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在陕北村围着村民，村民都为春生没回祖国悲痛万分！
　　
　　“春生他娘，你就别难过了，来，起来。”村长扶起她。
　　
　　“春生啊，你叫娘怎么活啊？”春生娘嚎啕大哭。
　　
　　“娘，哥没了你还有我啊。”春花含泪扑在娘怀里哭泣的。
　　
　　“别难过了啊，人死不能复生。”村长媳妇安慰春生娘道。
　　
　　“是啊，别太难过。”二梗娘安慰道。
　　
　　春生爹坐在门墩上泣不成声哭泣着，他眼眶噙满泪水！
　　
　　“春生啊，我的儿子呀，你死了连尸骨都没带回祖国啊，留在异国他乡啊。”春生爹痛哭道。
　　
　　“谁是春生家属？”
　　
　　这时，走来村书记，他穿入村民人群中问道。
　　
　　“我是春生他爹。”春生爹抹去泪水，站起来说道。
　　
　　“是这样的，这是春生的表彰，他评为三等功英勇烈士，还有慰问金两百。”村书记将表彰和人民币递到春生爹手中说道。
　　
　　“哎，谢谢政府！谢谢！”春生爹含泪谢道。
　　
　　“別难过了！这场战争很残酷的，每个做父母失去儿子都会痛心！我理解。”村书记眼眶湿润看向每个乡亲父老说道。
　　
　　“春生，我的儿啊。”春生娘再次哭泣。
　　
　　“老婆娘别难过了啊。”春生爹走过去安抚她伤痛情绪。
　　
　　“你们放心！至于春生为国献出生命，我会向上级申请革命烈士名额。”村书记说道。
　　
　　“谢谢书记，谢谢。”春生爹走上去双手握住村书记手谢道。
　　
　　“别这么说，春生他爹。”村书记抬起双手握住春生爹手说道。
　　
　　“行了我也该走了。”村书记松开春生爹手转身走在吉普车前，上了车离开了。
　　
　　在晩上，春生窑子里围坐着三人，春生父母和春生妹妹，三人都不动筷子，坐着发呆。
　　
　　“老婆娘，吃吧，别饿坏身子，吃吧。”春生爹动起筷子，帮老伴夹起蛋饼放在她碗里说道。
　　
　　“春花，你也吃吧。”他看向女儿说道。
　　
　　“唔，爹，我吃。”春花含泪动起筷子夹上蛋饼吃起来。
　　
　　“这蛋饼是春生最爱吃的，临走前，我特为他做的。”春生娘抹去泪水说道。
　　
　　“娘，我想哥了。”春花听娘说起她哥后便吃不下了说道。
　　
　　“行了，吃吧，都别难过了。”春生爹强忍泪水说道。
　　
　　“哎，我吃。”春生娘便动起筷子夹起蛋饼吃起来。
　　
　　春花抹去泪水吃起来。
　　
　　在夜间，春花和春生娘已睡了，唯独春生爹坐在树下泣不成声！
　　
　　他双手抱着头痛哭起来！
　　
　　“春生，爹很想念你了，春生。”
　　
　　他老泪纵横，心里很悲伤！
　　
　　那次，村里议论起国家大事，村民都议论朝鲜要与韩国打仗事情。
　　
　　说起韩军被朝鲜人民军打败，却出来美国总统杜鲁门协助韩国，才让韩军没被朝鲜人民军打败。反而朝鲜人民军惨败，死伤多人，使金日成让军队撤退。
　　
　　这些朝鲜和韩国打仗事件，只有苏联知道。而至于中国和美国是新闻媒体报道后，才知道朝鲜与韩国打仗事情的。而美国总统杜鲁门抢先一步来朝鲜仁川，一下抄掉仁川。在中国出兵时，朝鲜人民军已经岌岌可危了。原本，朝鲜军队势如破竹，一路南下，很快就占据了朝鲜半岛90%的土地，92%的人口。韩国军队只剩下了半岛东南部釜山一带很小的一块地方了。
　　
　　但是，麦克阿瑟带领联合国军从仁川登陆，一下抄了朝鲜人民军的后路，给人民军带来了极大的威胁，一下兵败如山倒，迅速败退。仁川登陆的部队与南方韩国的军队会和，并联合北上。不到一个月，朝鲜部队已经陷入绝境，部队已经龟缩于中朝边境狭小的地带上。而且，美国已经攻到了鸭绿江边，隔江已可以看到中国了。麦克阿瑟他们在合影时，故意用不远处的中国做背景。此时，再不出兵，马上就没有机会了。麦克阿瑟已信誓旦旦地宣称要在圣诞节前彻底帮助韩国完成南北统一。
　　
　　此时朝鲜天气降温到零下40℃，空中带有雪霜，使寒屋里的美子身子瑟瑟发抖，她赶紧抱紧春生，头倾向他怀里。
　　
　　“春生，春生冷不冷啊。”她起身细心照顾他，查看他有没盖好被子，见他脚露外面。便把他脚放入被窝里，盖好被子。美子躺在春生怀里睡着了。
