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集 二进京⑷

　　01、金泉钢铁公司财务部，14日夜
　　天擦黑的时候，肖学文来了。胡教主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有动静，睁开眼一看是肖，忙起身笑脸迎接。
　　胡教主：肖总过来了？我正要过去找你呢，我想和你汇报汇报今天公司借款情况。
　　肖学文：教主，感觉你很疲倦呐，今天很忙吧，是不是累坏了？
　　胡教主：对。今天一上班，财务部就开始忙个不停，各个厂长还有其他部门负责人都来领取上访费用，本来财务部这边人手就少，杨厂长家属又回家做月子，这人手更不够了，我们仨人忙得今天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回去吃，都在办公室吃的盒饭。
　　肖学文：辛苦了。各小组都来财务领钱了？
　　胡教主：是的，应该差不多了，该来的都来了，他们都给打的借条，我刚才让内勤给整理了一下，请您过目。
　　肖学文接过借条，在一张张地翻看：借据的日期都是今天写的，其中傅大炮20万元（备注用途：出差）、杨江强20万元、梁振旺12万元、替身10万元、胡臣光10万元、铁拐李20万元、林见武20万元、胡泊20万……。
　　肖学文：一共支出多少？
　　胡教主：总共支出179万元。
　　肖学文：哦。
　　
　　02、金泉胡爱国办公室
　　从财务部出来，肖学文直接来到胡爱国这里。
　　肖学文：胡总，刚刚我去财务上转了转，胡教主把借款票据拿出来让我看，我过目了一下，各小组长都去那儿领钱了，胡教主大体况算了一下，总共支出179万元。
　　胡爱国：哦，好。老肖，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买飞机票了？
　　肖学文：过会就走，我让胡佐给查了一下，他说今天晚上八点，就有去上海的机票。
　　胡爱国：老肖，在跑路之前，你不打算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肖学文：还真没这个计划，我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倒把回家这事给忘了。
　　胡爱国：呵呵，要不这样吧，你先别买去上海的飞机票啦，先回家看看老婆孩子，顺便我还有一事相托。等你把事情办妥了，再从老家飞到上海吧。
　　肖学文：什么事？
　　胡爱国：冯冬领着人把五叔打成轻伤，五叔报了警，冯冬被长流的公安机关抓走了，冯冬的父母前几天来找我，让我帮忙找五叔和解。对了，这事你应该知道哇。
　　肖学文：是的。冯冬被抓这事我知道，但他父母来找你和解这事我不知道。
　　胡爱国：噢。我想让你回趟老家给办办这事。（胡略作停顿又说）气死我了，那个老东西被打伤住院以后，在长流老家那里到处说我的坏话。
　　肖学文：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爱国：听家里的老少爷们说的。家里的老少爷们不信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就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你说我还能怎么说？我只好说这事与我无关！让他们不要相信他的话。唉，你看这事弄的，冯冬这个人真是不可用，他不按我的顶层设计来，净给我捅篓子，结果害人害己。
　　肖学文：那我回去能起到什么作用？
　　胡爱国：你回去有二个任务。一呢，我想让你回趟我老家，专门去俺村里看一看，走一走，特别是到敬老院那里走走看看，找找那里的老人宣传五叔的坏话；这二呢，冯冬父母大老远地跑来求我，让我给他儿子帮忙，我已经答应了。你说说，这老俩口子年纪这么大了，还亲自跑来一趟，我见了不落忍，想帮帮他。你回去找找能给我五叔说上话的人，能不能给调解调解，让五叔撤诉。
　　肖学文：五叔的情况我不是太熟悉，那我回去得找谁？
　　胡爱国：我五叔有个表哥，挺有能耐的，平时五叔常说起他，你去找找他，也许能帮上忙。
　　肖学文：行，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让胡佐订回老家的机票。
　　胡爱国：好。我再从林见武那里抽二个人跟着回去，防止五叔报复。
　　肖学文：行，人多了好，给我壮壮胆，哈哈。
　　胡爱国也笑了，他立马给林见武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胡爱国：见武，肖总今天晚上就准备坐飞机回老家趟，为了安全起见，你从督察中心那边给抽两个人过来，让这俩人也一块跟着回长流老家。
　　林见武（画外音）：好的胡总。我这就安排。
　　胡爱国又给财务部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接电话的正好是胡海霞。
