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江山美人

　　京城的繁华令沈望美大开眼界，惊叹不已。她就像一个长居住在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地下室里，忽然吸到了新鲜空气一样，那样大口大口呼吸着这里的一切。她又像个贪婪地小孩，用新奇的眼光注视着京城这与众不同，别有洞天的大千世界。如果说村里的人像是在草原上奔驰的狂野的骏马，那么这里的人就像美丽而又柔情似水的小鹿。如果说村里的人像一块坚硬无比的顽石，那么它就像是一块美玉。京城的美，在于细腻，它就像一个看上去就像一个端庄儒雅而又博大精深的绅士，很值得研究一番。
京城的人们个个都打扮得既华丽又高贵，走起路来犹如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说有多优美就有优美。沈望美后来才听说，那叫小碎步。皇上已下令，京城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得走小碎步，而且要看上去优雅，要是不合格者，就得马上PK掉。不是拉去斩首，就是赶出京城，再者禁令一世不得外出。所以全城人都在练习走小碎步，有的人越走越糟，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如何走了，但是又怕被皇上给“咔嚓”掉，只好硬着头皮走。再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改成了跳舞式。有的人要干活养家，可自从皇上下令要走小碎步之后，每次上街，本来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一个来回，可后来呢？要走三个时辰才能一个来回，他就得叫“阿弥陀佛”。走小碎步实在是太慢了，这样下去非得饿死不可。见有人跳着走，便开始有人也跟着模仿起来，模仿之后，才发现这样走路要快一些。就这样，跳着走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跳舞式走路开始流行起来了。皇上见了，发觉这种新步伐更优雅，顿时乐不可支。于是又下令，一个月举行一次走路大赛，拿到名次的人还可以由皇上亲自颁发奖品。这么一来，整个京城的人都陷入了走路疯狂之中。
皇城就是皇城，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天子的脚下，这说明什么？皇恩浩荡啊！
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嘛！你看那些人，连发起怒来，吵起架来都是那么的优雅！世界上最丑的姿态他们都能做得如此优雅，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这也要多亏了皇上的圣明。
终于走到了皇宫大院，大臣们都站在大门口迎接。沈望美伸个头出来探望。这就是皇宫？天啊！我是升天了还是在做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她用力地捏捏自己的手臂，会痛？那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也难怪沈望美会觉得不真实，因为这皇宫竟差不多有大半个京城那么大。各种大大小小的楼院，看上去壮观威严到足以把人逼死。有不少人见了就当场晕倒。可沈望美不同，她可是一个耐得穷，又禁得富贵的人。这算得了什么？上天给了我，我就应当泰然的受之，不是么？
只听众臣们高呼着：恭迎皇上，娘娘。她就被抬进皇宫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转了又转，拐了又拐，这个皇宫对她来说简直像个迷宫，根本就分不清哪跟哪。并且到处都有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宫女。
皇上把她安置在一个叫左宫的地方，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寝宫。原来，真有一个叫左宫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俗气的称谓？大概是宫殿建的太多了吧！好的名字都差不多取完了，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字了。
晚上，皇上设宴。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员，跟后宫的嫔妃们都聚在了一起。
沈望美见到了枊霜儿。
枊霜儿见到了她，先是一怔，然后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最后觉得头有一点晕。那不是周婷么？她不是死了么？不，一定是我看错了。于是她揉了揉眼睛。一看，她还是在那里。她再揉了揉，再看，她还是在那，并且越来越清楚。怎么可能？我大概是太累了，精神有些恍惚。她想。
皇上注意到她的神情，关心道：“爱妃，你怎么了？”
枊霜儿蹙了蹙眉头，按了按太阳血，答道：“臣妾......有些不舒服。”
皇上命人扶她回去休息。
接下来，就传出她生病的消息。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有一天，皇上愁眉不展地跟沈望美道：“霜妃病的快不行了。你跟她同村，有空去看看吧！”