　　
　　可她父亲可苦了，他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牙齿格格响。
　　
　　“该死，怎么这么冷啊？怪不得丫头不想孤单下去了，这些年却苦了她啊。贤英啊，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啊？满洲人有什么好啊？”他叹气道，蜷缩着身子睡起了。
　　
　　“爹，娘。”春生这时做梦喊道，在他眼里流泪！
　　
　　“爹，娘。”他惊醒过来，望着寒屋周围。
　　
　　“我在哪里啊？”春生正要起身，一看，在他怀中躺着一个朝鲜姑娘。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他一直回忆着。
　　
　　在那夜里，他步行踏着雪路，天气明显降温到零下39度。他薄的衣扛不了寒冷天气，身子瑟瑟发抖起来。双腿一直颤抖，直到他艰难地走雪地，雪盖过他膝盖，让他寸步难行。他一步一迈过雪地。在他来到寒岭谷时，他实在太冷了，身上热度明显下降许多。他跟冰雕石像一样扑倒在雪地里。
　　
　　想到这，春生又看向怀中的朝鲜姑娘：“难道我又被父女救了吗？”
　　
　　想到这，他眼眶湿了，泪水流下来！他头倾向她额头上亲吻。
　　
　　我何来命运会遇上好心的父女，父女两次救过自己，可自己却不辞而别。我真该死，我却辜负了人家一片情意！
　　
　　“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辜负你情意了。”他嘴吻向美子脸。
　　
　　“春生别再离开我了，春生。”
　　
　　这时，美子做起梦喊道，在她眼眶流下泪水！
　　
　　春生双臂抱紧她，他头倾向她额头，泪水流满脸上。
　　
　　“春生在，春生再不走了。”春生说道。
　　
　　美子不再叫了，很快睡着了。
　　
　　此时，外面下起暴雪，雪花落在草坪上，结成厚厚冰层。寒风吹拂大地，雪地结成厚厚的冰块。
　　
　　到了天亮，明媚阳光照进房里。美子这时清醒过来。她望向窗口，见阳光照在矮桌上。她赶紧爬起来，正起身，见春生抱住自己。
　　
　　“春生，你醒过来了吗？”她激动的手抚摸着春生脸叫道。
　　
　　春生被她叫醒了，他睁开眼看向她。他眼里再次流泪，扑在她怀里哭了。
　　
　　“春生，不哭。”美子手抬起他下巴，为他抹去泪水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对不起真对不起！”春生泪水汪汪看向美子说道。
　　
　　“春生。”美子将他拥在怀里。
　　
　　春生抱紧她哭泣着，泪水湿透她衣领。
　　
　　“春生，你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美子眼里流下泪水道。
　　
　　在满洲，贤英正端着盘子，跪地上等待二任丈夫用餐。可丈夫在浴室里久久不出来。跪得她双膝发麻了。
　　
　　等丈夫出来了，她已倒在地铺上。可他视而不见从她面前走过，顺手拿走吃的食物，便冷漠地走出屋子。
　　
　　“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贤英一直想不明白，她哭了起来。
　　
　　哭了会，她抬头望向窗外面，她开始思念女儿！
　　
　　“女儿，不知你过得怎样了啊，记得我离开时你才十六。女儿，母亲对不起你，不该离开你父女。我真后悔啊，不该离开你们。”
　　
　　想到这，她双手抱起头来哭泣着！
　　
　　这是报应，真是报应！她心里想到，当初不是自己嫌美子父亲穷，跟上满洲人私奔，不至于这种下场。
　　
　　她想到这，真恨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春生，春生。”美子同样扑进春生怀里哭泣。
　　
　　“我辜负你情意！对不起！”春生将她抱紧歉意道。
　　
　　之后，两人互相抹泪，美子为春生穿好衣服。春生腿还有点僵硬，走路一拐一拐地。