　　胡海霞（画外音）：喂，爱国，有事？
　　胡爱国：姑。胡科长在吗？
　　胡海霞：在呀。
　　胡爱国：好，你让他接电话。
　　胡海霞答应着，立即把电话给了胡教主，教主接过电话。
　　胡教主：喂，胡总，你好，有事？
　　胡爱国：你赶紧送三十万块钱过来，我有用。
　　胡教主：好。我马上过去。
　　胡爱国安排完毕，放下电话，又和肖学文闲谈起来。
　　胡爱国：刚才我打电话给财务上，让老胡给送三十万块钱过来，这钱由你支配。
　　肖学文：我拿着支配？我拿这些钱干吗用？
　　胡爱国：花钱消灾呀，你拿着这些钱去我村养老院，还有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得用钱打点，他们拿了咱的钱才肯替你说好话呀，不是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肖学文：呵呵，这倒是。
　　俩人没聊几句，胡教主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胡教主：胡总，这是您要的钱，为了方便，我把它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现金，10万块钱，余下的20万块钱都让我把它打到银行卡上了。
　　胡爱国：哦，很好，你把它交给肖总吧。
　　胡教主：好好。（胡教主把钱亲手递给了肖学文，又对胡笑着说），胡总，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财务那边忙得很，我脱不开身。
　　胡教主：好，没什么其他事，你回去吧，注意身体，别太累着。
　　教主诺诺而退，退到门口，正遇上林见武带着两个小青年过来了。
　　
　　03、（镜头切至）综合办公楼前
　　（画外音）来这里集合的都是杨江强北京上访组的人。根据公司要求，凡是去北京上访的，除了白天走的，剩下的必须今天晚上走。这不，七点刚到，综合办公楼前的车和人越聚越多……
　　炼铁厂的蔡包带着属下人员刚走，胡适就过来了。胡适率领的制氧厂人员属于杨江强麾下的2段。他这组集合了四十个人，十辆车。这时，高婶、毛春花、惠慧和华丽丽等几个女的也在人群中，她们扎堆站在这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高婶：老惠，你们家老辛去北京上访吗？
　　惠慧：去。（她指了指站在远处的丈夫）你看，在那站着呢。
　　高婶：夫妻齐上阵，好。闺女去吧？
　　惠慧：不知道，好像没听她说要去。临走的时候，我给她准备了不少的水饺，都冻在冰箱里了，现在的孩子真是太懒了，吃都懒得动弹，你要是不给她准备点现成的，她准会每天都叫外卖。
　　高婶：是呀，你说这个我信，我儿子就这样，有事没事的叫外卖，这外卖还有什么好的，又贵又不好吃，哪比得上咱们自己做的，又卫生又好吃还省钱。
　　毛春花：咱们都是老眼光喽，跟不上形势啦。
　　高婶：老毛，听说你家儿媳妇快坐月子了？
　　毛春花：是呀。
　　惠慧：什么时候？
　　毛春花：预产期就这一星期。
　　高婶：我的天呐，就这一星期生孩子？那你上北京，谁伺候月子？
　　毛春花：我呗，还能有谁。我们家这经济条件，又雇不起月嫂。
　　惠慧：你去北京了，还咋的伺候月子？你这样做儿媳妇什么意见？
　　毛春花：她还能有什么意见，她当然不想让我走了，可是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要是不来，那工资还能要回来吗？我还指望着发工资给孙子办剪头宴呢，我寻思着，反正现在还没生，预产期也不一定准，推迟个十天半月的也很正常，如果真生了，我就偷偷地回来，爱咋的咋的吧。
　　仨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侃得正欢，胡适过来了。
　　高婶：说话小点声，领导来了。
　　仨人停下说话，眼光一齐扫向胡适。胡适装作没看见，径直拿着皮包往前走去。他正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胡适（独白）：今天晚上我不走了，晚上坐车我是受不了，休息不好。等明天一早，我让后勤出车把我送到高铁站，我坐高铁去北京，坐高铁又快又舒服，多好。好，就这么定了，今天去财务领了去北京的开支，每辆车一万块钱，我先把这钱发下去，待安排停当后，我让他们先走。
　　胡适开始给每辆车发钱。他先走到了第一辆车跟里，一边发钱一边嘱咐车里的小组长。
　　胡适：每车一万块钱，钱是今天下午，我从财务那里领来的，这是去北京上访的费用，这几天的吃喝拉撒睡，全部包括在内，你好好拿着，节省点花。
　　胡又来到第二辆轿车跟前……。胡适发完钱，把史大元叫到跟里。
　　胡适：史总调，你先带着人马走，我还有点事需要今天晚上处理，明天一早我就往北京赶。
　　史大元：好的。那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