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集（2）

　　09-16：勐河桥日、外
　　【顾长茂率领的前沿指挥所人员来了。
　　【方兴国带人前往迎接。顾长茂一行已抵达勐河桥。5匹骡马驮着行李、物资。随行的参谋、通信、警卫人员共8人，还有两名女兵--高雅和护士小李。小李十七八岁，长个苹果脸，黄皮肤，小眯眼，是农家孩子。
　　【方兴国隔桥认出了高医生，差点喊出声来。
　　【过了桥，顾长茂让人马先行，和方兴国走后。
　　顾长茂：军分区扩建了一个边防团。虽然是团的建制，但干部、兵员仍缺编。班洪哨所还只能是加强排的编制。配医生、护士，只是过渡性的。
　　方兴国：有了医生，我就放心多了。
　　顾长茂：缅方解决败军问题，战斗规模扩大了。萨尔温江战役打得很激烈，反反复复。我们前沿指挥所就设在哨所。两个加强连，分别在南、北两翼实战演习，防止败军向境内回窜。这对缅方也是一种支持。通知你准备女厕所，有了吗？
　　方兴国：没！只说您来，不清楚有女同志来。
　　顾长茂：这两位，髙医生，你认识。护士，小李。
　　【方兴国和高医生敬礼、握手，对小李只笑一笑。
　　顾长茂：你们是老战友，更好！
　　方兴国：在哨所，女同志不大方便。
　　顾长茂：所以，配了小李给她做伴。军分区部队少，让她到前沿哨所来锻练。你多多帮帮她。
　　方兴国：有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必须汇报。
　　顾长茂：走，到哨所再说。
　　
　　09-17：哨所日、内
　　【顾长茂到达哨所，没喝水，没卸装，听方兴国汇报“非常重要”的情况。
　　方兴国：张威没有去台湾，脱离了军队，入了缅籍。现名吴貌，是缅甸华光橡胶公司老板，公司总部、家，都在腊戍。他打算在班洪寨周边发展橡胶。
　　顾长茂：你见到他了？
　　方兴国：见了！他进来前，我们很紧张，怕他趁机捣乱，作好了活捉他的准备。他对大头人很好，想报老大头人胡忠华刀下留头之恩……
　　顾长茂：你急于汇报这些情况，是不是断定张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方兴国：不！张威彻底打掉了我的幻想。他阴险、狡猾，我怀疑他！
　　【赵永章推开门，做个手式，意是洗脸水打好了，顾长茂可以休息了。
　　顾长茂：你接着说。
　　方兴国：（等赵永章退去）这个人确实复杂！我怀疑他占山头，扩地盘！妄图把大头人胡德民和班老寨大头人都控制住，这一方他就来去自由。
　　顾长茂：这些新情况很重要，他可能是伪装潜伏下来的美蒋特工，安排时间再硏究。客观情势可能比你想的更复杂。你和张威是你死我活的敌我斗争，来不得私情，你要格外警惕。我们现在前门打虎，后门防贼。你也把好一扇后门，防的是张威这类毛贼，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改建的泥土墙草房做了医务室。里边用竹板隔出一小间，给两个女兵住。赵永章安排战士在医务室后边的山坡上，挖了个女厕所，围起小草房。
　　【顾长茂走进里屋。
　　
　　09-18：哨所操场日、外
　　【操场上，三班长和报务员争抢一张票子，接着又有三个战士加入争抢。报务员猛跑，躲闪，三班长和三个战士围追堵截。报务员要冲出哨所大门了，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三班长不知他磕掉了一颗门牙，还扑上去，抢报务员手里的钱。
　　【战士当成了一幕猴戏，都涌过来围观、起哄。
　　【报务员爬起来，向三班长吐了一口血水。
　　【在团首长面前发生这一幕，使方兴国大丢面子，紧张惶恐。
　　报务员：（告状）我要去岩坎大爹家里换水酒、牛干巴。三班长硬要照顾他爹妈家，抢我的钱！
　　三班长：为什么只照顾排长的爹妈？
　　周围人起哄：我们也想给爹妈家换两个活钱！
　　【顾长茂站在门口，板着面孔，瞪大眼睛。高雅和参谋人员都出来看究竟。
　　方兴国推着报务员：你去，快走！
　　报务员：轮得到你们吗？这又不是哨所伙食钱，是排长自己的津贴费。
　　
　　09-19：医务室夜、內
　　【小李随方兴国去找手电筒，方兴国避嫌，离她远远的。
　　【他进屋拿电筒，叫她在门外等。拿出电筒，送她回医务室。
　　【方兴国透过隔墙的缝隙看到：顾长茂帮助高雅整理床铺，一下从背后抱住了高雅。高雅推他，没推开。他把高雅压在床上。
