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裘逸安冲魏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断，继续说道：“我暗自庆幸老天爷在成全我，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当时我为我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实施兴奋不已。
　　“不知道我高明计划的郝霞傻乎乎地冲我直笑，欣喜若狂地扑向我。我俩脸对脸倒在床上，双目对视着，一颦一笑都是情。我两抱在一起一通狂吻，越吻激情越高涨，不容分说，直奔主题。我们太亢奋了，亲腻之后意犹未尽，仍搂抱在一起。”
　　裘逸安说到这里情绪突然暗淡，“唉……”无奈地摇了摇头：“天不助我。我被激情冲昏了头脑，就在忘乎所以的沉迷于享受缠绵的时候，被她爸爸和她妈妈堵在了屋里，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使我的计划无法实施。
　　“她爸爸看到我俩气的扭头出了屋。郝霞见势不妙，她让我快跑。我俩趁着她爸爸还没回到屋里的空隙，急急忙忙穿好裤子。就在我拿着上衣准备往外跑的时候，他爸爸拿着擀面棍堵在了门口。郝霞见状，假装羞愧地哭着，嘴里喊着：‘他欺负我……’一下子扑过去，把爸爸抱住，我趁机夺门而出。”
　　裘逸安说到这里，再次沉默。稳定了一下情绪后继续说道：“我是个特别尊重承诺，并刻意遵守的人……”
　　“打住。”魏民打断了裘逸安的话，“别张口承诺，闭嘴承诺的，承诺这两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都给弄脏了。”
　　“别打断我。”裘逸安不满的冲魏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遵守彼此的承诺，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枉为世间大丈夫，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胡搅蛮缠……”被裘逸安激怒的魏民无法斟词酌句，愤怒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怒视着裘逸安，“到了现在还有脸说自己是大丈夫，像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禽兽不如，别在这里玷污大丈夫三个字了。”
　　“哈哈……”裘逸安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我连个畜生都不如……”
　　裘逸安是不是疯了……
　　此时的裘逸安不再考虑任何得失，并没有因魏民的愤怒而有所改变，继续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刚强奸并杀死山花又去约会郝霞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准备把郝霞也杀死，像山花那样，把她的阴道也挖下来。杀死他们后我买一个墓地，而后我就自杀，将她们两个人的阴道和我葬在一起。我和她俩在这世做不了阳间的夫妻，有她们俩的阴道与我同居一穴。阴道是女人的象征和标志，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这一世未做成夫妻令我遗憾终生，人死了灵魂不灭，我们的灵魂相陪相伴，等到来世就一定会做夫妻。
　　“唉……可惜啊，她爸妈的突然出现打碎了我的计划。我真恨自己太儿女情长，光图一时享受，没及时动手，错过了大好机会。我并不死心，继续策划下一步计划。我们约定了两次见面，连这一次到我们约会的住处是第三次，可惜都在眼看就要达到目的的时候出现了意外。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天命注定。郝霞不该死，不能和我同葬，不仅这一世做不成夫妻，即便是来世也做不成——天意不可违啊！”
　　“你以为你计划得很周全吗？”只有更进一步的把裘逸安内心深层次的东西挖出来，才能把案件的性质落实到实处。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从细节上入手。
　　裘逸安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当然。”他很骄傲地对魏民说，“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做一件事都要经过周密的谋划，绝对不干那种率性，毫无把握的事情。”
