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失的遗嘱
作品名称:五行搜捕所 作者:代云云 发布时间:2022-05-17 14:41:34 字数:3964
夜幕将至,文翰寻思着日夜兼程地赶路,身体也是近乎吃不消的状态了,嘴里嘀咕着:“这没日没夜的,也不知找到文物后和伦山先生在什么地方会和。”
和先生辞别时,先生只说取到珍宝后会安排人员来接应。想到这里文翰赶忙抓紧了手中的出行箱,这箱子还是文翰在离开杨宗镇之前花了十银元买的箱子,就是为了把这国宝带出昆都。
文翰下了车,来到了玉溪,这时肚子开始不听使唤的咕咕地叫了起来,还是先吃点饭菜吧,几天下来虽然奔波的疲惫,但是总算完成了先生交待的任务。
一碗流油的肥肠面,两碟小卤,文翰吃的甚是满足,走出饭馆,文翰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在尾随,文翰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缓慢地靠前,给文翰的口袋里塞了一个锦囊,跟踪者呢喃了一句:“伦山先生亲笔。”
那个黑影随即便快速地消失在文翰的视线内,文翰很是疑惑,伦山先生既然知道自己目前所在的地理位置,为什么不亲自过来拿呢?那两个外国佬又是谁派到华国来找寻文物下落的呢?看来只能从伦山先生那里找到答案了。
凌晨2点钟,文翰仿佛听到有人在敲门,“来访者是谁?”文翰问道。
敲门者答道:“伦山先生的故人。”
咦?“先生的故人,为什么会在此处。”
文翰不紧不慢地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面色沧桑的长者,文翰简单地打量了一下这位身着灰色上衣,裤子还略有褶皱,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文翰估摸着这位长者的年龄应该和伦山先生相差无几。
房间内有备好的茶水,文翰赶忙邀请长者坐下,并把冲砌好的茶水递到长者手中,老人家眼角有些许湿润且略带着疲惫地看了一眼文翰,随即小心地伸出手接过茶水。
长者说道:“我姓柯,是伦山多年前在家乡的兄弟,先生感染风寒不方便外出,这次委托我让我来找你,二人一起找到先生的女儿,并把她送回魔都。”
文翰想起来之前伦山先生和他提及过自己女儿的情况,他女儿娉婷从6岁那时表现出来的高音天赋,18岁被送往巴黎进修音乐,主修歌剧。
柯老说道:“如今过去了七年之久,伦山大哥看到娉婷寄回来的书信,甚是想念女儿。”
信上写到:“Myfather,pintinghasliveduptoyourexpectations.MymajorinSydneyhasbeencompleted.I”willreturntochinatobereunitedwithmyfatherinthenearthreedays.”
碍于伦山先生的特殊身份加上身体抱恙,伦山先生便委托柯老同文翰一起去接他女儿回到安全的地方。
另一边,离开杨宗镇的两个外国佬也踏上了找寻文物的征途,可是身在华国的土地上,外国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他们出行的目的,于是只能沿途通过各种典当铺和珠宝交易黑市来打听文物的下落。
十多天过去了,打听文物的进展还是一无所获。
这天,Mark和Vincent提出说:“想回趟魔都,从华懋饭店那里获得一些线索。”
Mark也是在魔都待了许多年,对于饭店的事情也是非常熟悉,在9月20号也就是后天华懋饭店会举办一场大型的政商商贸会议,在这样隆重的场所里指不定会有文物的下落。
于是Mark辞别了Vincent,二人开始了分头行动。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来来往往的商界人士们觥筹交错着相互寒暄,交谈甚欢,Mark也是商务洽谈界的能手了,寒暄之余,大厅的灯光开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颜色,宴会主持人走上台,简短地介绍了一番,就拉开了今晚剧场的帷幕,只见几个白衣女童缓缓地走入舞台,紧接着一名姿态优美,肌肤如雪的女子华丽出场。
Mark也是十分欣喜,对于一个身在异乡的外国人来说,能够在华国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喉,也是身心的巨大享受了。
歌剧结束后,女子换上了一身黄色蛋糕裙,在后台由化妆师简单补了补妆容,女子精致而又妩媚的面容格外的诱惑。随即女子走出化妆间,来到了大厅和宴会中,和到场的贵妇们打起了招呼。
宴会结束后,Mark在华懋饭店的贵宾房间下榻休息,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宴会上那个拥有美妙歌喉的女子,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几天后,Mark外出办事,恰好远远地看到之前宴会上歌唱的那名女子,女子刚从服装店里出来,走到路上拦下一辆黄包车,出于好奇,Mark也拦下了一辆刚路过他身边的黄包车,用着一口不流畅的中文和师傅说:“跟着前面的黄包车就好。”
就这样Mark沿途跟着女子的去处,可是越跟越觉着不对劲,只见前面的车一直在往一条曲折的小路上行进着,越跑越偏,Mark心想看这女子的穿着和言谈举止也不像会来往津纪路的人呀,随即前面的黄包车消失在一处谷堆后面,Mark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出事了。
前面黄包车的师傅把车拉到一处谷堆旁,停了下来,女子困惑地问着师傅:“我要去南星路,这里是哪里?”师傅露出猥琐的笑容,说道:“小姐,看您是刚到魔都吧。”
