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集（4）

　　05-25：缅甸总理府日、外、内
　　【数千名男女市民在总理府门外游行示威，口号声不断。
　　【红布横幅上写着：坚决把外国军队赶出去！
　　【口号：反对美国支持残军侵占缅甸领土！
　　【游行队伍气势大，秩序好，少数警察轻松地在路边值勤。
　　【总理办公室，吴努、藻昆卓对坐，吴努愁容满面。
　　【藻昆卓把一份材料送给吴努。
　　藻昆卓：这是中国姚大使答记者问记录稿。
　　吴努：仰光及外地几十家报纸都报道了中国姚大使这次记者招待会，我总理也没有哪次活动如此受舆论重视、如此轰动。
　　藻昆卓：姚大使讲话中心内容是：宣布中国不是有意放纵残军再回缅甸，中国也不容残军存在。中国军队遵守1941年线，1941年线阻碍中国军队追歼残军。
　　吴努：残军回来了，我感到恐惧。
　　藻昆卓：姚大使口才好，讲中国古老礼仪三叩首，有深意，是一位老练外交官，记者们都被他征服了。
　　吴努：姚大使说中缅边界谈判，指日可待。中方务实，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各项准备工作，早己有计划地实施。部长先生怎么看？
　　藻昆卓：我认为，中国内外交困，西方世界不承认共产主义中国，国际处境孤立。毛泽东、周恩来真心想和我们交朋友，解决边界问题有诚意。中国抗美援朝取得重大胜利，廹使美国坐下来和谈，可称史无前例。这次，又挫败了美国支持的一次大规模“反共复国”武装进犯。毛泽东、周恩来可以分出精力来了。姚大使说中缅边界谈判，指日可待，就是这个意思吧？
　　吴努：我实在担心，抗美援朝胜利，他们会更傲视世界，以强大的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都成了毛泽东、周恩来手下败军。启动边界谈判，我们哪有主动权？
　　藻昆卓：我和姚大使建立了个人友谊。他是军人出身，但很绅士，有佛心……
　　吴努：姚大使宣布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在有计划地实施。我对这感兴趣。中国的一项准备，就是派出许多民族工作队到边寨，施以实惠，凝聚民心，这才可怕！
　　藻昆卓：显然，中国在边界谈判前，加紧了这种务实准备。
　　吴努：（叹气）我们没有做，也做不了，没人愿意去做。被动啊！
　　藻昆卓：共产主义中国要推翻旧中国和外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确实可怕！
　　吴努：请你牵头，成立一机构，作好边界谈判准备。要了解中方的底牌和他们可能的手段。我方要谨慎从事，不可激怒大象。军方，我跟吴奈温将军协商。
　　藻昆卓：总理阁下，请提醒军方不要轻举妄动。我真佩服中国派民族工作队下边疆，那就是毛泽东的人民战争，他们外交也打人民战争！
　　
　　05-26：中南海日、外
　　【毛泽东送周恩来走出菊香书屋，招手告别，在门前活动手脚。
　　【周恩来沿着林荫路向前走。成元功大步跟上去。
　　【雷英夫从“白虎节堂”走出来，迎上周恩来。
　　周恩来：雷英夫同志，有事？
　　雷英夫：总理，有好消息向您报告。
　　周恩来：残军进犯云南边境解决了？姚仲明同志已有报告。关于我方损失，特别是边民生命、财产损失，我还没看到报告。你有情况吗？
　　雷英夫：总理，我还不了解。
　　周恩来：这不行！不能只讲胜利。你催办一下，我要向毛主席报告。
　　
　　05-27：识字班日、内
　　【四面敞亮的新草房。里端的两根柱子间悬挂一横幅，上贴剪纸大字：班洪寨少儿识字班开学典礼
　　【张华和岩老二摆桌子、凳子，岩老二低头数着铅笔和本子。数错了，重数。
　　张华：你还要给小朋友们讲讲你学汉话，先用汉话讲，再用佤语翻译。你汉话学得快，给小朋友鼓劲儿。
　　【十多个五六岁至10岁左右的男女学生走进草房。
　　【张华粗略点数，现出满意的笑容。
　　【孩子们有带竹篓的，有背竹筒的，有手捻麻线的。
　　【多人嘴里含着烟竿，呛人的草烟味使张华咳嗽。
　　【刘景东、戴云波、方兴国、高雅和几个队员、战士拥着胡德民、康本和五六个头人走进课堂。
　　【一伙男青年在草房外边敲打着象脚鼓和铓锣，跳欢快的舞蹈。
　　【男女老少寨民跑来看热闹。草房四周围满了人。
　　【刘景东讲完话，请胡德民讲。胡德民看着娃娃们。
　　胡德民：娃娃们！我今天真高兴。我们班洪寨有学校了！今后，各家娃娃不分男女，满6岁就要上学。长大了，还要到县里、到昆明、到北京去上大学。哪家的娃娃到昆明、到北京去上大学，我送两头牛。你们好好学吧！
　　张华：下边，岩老二向大头人和各位小朋友回报学习汉语的成绩。先用汉话讲，再用佤语翻译，欢迎！
