祠。于谦下马入祠,来到岳飞塑像前,十分恭敬地行了跪拜大礼,想到岳飞精忠报国,却遭奸贼所害的情景,对照自己目前的境况,生出同病相怜之叹,口中吟出《岳忠武王祠》诗:
  匹马南来渡浙河,汴梁宫阙远嵯峨。中兴诸将思平敌,负国奸臣主议和。
  黄叶古祠寒雨积,青山荒冢白云多。如何一别朱仙镇?不见将军奏凯歌!
  于义听于谦吟毕,心知是有感而发,便借题发挥道:“大人,后人都说岳将军死于权相秦桧之手,依属下看并非如此,岳将军应是命丧宋高宗赵构之手,如果不是赵构这昏君一心求和,秦桧又焉能得手,倘若赵构稍微有些血性,有点头脑,依靠岳飞,一扫金兵,谁又能害得了岳将军。”
  梅云杰接过于义的话题说:“于校尉所言不虚,就拿三年前大人含冤入狱来说,倘若是宣德帝健在,又岂会有这种荒唐之事发生,而如果不是英宗昏庸,给阉贼撑腰,区区一个个阉宦王振,又能算得了什么,就是现在烽火四起,不也是因为英宗纵容王振为所欲为而造成的后果,因此大明之乱,表面上是因为王振擅权,其根子却在英宗的身上。”
  于康也借机说道:“父亲,上次在大同,您曾与魏大人说过,如果不能整顿北塞,就乞请致仕归乡,现在天下大乱,四海不宁,皇上不纳忠言,只宠信王振一人,不仅不让你整顿北塞,而且还将你调离山西,连魏大人也辞归故里,父亲何不借此丁忧之际,上奏乞准归乡。”
  于谦摇了摇头,说:“父亲又何曾不想回家养老,只是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如果乞请归隐,就是对国家不忠了。”
  于冕当即跪地而泣道:“父亲,三年前父亲险为王振所害,至今孩儿还心有余悸,时过三载,朝廷非但没有丝毫改变,反倒在王振的把持之下,变得更为黑暗。何况王振本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他对父亲当街斥责之事一直怀恨在心,上次报复未能得手,岂能甘心,迟早还会对父亲下手的,况且英宗被王振蒙蔽,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父亲即便在朝廷也无能为力,与其呆在朝廷毫无作用,却有被小人陷害的危险,不如乞请回乡,安度晚年。”
  于谦沉默一阵,扶起儿子双目含泪说:“为父已作不孝之子,现在又作不忠之臣了,罢!罢!罢!你爷爷早就告知为父要激流勇退,功成身隐,此刻也是时候了。”说完,上马回家,当即具书奏疏,乞请归乡。写完后即令于义、梅云杰两校尉乘快马直奔京城。于谦想王振那阉贼巴不得自己离开朝廷,这下正好如了阉贼的心意,他一定会会说服皇上批准自己的奏疏,因此,只有一门心思在乡下静候圣旨了。
  既然决定了引退回乡,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满天的乌云似乎已经散尽,头上的天空顿时开朗。放下了心上的石头,驱除了脑际的阴霾,宛如卸下了沉重的担子,浑身轻松了许多,大脑也恢复了昔日的灵性,思维也异常敏捷。
  原来阅读诸葛武侯的兵法,因为有着急于学以致用的迫切,反倒制约了思绪的灵动,对于武侯的奇门遁甲,存在着太多的困惑,苦苦思索之际,亦难找到破解的钥匙。此刻心境的宽松,仿佛有若天助,再读之下那些难题此刻已是迎刃而解。
  这些意外的收获令于谦大喜过望,这种喜悦冲淡了内心的失落感,他完全沉湎于诸葛武侯神奇的的八卦阵法之中,于是手下的石子成为他的至爱,虽然他在兵部任职几十年,虽然他曾经为平安南、伐汉王献过奇谋妙策,但是他却没有正式地指挥过一场战役,此刻面对一堆石子,他有如一位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一个一个小石子自然成为他手下的兵丁,在他奇妙阵法的演绎下,休、景、生、死、杜、伤、惊、开,八门在他那双灵巧的手下,任意的演绎,灵幻地变动。