随即便上手女子从黄包车上拉了下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手袋,女子惊恐地大叫,却被一双粗糙有力的手用力的捂住了嘴巴,更何况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听得到。
随着衣物破裂的声音,女子眼神逐渐绝望。就在此刻,伴随着“咚”的一声,粗糙的大手突然停止了他暴力的行径,面前丑恶的嘴脸也如雕像一般静止,随后朝着一旁倒下,而从他身后,露出了一个手持铁锹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突然的安心让她瞬间晕了过去。
Mark看着眼前自己刚从强盗手中救下来的女子,满眼的疼惜与怜悯。心想:这高档的穿着,一定是大富大贵家的小姐,从小都没有受过一点苦,哪经历过这阵仗。
女子醒来后一言不发,似乎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来,Mark从田野的不远处找来了些许柴火,并从身上掏出打火石,试图点燃柴火让女子的身子回暖。
过了许久,女子才醒来,她双手环抱自己蜷缩着身子,Mark尝试和女子交流,操着一口扭捏的中文询问道:“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小声地呢喃着回了一句:“我的名字叫娉婷。”
在交流中Mark得知娉婷是刚从巴黎回国,回来看他七年未见的父亲,七年的时间恐怕连长相都快模糊了吧。
娉婷说出国之前自己的家在魔都的南星路上,前几年父亲有来信说,回国后先去衣服店拿父亲的老照片,好去找他。
好不容易回趟国就遭遇了抢劫这档子事,娉婷表示自己已经不敢一个人在魔都寻人,Mark安慰着娉婷说要陪她一起去南星路找他父亲。
篝火之下,燃起的星星之光,Mark的绅士性格,幽默的谈吐,也带给了娉婷无尽的暖意。来到魔都南星路,娉婷敲着七年前还是自己家宅子的大门,看着眼前完全变样的门庭,心中不免有些许失落。
门开了出来了一位梳着粗马尾辫子,身着袄裙的女子,女人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找哪一位?”娉婷说出了父亲的名字,随即丫头赶忙把小姐请进门,Mark看着娉婷找到了自己的家,便准备离开,按照法国人的传统,在别的国家如若这家男主人不在家,外人是不方便到别人家做客的。
身在丹东市的Vincent接到来自法国方的情报,了解到中共地下党可能已经有人找到了项链的下落,上级要求他和Mark在行动中把共党人士找出来,夺回项链,把文物带回法国。
此刻Mark并不知道上级下的命令,一方面娉婷也不知道他父亲是文物调查员的身份,二人继续来往着。这边衣服店的老板娘早早地关了自己的店,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儿子从学堂放学回家。
等待之余,一整天未见的猫咪突然从桌子下面窜出来,脚上还粘着一张粘着饭粒的照片,老板娘用手温柔地抚摸着猫咪,从猫的爪子上把照片取下,脸色凝重地看着照片上面的伦山先生。
这边南星路的宅子里,娉婷也是每日念叨着父亲,可是却迟迟见不到。
十多天过去了,衣店老板娘去送之前娉婷小姐在此预定的洋服,来到南星路的宅院门口,似乎老板娘对这条路很是熟悉,老板娘告诉来开门的丫头,说:“这件衣服是绸缎制成的,小姐肌如凝脂,穿上肯定格外好看。”
丫头回到宅院内,走进娉婷小姐的房间把老板娘的话传达给小姐,娉婷看着眼前的衣服甚是喜爱,随即脱下身上的睡衣,开始试新衣服,穿上新衣服的娉婷,只觉身上的皮肤有些瘙痒,并没有太在意,随即便脱下来放进了衣柜里。
老板娘送完衣服,便匆忙回到家中,此时儿子已经早早地下了学,在家中等候着母亲回家一起吃晚饭。看着慢慢长大的儿子,面部轮廓也是越来越像照片上的伦山先生,老板娘眼里沁出了泪花,趁儿子不注意,偷偷地把脸背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服装店的老板娘眼神恍惚了一会,脑海中记忆回到了七年前,老板娘原叫沈月均,是济宁一户经商人家的女子,虽没有读过太多书,可是从小随同父亲去往南方谈客户,也算是对经商十分精通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伦山先生南下办事,经客户引荐认识了当时的沈月均,与其在异地开始了短暂的相处,在一来二往下,二人也是互生了好感。
好景不长,伦山先生在家中的妻子由于脑癌晚期不幸过世,只留下当时还未成年的女儿娉婷,为了让娉婷未来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伦山先生在妻子过世的第二年就选择把娉婷送到了法国巴黎。
这边沈月均也是在伦山先生回到魔都看望病重的妻子时,得自己有了身孕。沈月均的儿子在学业上非常刻苦,老板娘知道自己能给儿子的并不多。
想起过去十年来,自己独自在济宁抚养孩子,也是非常辛苦,上个月好不容易才见到伦山先生,想把他们有儿子的事情告诉伦山先生,想着这过去的七八年来自己遭受的非议和委屈,想要通通地说给伦山先生听,希望能得到名誉和钱财方面的补偿。
可是还没等老板娘开口,伦山先生就又外出办事去了,恰逢这时候伦山先生国外留学的女儿突然回国,是着实令她感到意外。
娉婷小姐刚回国在魔都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Mark,她也想不到其他可以交往的人,除了做洋服时认识的老板娘,她想不到其他的可以来往聊天的人,毕竟是伦山先生让她去找老板娘要照片的,此时娉婷想起照片打开抽屉,看着父亲的样子,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嘴里呢喃着:“他还是那个严肃的样子呀。”
盯着看了许久,娉婷收起了照片,起身准备出门,去服装店老板娘那里看看,在一来二往的情况下,沈月均与伦山先生的女儿也是非常熟悉了。
然而好景不长,所有的美好都被一张封存在保险柜里的遗嘱给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