沈望美何尝不想去看她，也曾去过两三次，可是她都逃避而不见。一打听，才知道霜妃最近变得非常胆小，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要很多人在她身边陪着她。奇怪的是，可她单单怕见到她，只要听到她去看她，就闻风丧胆。这是为什么呢？她不明白。
“臣妾也想啊！可是她每次都说不想见臣妾。”沈望美道。
皇上叹了口气，愧疚似地道：“没想到她的嫉妒心这么强。不过，这也不怪她，那都是她太爱朕的缘故。”
“是这样子吗？可是臣妾听人说，她好像很怕臣妾。”沈望美道。
皇上道：“她哪是怕你，分明是嫉妒你。别人不了解她，朕还是了解她的。要不然，她今天就怎么会说她想见你？”
“她说她想见臣妾？”
“嗯，等下你就去看看她吧！”
沈望美又开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又不怕我了呢？
沈望美见到了霜妃，只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那。才半个月没见，就瘦成这样？也真是可怜。以前她们虽然没什么交情，可她们再怎么没交情，但对于皇宫里的人来讲，她们可算是最亲的人。她们毕竟是同一条村的，而且从小到大她们总是三天两头的碰面。因为她以前总是要送柴给她们家嘛！霜妃见了她，招呼她过去。可她刚走到床边，霜妃就拉着她的手，泪眼汪汪，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她干嘛跟我说对不起？沈望美想。她好像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难道是她父亲飞鸽传书，告诉她，她们又欠我们家柴钱的事？不过，这有什么？我现在是娘娘，我们家要金子有金子，要银子有银子。也不在乎那一点银两。
霜妃继续哭着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为了当上娘娘而杀死了你。我知道错了，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沈望美听得一头雾水，忙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啊！”
“你不是这么说，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要不你不会来找我。”
“我是来找你，”沈望美停了停。吓得霜妃双脚发麻。“不过，不是你叫我来吗？”沈望美继续道。
“这次我叫你来的，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我不说我的良心会不安的。我不是有意要杀死你的，你看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要害我了。让我安安心心的离去。”说完哭个不停。
“你没有害我啊？”沈望美不解。
“难道你没有死？”霜妃忽然不哭了。
“我一直都是好好的啊！”
”你不是抓着我的手吗？如果我死了，我的手还会是温暖的吗？”
“原来你没死，没死你干嘛吓我？”霜妃放了她的手，坐了起来。
“我没有吓你啊！是你自己害怕而已。”
“你还说，你没死干嘛不早说。”说着下了床，自言自语地道：“那两个臭奴才，竟然没把你解决掉，害得我吓了个半死。我非要拿他们治罪不可。”
沈望美听不明白，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这张脸，她差点忘了，她现在是绿珠的模样，这才恍然大悟。“你好像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沈望美道。
“什么？”这回轮到霜妃听不明白。
“我是说绿珠。你肯定把我当成绿珠了。”
“绿珠是谁？”霜妃听糊涂了。
“其实，我是沈望美。我进宫这么久了，难道你没听人提及过我的名字？”沈望美答非所问。
“沈望美？你是沈樵夫的女儿？怎么可能嘛？你开什么玩笑？”
“我真的是沈望美。绿珠死了之后，我阴差阳错吃了她的绿珠跟灵丹，所以就变成她的模样。我以前长得很丑，你不会忘了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还有绿珠，绿珠是谁啊？”
“绿珠就是被你派人给杀死的那个，跟我现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说周婷?难道你不是周婷？”
沈望美想起来了。绿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难怪霜妃听不懂。
“其实，她本来的名字叫绿珠。是一只刚修身成人不久的九尾狐。”
“九尾狐？”
“不信你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其实，我也是一只九尾狐的人。”
“啊！”霜妃吓了一跳。
“你放心好了。其实，我跟人一样，不会什么法术的。最多也只不过会飞而已。要不然，绿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你给杀死了。”说完笑了起来。
“是吗？”霜妃附和着笑道。
沈望美走了之后，不久就传出霜妃病愈的消息，皇上笑咪咪地说要感谢她。一会赏她这个，一会赏她那个。
其实，霜妃心里不怎么相信沈望美说的那件事。于是她用飞鸽传书向她父母打听，没想到还真有此事。
有一天，她突然对皇上道：“其实美妃不是人，她是九尾狐。”