  这种阵法游戏,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令于谦深深地沉醉其中,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总是面对着那堆石头,时而紧皱双眉,时而喜笑颜开,他自己也万万没想到,就是在这种游戏之中,使他娴熟地掌握了实战兵法,为他日后保卫北京,抗击瓦剌的侵略,挽救大明于危难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却说这日日落西山,于谦吃过晚饭,又蹲在那堆石头边,忽然于冕走进来说:“父亲,于校尉他们回来了。”
  于谦一愣,摇了摇头说:“怎么这么快,按理至少还得要个十天半月的。”
  于冕说:“同来的还有兵部的吴大人。”
  “什么,吴大人也来了。”于谦一惊,立即走了出去。
  吴宁一见于谦出来,忙说道:“于大人,瓦剌兴四路军犯境,北塞守军果真不堪一击,节节败退,皇上已是坐立不安,束手无策,降旨令朝臣速返京师,吏部尚书王大人和兵部尚旷大人都说,只有于大人有先见之明,料瓦剌先机,只可惜皇上糊涂,王振无知,自毁长城,故此才导致如此被动局面,为今之计只有请于大人回京,方有退敌之策,于是命下官连夜出京城,来找于大人,并在路上碰上于、梅两校尉,于是结伴返回,目前乃非常时刻,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大人所奏之事,皇上已无暇再顾,还是待瓦剌兵退之后再说吧。”
  于谦一听,气愤地说:“瓦剌虎视大明之心,早就昭然若揭,只可惜圣上误信王阉,不纳忠言,致使瓦剌做大,果然兴兵犯境,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国家安危,匹夫有责,于谦但有三寸气在,就不容瓦剌犯我天朝。”言毕,嘱咐于冕几句,让他在和妹妹璚英稍后再回京城,当即让于康收拾几件简单行李和于义、梅云杰陪同吴宁连夜往京城赶去。
  原来自元顺帝逃出北京后,退居应昌(今内蒙古达尔泊附近)继续称帝。此后他的子孙仍承袭元帝称号,历五帝,三十五年,历史上称为“北元”。永乐元年,鞑靼别部酋长鬼力赤发动政变篡夺了元皇族帝位,取消大元国号,自称“鞑靼可汗”。瓦剌部首领猛可帖木儿与鬼力赤素来不睦,乃自称瓦刺王,与之对抗。从此蒙古分裂为鞑靼、瓦刺、兀良哈三大部。永乐年间,蒙古三部之中以鞑靼为最强,曾于永乐三年杀明朝使臣郭骥,全歼前来征讨的十万明军。次年,明成祖率五十万大军亲征漠北,于斡难河击败鞑靼主力,鞑靼可汗本雅失里西逃。在凯旋班师途中,明成祖登临擒胡山(今多伦北)。他壮思英发,御笔勒铭纪功于山岩之。上曰:“瀚海为镡,天山为锷,一扫胡尘,永清沙漠。”
  此役之后,鞑靼势力被大大削弱,瓦刺部的力量却开始发展起来,两部之间冲突不断。明朝为了自身利益着想,采取了离间政策,不时挑动双方兵刃相见,然后乘机出兵助弱抑强,维持漠北各部的势力均衡,从而达到安定北边的目的。永乐二十二年,明成祖在其第五次亲征漠北班师途中,死于榆木川(今内蒙古多伦西北),成为明朝诸帝中在位期间惟一一位死于域外的皇帝。
  到了宣德年间,瓦刺部势力进一步强大。宣德九年,瓦刺首领脱欢攻杀鞑靼部首领阿鲁台及魁儡可汗阿台吉,统一了鞑靼、瓦刺两大部,立元皇族后代脱脱不花为可汗。脱欢自命为丞相,独揽大权,形成了所谓“两虏合一,势益强盛”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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