　　“你，杀柳青，也就是山花，并将她的阴道挖出来，这也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这……”裘逸安一下子被问住了，“我和山花是在无意间遇到的，事先绝对不会想到相遇，怎么可能有计划呢？”
　　“也就是说，你在杀害柳青也就是山花之前，并无计划？”魏民紧追一句。
　　“杀山花是偶然，绝对没有计划。”
　　“杀害柳青，也就是山花没有计划，只是临时意念下的行为吗？”
　　“你说的不错。”
　　“那，你想杀害郝霞并企图挖下她的阴道，则是有计划的了？”魏民追问道。
　　“这是毫无疑问的。”裘逸安对此既感的自豪，又感到无奈，“计划再好，再周密却未能实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
　　“你是怎样杀害的柳青，也就是山花，又是用什么将她的阴道挖下来的？”
　　裘逸安稍做思考后说：“山花，也就是柳青不是杀的，是掐死的。”裘逸安低了下头，“山花的阴道是用她房间的一把水果刀挖下来。”
　　“你把水果刀拿走了，还是放在了什么地方？”
　　“我、没拿走，就放在床上了。”
　　“是一种什么样的刀？”
　　“说是水果刀吧，我却不敢肯定，只是看着很像——在咱们这没见到过这样的刀，估计是山花从她老家带来的。别看刀子不大，但却很快，挖的时候很顺手。”
　　“你挖下柳青，也就是山花阴道用的那把刀是柳青也就是山花的刀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刀在她屋里的桌子上放着，我顺手拿来用的。”
　　“你到郝霞她妈妈家里与郝霞约会的时候，都带了什么？”魏民突然转换了话题。
　　“和郝霞约会还用带什么？”裘逸安觉的魏民提出的问题有些可笑，“只要我能在郝霞身边出现她就很高兴了，还用得着带什么礼物吗？”
　　魏民必须把裘逸安的真实意图挖出来：“你到郝霞她妈妈家见郝霞，只是为了见面吗？”
　　“当然不是。”裘逸安疑惑魏民怎么就没明白他去见郝霞的真实目的，“约会只是幌子，杀了她，挖下她的阴道才是我真实的目的。”
　　“你什么都没带，拿什么去杀郝霞，又怎么可能把阴道挖下来？”
　　“我有刀——先杀了她，再挖她的阴道。”裘逸安回答的很干脆。
　　“你刚才不是说没带东西吗？”
　　“哦……礼物没带，带了一把刀。”
　　“你确认带了刀吗？”刀属于凶器，带着刀就属于预谋杀人，这是很关键的情节，必须落到实处，这个细节是对案件定性的关键。
　　“那还用说。”裘逸安很肯定的对魏民说，“刀就装在我的裤子口袋里。”
　　“郝霞知道你带着刀了吗？”
　　“开什么玩笑。”裘逸安冲着魏民说，“你当我是傻子，这种事怎么能让她知道呢。”
　　“你是从哪里拿的刀？”
　　“我车上有刀。”裘逸安有点得意地说，“那是我到内蒙出差时，专门买的一把蒙古刀，很快的，不敢说削铁如泥，也可说是锋利无比。”
　　“现在这把刀在什么地方？”魏民要一追到底，把细节落到实处。
　　“在我住的单元房里。”
　　“单元房的什么地方？”
　　“就在床铺的枕头底下。”
　　“为什么要放在那个地方？”
　　“为了杀郝霞时方便。”
　　“什么时间杀郝霞？”
　　“在我们俩相见的时候。”
　　“怎么动手？”
　　“在我俩交欢的时候，趁她不注意，一刀毙命。”
　　“就是我们在你的单元房里搜查时，搜出来的那把刀吗？”
　　“没错。”
　　魏民一个人出了审讯室。时间不长又返了回来。他把装着一把刀的透明塑料袋递到裘逸安的面前问道：“是这把刀吗？”
　　“没错。”裘逸安看后很肯定地冲魏民点了点头。
　　“看清楚了。”魏民再次问道，“你确认就是想用这把刀杀郝霞，并把她的阴道挖下来吗？”
　　“绝对没错。”裘逸安再次肯定，“就是你让我看的这把刀。”
　　魏民把一张照片递给裘逸安：“照片上的这把刀你见过吗？”
　　裘逸安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看：“这，是我挖山花阴道的那把刀。”他抬头看了魏民一眼，“没错就是这一把。”
　　“你肯定吗？”
　　“肯定！”
　　“这把刀放在什么地方？”
　　“就在山花身边。”
　　“你说是用这把刀上挖下柳青，也就是山花的阴道，可上面为什么没有血？”
　　“没有血……”裘逸安看着魏民，想了想说道，“我擦过。”
　　“用什么擦的？”
　　“就是床上的床单。”
　　该问的基本上都问到了，尤其是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已经基本搞清，可以结束第一次的讯问了。他对小刘说：“把笔录给他看看。”
　　小刘把讯问笔录递给裘逸安：“看仔细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告诉我，再改正。”
　　裘逸安接过来，一字一字，一行一行看得很仔细。看完后对魏民说：“这小警察还真有两下子，我这边一说，他那边一记，还真够准确的。”
　　“没有出入吧？”魏民又抵了一句。
　　“没有！”
　　“签字。”
　　裘逸安按照要求逐页在讯问笔录上签上字，然后又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