没想皇上大发雷霆，道：“你这个奸妃，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朕只听见你在背后说她坏话，没听到她在背后说你坏话。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霜妃吓得浑身发抖，忙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叫饶命。
皇上忙笑道：“嘿！你这是干什么？朕又不是暴君，怎么会动不动就砍头呢？”说着掏出手帕帮她擦汗，一边擦一边道：“哟，你看你啊！吓得连汗都冒出来了。我只不过说话说大声了一点而已，我有那么可怕吗？”说完忙笑着将她扶了起来。
霜妃定了定神，道：“皇上乃九五之尊，天上的玉皇大帝见了都会敬你三分，臣妾哪有不怕的道理。”
皇上一听，乐得嘴都笑歪了，指着霜妃：“你啊！这张嘴最可人。其实，想想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美妃那么漂亮，肯定不是人。人哪有那么漂亮？她一定是狐仙，是上天赐给朕的狐仙。”说完哈哈大笑。
霜妃不语。
皇上又道：“别怕！赶明儿朕封你做贵妃。你是朕永远的皇贵妃，朕怎么舍得杀你？”
“皇贵妃？”
“是啊！你一定是乐晕了吧！”
“皇上不是说，要封臣妾做皇后的吗？”
皇上一听，脸色又变了。瞪了瞪霜妃，道：“朕想封谁做皇后，就封谁做皇后。是朕说了算，用不着你来提醒。”
霜妃一听，又吓得跪倒在地上。
皇上见了，又笑着问：“哎哟！爱妃，你这又是干嘛？”说完又把她扶了起来道：“朕的气势是太过逼人了一些，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夸张。来来来......”把她拉到凳子上，道：“爱妃长得这么漂亮，朕怎么有可能杀你？朕疼都还来不及。朕只不过希望你能跟美妃和睦相处。”
“真的？那明儿我就请她过来玩。以后我跟她姐妹相称。”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生活在皇宫里，应该和和气气。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其实不用朕说你都应该这样。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美妃那了。”
说完走往外走。霜妃送他出去。
霜妃虽然嘴上说要跟沈望美姐妹相称，其实恨死她了。等皇上走了以后，她咬牙切齿地道：“沈望美，我跟你势不两立。”
过了几天，霜妃果然跟沈望美好得不得了。皇上看了喜上眉稍。
一日，皇上、沈望美、霜妃三人一同在御花园赏花。忽然有一个太监从他们身旁走过。那个太监显然没看见他们。皇上叫住了他，等他回过来跟他们请安之后，皇上看了他一眼，不禁大怒，道：“是谁送你进宫当差的？”
只听到那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是内务府的王公公。”
皇上瞪了他一眼道：“好大胆子，长得这副模样，还敢出现在朕的跟前？来人，给拉出去砍了。”
霜妃也附和着叫道：“对，砍了！”
沈望美看了看他 ，想起来了她那令人心酸的过去。要不是那名仁慈的士兵，恐怕她早就做了皇上的刀下鬼。他说的没错，长得不好看，不是他的错。想着想着不觉心生同情。
于是道：“我看他长得还算端正，皇上你干嘛要杀他？”
“是吗？”皇上又看了他一眼，道：“爱妃，你的眼光还真特别。”
见沈望美愁眉不展，就决定不砍那人的头了。于是，摆了摆手道：“算了，就不砍他的头了。不过要立刻将他送出宫，朕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他了。”可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朕是君主，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这不是让人听了笑话么？于是就迁怒于霜妃，指责她道：“你这个刁妃。朕是仁慈的君王，朕从来都不会滥杀无辜。你怎么可以纵恿朕杀人？”
霜妃没头没脑地被训了一顿，心里火得不得了，于是迁怒于沈望美，心里暗暗发誓：不杀沈望美，誓不为人。
霜妃的暗杀行动开始了。首先她决定用毒药毒死她，于是她命人送来了一碗汤给她。沈望美刚想喝，就想起混世魔王提醒她的那句话，小心霜妃。于是命人把汤倒了。
霜妃见沈望美没死，于是就想：大概因为她是狐狸的原因。我真蠢，狐狸怎么能毒死？不行，我得想个别的法子。
这是第二暗杀。她决定淹死她。
于是她把约到河边，然后再把她推进河里。
沈望美赴了约。两人见了面，有说有笑的，一道走上了桥。到了桥上，霜妃决定下手。可是这桥的栏杆太高了，不好下手。于是又决定到河边去。去到河边才发现，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妃子在那钓鱼。她又不好下手。于是她决定回过头往里边走。终于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时，她已累得气喘吁吁。
她想：杀人原来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要不是那帮奴才贪生怕死，哪还用得着本宫亲自动手？不过，这回她可非死不可，就算皇上以后知道是我杀的，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不是说打死了老虎，狮子称霸么？皇上再怎么宠爱她，他也不会喜欢一个死人。到时，别说是皇后了，就算我想当王母娘娘皇上都得想法子满足我。