　　【胡德民、刘景东一齐带头鼓掌。全场热烈的掌声。
　　岩老二：工作队好玩，好吃，好睡，好学！我学了还记得：中国，1949年10月1日，北京天安门。毛主席，领袖毛泽东，东方红，太阳升。56个民族大家庭，56个兄弟姐妹，团结，平等，你看得起我，我看得起你，不打架，不争不抢。阿佤和汉人是兄弟。阿佤在边疆，离北京天安门千里万里！阿佤兄弟建设边疆，保卫边疆，是北京的万里长城……我学了的，讲不完！
　　【胡德民、刘景东带头鼓掌。全场热烈的掌声。
　　张华：（手压在岩老二肩上）再讲。班洪寨！
　　岩老二：班洪寨，是阿佤的家。天上，地下，山里，屋里，都没得鬼神，只有我们阿佤。要信自己，靠自己。砍人头祭谷要不得，剽牛砍牛尾巴要不得，鸦片害死人种不得，放火烧山要不得，女人裙子里边没穿裤子要不得……
　　【胡德民、刘景东掩住嘴笑。
　　【女学生们打着桌子，敲着烟竿尖叫，抗议岩老二揭她们的秘密。
　　张华：穿小裤的事，以后高医生讲。小朋友们，你们看，学汉话不难吧？岩老二，再用佤语讲一遍。
　　岩老二：他们喊叫，懒得讲了！
　　
　　05-28：耕地日、外
　　【刘景东率工作队员和战士们唱着《我是一个兵》，开进地里。
　　【有寨民沿袭刀耕火种习惯，点火烧杂草，野火迅速蔓延。
　　刘景东：（队前动员）同志们！我们要力争种粮食的收入超过往年他们种鸦片的实际收入。我们就拿这一亩地做示范，精耕细作，施肥，均匀播种。刀耕火种的旱稻，一亩才收100来斤。我们的一亩要达350斤以上！
　　方兴国：开始战斗！第一小组犁地，其他同志都用大锄挖地。岩老二，去牵一条牛来！
　　【岩老二去牵牛。方兴国和战士准备用犁，试试牛轭和拉绳结实与否。
　　赵永章：班长，你别挣破伤口了，一边看着就行。
　　方兴国：不要乱说！我哪里有伤？什么伤？
　　【岩老二赶来一头怀孕的母牛。
　　方兴国：换一头公牛来！
　　【岩老二马上换来一头公牛。方兴国把牛轭往公牛颈上撘，公牛躲开。
　　【方兴国想把牛拉住，公牛用角把方兴国挑起来。方兴国抱住牛角，下不来，也甩不开。公牛用头把方兴国压在地上。
　　【大家拽尾巴，抓牛鼻子，用鞭子抽，把方兴国从牛角下救出来。
　　刘景东：（跑过来）方班长，你没事吧？
　　方兴国：没事儿！让公牛滚开，干脆人拉。
　　【方兴国扶犁，两个战士拉犁。方兴国用一根树枝挥舞，当赶牛状。他忘记装老成了，嘻嘻哈哈，倒也顺畅，犁得还很深。寨民们都围过来看人拉犁。
　　【对面有人在烧山，山火熊熊。
　　刘景东：方班长，要做好示范。我还想把水引过来，修个大蓄水池，把山水积存起来，以后改水田没问题。这里的气候条件好，水稻产量上得去。
　　【坡地上。男女寨民手持锄头、耙子、长刀毁鸦片。
　　【几个人向地头撒下干草，点火。
　　【山火熊熊燃烧。风助火势，成燎原之势。
　　【胡德民、康本站在地边观望。他拾起一把干草，点燃。将火把抛向地里。
　　【烈火在另一块鸦片地里迅猛扩散。男女老少寨民叹息，欢呼，跳跃。
　　【那间茅草棚里的守地男女“野人”惊叫着逃窜。慌忙中，迎火焰跑去，又踅返向山林跑。两人的遮羞“衣服”都掉了，赤身裸背奔逃。
　　胡德民：管家，刘队长回到县里就要宣布：我们班洪部落完全不种鸦片了。
　　不用守罂粟，叫那两个人回寨里去，给他们盖房子。
　　
　　05-29：勐河边日、外
　　【刘景东带领民族工作队撤离班洪寨，走近了丛林中的勐河桥。
　　【听得见寨子里欢送的象脚鼓声、铜铓声、芦笙声。
　　【刘景东骑着骡子走在前头。人员过竹桥，骡马卸下驮子泅渡。
　　【方兴国看马泅渡，眉头紧锁。他理了发、刮了胡子。
　　赵永章：班长，胡子咋不留了，让人看你50岁才好！
　　方兴国：怎么样？胡德明主动邀请驻军，服了吧？
　　刘景东：（严肃）方班长，我们告别班洪寨，回去总结总结。我相信，在班洪寨，我们为中缅边界谈判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是我们每个人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一段时光。只是不知边界谈判哪时开始？
　　方兴国：我最担心我们走后，残军回窜班洪。
　　【工作队队伍过了桥，方兴国殿后，一步三回头。
　　【丛林深处，传出连射的枪声。队伍中一匹骑马嘶呜惊跳。
　　
　　05-30：制图室日、外
　　【张国器着装整齐地走向制图室，同志们都陆续上班来了。一位女同志上前。
　　女同志：处长，你报了好消息，上中缅边界测绘，怎么没有消息了？
　　【众人都围上来，你一句，他一句，都问为什么没有下文？
　　张国器：同志们呀，你们看看这形势，毛主席、周总理要指挥抗美援朝，中缅边界那边要剿匪。中央领导这么忙，中缅边界问题摆不上议事日程，我们应当明白呀。
　　【众人茅塞顿开。
　　张国器：大家等着，练好本领，边界测绘任务很快会下达！
　　（第5集完）