　　髙雅：你疯了！什么环境……
　　【方兴国心中的偶像倒在女人身上了，他黑下脸，猛转身出了门。
　　【小李也跟出来，跌倒在门前水沟里。方兴国摸着黑把小李拉起来。
　　
　　09-20：草棚里夜、内
　　【办公室让给顾长茂和随行人员住宿，方兴国临时搭了一个窝棚住。
　　【他正在写日志。顾长茂钻进窝棚。
　　顾长茂：还不睡？
　　方兴国：（有气）我哪能睡？哨所来了女兵，男女关系方面要出大乱子！
　　顾长茂：可见我担心不多余。通知搞一间女宿舎，土墙怎么打半截？
　　方兴国：打全墙，也有人会挖墙洞！
　　顾长茂：你的兵还会打墙洞？
　　方兴国：我这里不要女兵！把她们带走吧。
　　顾长茂：你好像有情绪！我给你派两个女兵来，固然是她们需要锻练，也是调剂哨所生活。男女搭配，不苦不累。男女搭配，边疆更可爱！
　　方兴国：不要，我不要女兵！搭配搭配，男女勾搭一起了，我挨处分吗？
　　顾长茂：你这情绪不正常！你刚才还说，对张华彻底打掉幻想了，哄我？
　　【方兴国气鼓鼓的，无言以对。
　　顾长茂：舎不舎得放弃自己的最爱，也是考验，不比生死考验轻。放弃了，弥补机会有的是，我也令决心你。这个问题先放一下，你把前一段工作情况都汇报一下。让你独挡一面，你能让我放心吗？
　　方兴国：你看日志吧，都记了。
　　顾长茂：我要你汇报，你让我看日志，什么意思？
　　【方兴国憋着气，就是不汇报。
　　【顾长茂无奈，翻看哨所日志，立即被吸引，拿着日志走了。
　　
　　09-21：会议室日、内
　　【顾长茂召集“前指”工作会议，随行人员、方兴国、赵永章、高雅都在场。
　　顾长茂：我们“前指”马上出发，出发前，关于哨所的问题，必须讲一下。方兴国，你先解释，日志里记的吴貌进班洪寨这一段，你虽然打了请示报告，但没等批复，你就擅自准了。好大的胆子！
　　【方兴国一时难以解释，顾长茂并不需要他解释。
　　顾长茂：单凭这个问题，就该撤换你！外交无小事。如果擦枪走火，闹出边界纠纷，打乱中央的战略部署，那就成了国际问题！
　　方兴国：我错了，那个张威也连夜出了寨子……
　　顾长茂：你根本不知错！让你独挡一面，你成山大王了。你当班长时，还处处小心谨慎，当排长没几天，头就大了？为所欲为了？
　　【方兴国撅着嘴不吭声，赵永章也不敢分辩。
　　顾长茂：新建哨所，有多少事要忙？该做的事没做好！进哨所就看到你的兵打架，抢钱，把牙也打掉了。训练也没抓吧？营房建设也都是半吊子！
　　方兴国：（不能憋屈了）副团长，我有意见！
　　顾长茂：我知道你有情绪！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你独挡一面，责任重大！可是，你的心思被一个并不热爱边疆的昆明姑娘勾走了！
　　方兴国：（委屈憋泪）我是我，不能这样说人家不热爱边疆，她在班洪部落遭过大风险，办学校有贡献！
　　一参谋：方排长，怎么这样顶撞团首长呢？
　　顾长茂：让他顶！等我回来，他还不知错，就立即撤换！
　　
　　09-22：操场上日、外
　　【顾长茂带指挥所人员出发。
　　方兴国：（走到门外）副排长，你带一班，全副武装，集合！
　　【赵永章带领一班战士，全副武装，跑步出来。
　　方兴国：首长，败军常来骚扰。指挥所警卫力量太弱，你们上线，加派一个警卫班吧！
　　顾长茂：我不用你操心！
　　方兴国：（命令）副排长，你们跟上，加强前指警卫！
　　
　　09-23：医务室日、外
　　【方兴国走向医务室。几个战士带着锄头、竹筐、木夯锤走来。
　　方兴国：你们来干什么？
　　战士：你不是叫我们来加高土墙吗？
　　方兴国：不加高了。谁想往里看就看去！
　　战士：呀，排长，你火气真大！
　　方兴国：知道我火大，还不快滚开！
　　【高雅和小李从女宿舎走出来。方兴国脸红，十分尴尬。
　　髙雅：方排长，女宿舎的土墙不用再加高了。这样还凉快、通风好。你带我们去寨子里转转吧。
　　方兴国：我干不了几天了，等团首长换了人，你再去转吧！
　　高雅：方排长，你这个态度可不对。不就是顾副团长发现你工作中的错误，批评严厉一点吗？你真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方兴国：我受不了！只是女宿舎的土墙矮了一点儿，这也值得他那么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