这时，沈望美站在她的前面，沈望美的前面是一条人工河。她只要轻轻地那么一推，她是非死不可。于是，她笑了。笑得那么阴险。当她慢慢地伸出手，准备推她之时。她想：不行，我怎么能这样做呢？她又想，不行，我怎么能在这时候犹豫？这多好的机会。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我怎么能断送在她的手里？不，她非死不可。这不能怪你，怪就怪你财迷了心窍，进了宫。
正在她下定决心准备下手时。沈望美忽然回过头来。她一惊，连忙收了手，向后退了两步。要是推下去没死，然后她又在皇上面前告一状，怎么办？当时她是这样想的。可是，正在她往后退时，脚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一滑，向前一扑，没想到她自己却掉进水里去。沈望美忙呼：救命！
宫女，太监们纷纷往这边赶。要是等他们赶到这，霜妃岂不是已经淹死了？沈望美想。不行，得救她才行。于是，纵身跳进了河里。不一会儿就把她救了起来。
那天晚上，霜妃就病了。得了重感冒。
霜妃躺在床上，前思后想。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还说她不会什么法术？我都被她害得这么惨了。不过，幸好有观音娘娘保佑，才捡了这么一条命回来。不行，我不能由着她这么逍遥法外，我非把她给治了。于是，她又想出了第三个法子。她病好之后，她就开始行动。我不信你这回还不死。她觉得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首先她去找两匹上好的马，然后给其中一匹吃了巴豆。她听说，吃了巴豆的马会发狂。等下让沈望美骑那匹吃了巴豆的马，等马发狂的时候，那沈望美岂不是从马上摔下来么？这回，我看她还不死？
于是，她把沈望美邀来跟一道骑马。等来到马圏，霜妃才想起来，刚才忘记给吃了巴豆的马留个记号了，她已经不知道她给哪匹马吃了巴豆。这怎么办啊？她来到两匹的中间。她想起来了，她刚才就是站在这里马吃巴豆的，那么是左边这匹？这时，左边那匹马看了看她。霜妃道：“你看什么看？我不会再给你吃巴豆了。”说着把它牵了出来，给了沈望美。两人骑着马在马场转悠。过了好一会儿，霜妃都没有看见沈望美那匹发狂。奇怪了，难道是给它吃的巴豆太少了？正想着，她自己骑的那匹马突然发狂起来，霜妃摔到了地上。
霜妃受伤了。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没想到她的法术高到如此境界。她想：她竟能让我骑的马发狂？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看我得找个得道仙僧，请他赐教才行。
于是，她去了寺庙。仙僧给了她一包火药，告诉她，这回沈望美非死不可。她拿着火药下了山，回了宫。把火药放在哪呢？对了，御花园后面不是有座假山，假山下面有个洞。把火药放在那，准没错。她把火药放在那之后，又去找沈望美。
那天刚好皇上也在那，皇上听说她要带沈望美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他也坚持要一道来。霜妃没辙，只好由着他。到了洞门口，霜妃要求沈望美一个人前去。可皇上却说，他要去。霜妃用力拽着他，不让他去。可皇上把她一甩，就进去了。霜妃见皇上进了去，自己也想进去。可想了想，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她只能在门口，焦急地来回徘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竟阴差阳错地把皇上给杀了。不行，皇上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不定，还得被杀头，诛九族。皇上，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她开始求神拜佛。
终于，皇上与沈望美都相安无事地走了出来。她嘘了一口气。
皇上见霜妃站在那，就问：“这洞有何妙处？”
皇上这么一问，她倒想起来了。她放的那些炸药，怎么没炸？莫非是那个老秃驴骗我？她决定进里面看个究竟。可她这一去，就永远出不来了。她刚走到门口，就炸了起来。霜妃，就此香消玉殒。她哪知道，刚才没炸的原因，是因为引线还没烧到火药。
这是霜妃第四次害沈望美，也是最后一次害沈望美。皇上给霜妃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葬礼。在葬礼上，他哭着道：“你就这么走了，你叫朕怎么舍得？你是多么地爱朕！你叫朕以后到哪去找一个像你这么爱朕的人？不过，还好我现在还有一个漂亮的美妃。你就放心吧！安息吧！”
沈望愧疚地道：“我想是我害了她。大概是我生来就与她相克的缘故。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进宫？想想，我进宫的这段日子，你没一天好过，我就觉得难受。我进了的第一天，你见了我，就病。后来跟我到河边散步，你又掉到河里。再后来你跟去骑马，你又从马背上摔下来。最后来你竟.......。都是我害了你。”直到霜妃死，她都还不知道，霜妃曾三番五次地想杀她。
这个消息传到了民间，传到了混世魔王的耳里。他认为是沈望美杀死了霜妃。他这样想，对于沈望美来说，却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知道，沈望美正在采取行动，在短时间内，他是不找沈望美的麻烦。可沈望美却完全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