　　
　　“春生，你腿暂时不灵活，过些日子会好起来，来，我扶你走走。”美子见他行动不便说道。
　　
　　“嗯。”春生搀扶着美子走出房。
　　
　　“小伙子醒了啊。”美子父亲见春生走出房说道。
　　
　　“哎，你会汉语呀，阿叔。”春生激动地说道。
　　
　　“说来话长，来，坐下来。”美子父亲扶春生坐地铺上。
　　
　　“父亲，我忙去了。”
　　
　　“哎，去忙吧。”父亲回头应道。
　　
　　美子便进厨房做吃的。
　　
　　“至于，我为什么懂汉语，是华人师傅教会我说汉语的。华人是我厨师傅，我跟他学了五年，那年我四十五。”美子父亲说了会，从怀中掏出烟窝，点上火抽起来。
　　
　　“哦，后来呢？”春生又问。
　　
　　“后来，在汉城要打仗，朝鲜人民军与韩军打仗，弄得汉城百姓不得不搬离汉城，汉城便成了空城，只剩韩军把守汉城。而华人师傅也离开了，至于去哪我不知道了。”
　　
　　“哦。”春生听得入迷。
　　
　　“父亲，今天吃什么？”这时，美子从厨房里走出来问。
　　
　　“就吃海鲜鱼吧，我抓了好多条海带鱼回来，在蛇皮袋里放着。”父亲回头应道。
　　
　　“哦，我现去做。”说完，美子去厨房里做鱼去。
　　
　　“我女儿，她叫金美子。”美子父亲转向春生说道。
　　
　　“哎。”春生望着美子背影收回目光应道。
　　
　　“这些年，我女儿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女儿才十六那年，她母亲跟满洲人跑了，这十年来也没有音讯，是生是死不知道，我挺思念她的！”美子父亲眼眶湿润起来道。他说完，抬袖抹去泪水。
　　
　　“阿叔别难过了，好歹你还有这么好的女儿留在身边照顾你，也算是阿婶给你好的回报，是夫妻一场情分吧！”
　　
　　“哎，是呀，我女儿确实挺孝顺我的，可我心愿未了，希望她能找个好归宿，也算我补偿这些年亏欠女儿一个完整家庭。”美子父亲激动地说道。说到这，他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小伙子。
　　
　　“阿叔，你放心！把你女儿托付我照顾，我会一生一世爱她的。”春生手握住美子父亲的手激动地说道。
　　
　　“哎，好，小伙子，有你这话我心就踏实多了。”美子父亲激动的手紧紧握住春生的手说道。
　　
　　“父亲，海带鱼做好了。”美子从厨房里端着盘鱼走出来说道。
　　
　　“来，不说了，咱们吃。”美子父亲扶春生走到矮桌前坐下来，自己也坐下来。
　　
　　美子将蒸好的鱼放矮桌上，便又进厨房里。
　　
　　“吃。”美子父亲动起汤匙说道。
　　
　　“哎。”春生拿起汤匙，汤匙往碗里头捞起鱼肉放入自己碗里，埋头吃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美子父亲见他吃得津津有味问。
　　
　　“嗯，好吃。”春生抬头看向他回应。
　　
　　“那就多吃点。我这有口酒，来，这是我师傅送的，他自酿的高粱酒。”他拿起小酒壶帮春生满上杯。
　　
　　“哎，我喝。”春生端起小杯眯起双眼喝起酒。
　　
　　“呵呵好再喝，来干杯。”美子父亲见春生喝完，很开心地笑了，又给春生满上杯酒。
　　
　　“父亲，别老灌他喝，会喝醉的。真是！”美子端出蛋饼见父亲给春生敬酒便不满地说道。
　　
　　“好好，我不强迫他就是，美子你也坐下来吃吧。”美子父亲转向女儿，见女儿嘟起嘴便笑呵道。
　　
　　“春生，多吃点。”美子坐下来，盘腿坐起来转向春生对他说道。
　　
　　“哎。”春生应道。
　　
　　美子动起匙勺捞起鱼块放在春生碗里头说道。
　　
　　呵，这丫头，有了心上人却忘了父亲，唉！女大不中留啊。她父亲心里叹气起来。
　　
　　“父亲，你也吃吧。”美子见父亲发呆便说道。
　　
　　“好好，我吃。”父亲回过神，动起匙勺在碗里头捞起鱼块吃起来。
　　
　　吃完了，美子去收拾，将碗拿进厨房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