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集 二进京⑴

　　（画外音）11月14日，金泉钢铁公司全体职工接到上班通知后，纷纷来到公司。他们一上班，梁振旺和杨江强小组就开始行动起来。
　　01、（镜头切至）福如江水县城胡泊家中，14日早
　　烧结厂厂长胡泊从济水上访回来后，直接向公司请病假回了家。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家中休养。这不，快八点了，胡泊还躺在床上迷糊。
　　快闪（昨晚）—
　　梁振旺打来电话。
　　（同屏画面）梁振旺：胡厂长，你好，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在家调养了这么长时间，好些了吗？
　　胡泊：（笑着）谢谢领导关怀，感觉比前些日子稍稍强点，不过我这病是慢功夫，急不得，一时半会的恐怕治不好。梁大经理，现在是什么风向？想起给我打电话？
　　梁振旺：呵呵，给你打电话肯定有好事。你在干吗呢？
　　胡泊：在家闲着没事，整天和电视对命，除了看电视，还能有什么事？你呢？
　　梁振旺：我现在还在五常这边，刚散会。
　　胡泊：啊？这么晚了，你还没回金泉？
　　梁振旺：我这就准备回去，回去估计也小11点了。
　　胡泊：嗯，就这个时间走的话还真差不多，开什么会？
　　梁振旺：北京上访调度会。
　　胡泊：（皱了邹眉头）又准备去北京上访？
　　梁振旺：是呀。这次去北京不同于以往。上次是暗里，这次是明着，这次对外直接说去北京上访。所有厂长以上的负责人都是段长，共分了20个段。我带10个，杨江强带10个。你在我这组里，所以我就负责给你下通知……
　　胡泊：哦，是这样啊。那什么时候走？
　　梁振旺：明天就走，胡总要求明天晚上七点以前全部都奔上高速。
　　胡泊：那我先打电话和陶旺厂长说声，让他组织人员先去着。
　　梁振旺：也行。但胡总说了，所有人员全部都去，你也得抓紧过去。实在不行的话，那你就直接坐飞机上北京吧。
　　胡泊：好，明天再说，您放心，保证耽误不了事情。
　　梁振旺：好，那我挂了。
　　闪出—
　　
　　胡泊：上访这事实在是不想去，公司都到这地步了，上访有什么用？去还是不去？（胡闭着眼睛，嘴里嘟哝着。）
　　妻子听到他嘴里哼哼叽叽的，感觉很奇怪。
　　妻子：老公，你嘴里碎碎念念地干啥呢？怎么回事？鬼魂附体？（妻开起玩笑来。）
　　胡泊睁开眼睛一看，妻子正站在床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胡泊：臭娘们儿，胡说些什么？
　　妻子：呵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说来听听，也许我能给你破解。
　　胡泊：你能破解？你能的上天了。
　　妻子：说来听听。
　　胡泊：听了也白听，我们公司又要去北京上访，昨天晚上老梁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
　　妻子：原来是这个事情。怪不得昨晚一晚上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的，敢情是为这事？
　　胡泊：嗯，去还是不去，决定不下来。
　　妻子：上访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可不要逞能，枪打出头鸟嘛。我的意见是，你先拖两天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如果他们都去了北京，你也随大流，也去；如果有去的也有不去的，那你就不要去了，就在家里安心休养，反正你请的是病假，你就说你的病还没好，再续几天病假。这生病哪有规定多少天就好了？对不对？
　　胡泊：等看看什么动静再说吧。我先打电话安排一下陶旺，让他先下着通知。
　　妻子一番话提醒了胡泊，胡泊开始给陶旺打电话。陶旺正在家中干活，看到胡泊的电话，赶紧拿起来接听。
　　（同屏画面）陶旺：喂，胡厂长，你好，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两天我正想打电话问问你的病情。
　　胡泊：嗨，别提了，整天头里不清白，头昏眼花的，去医院检查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没办法，只好找了位老中医给看的病，又从这位老中医那里抓的药，现在正在吃着药。
　　陶旺：你吃药吃了多少天了？
　　胡泊：少说也得十来天了吧。
　　陶旺：那你感觉如何？比原先强了吗？
　　胡泊：这个老中医说，我这毛病一时半晌的肯定好不了，是慢功夫，得需要慢慢地调理才行。
　　陶旺：哦。那你得好好养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爱惜自己。
　　胡泊：我的病也就这样，想彻底治好恐怕一时半会不行，先不说我的事了。陶厂长，现在有重要事情对你说，昨天晚上梁振旺经理给我打电话，他说要让我组织人去北京上访。
　　陶旺：明天又去北京？你不在这里，那可怎么办呢？
　　胡泊：我正是为这事才给你打电话的。陶厂长，你现在马上就去厂里，你去以后，把所有职工都召回来，你好好组织组织看看，看看有多少愿意去的。这次去北京和以前不一样了，咱们都是明目张胆地，不用再说去旅游了，就直接对外说咱们就是去上访，就是让县里知道这事。
　　陶旺：厂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胡泊：也不确定，我想让你带着人马先去北京,我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好不好？
　　陶旺：厂长，我看这带头上访的是不是都是厂长以上级别的？我是不是不太够格呀？
　　胡泊：不会。各厂一把手是当然的小组长，这次共划分了二十个段，人手不够，还有其他人也当小组长，
　　梁振旺说，你也是小组长，你的这组归杨江强管，我的这组归他管。
　　陶旺：（颇感意外）真没想到，我也成了段长？
　　胡泊：是的。现在公司给咱们下了任务，必须组织四十人以上，越多越好。
　　陶旺：厂长，你让我下通知，把手下人组织起来，这事我干肯定没问题。但是让我带着这些人去上访不太合适吧？厂长，说实话，这事也不是我推脱。
　　胡泊：你和我说这些没用，你得去找杨江强或者公司负责人说。你抓紧回厂里下通知，让员工全部返厂。
　　陶旺：好。
　　胡泊放下电话。
　　胡泊：哼，这次你不想带组也不行了，想跑也跑不掉了。这个人做事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像你这样的人办事我可不放心，我再联系联系董老头，看他能不能替我领着人再去北京。如果实在不行，我只得亲自出马。
　　想到这儿，胡泊又给董老头打电话。
　　（同屏画面）胡泊：（又把去北京上访的事情说了一遍……蒙太奇）。叔，你先带着人去北京，我过两天就回公司。好不好？
　　董老头：你不是回去查体了吗？到底什么情况？
　　胡泊：我回来就去了医院，结果也没查出什么原因，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前两天，我又专门找了一名咱们这一带有名的老中医，让他给我看的病，他给我开了好几副中药，让我回家煎着吃。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吃中药，现在吃得一闻着中药味就想吐。
　　董老头：没大碍就好。年纪轻轻的，把身体调养好了比什么都强。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胡泊：我得把拿的药吃完了再走，不能半途而废！四五天就行了。叔，厂里的事就拜托您了，等我吃完药后，要是您还在北京，我就直接过去。
　　董老头：那好。那我先领着人过去，等你回来后赶紧去北京。你和厂子里的人说说，让他们都听从我的安排就行，特别是那个陶厂长，我看这个人心眼子怪多，你也嘱咐嘱咐他，因为我是外人，说话不方便。
　　胡泊：您放心，叔，我已经和陶旺说好了。我让他把人组织好，由他带一组，由您替我带一组。姜还是老的辣，让您带队我放心，我那几个助手我都不敢用。
　　董老头：呵呵，又戴高帽了。
　　胡泊：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叔，还有一个问题，你得先去财务上领二十万块钱，你先打个暂收白条，等我回去后，我再去财务上补个正式的借据。如果时间短的话，我就直接拿着开销凭条去财务报销可以。我手里现在还有不少单子，包括这次我回家来回的费用都是我自己垫支的，我也得去财务报销。
　　董老头：哦。那我这就去财务领钱。
　　
　　02、（镜头切至）五常设备采购部经理办公室
　　笑面虎刚一上班，肖学文就给他打电话。
　　（同屏画面）肖学文：喂，老胡，在哪？
　　笑面虎：肖总，我在五常这边。
　　肖学文：老胡，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你中途走了是不是？
　　笑面虎：对，我有急事还没等开完会就出去了。
　　肖学文：是这样，我向你传达一下会议精神。经公司安排，由你组织金泉、五常两家公司的设备供应商、外包厂家去北京上访，今天就走，你赶紧给他们下通知。你组织好人后找傅大炮和肖学武汇报，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你就去找梁振旺，你也属于老梁手下的一个编外组吧。
　　笑面虎：噢，我知道了。还有，肖总，这些人催账要钱很积极，但是你让他上访恐怕人家不一定乐意。他们要是不去怎么办？
　　肖学文：那你就告诉他，不去北京的，我一律不签字给钱，不去北京谁一分钱也拿不到，你就说是我说的。
　　笑面虎：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肖总，我这就照办。
　　笑面虎接到肖学文的安排后，不敢怠慢，他放下电话，就开始忙活起来，他拿出所有的设备供应商和外包厂家名单，查看这些日子中急着催款要钱的设备供应商和外包厂家有几家，然后在上面划上对号，统计了一下，共有四十人。
　　笑面虎：这四十家设备供应商、外包厂中就有三十多个都是不老当地的，公司欠这些厂商的钱，这些厂家都急等着要钱，就让这些人作头批去北京。嗯，就这样，先打电话召集一下人员分分工，让他们各自联系。
　　笑面虎开始挨个拨打电话下通知。他首先拨通了小鬼子的电话。小鬼子也是五常这边的采购员，他正在五常上班，看到笑面虎打电话过来了，赶紧应道。
　　（同屏画面）小鬼子：喂，胡经理，你好。
　　笑面虎：魏余，在五常这边？
　　小鬼子：是呀，胡经理,您没在公司？
　　笑面虎：在，刚接到公司通知，让我马上去金泉，你也赶紧过去一趟，今天上午11点在我办公室开会，有事。
　　小鬼子：好的。我这就开车过去。（他放下电话，长吁了口气）刚过来还没喘口气又得回去，早知这样，就别来这里了，直接去金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